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雷锦川飙速很快,藤瑟御尽管将车速提到了160码,也已经与他拉长了好大的一段距离。飙完高遗高路,已经不见了蓝色宝马踪影,头伸出车窗,四处张望,也未发现一丁点的痕迹,但是,他敢肯定在中途并未追丢,那蓝色宝马去了哪里车子火速退走两里路,沿着一个弯弯曲曲小道路行驶,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沿着这条路去了海边的别墅。当他把车子用最快的速度驾到海边时,果然就在幢米白色别墅外,看到了那辆昂贵的蓝色宝马。愤然一踩刹车,车子熄火的嘎止声重重响斥在空气里,宣誓驾车之人胸中那浓重的怒气与火焰。这是一幢全新的别墅,应该还没有人住过,这样的一幢海边别墅价值应该上亿,据他了解,雷锦川不可能在这儿还有房产,那么,这应该就是他朋友的居住地,他把随心掳来这儿干什么突然,他就想到了应该是姓雷在利用随心,刚才发的那些照片,只不过是想恐吓他,让他心慌意乱而已。踏过白色纤尘不染的台阶,一声爆喝从头顶辟下:“藤瑟御,最好给我止步。”藤瑟御扬起着头,隔着几丈远的距离,深幽的黑亮瞳仁便看到了雷锦川那张扭曲的男性脸孔,下巴上长满了胡髯,眼睛也布满了血丝,满面狼狈不堪,可以显见,他这段时是以来过得并不算好。他怀中的随心似乎一直都处于晕迷之中,整个人软榻榻的,他将随心的头颅死死地按压在了台阶的栏杆上。“放开她。”深如峡谷的瞳仁微微一眯,里头迸射出绝烈的一抹冷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雷锦川仰头哈哈大笑:“藤瑟御,没想到你也会有软胁”“这么多年了,你永远是那个清冷高贵,不可一世的商界帝王,你自问,这一生,为了开缰扩土,你曾经得罪过多少的人,做过多少的缺德事,让多少的人家破人亡,你欺负其他人,也就算了,现在,你要让我成为丧家之犬,我弄死你最心爱的女人,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这话说得何其绝狠,随心并非真正昏迷,虽然她不能动,但是,她的意识是清楚的,耳边一直缭绕着一个魔鬼般冷骇的声音,这一生,你为了开缰辟土,做过多少的缺德事,曾让多少的人家破人亡,你欺负其他人也就算了,现在,你要让我成为丧家之犬,我就弄死你最心爱的女人。这记声音好绝狠,好疯狂。“你敢吗”多狂妄霸道自信的三个字,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你试试”男人的声音几经疯狂,她的头好疼,感觉他在死命地揪着自己的着头发,把她的头按压在石头栏杆上,冰凉的石头贴到她的耳朵,钻心的冰凉噬骨地冷。“雷锦川,成王败寇,这是商界规则,不要输不起。”“我就是输不起,你咬我啊”真他特么不是一个男人。输了就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如果他不招惹上随心,不在四年前参与设计随心的圈套,或许,他还可以念在昔日表兄弟的情份上放过他。但是,设计他的藤瑟御,就是触犯了他的大忌,哪怕那时候,随心已经是他不要的女人。道上所有的兄弟都知道,尽管是藤三少不要的女人,也没有胆敢去染指,如果他不念一点亲情,十个雷锦川也不够他砍。“你以为拿住了她,就能约束我”男人垂眸,食指与拇指卷曲,弹去衣角上的点点尘灰,唇畔勾出一抹无害的笑容,眸底的笑意却是一片冰凉。在商场上,他向来手段毒辣狠厉,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从没有一个人能抓住他的软胁,雷锦川毕竟是太熟悉他的人,再加上,这几年,他过着清心寡欲般的生活,他一直都是知道的,而他所受的四年之苦,他打算一并向他讨还回来。藤瑟御有一种感觉,他觉得就算再爱一个女人,也不应该召告世人,的确如雷锦川所言,这么些年来,他为了发展事业,开缰阔土,的确得罪了不少的人,许多人表面上警畏,事实上,从骨子里也许是恨死他了,而他这样的男人,是不适合谈爱情,更不能将自己深爱的女人爆露在众人眸光之下,这样,只能给她带来数不尽的伤害与痛苦。有了这样的认知,他的语气陡地就变得绝狠。“当然,他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种呢。”这是第一次雷锦川亲口向他承认,自己与随心并无关系。心,蓦地一颤,排山倒海而来的喜悦冲击着藤瑟御的理智,他也曾怀疑过,只是,在雷锦川亲口承认时,那感觉全然不一样,他与随心终于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尽管内心深处惊喜滔天,他向来都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面容上冷漠如霜:“你以为,我会相信”“雷锦川,劝你别做无谓的挣扎,这几年,雷氏因你管理不善,已经出了很多问题,雷氏气数将尽早就是你命中注定,我可以将雷氏纳入财富旗下,你也可以继续管理它。”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只为了随心的完好无整,只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妥协与让步换来了雷锦川的嗤之以鼻。“亲爱的表哥,你想让我做儿皇帝,想让我永远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你觉得可能么”“你那想要怎么样”“想要救你心爱女人的命,拿你所有家当,整个财富集团来换。”这男人太不自量力了,居然张开了血盆大口,枉想要他藤瑟御打拼一辈子的家当与事业。阴冷一笑:“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能拿得去么”“有没有本事,你自己看着办。”说着,雷锦川将她的头抓起来,然后,狠狠地将随心的头撞击在了石墙上。眸子里阴戾陪增,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潇杀之气,凝扫向雷锦川的瞳仁精亮如原野上孤傲的野狼。头隐隐作痛,随心只觉天眩地转,缓缓张开眼睛,漆黑的世界渐渐转为澄亮,然后,她看到了站在雪白台阶上,那个满面阴霾,嘴角抽搐,秀挺倾硕的身形,身着一套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因为雷锦川撞击的动作过大,随心嘴里发出一声声无助的痛苦低吟。五根指节捏握成拳,忍住自己想不顾一切冲上前的冲动。冷冷笑言:“雷锦川,你说得对,在我的世界里,女人永远只是一个玩物,别以为,我对她有什么不同,因为四年前你们设计,让她离开了我,所以,我才对她念念不忘,那种感情并非刻骨铭心,不过是一种平凡人心里最基本的内疚罢了,就好比是你,你做错了坏事,难道能心安理得”“表哥,是么”雷锦川眸底深处那抹绝狠渐渐扩散,最后,毒辣地冲着他彻骨冷喝。“我就不信,她在你心里没一点的份量。”打死他也不相信,记得在他与这女人大婚之即,他可是不顾一切去洗手间与她恩爱缠绵。如果这都不算深爱,那什么样的感情才算呢“也许,充其量,也是一点迷恋而已,至少,她不值得我用整个财富去换,你自个儿惦量吧。”语毕,他就要旋转身离开,雷锦川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他。爆喝一声:“白随心,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为了他,你付出了四年的青春,为他生过一个孩子,如今,肚子里又怀了一个,瞧瞧,你有多傻,他说,他对你并非爱,只不过是一种迷恋,迷恋是什么女人之于男人只不过是发泄的工具,玩物。”一把尖刀抵在了随心雪的脖子根部。薄薄的刀片因为抵得时间过长,所以,脖子根部处有一缕血痕淌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看到那把刀片,藤瑟御又怎么可能在原地站那么久,他知道雷锦川已经失去理智了,人在处于疯狂边缘时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所以,他不想激怒他,而伤了自己深爱的女人。迷恋内疚发泄的工具这一系列的词语让随心无法招架,更无力承受。原来,她恢复记忆后,他对她所说过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静好,回到我身边吧,让我们重新在一起,找回昔日快乐的时光。”“静好,我错了”那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错,那诚挚的表情让她动容,更让她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可是,转眼不过数天,站在白色台阶上的那个男人,那样的冰冷高贵,冷漠发厮,仿若她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分手那天,他说:“沈静好,你应该明白,我藤瑟御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他走得那样绝决,毫不犹豫,头也不回。毫无一丝的卷恋。而她陪掉了自己的一颗心,失去了四年人生,恢复记忆后,虽然她一直在排斥着他,其实,如今回头想想,相中一眼,便是一世,藤瑟御三个字就似一道魔咒,即是魔咒,又如何能轻易从灵魂里抹除。藤瑟御三个字已经侵入到她的五脏六腑,每一寸骨髓,她白随心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不爱,她为何会有一种痛入骨髓,心脏都被人切割凌迟的感觉。藤瑟御,你果然够狠心,四年前你冷漠绝情,弃我而去,经历了四年,你仍然那样冷若冰霜。迷恋两个字说得真好,迷恋,只有纵情于声色场所的男人才会用到这个词语,也许以前他经常用,她以为经历了四年会有所不同,今天,他终于承认了,他对自己除了迷恋,就是内疚,因为,她毕竟为他生过一个孩子。待遇到底是与他其它女人不一样,至少,多了迷恋与内疚四个字。凄凉一笑,随心昂起了头,不顾脖子上的疼痛,不顾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就被雷锦川手中的刀子割破喉管毙命。她再也管不了其它了,因为,至始至终,她都是他手中的一个玩物。她开始想要挣脱开雷锦川,雷锦川其实也不是真心想要伤她,便顺着她的步伐走了两步,可是,雷锦川知道越是接近那个男人,他的胜算就越小。便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臂,愤力不让她再向前半步。“内疚,迷恋说得真好,藤瑟御,说得太好了。”她应该给他鼓掌吗“谢谢你,让我领悟到了这样一段不一样的人生。”终究,他还是与父亲一样,把事业看得如此之重。除了事业,父亲虽然舍弃了母亲,但是,这几十年来,他也活在悔恨与自责当中,最后含恨而去。至少,父亲是深爱母亲的,如果母亲知道这样的事实,一定会感到欣慰。然而她呢,这个男人她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一个女人近五年的青春,为他生过一个孩了,肚子里如今又怀了一个,而他说眼也不眨就吐出这样令她痛彻心扉的话。明知道她冰冷如雪莲,清高如公主,然而,他还是这样伤害她。“藤瑟御,抱着你冰冷的钞票过下半辈子吧。”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这一段时间,他日日忏悔,几乎都快要被他所感动,要不是父亲之死让她难过,心碎,或许,她都要去找他,投入他的怀抱了,然而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白随心,五年前,你被一个男人所伤,如今,你又绕回到了原点。够了,这一切真的已经够了。第119章 藤瑟御,我恨你语毕,她不顾那把抵在脖子上的尖刀,刀片将她脖子划出几道细细的血痕,虽有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可是,那痛比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藤瑟御,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翻让她伤心欲绝的话。因为内疚,所以,四年后,他才会四年寻找她的下落,因为,迷恋,所以,她们才会纠缠这么多年。红唇抿得死紧,嘴角都在抽搐,面色更是苍白的吓人。她那样的神态吓倒了雷锦川,男人也许是怕了,居然后退一步,随心趁空推了他一把,雷锦川整个人便四仰八叉躺向了地面,他没想到女人会向自己出手。气愤不已的女人直接奔下了台阶,藤瑟御张开双臂伸手想要抱住她,然而,由于她溜得很快,并且,刻意绕他的身子,尽管他向前迈了一步,还是没能抓住她的的手臂,阻此她离去的步伐。咚咚咚,鞋子接触地面的声音很清脆,藤瑟御不禁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只是有一种很好的预感,就在她刚才急火攻心与他擦身而过之时,她冷冷一瞥,让他万般惊悚。男人长眉一拧,瞥那抹孤挺冷傲的身形已经毫不犹豫就上了停靠在不远处那辆蓝色的宝马。藤瑟御大惊失色,迈开大步冲了上去。可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蓝色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