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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6(1 / 1)

锦衣卫和朝廷暗探,可基本都是有去无回。因为就在前不久,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王争在睢州集结了几个部分的官兵,当场手刃庐州总兵刘良佐,誓师征讨李自成。两个人正衔一样是总兵,莫说王争有没有权利杀刘良佐,就连朝廷总督想要杀参将以上的大将,都要事先禀奏朝廷,经过一系列程序后才能行刑。所有人都能从这件事中看出一个讯号,那就是这位安东候,已经完完全全不将所谓的朝廷放在眼里。安东候王争做起事赖,愈发的我行我素,眼下就连总兵级别的大将都敢明目张胆的去杀,下一个更大的,又会是谁不过真正说起来,这仍然是件好事。在崇祯眼里,中原眼下就这两个贼人,一个是明目张胆的造反,另一个有些不明不白,打着朝廷的旗号,但内中做的却和李贼属于一丘之貉。这两个人互相打起来,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可崇祯却一丝一毫都高兴不起来。重要的是,现今的朝廷北虏南贼,到处又是星星之火的闹饷和作乱,根本不能对山东军造成有效制止。据说崇祯在内宫几日下来,已经接连打死了三个犯了错的小宫女,搞的大内人心惶惶,但这些事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东那边传来的消息又使皇帝震怒。总管太监王承恩对此矢口否认,声称根本没有这回事,完全是别有用心之人,对朝廷不利的谣言。京师对山东方向不断的追查,在北直隶这些勋戚重臣之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在某种形式上成了另类的宣传。山东的王争已然是尾大不掉,崇祯皇帝对其不满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山东军也从毕恭毕敬的态度转变成阳奉阴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方中间就只剩下那层薄薄的,一捅就破的窗户纸罢了。前不久朝廷动荡,江南士子们力挺的首辅周延儒因为谎报军情被革职查办,后来锦衣卫又从周府查出巨量银两,还有事关漕运的贪污受贿证据,算是狠狠的抽了全体士子一记响亮的巴掌。有些可笑的是,这件事传出来后,在南京的东林魁首钱谦益整日忧心忡忡,闭门谢客,根本连门都不敢出。说这些士子们所想的根本不是天下大势,真的一点都不假,他们被朝廷打了一巴掌,最热衷的竟然是要找个机会打回去。这不,近来关于崇祯皇帝不断往山东派锦衣卫和密报的消息传出来,士子们一时间也顾不得其它,不管王争是自己以往弹劾的对象,纷纷借此开始抨击朝政。文章和奏疏不断往紫禁城的冬暖阁飞,东林士子们满口的仁义道德,满脸的义愤填膺。这些士子为前内阁首辅周延儒还有山东总兵王争鸣不平,说什么朝廷对待功臣有如罪人,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云云此类。山东军议司的文人们听到了,倒是觉得十分可笑,这种事他们一样没有料到,完全属于朝廷和东林士子自己在那没事找事。不少人江南那边抵制山东军的读书人一样有点蒙圈,朝中的东林官员一向都和那安东候尿不到一个壶里,怎么这次却在穿同一条裤子这等事恰恰就是崇祯最害怕发生的,周延儒他可以下狱,因为这是文人,没有一丁点的实权,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那王争不同,是个手握重兵的武夫,现在朝廷怎么做,一样是一团乱麻,总不能舔着脸道歉吧,崇祯皇帝可拉不下那个脸。话说回来,山东军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主动凑上来奏什么大捷了,近些时间都是斩首几百上千的小胜,可能也是知道没什么用。崇祯皇帝被东林士子们搞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精力顾及李自成转入陕西和孙传庭决战的乱事。现在他想的,无非是怎么不失皇家体面的,把这个风波给解决了。北直隶这边的动向,基本上过不了几天,就会原原本本的被人呈放到皇太极桌前,满清这边得到消息的时间,甚至比江南、陕西一带更早。说起来,这些都要归功于为他们鞠躬尽瘁,忠心不已的汉人阿哈们。其实当满清还是后金的时候,尽管他们还没有大炮和重型攻城器械,但一样很少见到有什么坚城能守住。各地守将见到衣甲精良的八旗铁骑附蚁一般的冲过来,往往就会吓得尿裤子,不用脑袋去想问题,为了保住小命,很少有人死战退敌。即便极少数有战心的辽东将领,一样像萨尔浒之战中的总兵杜松一样目中无人,带着少数骑兵出城迎击。后金兵又不是傻子,等到这些人意识过来想要回城坚守的时候,早就被四面包围了,主将和精锐战死城外,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被后金攻陷。时间长了,就出了所谓“女真满万不可敌”的说法,其实对于这种说法,王争一直都觉得很假,说放屁倒是在抬举了。松锦大战中,尽管山东军来横插一杠,使得满清付出在意料之外的重大伤亡,但是崇祯皇帝没有令皇太极失望,他再一次在极佳翻盘的时候,做出正相反的决定。调走两厥名王的山东军,坚守在锦州的辽东军和勤王的朝廷兵马成了无头苍蝇,最后辽东军残部被全歼,祖大寿战死,冀辽督师洪承畴投降。松锦大战的结果,并没有被王争这只蝴蝶的翅膀影响多大,明廷在关外的精锐尽失,只剩下吴三桂困守山海关和宁远,再无还手之力。战后,松山、杏山、塔山等地尽数失陷,皇太极返回盛京调养,紧跟着没多久,岳讬率清军北上,在草原上征服不服从满清的蒙古部落。这支大军的消息自从三个月前就没有传回来,不过盛京内的人并不担心,这种事情在以往入关几次间,并不少见,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到了现在,满清、明廷,还有中原的山东军与新顺军,中间虽然有细微的摩擦,但其实都没有较大的战事发生。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天下就算暂时太平,新顺军转入陕西,山东军在许州誓师之后,据说进入湖广收服失地去了,明廷则是被东林党闹得焦头烂额。至于满清这边,说实话,算不上是多平静。皇太极不止一次的想要让多尔衮入关到山东军报仇雪恨,但两黄旗、两白旗还有两蓝旗的旗人、贝勒们已经不是冲突一两次了。这种冲突还在随着时间走过而变得更加频繁,八旗贵族和汉人降臣们近来同样发生欺压事件。比如前几天,豪格就抢了大学士范文程的一房小妾。豪格是自己的儿子,两黄旗少主,虎毒不食子,更何况皇太极身体每况愈下,更要对自己这个儿子谨慎处理。范文程则是降于满清的文人之首,皇太极明白,八旗能到今天的地步,这个人功不可没,所以对他十分倚重。这两人一个代表八旗贵族,一个代表汉人降臣,中间的调和需要皇太极费尽心思,再加上八旗内部愈演愈烈的冲突,哪里还有精力去找王争算旧账。两红旗在满清的各种冲突之中,一样选择了龟缩静待,默然不语,不为这个说话,也不为那个出头。皇太极从赫图阿拉一事之后,身体便是每况愈下,松锦大战中更是两次御驾亲征,听说阿济格败亡,多年苦心经营的乌真炮营毁于一旦,鼻血曾数日流淌不止。宸妃海兰珠在关雎宫亡故,皇太极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太极身患重病,经常就连朝政都无法处理。忽而灵光大发,暴饮暴食,忽而昏迷不醒,不吃不喝,嘴里常常神神叨叨的念着海兰珠。素来健壮的皇太极,眼下却是如此的老态龙钟,这使得很多人都将脖子缩回去不再吭声,满清上下同样是一片风雨欲来。第四百八十七章:盛京城内的钟声从去年的十一月份开始,皇太极的身体每况愈下,出入内宫已经需要在下人的搀扶才行。皇太极坐在关雎宫外的一个台子上,大约比一般点将台还要略高出些,从前宸妃还没有病死的时候,皇太极经常与她携手于此,倒是有些浪漫。往日健壮的皇太极拒绝了一边太监的搀扶,步履蹒跚,废了好大劲才坐在台子上,好像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边上身着黄衣的满洲带刀侍卫见了,虽然面上依旧肃穆,但心中委实觉着有些辛酸,时间过的太快了。皇太极所处的这个台子,能看见盛京内的一小部分殿宇,往常他就指着眼前和海兰珠去说,这些都是一点一滴,从无到有建起来的,丝毫不比明国的紫禁城要差。说起来,皇太极和海兰珠,甚至多尔衮这些满清八旗贵胄,没有一个真正见到过大明朝的紫禁城,有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不过皇太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想到以前的事情,皇太极面色动容,颤颤巍巍的起身,用粗糙的手抚摸台子边上的玉柱,突然猛的咳了几声。边上小心翼翼的首领太监见了,赶紧上前替皇太极披上一件龙纹锦袍,哽咽的说道:“万岁爷,这高台风大,太医都说了,您这身子需要静养,受不了啊”“不妨事。”皇太极看了一眼手帕上黑色的淤血,微笑着挥挥手,忽然回头,满脸虚弱的说道:“这高台,等朕去了,就拆了吧。”听见这话,首领太监还有周围的宫廷侍卫连忙跪成一圈,都是连连叩头。“万岁爷您是万金之躯,万岁万岁万万岁,不会有事的。”皇太极不以为然,心中感慨万千,每天总是听人喊自己万岁万岁,但真正能长生不老的人,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不多时,和硕礼亲王代善、济尔哈朗等几名旗人勋贵都来劝皇太极回宫。和硕肃亲王豪格虽说前不久因为强抢大学士范文程小妾一事受到皇太极的责罚,但一样是带着几个正黄旗贝勒来劝。可这次皇太极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在这件事上显现出非同一般的执拗,无论多少人来劝,都是睁着眼看向关内的方向,不为所动。没多久,台子周围竟然已经跪满了一片的旗人和汉人臣子,皇太极眼神愈加的朦胧,忽然觉得头晕,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忽然间,站在台子上的皇太极喷出一口浓血,仰面到倒了下去。这种时候,首领太监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规矩,连忙上前将皇太极接在怀里,尖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快传太医,皇上晕倒了”由于近些日子皇太极“圣躬违和”,所以满清的朝会在这半年期间总是时断时续。不过皇太极每天都有召集几位和硕亲王和高级别的大臣们进内宫议事,这倒不影响国家运行的效率。内宫现在乱成一团乱麻,不断有急匆匆的太监和宫女来来往往,皇太极的寝宫外已经围满了旗人的勋贵和大臣们。在这里的汉人们,要么是从天命年就跟着努尔哈赤四处征战的武将,要么就是范文程这种级别的大学士,都已经紧紧和满清绑在一起,十分可信。皇太极已经昏迷了一个下午,太医都是束手无策,怎么问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半个时辰以前,一阵急促的钟声在内宫敲响。上次类似的钟声敲响,还是努尔哈赤驾崩的时候,这是十万火急的信号,皇太极身体要不行了,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钟声毫无预兆的敲响,就是一个讯号。各个亲王贵族和大臣们只来了一部分,几个和硕亲王还没有到齐,似乎都在为皇太极驾崩做准备。眼下,不少旗人贝勒正聚在在皇太极的寝宫外高声怒骂,混乱异常。同一时间,盛京城内的八旗兵马频频调动,说是戍卫皇宫,盛京城内外戒严,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还没走进清宁宫,便能听见鳌拜在那指着内廷侍卫跳脚的怒骂:“你算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为何不让我们进去面圣”宫廷侍卫统领也是满脸的赔笑,实在是不太好处理。在场这些亲王和贵族们,哪个都是手握重兵,其中不乏可能继承大位的人选,可千万不能得罪了。“鳌拜,万岁尚在,哪轮得到你在这里多说”忽然间,一行穿着白甲的满清贵族大步走进来,方才说话那人面有愠怒之色,满脸的威严。鳌拜见到此人,顿时不自觉的后退几步,低着头磕磕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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