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丰富。其中包含多量的煤炭,其次以石灰石、石膏、重晶石、稀土、磷矿、铁矿石、铜、铅等为主。明末的上流社会,尤其是南北直隶与山东这些相对平稳的地界上,他们的生活方式与消费习惯已经和现代所差无几,懂得考究享受,用昂贵稀少的东西来互相攀比,以此当做自己权贵身份的象征。当然了,这也不光是济宁、东昌、临汾几地的豪绅,南北直隶,各个省府州县的大城,这些地方的有钱人都是生活讲究。上到绫罗布匹,字画古玩,下到食用住行,这些富豪靠着晚明工商业大幅度繁荣而带来的巨额财富,从头到尾的享受。就连清洗牙齿用的盐货也要是上好的精盐,粗糙的海盐他们甚至都不会去看一眼,这时候全国闻名的正是青海与陕甘那边出的精盐、池盐,这也便是青盐。这种盐乃是诸多盐货中的最上品,被富豪们认为无暇洁净,而且除了清洗牙齿以外还有另外的效用,那种独特的香气不仅仅可以清新提神,女人使用后,味道与一般的胭脂水粉相比更为纯净。只不过如今形势不济,闯王与八大王纵横于陕西、山西、河南、四川等地,所过无不一空。朝廷兵马或是大败连溃,或是紧追围堵,可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对中原的商业造成极大的打击,以致如今的一蹶不振。商路断绝,十邑九空,物货飞涨。不要说是各地的货物无法流通,就连正常的行人都没有几个,青盐更是有市无价,其定价在济宁等地连月飞涨,眼下更是哄抬到了一两二钱银子一斤。越是稀少的东西,豪绅们也就抢买的越是主动,家中还备着少量青盐的这时候就能夸夸其谈的大做文章。“这青盐就是好用,比淮盐、鲁盐提神醒脑的多”只是谁都知道,这青盐是用一点就少一点,非大富大贵所不能有。第一百二十三章:宁海盐全能修炼至尊黄阳带着一哨战兵大摇大摆的出城,除了替范若海吸引注意力以外,也是向州城内外的人们展示文登营的军容声威,以此震慑潜在的宵小之辈。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几日间,州城的人们饭后闲谈都是这件事,百姓们看见这样的兵马驻守,心里更感觉安全。黄阳他们出了州城后就是马不停蹄的赶往金水河,好在一路太平,土匪山贼没遇到,巡检司的关卡倒是过了不少,总算在三日后到达了码头。现在的金水河码头,道上规矩没变,水贼的骨干还是原来王争留给江大的那批人,都知道官兵和盐丁是自家人。原来藏在水里是怕被打个措手不及,现在也就没人再藏在水里,黄阳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正是有三个人坐在码头上吹牛谈天。见到这个架势也知道有重要的事,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游了上去。江大与刘四两个人才从州城回到水寨没几天就听见黄阳到了,赶紧是乐呵呵呵的出来迎接。看到的却不只是黄阳,还来了一整哨的文登营战兵,当下两人就明白过来,这是办正事来了。王争对这件事十分重视,称其为当下最为紧要的事情之一,黄阳也就没顾得上寒暄扯皮,开门见山的和盘托出,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江大和刘四越听神色越是慎重,这批青盐居然这么重要,幸好当初没倒进河里,三个人到一边商量几句,觉得还是尽快将这批青盐运过去。三日前大摇大摆的出来是为了吸引注意,当然就不能再大摇大摆的运回去,按照王争的吩咐,文登营和金水河的人分成十几批,打算一点点将青盐运回文登。高山也是昨日才接到王争的公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亲自带着人帮忙搬运,就连孟悦和家丁队都跑出来帮忙,效率也是出奇的高。大约是五日后,所有青盐总算都是安全装到了文登营盘的府库中。提调官李茹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见到高山和黄阳的神情肃穆,也就只是帮忙记录和看管。运完后两人都送了口气,高山拍拍手,大笑道:“阳子,平日在州城挺忙吧,难得回来一次,喝点”黄阳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了,有时间你再去州城找我,到时再一醉方休。这次协台等着复命,这件事可耽搁不得,关乎盐丁和兵丁的饷银啊。”高山点点头:“说的也是,饷银是大事,前些年就是因为饷银拖欠差点闹出乱子,还是我帮着平息的。这边有我高山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黄阳确实是急着回去复命,当天就带着人离开文登,先是大摇大摆的在州城转了几圈,这才是进城。黄阳刚回来没几天,范若海也颠颠的跑了回来,说是消息都给到了,各个盐场的师傅已经是开始全力制盐。王争一直挂念的事总算顺利完成,十分高兴,给了两人应有的奖赏,黄阳倒没什么,这小子向来稳重。范若海可就乐坏了,连连叩头拜谢。时间缓缓来到五月中旬,在赤山、温泉镇、养马岛的三处官家盐场制出了第一批的精盐。紧跟着没多久,文登几地的其余大小盐场盐田也是纷纷制出了精盐,这都是第一批的宁海州精盐。没有人明说,但盐道上的各位心里都清楚,这可是王争王守备的官盐,先不谈成色与品质如何,就冲王争这个名字,面子一定是要给。说到底,他们现在过上这么舒心的日子,还不是有王争暗地支持。只要是在他的下辖,根本不必担心被盐丁查缉,官兵甚至还帮着打掩护,私盐在这宁海的地界上那就是官盐。所以这一年多以来每个人都是慢慢的富了起来,自然要回报一番。话说回来,去年王争还是个小小千总的时候,有几家不配合,他也只说了几句就把这几家全赶出盐道,现在都苦哈哈的种地呢。更别论如今的情形,以王争这么大的能量,在现下的登州府怕鲜有人能比,再把大伙赶回家种地估摸着根本用不上说话,授个意就有人争着抢着替他办了。总归总,这盐是想不想买都得买。精盐一出,除了几家反应迟钝点的,其余的盐贩盐商们纷纷是阔绰的出手购买,买完之后不管用没用都是夸赞连连。“这宁海盐看着就是盐中上佳之品,用来炒菜是美味佳肴,带在身上提神醒脑,更是有散发清香的特效”“英雄所见略同啊”更离谱的居然还有几个盐商找了几个医师证明,说宁海盐是上好的药材,可以起死回生。他们会买是王争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料到的是居然买的如此彻底,马屁拍的王争自己都有点尴尬。三天不到,这第一批的宁海精盐居然就卖出去近六成,这批盐王争都比普通的海盐提了点价,所以他的钱包以极快的速度圆了起来。各地的盐场才放出宁海盐半个多月,整个登州府的盐商盐贩子们都知道在宁海州出了一种新盐货,叫宁海精盐,简称宁海盐。既然自己制盐,王争就要打出自己的特色,现在用精盐的大多是有钱人,王争也就是奔着这些人的腰包去的。登州府总的来说,还是山东六府境最贫穷的一个,尤其是前几年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兵乱,让本来就穷的登州府更是雪上加霜。这事说起来让人气愤,这几个大汉奸在登莱几府攻城拔寨,做的竟是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但人家摇身一变,如今都成了王爷。就是在这崇祯十年的五月十五日,奴酋皇太极封孔有德为恭顺王,耿仲明为怀顺王,尚可喜为忠顺王,就连那个麻登云都成了督催粮草使。皇太极改变了他老子的政策,对投过来的汉奸们是百般优待,当初孔有德投过去的时候奴酋甚至是惺惺作态的亲自出迎。结果是好的,这使得不少汉人都是趋之若鹜,因为在他老子努尔哈赤的时代,汉人投过去都是要被祭旗的。皇太极有了更大的优势,究根溯源,这件事其实是另一个大汉奸提的点子范文程。登州府如今是一月一个变化,王争管辖这一年多虽然好了不少,但还是与紧邻苏杭的青州、济宁等地差了太远。所以王争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宁海盐运到济宁那边去卖,要是在那头卖开了,拿的银子和现在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这事现在倒也急不得,饭要一口口的吃,宁海盐才流通半个来月,看这势头,算上原来海盐的利润,起码用于募兵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等着的就是那批木盒和磁窑,到时候宁海盐的价格还能再提一提,青盐也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运到济宁去大赚一笔,最后再慢慢把宁海盐的路打通。当然了,这两个月王争也没有空等,已经开始着手编制整个文登营和嫡系盐丁大队的编制。第一百二十四章:扩招 足额兵戈不休,生民何罪。作为文登营的坐营官,王争深知,每一场战斗光荣胜利的背后,都是无数个家破人亡,无数妻儿生离死别,不计其数的好男儿血洒疆场。随着中原各省的大乱不止,山东的难民又开始多了起来,到了六月份便开始成批进入登州府境。现在文登营的主要操练场所有两处,一是后方文登的营盘,这个营盘年岁已久,经过重新修缮后已经焕发了生机,二便是州城内的两处军营,现在四哨战兵有两哨都常年驻扎于此。州城的军营旁边是一大块空地,远远看去,空地上好似有几百条木桩,走近一看,却是纹丝不动的几百名文登营战兵。最前方有一排人与众不同,后面的人手持长枪,他们却是人手一杆鸟铳,所有人都端着手里的武器,路过的百姓纷纷侧目,见到这个场景都是莫名其妙。“他们在干什么,端着快两个时辰了,一动都没动啊。”“练兵。”旁边一个路人的回答很简洁。“练兵哪有这么练的,就这么一动都不动,能练出啥哟”方才问话那百姓更加疑惑,他以前也见过州城官兵操训,多是来回的跑,阵势大的很,而且多是没几下就完事了。不过话说回来,王争这么个练法虽然让人看不懂,但到现在文登营无论是对上水贼、土匪还是乱兵,还真没人听见败过。“或许是王守备独特的法子”刚叨咕几句,后头茶馆里的伙计忽然叫了一声:“看那边,动了动了”几乎是所有人都围过去,站了刚两个时辰的战兵们一个转身,一眨眼就列成紧密的阵型,迈着整齐的步子哗啦啦跑出军营。茶馆的伙计成天在这边干活,早就习惯了,说道:“要我说,王守备的兵就是与寻常的官兵不同,自打进了城,这操训就没见断过。”战兵的步子十分齐整,跑起来的脚步声都是声容划一,路人听见伙计的话也是毫不怀疑,头道:“就这么练下去,大伙都能高枕无忧喽。”“哈哈,我还要去给家里那位买米买面,先行离去了。”“再会再会”王争看着兵士们缓缓跑出军营,不断头的同时也细细想起一些事。南人乘舟,北人骑马,江南这片自古就没有强悍的骑兵,比如洪武帝朱元璋,他的部队中还要以水师最为精锐,那支鄱阳湖水师便是后世可称天下第一的大明水师前身。明军打八旗兵一直都是败多胜少,以至传出了女真满万不可敌这一说法,王争想要对付骑射无双的鞑子兵,现在还差的太远。回想起来,八旗兵之所以能横扫中原,继而一举下江南,靠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射立国,更重要的是老奴酋努尔哈赤开创的八旗军制特色。“出则为兵,入则为民,作战时绝无粮饷军备之运转,军卒皆可自备而行。”洪武帝朱元璋开创卫所军制,所为的就是“养雄兵百万,不耗国家钱粮。”但是这一如今的卫所制却无法满足,农田都被豪绅地主阶级占据,军户名为军户,实则是佃农,成了地主豪绅们的种地户。空有军伍之名,却无丝毫战斗力可言,这也是中原各省官军屡屡大败的原因。压迫达到极致,没有丝毫归属可言的军队,自然是连年逃亡。这些人一旦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