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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没。睿安之名,他们称的;王爷之位,他们坐的;这份殊荣,他们受的。一切,名副其实。与严之洲四人分开后,钟离谦径直回了睿安王府。廊道长长,庭院深深。入春后,植被复苏,百花争艳,温润的风也吹过来了,塘中的活泉也满上来了,一切看起来生机勃勃。然而,春风并没有吹进钟离谦的眼中,自进府后,他的表情就一直没有变过。死气沉沉的。好似深陷进岩石之中的种子,最最美好的春意也无法让其发芽,为其染上鲜活的绿色。一朵红花自枝头飘落,落在他的肩头,他瞥见,伸手弹去。没由来的心烦。这座王府令他心烦,这座京城也令他心烦。若不是还有祖爷爷和四个好友在,只怕他连一炷香都呆不下去。这条廊道的尽头是王府内最大的池塘,有个人正坐在池边垂钓,钟离谦见到那人,眼睛一亮,脸色终于恢复了些少年的鲜活。“祖爷爷”他唤道,快步走到那人身边。前任睿安王钟离老太爷盯着水面,目不斜视,轻轻“嘘”了声:“轻点声,鱼要被吓跑了。”“哦。”钟离谦乖乖闭上嘴,见旁边还有余的钓竿,也坐下来有模有样地挂饵、甩杆,浮子落进水中,不一会又冒出头来,随波浮动,静待一条贪吃的鱼儿。曾祖孙两便这般静静坐着。“今日乾山楼的桌椅又被砸了两副,昨日城西郝大人家的二姑娘又被气哭了,前日玉满堂有笔生意快谈成时硬是被搅局给谈崩了”钟离老太爷慢悠悠数道,“这几日你闯的祸,又是为了什么原因”钟离谦皱着眉转过头来,问道:“爷爷跟您说的他怎么不直接来骂我”“这不重要,即便不是你爷爷,我也会知道。”钟离谦有些不甘地低下头去,是了,他向来知道自己这位祖爷爷神通广大,“那我为了什么原因,您一定也清楚,又何必问我。”听着这赌气话,老太爷莞尔,偏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曾孙,“你行事有自己的方式,我不拦你,但难道只有这一种伤人伤己的办法吗”钟离谦气恼地打断他的话:“如今您也要来责骂我吗那早些时候为何不呢”他思及从外庄搬回王府后发生的种种事,一把火团在胸口灼烧,“您也要叫我少去惹是生非,叫我要有王世孙的模样吗爷爷他们讲究钟离家的脸面,而我原以为您并不会只看这些表面的东西原来都是一样的吗”他很伤心,也很生气,嚯地站起身来,一甩鱼竿,将浮子扯回来,在水面上划出大而长的波浪。那浮子上空空如也,而饵,已经被狡猾的鱼儿吃掉了。相比于钟离谦的激烈,老太爷却坐如钟淡定得很,没有一丝“被曾孙违逆不尊”的恼怒,倒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这一池子鱼都被你吓跑了,还好,也不算白费一下午。”长长的鱼线在半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一尾鲜鱼扑腾着尾巴,被带离水中,落进老太爷身侧的桶中。为何老太爷的鱼没被吓走钟离谦看着那尾鱼,想问,可刚刚他才冲老太爷发火,说了一堆气话,实在不好意思问。其实话说出口后他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这是迁怒,知道老太爷不会生他的气才敢这么任性妄为。可道歉的话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只好伸直了脖子,视线胶在桶里。老太爷自然清楚钟离谦那点小心思,他轻轻笑问:“想知道”见钟离谦微不可见的连点了几下头,又道,“性子太急、太躁,眼前事自然看不清。这鱼你放回去,再钓一条上来,何时钓上来,何时开饭。”说罢,老太爷慢悠悠离去,剩下钟离谦在原地与那尾鱼对视。钟离谦紧了紧手中的鱼竿,胸口的怒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意。他弯起一个笑容,燃起斗志,将鱼放回池中,复又坐下,专注钓起鱼来。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荣镇大将军府内的舒锦和的心情却如何也美好不起来了。她怒气冲冲回家,打算找自家爹娘好好把这账算上一算,哪知扑了个空,舒威从睿安王府回来后就又被急忙宣进宫去了。“娘,爹什么时候才回来呀”舒锦和赖在姜氏怀里,打了个哈欠。姜氏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边理顺她的额发边道:“娘可说不准,你要乏了就先睡,等会你爹回来了娘再叫你。”舒锦和心里惦记着爹爹,睡不沉。迷糊间,她听见有人进来,步子很重。“丫头怎么睡这”是舒威的声音。“她要等你回来,我让她去屋里睡,她不肯,只好让她在这睡下了。”她很想说她没睡着,可眼皮好沉好沉,怎么也睁不开。她感觉有人轻轻抚摸她的脸,手上茧皮粗糙,磨的她有些儿痒。“让她睡吧,别叫醒她,待会我把她抱回屋去。”“行。”姜氏顿了顿,“老爷,这回是不是又得连夜赶着出京”似乎过了很久,舒威才叹口气,十分抱歉地说道:“我还在想着如何同你开口,你却先问了,我”他说到这,又是叹了口气,“委屈你了”“爷说的什么话,一家人,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日后得空了,多陪陪我我就知足了。”“夫人开口,小的哪敢不从对了,人我见过了。长得俊,腰板直,不似外头传的,应当是个好苗子。只是他眼神野得很,难驯,怕咱家丫头镇不住。”舒锦和渐入梦乡,之后爹娘还聊了些什么,听不太清楚了。在睡去前,她混沌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满地跑:原来她爹也有看错人的时候。钟离谦是个好苗子他难驯她镇不了他真真是开玩笑且不说钟离谦那榆木疙瘩的性子,想她在司时雨三千后宫里,什么难搞的人没搞定过区区一个小孩,她会镇不住搞不定她较了真,决定下回再见到钟离谦,定要镇一镇他,较个高低。舒锦和不知道,这个朦胧的念头最终在她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茁壮成树,等到她发现了想拔去,却再也动不得,成了她的一块心头肉。、第7章 逆转棋局重生后头一次出门就与司时雨撞个正着,还闹了个大乌龙,这下舒锦和更不想出门了。好在还有个“绣福袋”的任务,她日日关在府中叫香华教她绣好看的花样,但凡有人来找,一律以身体不适打发了,也乐得个清净自在。紧赶慢赶,送给二哥舒锦宽的福袋终于绣成了。舒锦和又仔细检查了遍针脚,才放下针线剪子,捧着福袋满意的“嗯”了两声。香华也连声称赞:“姑娘的女红精进了不少,这个福袋二爷肯定喜欢。”“这也是香华的功劳呐,”舒锦和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若没你帮我绘花样,没你在一旁教我怎么下针,我才做不出这么好看的福袋呢。”何止是好看,她越看越喜欢,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满意,这应当算是她女红作品中质量最高的一个了呢“姑娘过奖了,奴婢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要奴婢说,姑娘聪慧,一点就通,这福袋绣的不漂亮才说不过去呢。”香华眉眼弯弯,得了小主子的称赞也不骄不扬,她素来稳重,这也是姜氏选她做舒锦和房中大丫鬟的原因。舒锦和心里欢快,她等不及叫人将福袋送去书院,她想亲眼看看二哥吃惊的模样,当面听听二哥夸奖的话。心动不如行动,她当即叫香华去备车,往南海书院行去。荣镇大将军府与南海书院同属一区,离得并不远。马车起驾没多久,绵细的雨便漫天倾洒而下。入春后,这样的时候常有。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山色如画,画入窗,窗前榻,榻上几,几上棋盘。棋盘上黑白子相互交错,看似无章实则有序,白子占了优势,黑子被吃的节节退败。舒锦宽眉头紧锁,指间一枚黑子迟迟未落。等了一会,他终于有了动作,却是将黑子放回棋罐中。“怎么了”坐在舒锦宽对面的玉面郎君问道,他盘腿而坐,手撑着下巴,衣袖松松顺着他的姿势滑下,露出精瘦的手臂。窥一斑而知全豹,由这一小节手臂可以遐想而知,他的身材应是健康有力,十分不错的。然而与他的好友舒锦宽比起来,这实在算不上结实。他见舒锦宽起身离榻,却并不急着把棋盘收起,只是耐心地等待。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虽少言,但并不是输不起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一盘败象就悔棋不下。舒锦宽端了一盘新鲜的樱桃果折回来。玉面郎君疑道:“锦宽,这是要招待谁呢”“我小妹。”舒锦宽道,重新取一子在指间,眉头又拧回去,好似时光倒退回了他起身前的时候。“你妹妹”玉面郎君乐了,“门夫可未传口信来,你怎么知道她就会来”他整个人突然顿住。因为一个小脑袋自窗后面探了出来。乌溜溜的头发,圆溜溜的大眼,皮肤似嫩玉豆腐,红润的唇左右翘起,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不是舒锦和还能是谁呢。他错愕地看看舒锦和,又看看舒锦宽,喃喃道:“奇了奇了”舒锦宽“啪”地落下手中棋子,“有什么奇怪的,她在外头躲了有一会了。”舒锦和笑嘻嘻地小跑进屋来,蹭上榻,挨着舒锦宽坐下,而后乖巧向玉面郎君打招呼道:“宸哥哥好。”这位正是先前她一时没想起来的平毅小侯爷,卫宸。日后的他了不得,大有一番作为,上奏提议了不少亲民的政策,在百姓中很有人气。因着他亲切随和的性子,又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世人都尊他一声“善菩公子”,这个名号越来越响,反倒把他平毅候的爵号盖了下去。因此,舒锦和在听到平毅小侯爷时,才没立立即将二者联系起来。“和妹妹好。”卫宸弯眼笑笑,好似春日的风。“二哥”舒锦和见舒锦宽板着脸不语,遂扯扯他的衣袖,有些讨好的意思,“这不是好久没见你,想给你个惊喜嘛,哪知你们在下棋,又怕扰了你们的兴致。”对着自家妹妹,舒锦宽哪能真生的气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不过他生来性子冷,即便心里高兴,面上也显不大出来。他往舒锦和嘴里塞了个樱桃果,“来也来了,扰也扰了,还担心这个那个不多说点话,你是准备白来一趟吗”“嗯甜”舒锦和赞道,“二哥,还要”舒锦宽抓了一把塞她手里。舒锦和边吃着樱桃果,边瞅着棋盘,含糊不清道:“多亏我扰了你们下棋,要不二哥你就输了。”“你走后,这盘棋还继续。”舒锦宽以为她说这盘棋会作废。“我不是这个意思。”舒锦和空出只手来摆了摆,指着棋盘对卫宸道,“宸哥哥,你走一步。”卫宸依言下了一子。舒锦和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指挥着自家二哥下子,如此与卫宸对了几步后,二人眼睛皆是一亮。棋局居然逆转了要知道,整盘棋已下到末尾,棋盘上能落子的地方已然不多了,下一子少一位,再要施展手脚就难了。这样的情况下,舒锦和居然几子之间就让棋局逆转了卫宸暗暗赞了声妙,认真投入棋局,盘上数回厮杀,最终他也没保住胜局,以微弱之差败了。舒锦宽则疑惑地看向舒锦和:“你什么时候会了下棋”舒锦和娇滴滴“哼”一声,“二哥一心只读圣贤书,自然不知道我会了什么。”她见舒锦宽不语,眉头拧的更紧了,心知他把话当了真,连忙换了口气,“和儿跟二哥说笑呢,其实我在家看了几本棋册,对着相仿的棋局乱下的,没想到歪打误着了。”她说着,从怀里取出绣好的福袋,递过去,“先前说好了给二哥绣个福袋,如今绣好了,我便想着快些送来。有了这福袋,二哥春试时一定能顺顺利利的,对吧”舒锦宽接过这个绣着精致花样的福袋,心中感慨,他还记得自己离家前小妹的女红不怎么好,针脚粗糙,女红老师布置的功课也完成的很是吃力,她是个较真性子,为了绣好,经常连着数日练习到深夜。然后现在,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妹的女红竟变得这么得好,彩线层层叠叠,有条不乱,交错成一幅祥图。这是下了多少番力气,练了多少个日夜,才达到的呢思及此,他又心疼,又欢喜,又抱歉,心里暖洋洋的,小心翼翼地把福袋系在腰带上。“谢谢,有了这福袋,二哥春试时一定能顺顺利利的”兄妹两人又聊了很久才道别,卫宸与舒锦宽一同送舒锦和离开。“你妹妹,将来可了不得。”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卫宸轻轻叹了一声,不知是叹那盘败局,还是在叹舒锦和的将来。聪明的人,往往也身不由己,因为他们总是容易被卷入各种事端当中。舒锦宽的眼睁了睁,复又恢复平静,“我只希望她一世平安欢乐,若风雷来,我会替她挡下。”这是他最真诚的愿望。话说舒锦和回府后,就被母亲姜氏喊去了。姜氏交给她一本薄薄的粉皮帖子,舒锦和看着有些眼熟,想了想,心中惊讶,那不是春日会的名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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