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些,才算没有出事。于是笑道:“这人是不能嫁,不然以后光是做饭都是个问题,做一桌子的菜,都不够他一人吃的。”陈婶又道:“这另一个是我娘家的一兄弟,是个走乡穿户的货郎,也着实是个见过些大世面的,只是我那兄弟媳妇福薄了些,早早的去了,留下我兄弟一人,这晚上连个说话暖脚的人都没有,你要嫁过去,一般的吃香喝辣,半点不比这里差呢”连翘看着陈婶那张满脸皱纹的老脸,嘴角抽搐的说道:“那怎么说也得有三十开外吧,我嫁过去还得给人当后娘。”陈婶讪讪的说道:“这不背不瞒的,是留下了一对儿子,不过却乖巧很呢”连翘撇了撇嘴道:“我可不想再去当去白侍候人的后娘了。”一句话说罢,江烟波眉头微颦,开始暗思自己这会做的是不是不那么妥当。陈婶则又转而说道:“再一个是邻村陈老八家的三儿子,长的高高大大四方大脸不说,家里的条件还没得说,百十只羊群不说着四十亩地的人家,要不是二郎说再给你陪上两头骡马,人家还不娶你呢。”连翘都要被气乐了说道:“既然是看上了两头骡马,直接给他儿子娶上两头骡马不就得了。”结果一直到陈婶把十几个人说完,却没一个能被连翘看的上的,陈婶不由得把脸也拉了下来说道:“我说连姑娘,这虽说初嫁由亲,再嫁由身,可这十几个,就竟没一个能看的上眼的,那眼界也未免太高了些吧,这二郎家的愿意倒赔嫁妆于你,你还要不清不楚的留在这里,这瓜田李下的传出去可于你自己的名声不大好啊”送走了陈婶之后,江烟波想了一下说道:“连姐,如果你实在不想再嫁人,我也不勉强,我送你二百两银子,你明日一早便自行离开吧”连翘以为已经过了这一关,却不想江烟波在这等着她,也中也知道江烟波是打定了要赶她走的主意了,于是说道:“也好,等猴子把乳娘找来,我就离开。”听了这话,江烟波也松了一口气。当晚沈二郎吃罢饭,只觉燥热难当,而一直嫌冷的江烟波自不免和他又吵了起来。沈二郎无奈之下,索性离了屋子,便去厨房找冷水想压压心火,却见连翘递了一大碗米酒过来说道:“天寒地冷的,姑爷虽冷水也小心些身子,若是实在渴了,还是喝口米酒吧”沈二郎在君山之上也常喝米酒,知道是不过是南方人解渴之物,便一言不发的接了过来,刚喝罢,便又听连翘楚楚可怜的说道:“烟儿要我明日一早便离开这里。”沈二郎烦恼不堪的说道:“走就走吧”连翘又道:“前几天烟哥儿叫我给早早做了几身厚棉衣,也忘了跟烟哥儿说放在那里了,怕我走了,早早要穿时烟哥儿找不到,姑爷过去我跟你说下在哪里。”沈二郎丝毫没将这些当会事,便跟着她过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连翘的房中后,连翘拿出了那些棉衣一一说着哪是最厚的,哪是半厚的,哪是薄的,而后垂泪颤声道:“姑爷的心思和苦楚连翘都看在眼里,疼在心好,恨不能代姑爷身受。可连翘的辛酸艰难流离姑爷就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吗”沈二郎也确知这一个月来她在这里忙里忙外,也差实受累,眉头微皱道:“你若不想走,就在这附近找人嫁了,不也就是了吗”连翘泪水涟涟的说道:“那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能及得上你的一分,连翘都愿意死心塌地的伺候一辈子。”说到这里,连翘突然转身一把搂住了沈二郎,在他的脖子里吐着热气说道:“我知道姑爷是个火人儿,我也是,你理那个冰坨子做什么,他们江家的人个个都是心黑手辣,硬生生的叫你把自个的胳膊砍下来,还想要你的命,你不该恨他们吗”说话间双手游弋,一手紧紧握在了他的左肩,一手却向他的下身探去,拂到了那处男人的欲望根源,果是如铁似火。沈二郎有些明白了,冷冷说道:“你给我下药了”连翘手去解沈二郎的腰带,口里吃吃笑道:“别说那么难听,鹿鞭可是大补之物呢,我一般可以做你的婆娘,给你生娃娃,还不会像那个泼妇每天都像吃了火药那样。”沈二郎一把抓住了连翘要解自己衣服的左手,问道:“我今天下午这才想起来,烟波往日的早饭都是各种各样的粥,菜则定有是豆腐青菜蒸蛋这些,又热又软的,而今天早上则都是又冷又硬,想来你也是故意的了”连翘只觉得被他握在手中的手里传来一阵阵热流,于是一回手,便又解着自己的衣服说道:“那又如何我也是让那小丫头明白明白,聪明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我也照样可以让她有苦说不出。”说罢就朝沈二郎的唇上印去。沈二郎一把将连翘一下子推到在地,而自己转身就走。已经解了腰带的连翘原本在柔情密意中,如何受得这一推之力,当下仰面便倒。而江烟波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出来看,却见沈二郎正站在连翘门收拾衣衫,再望里一看,更是整个人都傻了眼,连翘的裤子褪在膝盖以下。两条白皙的大腿就裸露在刺骨的寒风之中。江烟波百思不得其解的质问道:“我不是已经让猴子去给你找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吗你怎么就非过不去她这道坎呢”沈二郎气得要死,吼道:“非得怀疑我,你问她啊”连翘施施然的提起裤子轻笑道:“就非得栽倒在你的那个坎下,才算吗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无是处,二郎就喜欢我了。”沈二郎闻言猛然回头目露凶光道:“找死呢”偏生他身处门外暗处,连翘并未看见,这会为了与江烟波相争,让他们两人形成水火不容之势,只是咯咯笑道:“哎哟,我说冤家,你要是再来一回,人家非死在你的身下不可。”沈二郎怒从心起,当下抢入房中,一脚跺在了连翘的胸口,一口鲜血自连翘口中喷出,而后便大睁着双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君山匪首浪里蛟自来杀人不眨眼,这是岳阳上下人人皆知之事,连翘自也有所耳闻,可是而今这一个月来,连翘只是眼见沈二郎被江烟波折腾的没有半丝脾气,比那街头巷尾的最老实汉子也是不如,老实汉子吼一嗓子自家女人还要吓得不也再吱声呢,再加上猴子也常与嘻嘻哈哈,因而竟忘了这沈二便是浪里蛟了。、苦命夫张口难言沈二郎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江烟波在门愣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疯一样的抢入屋中,却见连翘大睁着双眼,里面还满是不甘,微张的口边全是鲜血,人却已然是没气了。她到死也没想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比寻常汉子还没脾气的沈二郎竟会一脚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江烟波伏下身去,把她揽在自己怀中颤声叫道:“连姨娘连姨娘”可沈二郎方才那一脚含怒而发,用了十成力气,连翘当时便已丧命,这一扶无非让连翘把口中的血吐出更多一些。江烟波搂着连翘手足无措的说道:“大夫,大夫,快去找大夫。”沈二郎头也回的冷冷说道:“没用的,我刚才用的是十成力。”江烟波见此尖叫道:“沈二郎你杀了她”沈二郎回过身来满脸煞气的怒道:“那又如何我说过了,是她自己找死”江烟波泪如雨下死死的搂住连翘哭道:“你骗我,你答应过我,再也不杀人越货的。”沈二郎冷哼一声道:“我今日杀她不为越货,敢当着我的面冤枉我,如此胆大无识的人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遇上呢”江烟波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也说她只是无知无识了,干嘛还要杀她,她就算做错了些什么也罪不致死更何况她只是想过的好一些而已。”沈二郎道:“处心机虑,挑拨离间,死有余辜”说罢头也不回的回屋去了。留下江烟波一个人在那里搂着连翘伤心的大哭不止。直到江烟波觉得哭的泪都干了,嗓也哑了,好半晌才见沈二郎复又过来说道:“走吧,早早哭的都嗓都干了,东西我大致收拾了一点,不齐备的到了路上再买便是。”江烟波搂着连翘渐冷的尸体侧过头去,用奇怪而陌生的眼光看着沈二郎。沈二郎见了只得说道:“必竟是杀了人了,而且我们刚才又吵又闹的,肯定有人听到了,得马上走,不然等天亮地保,官差都要找上门来了。麻烦的紧。”江烟波很是漠然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沈二郎一怔,而后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杀人了。”江烟波不为所动的说道:“这话,你早就跟我说过了。”沈二郎低下头道:“烟波,你别这样,你这样说,我很难受。”江烟波语音飘渺的说道:“那有没有想过,连翘现在难不难受澜哥儿日后知道了难不难受连翘的亲人知道了难不难受”沈二郎怔在那里,好一会才道:“你饶我这一回,我以后绝不再犯了。”江烟波泪眼朦胧的说道:“你的话,我也不再信了。”沈二郎道:“那你先起来好不好,地上凉。”江烟波道:“是啊,地上这么凉,连翘以后就要永远睡在那里了,她会不会冷”沈二朗见她句句不离连翘,又气又急又是无奈的赌气说道:“那好,就等天明后,让县衙的衙役把我捉了,给连翘尝命你才能满意是吗”江烟波的满是悲痛怨恨的心中这时又复加气苦,哇的一声再次放声大哭,放下手中的连翘,起身抓着沈二郎又撕又扯又哭又叫,粉拳一下下全都打在他的胸口。沈二郎刷的一下,抽出了自己背上的长剑,倒转了剑背,冷声道:“若真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替她报仇就是,死在你的剑下,我绝不还手。”江烟波无力的放开了沈二郎,垂下了手道:“你走吧而后回身看着连翘说明道:“我要让她入土为安。她要的并不多,只想吃顿像以前那样安稳的可口饭,不饿着;穿件像样的衣服,不冷着;住间不往身上蹭土,不往碗里掉灰的房子。有一个没人打她的家。我原以为我能满足她的,没想到反累她枉自送了性命。我要把她葬在这座房子里,自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家,有房,不是孤魂野鬼。”自来哪有把死人葬在房子里的,可是沈二郎听了却未反对,只道:“那好,过几天我再来接你和早早。”江烟波未语。沈二郎上前抱了她一把叮嘱道:“照顾好自己和早早,如果有人欺侮你,就告诉他,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若不怕死,他尽可以胡来。”而后沈二郎便转身离去了。江烟波看着他萧瑟的背影融入在夜色中,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不要杀人。”沈二郎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天色未亮,猴子便被人从车马店的被窝里给捞到了起来,一看却是一脸阴沉的沈二郎,揉揉眼睛,四下看看赶紧问道:“当家的,你怎么在这”沈二郎淡淡的说道:“家里出了点事,叫你赶紧回去。乳娘你找到了吗”“还没,不过昨天也问了几个,要是实在是急,也能凑合了。”说到这里猴子停了一下:“不过咱们家有你在,还能出什么事啊该不会是跟夫人吵架被撵出来了吗”沈二郎平静的说道:“我杀了连翘,烟波又不肯跟我走,非要打发连翘入土为安,你现在赶紧去找个乳娘,再买一口上好的棺材尽快回去,照顾好夫人,别让别人欺侮了她,也让她赶快消气,把这节早点揭过去。”猴子被他第一句话便吓傻了,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难以置信的问道:“杀人你杀了连姐”他虽说自幼在街头打大,酗酒、赌钱、打架都是家常便饭,可自跟了沈二郎后,每日虽说天色不明即起床习武,却也只是习武而已,从无真正的再打过一架。而酒更是若为解馋御寒随时可饮,但绝不许喝醉。此外便做些家中杂务,虽说江烟波骄娇二气十足,但只要把她供着哄着倒也就没别相处不来,而连翘来了以后,洗衣做饭这些杂务又都被她揽去,以至猴子总觉得比起以前跟爹随处安身的那个破屋子来,这才是真正的家。沈二郎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嗯了一声。猴子声音里不自觉得都带了哭腔:“为什么啊当家的,你不是说咱们学武之人,不能滥杀无辜,更不能杀不会武功之人吗连姐,连姐”说到这里,猴子伸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犹自不相信的说道:“当家的,你是逗我玩的吧”沈二郎冰冷阴冷的丢给他一记眼刀。从未见他有过如此表情的猴子立时不敢做声了。沈二郎波澜不惊的说道:“如果连翘有你一点的眼色,也不会被我给杀了,更何况我是什么人,你未必知道,连翘她却是知道的。”猴子听他这话心头更是发毛,竭力咽了口唾沫说道:“那我赶紧去把昨天那个每月要价五两的乳娘给接走,当家的,那你去哪里”沈二郎嗯了一声道:“快着点,又不是手里没钱,别计较那些小钱。我这几天先去云州看看,那里也都是汉人,与我们这里语言风俗相差都不大,却少了许多麻烦。过些天等连翘的事情过去,烟波的气消了之后,我就来接你们。”猴子穿了衣服,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顶着寒风去叫昨天的那个乳娘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