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谁叫雪山神匣只有一个虽然要头破血流,血流如注,血流成河,血流飘杵,也顾不得了许兄,经过一场血战,夺得雪山神匣,你就是血盆里洗澡红人,当个驸马或许真有可能”蓝衣歌者道:“你要弄清楚,我的心愿是当六国驸马,你一下给我削掉五国,算怎么回事”“雪山神匣只有一个,就算你夺到手中,也只能献给一个狮子王,如何能当上六国驸马”蓝衣歌者道:“那是你太笨,没有脑筋我夺得雪山神匣之后,难道不可以伪造出六个雪山神匣,献给六个狮子王,不是可以当上六个狮子王的驸马吗”石榴红喝彩道:“许兄果然好计较小弟佩服不过,你的雪山神匣是假货,怎么能当上真驸马”“你见过雪山神匣吗”“没有”“他们有人见过雪山神匣吗”“听说谁都没有见过”“既然如此,谁又知道我献上的雪山神匣是假货当今天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无非满足一点虚荣,谁又会认真计较那些狮子王又有哪一个是真狮子,还不是大言恹恹我是狮子王”石榴红道:“许兄言之有理,不过许兄当六国驸马,对付六只母狮子,未免太过悲壮你能对付六只母狮子只怕还不够一只母狮子塞牙缝”人群中一阵怒喝:“找死”“胡说八道”一群人朝他们涌过来。裴家兄弟正要叫人帮忙。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朝这边冲来,人们一阵纷扰,纷纷闪避,让开通路。一面红色大纛招展而来,大纛上绣有黑色狼头,狼头狰狞猛恶。这队骑者全部白色高头大马,鞍鞯华贵,虽然只有二十余骑,声威也足骇人。当先一人个子却很娇小,金盔金甲红袍,容貌颇为俊秀,是个戎装女孩,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英姿飒爽,气宇不凡。她冲到近前,突然勒住奔马。那马止住奔驰,前蹄高高扬起,暴烈地嘶鸣起来。女孩在马屁股上猛抽一鞭,白马前蹄落地,转了一个圈子。女孩又狠狠地抽了一鞭,那马才安静下来。一些正要冲向蓝衣歌者的人转身向那女孩行礼。女孩挥动鞭子,响亮地抽出一声震响,喝道:“他们在这里胡说什么”莫子期道:“这是高昌回鹘的红烛公主,果然刁蛮泼辣”随着红烛公主那一声鞭响,马前迎候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地一缩头颈,其中一个大汉声音颤抖道:“启禀公主,这里,这里这里人人都在称赞我们的可汗,说我们的可汗是伟大的狮子王,还有,还有大家都说,狮子王的公主绝不是母狮子这个蓝衣歌者,他说他不敢当六个狮子王的驸马”人们听了,心中大奇,这人说话怎么这个味儿。红烛公主扫了蓝衣歌者一眼,娇叱道:“好啊,凭你,居然也想当六个狮子王的驸马,那提,你们去,把他抓过来,让我看看他究竟什么样子”红烛公主居然明白那大汉说的是什么,众人均想,敢情这是他们王国中的特别语言,正话反说,外人糊涂,自己明白。那提大叫一声“是”,便和几个人朝蓝衣歌者扑去。别看那提在红烛公主面前卑躬屈膝,畏畏缩缩,一转身,却神情凶狠,身法迅捷如狼,转瞬扑到蓝衣歌者身前。众人见红烛公主如此蛮横,全然不把在场这么多人放在眼中,居然一开口就叫拿人,都是又好气又好笑。玉面虎遇洪水冲上前,一脚踢翻一人,随即朝那提抓去。那提身子一侧,竟然避开了玉面虎这一抓。玉面虎大喝一声:“好小子,倒有两下子”突然转向,一腿侧踹,踢翻一人,随即斜身飞起,再向那提出招。那提虽然身手矫健,又如何是裴家高手之敌,终于没能避开玉面虎的擒拿,被玉面虎抓住胳臂,欺身上前,提将起来,抛回红烛公主身前。遇洪水喝道:“人家不想当驸马,公主何必如此蛮横”红烛公主见遇洪水一人出手,就把自己的三四个手下打得连滚带爬,大怒道:“何方蛮子,如此无礼,本公主就是不放过不想当驸马的,一起上去,给我拿下”遇洪水笑道:“不想当驸马的要拿下,那想当驸马的是不是就可以不拿下了不知公主究竟需要多少驸马”红烛公主大叫:“我就是要很多驸马你们一起上去,给我拿下”红烛公主身后二十多名侍卫一起下马,抽出腰刀,喝道:“正是我们专拿不想当驸马的想当驸马的站在一边,以免一不小心把你们都拿下了”众人大奇,随即明白这是高昌回鹘的反话,不然,不想去高昌当驸马不在少数,这二十多人如何可能全部拿下。人们听得高昌人言语滑稽,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二十多名侍卫正待冲上去,忽听人群中有人喝道:“住手”一个青年从人群中出来,几个人簇拥着他,最惹眼的是一个瘦长头陀。头陀相貌虽然特异,还不足为奇,最奇的是头陀身边跟着两个妙龄尼姑,虽然面部木然,却肤色白皙,很有几分姿色,像影子一样贴在头陀身边。和尚携尼姑亲密同行,不伦不类,委实蹊跷。那青年个子特高,神情粗犷,脸膛棱角分明,眼眶深陷,眼珠若琉璃,头披小辫子,耳垂挂着很大的黄金耳环,身穿白色裘袍,腰悬佩剑,颇有几分雍容气度。他一喝之下,那些侍卫全部住了手。那青年对红烛公主道:“妹子,你又在胡闹,还不赶快离开这里”莫子期道:“高昌热寒王子,原来他早就来了”红烛公主叫喊道:“就不离开,哥哥,这儿人人都在欺侮我,他们都不想当驸马,你怎么不帮我说句话”那瘦长头陀嘻嘻笑道:“公主,你还是赶快回家吧你父王没有派人到处找你,说你再不回去,以后就不把你关起来,叫你不能走出王宫一步我那些好玩的戏法,你父王也不准我教你”这头陀也和高昌人一样说反话,却也有效,也不知他那好玩的戏法是些什么东西,红烛公主居然乖乖地不做声了。蓝衣歌者却笑道:“公主,我这里有更好玩的东西,如果你不招我做驸马,我就不把它给你”石榴红也在一旁笑道:“公主,我也不会变戏法,我的戏法也不好玩,我不当驸马,你如何就要离去了”红烛公主却不如何生气,娇声道:“骗人,你们会变戏法”热寒王子拧起眉头,低声呼喝一声。人们眼睛一花,却见蓝衣歌者身边多了三个人。瘦长头陀和那妙龄尼姑已经从十几步外欺到蓝衣歌者身边。众人很是惊骇,这瞬息千里的轻功也还罢了,最奇的是三人共进共退,身法怪异,难道这三人竟是一体。瘦长头陀已经抓住了蓝衣歌者的左手,喝道:“小朋友,话太多了,这可不是你玩闹的地方”瘦长头陀瞥见蓝衣歌者的眼神,蓝衣歌者却像没事人一样,还向瘦长头陀友好地微笑一下。瘦长头陀一呆,突然,后腰志室穴被顶上一根硬硬的东西,有人冷冷地道:“退开了,这里岂是你西域胡僧撒野的地方”瘦长头陀一惊,手腕一紧,想拖着蓝衣歌者退开,一拖之下,竟没能拖动,只得撒手退了开去。随即一个旋子,转过身来,两名妙龄尼姑仍然和他一样退开,旋身飞转,然后向偷袭者出招。三人共进共退,身法诡异。向瘦长头陀出手的是默奉大夫,他手持一根青藜杖,瘦长头陀怪叫一声,挥舞着一根竹节粗大的邛竹杖扑过来,向默奉大夫用力劈去。瘦长头陀邛竹杖出手,妙龄女尼手中也出现了邛竹杖,竟不知她们藏在何处。三根邛竹杖彼此配合,像一个巧妙的阵势,把默奉大夫困在其中。默奉大夫不轻易和人动手,看到瘦长头陀突然向蓝衣歌者出手,带着几分邪气。他担心蓝衣歌者受到伤害,自己距离最近,便出手相救。突然遭遇这样邪气十足的功夫,猝不及防,尽管有一身不凡的武功,也无法招架,步步后退。忽听得一声娇叱,一团粉红的云雾卷来,那是妙舞仙姬闯入战阵。妙舞仙姬轻功卓绝,像红雾一样在四人中间卷来卷去,身影飘忽。默奉大夫内力深厚,青藜杖带动的劲风越来越凌厉。妙舞仙姬的女丹内功也非同小可,她没有使用兵刃,袍袖裙椐之间带起的劲气急速回旋,使人无法近身。只听得瘦长头陀连连吼叫,声音很是惶急,像是跌遇险招。令人奇怪的是,妙龄尼姑却没有一点声息。人们看见她们的身影或远远飘开,或高高荡起,像纸鸢一样浑不受力,却又如阴魂,如怨鬼,不断地缠近身来,很是邪门。忽然,蓝衣歌者又叫起来:“我不当六国驸马,我不会变雪山神匣,你们为什么抓我”人们这才注意到,一群高昌侍卫又围住了蓝衣歌者三人,把他们推往热寒王子一边。遇洪水大喝一声,和白面虎连洪成冲入高昌侍卫中,动起手来。裴家人众和高昌侍卫打成一团,蓝衣歌者和石榴红、鱼肚白三人在人群中被推来揉去,踉踉跄跄。蓝衣歌者、石榴红和鱼肚白连声尖叫。遇洪水和连洪成心中暗惊,这些侍卫竟然身手不凡,很不容易打发。更多的人卷入了混战的人群,许多旁观者推波助澜,大声吆喝,惟恐天下不乱。更多的裴家弟子冲入人群,护在蓝衣歌者三人身边,保护他们冲出高昌侍卫的围攻。连洪成一掌击退了一个高昌侍卫,忽觉身后寒气袭体,赶紧侧身回掌应招。那股寒气如浪潮般汹涌而至,他知道这是高手来袭,不敢硬挡,赶紧斜身后跃,再转身蓄势应敌。来袭者是个身材特高的胡人,只有二十来岁年纪。长脸深目,络腮胡子,微黄卷曲,头发是波浪形,乱糟糟的。身着褐色绸缎华服,黄金抹额上缀着宝石,颇有华贵气象。他一掌迫退连洪成,神色颇为得意,高傲地向连洪成示意,要连洪成放马过来,再次交手。连洪成不知这胡人什么来历,看装束和神情,那人却不像高昌侍卫。连洪成深吸一口气,踏步上前,拍出一掌。果然是裴家第七弟子,掌力一吐,便有一股雄浑的劲气朝那胡人急冲。胡人不敢直撄其锋,身子一侧,一闪一避,竟然欺近身来,双掌连环,虚虚实实,向连洪成左右腰肋拍来。连洪成又是一惊,这胡人掌法如此精妙,倒是不可轻视。他赶紧以一招云遮日月应敌,然后化掌为爪,以黄龙探爪反攻。这黄龙探爪暗藏杀着,待得对方出掌之际,再次变招,以缠丝手反手擒拿。谁知那胡人狡猾之至,并不上当,不理会连洪成试探性的攻击,却突然拍出一掌,内力充沛,势不可挡,朝连洪成左胸袭来,正是避实就虚的巧妙掌法。白面虎又一次料敌失误,赶紧斜斜退开几步。忽听得有人喝道:“柴草王子,你干什么也来凑热闹”那胡人住了手,笑道:“怎么,只许你热寒王子凑热闹,不许我柴草王子也来玩耍玩耍”连洪成这才明白,和自己拆了几招的胡人竟然是甘州回鹘的柴草王子。路朝天和白云飞上前几步,要出手驱走瘦长头陀。天河帮的帮主常烈、关中公孙错等几人抢在前头,冲了过去。默奉大夫医术高明,在武林中人缘极好,人们都想结好于他。见他陷入瘦长头陀莫名其妙的邪门阵势,都出手相助。这些人一出手,却又引来了更多身份不明的人加入战团。那些人不乏高手,以至于混战的圈子越来越大,裹入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局势就将无法收拾。裴成显和裴成杰、范洪声镇定地观看着这个局面,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突然,东面传来一阵呐喊,数百人齐声吼叫,声势惊人。好像和东面的呐喊呼应,北面也传来一阵呐喊,同样数百之众。混战的众人一惊,都住了手。连洪成击退柴草王子,冷笑一声,退回裴家兄弟身边。蓝衣歌者许坚和石榴红、鱼肚白也被裴家弟子救了过来。常烈、公孙错、默奉大夫、妙舞仙姬等人也退了开来。路朝天看见,混在人群中打太平拳的有很多是胡人,有回鹘人、吐蕃人,还有大食的高手在内,还有一些人却身份不明。呐喊声逼近过来。两支部伍整肃的骑兵方阵在朝人群开进,东面是河东骑兵,北面是大梁骑兵。热寒王子冷笑一声,朝旁边一个侍卫点头示意,那人从腰间取出一个牛角号吹起来。远处传来一阵呐喊,呐喊声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那声势有上千人众。广场中人人变色。热寒王子笑道:“死亡峡谷是我高昌地界,各位来到死亡峡谷,就是我高昌的客人,恐怕得按我高昌的规矩行事”柴草王子笑道:“死亡峡谷不是高昌地界,各位也不是高昌的客人,恐怕不能按高昌的规矩行事”热寒王子怒道:“柴草王子,你又在瞎捣乱”柴草王子笑道:“本王如何瞎捣乱了,本王不是处处帮你说话吗你们高昌人不是喜欢说反话吗对了,是我误会了,你是说这儿本来不是高昌的地界,哦,这儿本来是我们甘州回鹘的地界”热寒王子的侍卫高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