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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人的营地走去,看见杏德和舍拉站在不远的地方,杏德还在浑身颤抖。心中一动,这杏德也是麻烦人物。他无暇细想,匆匆走向阳同人的营地。阳同人围在一起,螺雪公主坐得较高,阿苌和梅朵紧靠着她站着,麻葵、格列、折让、却巴、谅忍、措姆,在她的旁边站成一排。畅棘跪在他们的面前,地上摆着两把铮亮的短刀。路朝天很奇怪,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只听得螺雪公主严厉地道:“畅棘,你还等什么,动手吧”路朝天没有听到过螺雪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话,呵斥的对象竟然是畅棘,这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大哥哥一样的人。路朝天眼里,螺雪根本不像个公主,倒像个温文尔雅、惹人怜爱的小妹妹。此刻却板着脸,厉声呵斥年龄比她大出好几岁的畅棘。这个时候,她还真有公主一般的高贵、尊严,凛然不可冒犯。畅棘抖了一下,抓起面前的短刀。折让突然转身向螺雪跪下,大声道:“公主,我,我觉得,你实在不能这样这一个多月来,为了保护公主,畅棘大哥吃了不少苦头公主在沙漠失踪,为了寻找公主,畅棘大哥差点累死。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没有食物,大食人不会放过我们,还有什么杀人魔王也在和我们为难。在这个时候对畅棘执行族规,岂非自断膀臂畅棘大哥受了伤,我们不是更困难吗”却巴、谅忍、措姆也向螺雪跪下,大声道:“请公主饶过畅棘,以后再行惩罚吧”螺雪苦笑道:“你们,你们一起反对我,你们为畅棘说了很多了我知道现在的处境,但是,畅棘必须受处罚我究竟是不是你们的公主如果不把我当成你们的公主,畅棘完全可以不受处罚”螺雪的话说得很重,众人不敢再说什么。麻葵干练果断,格列足智多谋,也不好说什么。畅棘大声道:“公主,你永远是我们的公主我,我甘愿受处罚,各位兄弟,你们都不要说什么没有族规,我们阳同人没有约束,怎么能抱成一团,完成族人的托付”他抓起短刀,把那雪亮的短刀插进自己的左肩。路朝天大惊,“啊”了一声。阿苌和梅朵看见畅棘的鲜血喷了出来,也是“啊”的叫出声来。折让狠狠地瞪着阿苌,他认定是阿苌泄露圣湖狩猎的事。阿苌低下头,泪水流了出来。螺雪却紧咬嘴唇。路朝天闯到螺雪面前,大声喝问:“公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畅棘兄弟自残身体”螺雪一反往常的温顺,脸色苍白,说道:“路大哥,这是我们阳同族人内部事务,请路大哥不要干涉”路朝天看见畅棘抓起第二把短刀,便窜过去,抓住畅棘的手,对螺雪喝道:“什么内部事务我们的环境险恶,身边强敌环伺,已经穷于应付,为什么还要内部起哄,自断膀臂”畅棘想挣开路朝天的擒拿,哪里挣得动。螺雪娇叱道:“路大哥,我再说一句,这是我们阳同人的内部事务,请你尊重我们”路朝天看到螺雪凛然的神情,心中一动,螺雪果然有公主气质,虽然是个文弱女孩,气度却颇为不凡。麻葵和格列看见螺雪丝毫不给路朝天情面,害怕事情弄僵,赶紧道:“路大侠,畅棘该受到族规惩罚,螺雪公主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畅棘对路朝天求告道:“二哥,我已经受了一刀,还有一刀,何必留着,拖下去不如早了断爽快,二哥成全吧”畅棘也像白云飞一样,喊路朝天“二哥”。这一声“二哥”,喊得路朝天心中一颤。自己也只有白云飞这样一个小兄弟,天底下,只有白云飞才喊自己“二哥”,现在又多了一个喊二哥的人。路朝天只好松开手,螺雪公主既然声称这是阳同人的内部事务,自己确实不便干涉。畅棘的第二刀插进了右肩。两处伤口的鲜血顿时染红他的上衣,折让和却巴赶紧扶住畅棘,帮助畅棘裹伤。格列向路朝天解释畅棘被执行族规的原因。一个多月前,他们即将离开阳同的时候,畅棘和折让为了准备食物,猎杀了一只怀孕的藏羚羊。阳同人的族规禁止春天打猎,禁止猎杀怀孕的生灵,如果违反,就要受两刀的惩罚,因为他害的是两代生灵的生命。路朝天顿脚苦笑,执行这族规也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不在进入沙漠之前既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再等一段时间,度过眼前的困难再说格列也不知道,螺雪为什么坚持现在对畅棘执行族规,也许螺雪才知道这件事情。“二哥”路朝天正摇头苦笑,忽听到螺雪清脆的叫声。他没有留意,螺雪又叫了一声:“二哥”螺雪怯生生地,一双妙目正望着自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她也像畅棘一样,叫自己“二哥”这一声“二哥”,叫得路朝天心中发热。阳同人没有和自己见外,早把自己看作他们的亲人。阳同人已经进入了他的感情世界,他和阳同人的感情已经和石无能、白云飞那种生死不渝的兄弟情义一样了。路朝天眼眶有些湿润,对楚楚可怜的螺雪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螺雪停了一下,突然提高声音:“阳同人聚在了一起,就请二哥为我们讲一讲桃花源的故事吧”众人惊异地道:“桃花源的故事”螺雪道:“尘心如垢洗不去,却道灵境难寻思洗净我们灵魂上的罪孽和污垢,就可以走上寻访桃花源的路途了”路朝天很惊异螺雪的记忆力,自己说一遍的诗句她就记住了,他也恍然明白,螺雪为什么非要现在对畅棘执行族规。螺雪又道:“二哥,请你坐下吧,我们想听你讲桃花源的故事”路朝天叹息道:“桃花源,桃花源,哪里有桃花源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桃花源啊,我早说了,只是乱世中人们的憧憬”螺雪柔声道:“二哥,还是告诉我们吧”路朝天摇了摇头,然而,他还是朗诵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诗。“赢氏乱天纪,贤者避其世。黄绮之商山,伊人亦云逝。往迹浸复湮,来径遂荒废”他开始讲述桃花源的故事。阳同人听得痴了。路朝天向阳同人描绘桃花源的美好场景:桃花烂漫,风景优美,人们生活和平美满,民风淳厚。没有官府,没有国王,没有横征暴敛,没有徭役战乱,用不着智慧奇巧,更没有欺诈、权谋、屠杀、战争。最后,路朝天说道:“武陵渔人偶然发现桃花源,带人再去寻找,就再也无法找到了。后来,又有许多人寻找桃花源,也没有听说谁找到过”人们沉默了。很久,螺雪才缓缓说道:“红崖长老对我显示了神的预示,只有找到桃花源,我们阳同人才会找到新的家园。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桃花源,二哥,你要帮助我们”格列在旁沉吟良久,也说道:“红崖长老也对我有过一样的托付,要我帮助螺雪公主找到桃花源今天出现的幻境,就是神对我们 的谕示,神要我们在公主和畅棘的带领之下,找到桃花源,在桃花源建立我们新的家园”作为智者的宫廷卦师在阳同人中很有威信,他也这样说,众人不由得热血沸腾,群情激昂,议论纷纷。路朝天却在心中苦笑。正在这时,几声狼嚎远远传来。众人一阵骚动。路朝天要大家不必惊慌,狼群不会有多大威胁,他们人多势众。树林的外围,还有驼背国王和秃头可汗“两国”人马宿营。说起驼背国王和秃头可汗,人们都忍不住微笑。路朝天却长叹一声:“这个世界啊,就是想当国王,可汗,想当皇帝的人太多了,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和屠杀,人们才会做桃源梦,桃源梦才会那样美好迷人”听到了路朝天这几句话,人们一时没有做声。路朝天对螺雪道:“公主,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找到桃花源,你愿意放弃公主的身份吗愿意像一个平民百姓那样去劳作,去生活吗”螺雪楞了一下,随即回答:“我愿意”路朝天却摇摇头。螺雪大睁着妙目,问道:“二哥,你不相信我”路朝天道:“我相信你今天说的是真心话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处在艰难困苦,处在创业的时候,和处在和平,处在鼎盛时候可不一样。或许,你早就忘了今天晚上所说的话,一味追求奢华,只知满足一己无穷的欲望,到那时,你的欲望也许会无限度的膨胀。这个世界上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连驼背,秃头那样的人物都想当国王,想当可汗,更何况还有许多自以为了不起的人,许多雄心勃勃和许多野心勃勃的人,许多本来不想当皇帝,而又被推上皇帝位置的人,许多推上皇帝位置之后又推不下来的人,许多当了皇帝而又想长生不老的人所以啊,找到桃花源又如何其实,阳同王国何尝不是桃花源,为什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路朝天的话震撼了在场的人,他们都默不作声了。格列道:“路大侠说的对,红崖老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唉,想当年,我们第一代国王姜葛氏带领族人长途跋涉,找到阳同这一方乐土,开创了数百年基业,那时候的生活多么幸福美满啊后来,人多了,生活越来越富裕,国王的宫殿也越修越豪华,庆典也越来越隆重,耗费的财富也越来越多。森林越砍越少,野兽越杀越杀。后来就是战争,分裂,争权夺位,王国内部不时爆发战争,还有外国的侵略。战争不断升级。我们终于受到魔鬼的诱惑,开启了雪山神匣,放出了其中的魔鬼,使我们受尽了无穷的祸害唉,不知要过多久,我们才能摆脱这个魔鬼的祸害”人们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螺雪才说道:“二哥,各位哥哥姐姐、格列大叔、麻葵妈妈,过去的事情我们无法挽回为了今后,我们需要寻找新的家园。如果,如果,如果我们阳同人能够找到桃花源,找到新的家园,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们阳同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们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了我保证,到了那时候,不会再有公主,不会再有国王,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平民,靠自己的双手劳作生活我们一定和所有的生灵相亲相爱,我们不会砍伐一棵树木,我们不会杀害一只动物,我们不会让家园有一寸荒漠请相信我相信我”螺雪喃喃地说着,她的声音哽咽了,两道泪水从脸颊流了下来。路朝天心软了:“公主,我听清了你的话二哥,相信你”他自称“二哥”,显然承认螺雪和白云飞一样,是自己的小妹妹,是自己的亲人。螺雪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哽咽道:“谢谢二哥”阳同人一起站起来,高声叫道:“愿意跟随公主,不管千难万险,也要找到我们新的家园”路朝天离开阳同人,去找白云飞。路边营帐中有人在说话。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这些狼群,真是孬种,只是叫不敢过来”男子的声音道:“这儿的狼群实在无用,哪里像我们萨曼的狼群,咬起人来爽快之极,它们连公主的大腿也敢咬,好生了得,正是舍得一身剐,敢把,哎呀,不对”那女子的声音道:“姓路的无礼之极,凭什么管我们的闲事,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男子的声音道:“那姓路的当真喜欢多管闲事,我们在胡杨林中好好地躺着睡觉,无拘无束,何等潇洒自在虽然没有水喝,忘记吃饭,顶多长期睡下去,不再醒来,那也没有什么。他们可恶之极,乘我们昏迷之际,不征求我们同意,就把我们弄到这里来,也不知是何居心。果然是无礼之极”路朝天听出,女子正是萨曼王朝的罂粟公主,男的正是她的应声虫。他们的营帐安排在中间,含有监视之意。听到这些对话,路朝天心中一笑,也无暇理会。只听得罂粟公主又道:“那个白云飞,枉自风度翩翩,不过是路朝天的应声虫,有什么了不起,也敢对本公主无礼”那应声虫道:“白云飞果然比路朝天更可恶,刚才居然给公主送来了一袋水。这种水岂是公主喝的又苦又涩,公主最喜欢喝蜂蜜、牛奶、胡摩汁,白云飞居然一样也不提供,岂不是十分无礼”罂粟公主发怒了:“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最喜欢喝蜂蜜和牛奶最喜欢喝胡摩汁我最喜欢喝人血,喜欢喝应声虫的血,你给不给我喝”应声虫道:“公主要喝小人的血,小人深感荣宠。不过小人的血比水更脏,会脏了公主的尊口。那些脏血对小人颇为有用,如果流干了,公主身边也没有人服侍了”路朝天走过罂粟公主的营帐,又听到女子的哭声,一个老者在劝慰。听声音,这是今天遇到的黄衣女父子。这父女俩是魏州人,因为战乱流浪到此。老者叫刘叟,以行医为业;女的叫刘岚。他们先被一群马贼劫持,好不容易侥幸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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