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修为你怎么跟他斗”鬼婆不然:“算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打不过他我还不能跑吗再不快点儿我们就都被追上了,送他去哪儿”我将扶青送入她的怀咬唇愧疚:“送他去东南山魔殿吧,送到后你去浮川谷等我,千万别被尾巴盯上了。”“东南山万年修为他的父亲难道是”鬼婆语气大惊抱着扶青后退了几步,“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到现在都杀不了他,放心吧,我会送孩子安全回家的。”鬼婆说罢抱着扶青转身飞往东南山的所在,云上风大吹得扶青微微睁了睁眼:“我们去哪儿啊”“送你回家。”鬼婆低头看他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动容,嘴上却不饶人:“你娘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小东西”扶青不知眼前人是鬼婆,睁眼后仍在犯困:“我娘你找到我亲娘了”鬼婆吐了一口仙气又叫他睡死了去:“乖乖睡觉吧,一觉醒来不要再乱跑了。”我半跪在云上半晌回不过神,他应该追着鬼婆和扶青走了吧鬼婆会不会有危险,他会杀了她吗鬼婆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今日是第一次见,可我总觉得打心底里喜欢她。若她因此有什么危险我怎能心安可魔殿我不能回魔殿,至少功力大成前绝不能回去“穷奇,你在么”我低头抚着怀中的迷音扇将它视作唯一的依靠。这一百年来头一次感到恐惧竟还是因为他,我忽然察觉报仇之途长路漫漫好像看不到尽头,我和他差的实在太远了。迷音扇并未给我回答,自一百年前的那几句简短的对白后它再未答过我任何问话。我知道它在等,它在等一个可以足够获取仇恨养料的时候。我不知道它的耐心可以再等多久,但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待鬼婆抱着扶青走远后我才扬手从云上飞下,落地时环顾四周不禁呆滞,伏城河畔,我又到了这个地方。我蹲在河边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河中倒影是一个白衣女孩娇俏地一笑,可这个女孩现在蒙上了一层面纱,因为她变丑了。我不知不觉抚上面颊忘却了四周,倒影中的幻觉仍在,她还是笑的这么开心,笑的这么甜“应琉璃,你就是个傻子。”我望着河面自言自语忽而身子僵住,有一只手按上了我的肩侧,他来了吗我顾不得眼眶泛红回头扼住来人的脖子,慕容书瞧我的手怔了怔:“小草,你怎么了”“是你”我卸下心房松开了手,“幸好你来了,我刚刚对不起,我去了佛戾山。”慕容书眸中并无责备之意:“去了就去了吧,以后自己小心些就是了。”我本以为会迎来一顿骂,甚至是责备。可他竟然他竟然不恼我擦了擦眼眶向他笑:“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慕容书没答我的话,转身望去长街尽头声嘶低哑:“小草,陪我走走吧。”我跟在他身侧一路都不再开口,我有自己的心事,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慕容”终究是我打破了沉默,他缓缓侧头:“怎么了”我十指搓揉甚是不安:“鹤轩说仙尊疯了,是为了找我疯的。鸿琰现在追鬼婆去了,我求求你让我去见见他吧,他就在清雅小筑。”我没指望他会同意我入清雅小筑,哪怕在外头远望一眼也可以,我只想确认他是安全的。慕容书想也不想:“去吧,一百年了,我陪你去。”我愣住:“你你答应了”他低头苦笑一声:“你不是说鸿琰追另一个人去了吗他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的。”“真的吗慕容你真好”我欣喜拥上他的颈,片刻后松手转身寻找没人的地方准备驾云去清雅小筑。身后的人无力隐去笑貌,藏于袖间的玉牌全无妖气,有的只剩下玉石本身的精琢华光。、听话回家云上,慕容书始终没说一句话。我心乱如麻仍是惦记鬼婆的安危:“鸿琰会不会杀了她,我怕她有危险。”慕容书眼眸动了动:“你笃定了鸿琰会杀她”我隐隐失笑:“他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他这种人还会对旁人心慈手软吗”他闭上眸子心事重重:“你是这么看他的”我被他这话问的奇怪:“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何必明知故问。”他神色呆住转过身望着云端前的方向再也无话,我亦融入沉默之中等待这云层降落。清雅小筑很快便到了,我跃下云层忽然又不敢进去了。鸿琰是不在,可他的眼线说不定在,万一他中途折返怎么办慕容书走上前与我并肩:“进去吧,我向你保证鸿琰不会过来。”我仰头望着他的模样还是担忧:“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万一他回来了呢算了我不进去了,我们走吧。”慕容书不由分说拉上我的手便往里面去:“你不是担心他吗,我说过鸿琰不会来便绝不会来,你放心就是。”“慕容,你慢些,慕容”我被他拽的手腕生疼,没走几步却听见了有人在讲话。曲寒倚在窗前傻傻的望:“小璃今天想吃什么”紫槿上前为他披上一件衣:“仙尊做的小璃都爱吃,仙尊今天要做什么”曲寒扬唇笑的温柔:“给你做小笼包好不好仙尊从来没做过小笼包,你今天可得帮着我打下手。”紫槿细心替他系上了衣结:“好啊,我来和面。”曲寒轻轻拍打她的额:“女孩子和什么面,你替我包就是了。”“仙尊”我嗓间低哑唤出了声,紫槿闻声后皱眉向窗外望,眸光诧异正好瞧见了我与慕容书。“仙尊休息一会儿,小璃去去就来。”紫槿关上木窗便再没了声响,过好一会儿才踏出房门冷眸走向我身前:“你是谁,应琉璃”我点头去握她的手:“我是琉璃,我回来了。仙尊怎么样了”紫槿面无表情抽开了手:“托你的福他还活着,倒是你,你怎么还不死”我神色僵住脑中一片空白:“紫槿,你说什么”她在恨我,她为什么要恨我我以为她知道我还活着会很高兴,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紫槿背过身去不愿再看:“仙尊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应琉璃你这个害人精,我求求你了你走吧”我咬唇还是忍不住掉泪,一百年前慕容书对我的每一层磨练都叫我不要在敌人面前轻易掉泪,可她是紫槿,连她也恨我吗“紫槿,我只是想来看看仙尊好不好。仙尊他”“他很好,只要你不在他就不会有事”紫槿回头瞪大了眸子向我喝,“我真不知道他堂堂佛戾山上仙为什么会爱上你,因为你他现在变得神志不清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给我滚,从今以后不许再来了,滚啊”慕容书扶住我的肩皱眉不悦:“你们不是同门吗,讲话一定要如此不留情分”“同门她是害人精如果不是她带着丁妙余回来轻絮怎么会死当初是她自己要嫁给鸿琰的,仙尊为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都是她的错”紫槿笑着划过了泪渍又重新将目光聚回到我身前,“仙尊找了你一百年也疯了一百年,应琉璃,你难道不觉得真正该死的人是你吗仙尊现在这样挺好的,你给我走,清雅小筑不欢迎你,快滚”“慕容,我们走吧。”我捂住口鼻转身逃出了念想了一百年的地方,曲寒听见院中争吵缓步踏出了房外:“小璃,刚刚怎么了”紫槿擦净了眼泪向他含笑:“没事,来了几个问路的。”“问路的”曲寒双眸颤了颤望着园外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他们既来问路我们好好讲就是,以后可不许再凶了。”“知道了仙尊,外边儿风大,我们进去吧。”紫槿搀着他的手转身往回走,曲寒每走一步却忍不住回头望,直到房门闭掩与外界全然隔绝。“小草”慕容书擦身跃过拦住我前行的路,“小草你别理她,她是气极了口不择言的。”我指尖触及额角头晕目眩:“她说的没错,仙尊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我一直觉得别人该死,可最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是我带丁妙余回风华宫间接害死了轻絮,殊彦和澄萸的死也都是因为我,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死的我恨了鸿琰和丁妙余一百年,其实最该死的人是我”慕容书眼中焦急声更大了些:“你清醒一点这不是你的错是鸿琰的错,全是他的错你怪他好了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好么”他双手晃我的肩却忽略了袖中的东西,囊中物受这外力不稳径直落了下去,我止住哭腔低头拾起了从他袖间掉落的东西,这这不是扶青给我的玉牌吗我木讷抬头:“慕容,这个玉牌被我丢掉了怎么会在你这”慕容书神色变了变:“这这是我捡的。”“捡的”我忽而警惕问道,“仙箫连同白姻消失了一百年,你可知她躲到哪儿去了”慕容书僵硬一笑:“不知她藏哪儿去了,可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白姻和仙箫都找出来的。”我不安向后退了几步,他不是慕容书,他是谁玉牌,黑袍鸿琰,他是鸿琰佛戾山下的阿鸿,阙宫密室的小墨,现在竟还假扮慕容书他看我后退忙紧跟上前:“小草,你怎么了”我不说话扔下玉牌转身就跑,他没有去追鬼婆,他从头至尾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应琉璃“阿璃”身后的呼唤不再是慕容书的声音,果真是他,东南山魔君我不敢驾云,只没命奔着挤向长街上人群最多的地方。我现在的能力不够,不能被他抓住绝不可以我掩入人潮寻找合适的去处,忽而手肘被人拉扯侧身跌入了再熟悉不过的暖怀。鸿琰双手环住我的身子话中透着一丝明显的怒火:“你跑了一百年,玩够了吧”我握紧双拳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放开我,你放开我”鸿琰锢紧我的身子且越发用力:“阿璃,听话,我们回家。”我呼吸急促悄悄取出了怀中的迷音扇。穷奇,帮我,你必须帮我迷音扇面再生鲜红的光,我执扇扬出一股强劲之力将他推出了十步之外。“鸿琰,我应琉璃一百年前坠下旭阳峰的那一刻便与你恩断义绝,你给我滚”鸿琰视若无睹依旧往前:“你不要青儿了吗他这一百年来日日都在想念自己的母后,他在找你你看不到吗”街上途径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四散开来,繁华长街一刹那便只剩下了我与他。我握紧扇骨一步步后退:“我让你滚,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对你不客气”鸿琰冷眸笑的可怕:“不客气你连刀子都捅过了还有什么客气与不客气的来,过来,我们回去。”我扬扇再划一抹妖风转身借着掀起的尘埃驾云逃去,上空乌云弥漫什么都瞧不见,一片混沌中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阿璃,回来,快回来”“你逃不掉的,跟我回家,青儿在家等你。”“阿璃,阿璃,阿璃”“你住口,你这杀人凶手给我住口”我伏在云上堵住耳朵吼得歇斯底里,回去妄想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正欲降下积云寻避身之处却被一从天儿降的法网罩住了全身。我顶着法网挣扎,费力许久意识却越渐模糊,只瞧见云上踏过一身玄衣黑袍便再无意识。又是一段害我不能安寝的噩梦,梦中醒来时我又回到那高墙琉宫,他再次封印我的术法亲手将我困进暗无天日的牢笼。没有慕容书,没有鬼婆,没有迷音扇,什么都没了我一个人孤苦无助徘徊在琉宫庭院哭喊挣扎,啼哭间却听见了百年前的那道声音,那道承诺可助我变强的声音。“你想变强吗”“你想报仇吗”“养料,给我养料用憎恨来祭养我,让我帮你变强”我猛然睁开眸子脱离了梦境,这儿不是琉宫,看模样好像是一处普通民宅。我低头想了想,好眼熟的屋子,这儿是殇都“阿璃醒了”鸿琰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的模样端来一碗素面,“饿么我亲自给你做了素面,吃完了好好休息。”我的第一件事是寻找迷音扇,手肘蹭着床沿扇却就在枕边。鸿琰递过盛素面的碗吹了吹:“快吃吧,阿璃好久都没吃我做的素面了。”我推开他的手将那碗热气未散的面食扣在了地上:“收起你的嘴脸,恶心”鸿琰这时却不怒了,转身拾起碎片捧在手心无力地一笑:“恶心就恶心吧,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你不再走了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忍不住勾唇:“你以为抓助我就万事大吉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自己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你这个骗子,杀人凶手”他坐上床边伸手探我的额,我侧头躲闪叫他指尖扑了空,他的手僵在空中似笑非笑:“我们之间有误会,你要恨我无所谓。可如果你不怕我再次封印你的术法,那就试图逃走吧。”、鸿琰质疑我忍无可忍扼上他的颈“威胁我我不逃又怎么样,你别指望我再回魔殿”鸿琰直视我的眸人却未动:“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