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是做给人看的,你妻主我这脸面够大的。”“可我要是丢人了怎么办你你脸上也过不去啊”“煊儿。”诗青坐上床,一把揽住担忧不已的夏烨煊:“担心那个做什么,跟我的面子比起来,你的身体和心情才是更重要的。要是为了那点面子让你累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可是”“好了。”诗青刮了下他的鼻头,在他颊边蹭了蹭:“咱们不在乎那些面子,再说了,有我在,谁敢给你脸子吃浓云虽然还没亲政,但已经懂得怎么处事了,也定会处处维护你,我都跟她说过了,你这个姨父呀,吃不了亏。”夏烨煊脸一红,半埋首在她胸前叹道:“可我还是有些怕”“怕什么入宫我也回去,就算我一时半刻没在你身边,裴敬也会在你身边提点。再者说了,现在浓云没有后宫,太君们也都是不问世事地,这大荣男儿中,就你身份最高贵了。所以呀,别想太多了,免得又积了忧思,对你身体可不好。”说着就揽着夏烨煊躺了下来,道:“今儿你也选好人了,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好生歇两日,进宫那天估计回来地会很晚,晚宴又是觥筹交错地,可不要看花了眼。”夏烨煊甜甜一笑,乖巧地在她怀中点头,略思索了下,又问道:“那义弟的婚事,还有今日,丹冬来给我请安了,问起了挽究”话还没说完,诗青就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埋怨道:“煊儿,那么关心别人的婚事儿,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妻主我,我可有些吃味儿了。”夏烨煊愣了下,才伸手轻拍她。“不说了,睡觉。”“好,睡觉。”怎么听这话都有股打趣的意味。如此便休息了两天,终于是到了入宫谢恩的时候。、第065章 红丝大荣皇宫森森巍峨,夏烨煊和诗青乘车而入,车轮辚辚,入了宫门后便放满了速度,四周寂静地听得见马蹄的“嗒嗒”声。“浓云早嚷着要见你,可是都没有机会,今日终于可以见见她的姨父了。”诗青坐在一边,手拿着一卷书册淡淡开口。夏烨煊隔她不算近,从这角度正好能看见她嘴角勾起的柔和的笑涡。自己也就跟着笑了起来。“直呼皇上的名讳可不好,要是被人逮住话柄告了上去,这话可就不好说了。”“车中只有你我二人,难不成煊儿你要告我不成”诗青闲闲地打趣,眼从书册上移开看向夏烨煊:“那你去告,指不定浓云还以为我这个做姨母的欺负了她的新姨父,摩拳擦掌着要帮你报复我呢。”“瞎掰。”夏烨煊“嗤”了声,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衣物,问道:“这身衣服没有差错吧不会受人话柄的,对吗裴敬说这比较符合宫制。”“很好啊,你穿什么都好看。”“我说的不是好看。”“好了煊儿。”诗青放下书册拉过夏烨煊抱在怀里,轻点了下他的鼻头:“马上就到了,就算哪儿还有不妥也换不了了。这身很好,安心在我身边,别怕,嗯”夏烨煊深吸几口气,这才凝重地点了点头。大殿之上,严浓云正经地端坐着,一身帝王朝服衬得人精神奕奕。不过那头冠似乎有些沉,倒像把这小皇帝的头压着似的。“摄政王,摄政王侧君到”随着宫廷内侍的一声唱喏,诗青携着夏烨煊进入大殿。两侧肃立的大臣们面不改色,目光平静,但看向夏烨煊时却多多少少夹杂了些审量和猜度。诗青牵着夏烨煊的手,在宽大的袖袍的遮掩下倒是看不出来。行至殿前,诗青才放开他的手。“臣,参见皇上。”诗青单膝下跪,夏烨煊也随之跪下。殿上寂静无声,这声叩拜显得尤为清晰。严浓云手臂微抬,带着仍有着童稚的声音说道:“摄政王不必多礼,请起。”诗青站起,顺手搭了下夏烨煊,也让他站了起来。宣旨太监得了严浓云的命令,摊开圣旨开始诵读册封诏令。无外乎什么钟灵毓秀等溢美之词,洋洋洒洒一大段,先各自赞美了诗青和夏烨煊一番,再说他二人是天作之合,绝配一双,辞藻丰富,言谈华丽。读毕,诗青接旨,再次领着夏烨煊叩首谢恩。到此时夏烨煊才真正说了话。“臣君谢吾皇万岁。”声音清澈,泠泠悦耳,严浓云好奇地望了望自己的姨父,又瞥眼看向自己的姨母,鼓了鼓腮帮子说道:“摄政王侧君不必多礼,说起来你还是朕的姨父,论辈分,朕差了你一截,在寻常百姓家,该是朕给你行礼才是。”夏烨煊没想到皇帝是如此好脾气的,虽然才十二岁上的年纪,可态度温和,眉目间都是善意。诗青提到过,这皇上是她亲人之中唯一在乎的,要保护的。这样一想,便让他不期然想起自己的妹妹,本想和她多一份亲近,可现在殿内立着许多大臣,话还是得用官腔说。“皇上恪谨守礼,温和谦度,臣君不敢当。”严浓云仍旧是笑,点头道:“侧王君举止有礼,怎么会当不起”说着便转向诗青道:“朕还未祝福二位,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一生幸福。”“谢皇上。”一番你来我往的祝贺道谢,倒也挨到了晚宴的时候。严浓云坐在上座,下首便是诗青和夏烨煊,再依次往下多为先帝异父姐妹和朝中重臣。席间觥筹交错,推杯劝盏,乐音不断来回缭绕,美貌的男侍穿梭其间,时而夹杂着大臣们的几句夸耀之声。“大荣陛下,我北狄腾亿王子既已认摄政王为义姐,婚事也已定下,以后便仰仗摄政王多加照拂。”“不敢当,奴晓大人放心,腾亿既已为我弟,本王和王君自然视之如亲弟,断不会让腾亿有丝毫委屈可受。”诗青站起身敬酒,夏烨煊也应景站了起来。奴晓大人似笑非笑地觑了眼夏烨煊,目光里有着薄怒和轻视,只与诗青碰了酒便退回了位子,看得诗青心中怒火直燃。“腾亿王子到”正当夏烨煊觉得尴尬的时候,一个英姿飒爽的人影忽然出现。他一身红衣,手执一根长鞭,看上去颇有精神。小麦色的肌肤闪现着健康的光泽,一头小辫子都扎了起来,俏皮却也不失大气。“腾亿参见皇上,愿皇上福寿安康。”腾亿王子极快地行了礼,比起几个月前倒是多了庄重和礼数。后站到诗青面前再度行礼,说话却有了些怕意。“给义姐请安,义姐千岁。”“起。”诗青本对腾亿王子没什么太多的印象,认为义弟也不过是大势所趋,想起自己府中并没有更多的男儿,夏烨煊一个人大概会苦闷,又因为腾亿王子许配给了忆夏,今后或许还有很多相处的机会,给夏烨煊找个伴儿也好。想着声音也就放柔了。“义弟不必多礼,今日义姐我携了你姐夫进宫谢恩,本是家礼,正巧你们可正是碰面认识认识。出嫁前义弟还要在义姐府中待上段日子,还不与你姐夫多熟络熟络”夏烨煊明白诗青是在引荐他二人认识,忙出声笑道:“腾亿是吧,我姓夏,名烨煊。”腾亿王子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眼前装扮朴素却不失礼仪的夏烨煊,眼力极好地认出他便是自己在那时撞破了摄政王的“好事”时在摄政王身边的那个男子。“姐夫”腾亿觑着诗青的脸色极轻地叫了声,夏烨煊点头笑着应了,他的心才放下了一大半。这边认亲戚认得不尴不尬,那边北狄使臣奴晓大人又开始叽歪上了。“大荣陛下,我腾亿王子自幼在草原长大,不懂大荣的规矩,几次三番有得罪摄政王的地方,今日希望能赔罪。”说着伸手一招,出来大约七八个舞者打扮的北狄男子,奴晓大人道:“大荣陛下,我腾亿王子愿以舞谢罪。”腾亿王子听后,垂了眉眼退下,手上鞭子一换,竟弄了条丝带,以细木杆缠着,手执木杆轻轻一带,丝带飘飞,草原男儿忽然就多了种柔弱的美。此时喜庆的大荣乐音渐渐停下,北狄乐师开始奏起了略显慷慨雄浑的北狄之音。腾亿王子领舞,一袭红衣飘动,健美的舞姿羡煞了在场的男儿们。“这红丝舞乃是我北狄腾亿王子的拿手绝活,在北狄无人可及。”奴晓大人沾沾自喜地道:“到了大荣来,奴晓也未曾见过比得过我腾亿王子舞姿的男子。”其余大臣纷纷附议,都在称赞腾亿王子舞姿了得。确实是极美,他舞丝带就如舞鞭子一般,行云流水而不拖沓,说是妩媚,却又有一种清爽的美在其间。红衣飘飘实乃魅惑,他却没有那股妖气,各种美混杂着,给人一种无言的感受。诗青喝了口酒静静看着,心里也赞叹了几句。忆夏如今供职吏部,官居显位,在座上竟是看得痴了。“这舞不错。”诗青轻声赞叹了一句,夹了菜到夏烨煊碗里,却见他动也未动,直直看着场中舞蹈的腾亿王子。诗青轻搂住他的肩,唤道:“煊儿”“嗯”夏烨煊这才回神,望着诗青,忽然问道:“诗青,你会不会后悔”、第066章 献曲诗青闻言微愣,手上力道忽然加重。“煊儿,你又胡思乱想了。”该是北狄王子这一出红丝舞让他又产生了自卑之心,联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还有北狄与大荣和亲的过往,忽然有了喟叹。“他舞姿出众又如何,如今是忆夏的未过门的夫郎,是你妻主我的义弟,有什么后不后悔的。”“可是他原本是北狄属意要献给你的,他长得不俗,又有才艺傍身”“再怎样好也只是他,你是你,和他有什么好比较的。”诗青打断他的话,将人揽在怀里轻点了下他的翘鼻:“如今国人皆知你是我的王君,而他婚配忆夏,我与他不过一层义姐义弟的关系。再说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不成我可是一诺千金的,你别坏我名声啊。”夏烨煊忽的笑了声,意识到这儿还有众多皇亲国戚,大臣及其家眷,立马止住了笑,可还是禁不住脸颊泛红。“好,好”有大臣自席中站起,击掌拍道:“腾亿王子不愧是北狄明珠,我等从未欣赏过此等奥妙舞姿啊,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愿北狄与我大荣永世交好,互通互惠,国祚绵长,平安吉祥啊”“恭祝大荣北狄世代交好”“恭祝大荣北狄世代交好”众人举杯同饮,殿中气氛热闹非凡。夏烨煊对这样的宫廷晚宴不甚熟悉,好在前两日是休息好了的,这会儿也没那么困,不过因为喝了点儿酒,还是感到了些许晕眩。乐音不断,歌舞子穿梭其间,看上去是一片平和,但其中风云暗涌却也正悄然发生。“摄政王年轻有为,大权在握,翩翩女儿,真是我大荣男儿心目中的妻主啊”一大臣借着酒兴站起,冲着诗青道:“此番摄政王纳侧王君,可是让天下无数男儿伤透了心,我家幺子年方十七,性格温婉贤良,礼仪闺范学得上好,仰慕摄政王已久,今日臣携了他前来一睹摄政王风采。筱儿,来”从其身后站出一个长相中等偏上,通身气质却稍显清冷的蓝衣男子。只见他上前叩拜,望向诗青时竟有一丝羞怯。“允筱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君,愿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女。”“哈哈哈”其母允大人拊掌而笑:“筱儿柔顺谦和,在家中一向得他父亲宠爱。我这个做母亲的厚着老脸恳求陛下,成全我儿一番痴心,让他给摄政王做个伴。”此言一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今日本是皇帝家宴,旨在令摄政王侧君进宫谢恩,不过因为腾亿王子认姐之事,少不得也来走一遍过场,所以北狄人也就来了。大荣北狄之事关乎二国,大臣们自然也不能缺席,因此才演变成如今济济一堂的浩大场面。诗青微微皱眉,正欲开口,下首一官员又站了起来,一番之乎者也的废话过后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摄政王乃我大荣中流砥柱,既已纳侧君,那正君之位空悬也不是件好事。允大人乃两朝元老,家教颇严,其子必然是极好的男儿典范。”“李大人这话说得委实不妥。”另一官员站起道:“想摄政王二十有五的年岁,身边怎会缺男人伺候摄政王新婚燕尔,与侧君感情甚笃,你这般说话是要给新侧君添堵吧”“王大人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李某心怀不轨”“心里有没有鬼李大人自当明白,不用王某多说。”“你”“哎哎,二位”允大人忙笑着出来打圆场:“这本是允某一番私心,闹得二位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允大人是何意”王大人激愤开口:“这般场面这等筵席,岂容你这般儿戏,相当于赶鸭子上架逼着摄政王要娶你儿子不成”“王大人”李大人亦出口斥责:“允大人爱子心切有何过错自古女子三夫四郎,天经地义,古有兄弟二人共侍一妻的佳话,允大人之子难道还不足以匹配摄政王不成”“够了”诗青愤然出声,却在大殿一刻寂静的时候松了语气:“今日是本王携王君入宫谢恩还礼、介绍义弟于众人的日子,那些事情就不必说了。允大人。”说着转向那毛遂自荐自己儿子的允大人道:“你一番爱子之心,本王明白,不过”说着望了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