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遭遇两个无赖国王,差点遭受污辱。父女俩背井离乡,深夜哭泣,也不知有多少伤心事。来到白云飞住地,却不见白云飞,连白云飞的白马也不见了。路朝天这一惊非同小可。路朝天出了一身冷汗,当即想到,白云飞一定去寻找杀人魔王了白云飞连夜出发,一定是为了避开路朝天的拦阻。路朝天来到树林东边,沙地上果然有马蹄印往东去了。路朝天哪里敢有片刻耽搁,他匆匆回头,找到裴成显,吩咐几句,便骑上黑旋风朝东边急驰而去。第二卷翰海游魂五 狮驼国天亮之后,裴成显却看见白云飞牵着白马回来了。裴成显惊讶地问道:“白兄弟,原来你没有去狮驼国呀”白云飞奇道:“什么”裴成显道:“路兄以为你独自去了狮驼国,匆匆吩咐我,叫我带人按照原定计划上路,就追你去了”白云飞大惊失色,喝问道:“我二哥,他,他去了多久了”裴成显道:“恐怕有两个时辰了”白云飞翻身上马,就要加鞭奔驰。这时,畅棘牵着马过来了,看见白云飞,赶紧道:“三哥,我正要找你,有要事商量”白云飞心如火燎:“什么事,快说吧”畅棘竟然有些扭捏,踌躇道:“这件事三言两语无法说清楚,我们要上路了,就走在一起,让我慢慢告诉你吧”白云飞很是奇怪,这个一向爽快的剽悍男子怎么了,居然像女人一样吞吞吐吐。他挂念路朝天的安危,心中焦急,如果路朝天一路快马,说不定已经进入了狮驼国已经和杀人魔王交上了手说不定已经发生了不测如果这样,他白云飞必将留下终生痛悔。他打断畅棘的话,道:“畅棘兄,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你的事情以后再说”不等畅棘再说话,白云飞勒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肚,那大食骏马立即飞奔向前,身后腾起了一溜黄尘。畅棘楞了一会,回头问裴成显,发生了什么事,白云飞如此着急裴成显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告诉畅棘,犹豫一会,他还是说了。畅棘非常惊骇,对裴成显道:“裴大侠,烦你告诉公主一声,我和白三哥一起去了”裴成显道:“畅棘兄弟,你不能去,难道弃公主于不顾你去又能起什么作用”话音未落,畅棘已经跨上马,追了下去。白云飞的大食骏马果然是好马,这一拼命奔驰之下,畅棘如何追赶得上。白云飞心中焦急,一边咒骂自己,一边不断地催马奔驰。白云飞顺着一溜马蹄印追赶,蹄印显然是路朝天的黑旋风留下的。黑旋风的马蹄印盖在另一匹马的蹄印上面,白云飞明白了,路朝天一定以为那马蹄印是自己留下的。那马蹄印是谁的呢中午时分,大食骏马尽管神峻,却也经受不住。白云飞的喉咙更是冒烟。仓促之中,他没有带水和食物。不吃东西尚可坚持,没有水喝却异常难受,马受不了,人也受不了。但是,白云飞心中焦急,顾不上爱惜胯下白马,只顾催马快跑。正被太阳晒得头昏眼花的时候,白云飞看到前面沙海中,一人一骑迎面走来。白云飞又是一阵急驰,距离那人越来越近,心中惊喜:那不是路朝天和他的黑旋风吗果然是路朝天骑着黑旋风回来了。路朝天沿着那马蹄印追赶,那些马蹄印正是往狮驼国方向去的,所以更肯定白云飞找杀人魔王去了。追了半天,他追上一个人,却是受杀人魔王之命来向驼背国王和秃头可汗传令的那人。路朝天才知道误会了,一颗心放了下来,于是赶紧回头寻找自己的队伍。看见路朝天,白云飞心中激动,他催马一阵急驰,来到路朝天的身边,翻身下马,朝路朝天奔去。路朝天也下了马。白云飞迎着路朝天气喘吁吁:“二哥,我好害怕,”路朝天知道白云飞没有独自去挑战杀人魔王,大为宽心,看到白云飞如此激动,他也受了感染,道:“三弟,要挑战杀人魔王,你绝对不能独自前往,你单独前去,就是瞧不起二哥”白云飞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说道:“我,我听二哥的大哥在的时候,我们什么都听大哥的,现在,我只能听二哥的了”路朝天道:“那,你听不听二哥所说,我们先料理阳同的事情,以后再向杀人魔王寻仇”白云飞犹豫道:“杀人魔王隐居一年,我们不知道他的踪迹,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们今天也不会知道他的下落以后,我们能够找到他吗”路朝天道:“我们一定能够找到他三弟,二哥有一套功夫,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练成。阳同的事情料理完了,我这套功夫也应该差不多了,那时,我们向杀人魔王寻仇就会多有几分把握”白云飞道:“二哥,你常说大丈夫快意恩仇,岂能计较太多你练成那套功夫,杀人魔王也会有新的长进,还不是和现在一样”路朝天对白云飞的固执有些吃惊,他清楚,白云飞绝不是卤莽匹夫,他坚持现在找杀人魔王,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就说道:“莫非三弟最近有什么奇遇,学会了几手绝招,有把握对付杀人魔王,把二哥也蒙在鼓里”白云飞却道:“我看,今天不是我们要找杀人魔王,而是杀人魔王找上了我们他频频向我们显示他的行踪,分明是向我们挑战他既然向我们挑战,我们可以回避吗”路朝天听白云飞这样说,呆了一会,才道:“这话也有道理”白云飞道:“杀人魔王向我们显示行踪,为的是什么,是否也是为阳同人为那雪山神匣如果这样,两件事就是一件事我们既然避不开杀人魔王,就只有料理了他,才能料理阳同人的事情二哥以为如何”路朝天沉吟道:“这也说得有理”白云飞看路朝天在沉思犹豫,突然放声高歌起来:“天地相震荡,回薄不知穷。任务禀常格,有始必有终。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慷慨成素霓,啸吒起清风。震响骇八荒,奋威耀四戎。濯鳞沧海畔,驰骋大漠中。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路朝天听白云飞唱起这首壮士篇,不由得豪气陡发:“三弟,你知道,二哥从来不怕事,如果杀人魔王果真如你所说,也打上了阳同人的主意,我们必定誓死与之周旋。但是,凡事持重为上,你不能背着二哥单独行事”白云飞点头道:“我听二哥的”两人继续往回走,迎接自己的队伍。兄弟二人放声高唱:“乘我大宛马,挽我繁弱弓。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慷慨成素霓,啸吒起清风。震响骇八荒,奋威耀四戎。”畅棘赶上来了,看见两人都安然无恙,心中很是高兴。白云飞想起早晨畅棘所说的话,便问道:“畅棘兄,早上要和我说什么事情”畅棘望了路朝天一眼,突然扭捏起来,吞吞吐吐。白云飞和路朝天好生奇怪。白云飞想,难道畅棘要说的和路朝天有关,不好在路朝天面前诉说。路朝天却不知道其中原因,只催促畅棘有话快说。畅棘犹豫一会,终于吞吞吐吐地道:“昨天晚上,二哥离开我们,螺雪公主把我留下来,麻葵和格列也一同留下来,又说了好一会事情”他望了两人一眼,脸一红,又住了口。白云飞和路朝天被他的反常表现弄得好生着急,催促道:“你们商量什么”畅棘吞吞吐吐地道:“麻葵妈妈把螺雪公主的决定告诉我,她说,她说,螺雪公主决定,她要嫁给我”路朝天愕然,白云飞一呆。原来是这个事情,又有什么不好说的。路朝天哈哈大笑道:“螺雪公主此举好得很啊畅棘兄弟是阳同了不起的英雄好汉,也只有畅棘兄弟才配得上螺雪公主我看很不错螺雪公主很有眼光”畅棘看了白云飞一眼,又对路朝天道:“我拒绝了螺雪公主我向螺雪公主说,这绝不可能”说到这里,畅棘语气十分坚定,也顺畅起来。路朝天一楞:“却是为何兄弟何必如此固执,辜负了公主一番美意难道嫌公主年纪尚小”畅棘道:“白玛才死一年,我岂能另结新欢更何况,公主急于选定夫婿,不是为了喜欢我畅棘,而是为阳同大业,为了寻访新家园。公主,公主,她害怕自己疾病缠身,走不出这片沙漠。找到一个夫婿之后,就可以把寻访桃花源的大事名正言顺地托付给他”路朝天明白了,螺雪忙着对畅棘进行处罚,清算他猎杀怀孕藏羚羊的罪孽,原来是这个原因路朝天道:“公主如此用心,实在令人叹服,兄弟何不受一点委屈也是为阳同大事作想。时间长了,一切就会淡忘的”路朝天瞥见,白云飞用很特别的眼神看着他,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畅棘道:“畅棘受一点委屈倒没有什么。只是,如果畅棘答应了公主,畅棘担心,公主会失去了求生的意愿,重病缠身,就有可能很快被病魔夺去生命”路朝天一惊,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和复杂,一时无话可说。白云飞不明白,这些想法,畅棘首先找他,怎么不好在二哥面前开口他不知道,畅棘心目中,路朝天虽然可敬可亲,但路朝天因为长出很多岁,畅棘把他看成长辈,在他面前多了几分畏惧,很多话不敢随便出口。白云飞和他年纪相若,他没有这种心理压力,就能畅快地说出心中的想法。他还有一个重要打算,在路朝天的催促下,终于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我畅棘的功夫一般,才能一般,会辜负公主期望,也难以完成阳同人的大业三哥,三哥在各方面,比我畅棘强得太多,如果,如果,如果三哥愿意和我们的公主结成好事,畅棘一定竭力促成一来,不至于让畅棘辱没了公主;二来,公主不至于因为放弃责任而引来疾病困扰;三来,阳同人和三哥、二哥亲上加亲,岂不是大大的好事”路朝天吃了一惊,对畅棘不禁多看几眼。原以为畅棘只是个性格粗豪的剽悍男子,不料心思却精细如此。白云飞楞了一阵,哈哈大笑起来。畅棘却有些发怒,道:“三哥,你认为我说的很可笑”白云飞赶紧住口,道:“不是,不是”他这才有些明白,畅棘不愿意在路朝天面前提及这些话,也有细心的考虑。也许,畅棘曾经想过路朝天,但是,路朝天一则还沉湎于对亡妻的哀悼情绪之中,二则,路朝天年纪稍大,畅棘担心公主无法接受,所以最终认定白云飞才是公主的良配。畅棘为他们的公主想得那么周全,白云飞颇为感动。他赶紧道:“畅棘兄不要误会,我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只是,我白云飞是个浮滑的江湖浪子,恐怕会辜负畅棘兄的一番美意”畅棘惊讶道:“三哥,你,你不也喜欢我们公主吗难道我们公主不如汉人女子娇美”白云飞道:“公主貌若天仙,白云飞自惭形秽,如何敢有非分之念只是,只是”这回,轮到了白云飞吞吞吐吐了。路朝天突然叫起来:“不好,沙暴来了”白云飞乘机住口。沙尘暴果然来了,西边一排黄黑色的大浪在向他们急速推进。又是一场来势猛恶的沙尘暴。三人赶紧催动坐骑,向沙丘高处冲去。他们刚下马,沙尘暴就铺天盖地覆盖过来。他们赶紧让马匍匐下来,然后伏下身体,躲避沙尘暴的扑击。刚才阳光耀眼的沙漠,顷刻之间昏天黑地。沙浪一阵一阵地扑击到他们身上,像鞭子一样猛力地抽打着他们。他们匍匐在马匹身边,使劲地挽着缰绳,忍受着沙尘暴的肆虐。这一阵沙尘暴和红柳沙包遭遇的沙尘暴相似,却比那一次更猛恶,持续时间更长。路朝天等人心中焦急,也不知道他们的队伍会怎么样,如果被沙暴冲散就非常麻烦。螺雪公主身体有病,如果再次走失,就极有可能在沙漠中丧生。他们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尽管武功绝顶,也无法与沙暴相抗。只能匍匐在沙地上,等候沙尘暴过去。可是,沙尘暴仿佛没完没了,势头有些减弱,人们刚刚站起,却又突然加剧,重新猛烈起来。沙浪转瞬间把他们埋起来,他们不断地蠕动身体,竭力往上爬起,心中叫苦不迭。好一会,沙尘暴才慢慢减弱下来。他们赶紧从沙地上爬起,想上马赶回去,一看四面,不由得叫一声苦。沙尘暴把他们周围的沙地改变了形状,那些巨大的沙丘也变换了方位,他们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脚印全部被沙暴抹平,根本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路朝天拿出怀中的指南针,眼前只有靠它、靠太阳确定方向,他得选择一个方向寻找队伍。他们抱着侥幸上路了。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