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都是最值钱的。”“跟我来。”我确认了周遭无异动后才敢拖着他藏进了暗处,“老实说,你爹是谁敢说一句假话我打你屁股”他将玉牌塞进我怀里止不住催促:“你别问这么多了,等我爹追上来他才会打得我屁股开花的,你能找到人吗”我一掌冲他额头拍下:“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找她家住哪”他瘪嘴:“她离家出走了,我不知道。”我扶额:“你可知她亲人的住处”扶青仰头嘟囔:“我不知道,我爹应该知道。”我憋足了一股气最后再问:“你爹在哪”扶青听到此才又拉着她往前走:“我爹在找我快走快走,撞上他了我会被打得屁股开花的”我被他牵着一边走一边整理头绪:“你娘住哪不知道,你娘亲人的住处你爹知道,你爹满大街找你还不能被他找到,那你到底知道什么”他回头正经望着我的眸:“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突然有一股想要甩开他手的冲动,再垂眸时却觉得他的模样很是眼熟,好像曾经见过。他长得有些像像雪灵童。我看在雪灵童的面子上蹲下身扬起了自认为温婉的笑,反正隔着一层面纱他能见的也只有眼睛,表情似乎都不重要了。“小东西,你叫什么”他挠头傻笑:“我叫扶青,今年一百岁了。我背着爹爹偷跑出来的,我娘叫阿璃,反正我爹是这么叫她的。”我怔住,方才在风华宫时觉得自己受足了惊吓,这会儿却连话都道不出了。“你你再说一次,你叫什么,你娘叫什么”他以为我听不清故而凑近耳边又讲了一遍:“我叫扶青,我娘叫阿璃听清楚了吗”我再瞧他给我的玉牌,玉牌角落刻了一个极小的“青”字,扶青,我的扶青扶青戳了戳我的脑门:“你眼睛怎么红了”认他不认他怎么办我抚了抚脸上的伤疤不敢认,半晌揉了揉眼皮笑出了声:“没事,我方才眼睛疼。你爹呢”扶青忽而洋洋得意揉过自己的鼻梁:“我爹叫鸿琰,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英雄”抓紧他的手忍不住勾笑,他是英雄那这个世界上的英雄实在太多了。扶青看似已没了耐心:“问完了吗,你收了我的玉牌得替我找娘。”我神色为难摇了摇头:“天大地大找一个人太难了,你叫我娘我就帮你找,怎么样”扶青颇为嫌弃推开我的手:“不怎么样,我就一个娘,你又不是她。”我鼻梁泛酸忍不住又道:“你不想你娘吗,叫我一声娘不好吗”扶青一本正经跟我掰扯:“我想的是我的亲娘,这跟叫你有什么关系不叫”我眼珠转了转,忽而后退一步扬眉一笑:“你不叫我我就不帮你找了,你的玉牌在我这,你还能找别人帮你吗”他忽而上前抓我的手瘪嘴掉出泪来:“你你欺负人”我收好玉牌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我没欺负你啊,你叫我娘我就帮你去找,这很划算的。”他指着我泣不成声:“可是你明明收了我的玉牌,我要告诉我爹去”我立刻松手:“好啊,你去啊,你去了让他打得你屁股开花。”他停住哭腔,怒瞪,服软,再而浅浅唤:“娘。”我凑近了些:“没听清,大点声。”“娘”我满意抚上他的发:“真乖,娘带你吃东西去。”他皱着眉却还是乐意的,一路由我牵着乖乖往前走,走一会儿我却停住了。前边儿躺了一个女人,衣着身形我再熟悉不过,是鬼婆。扶青躲在我身后探出小脑袋:“她流血了。”我上前蹲在她身侧细瞧了瞧,还真流血了。伤口处仙气未去,应是被那追赶的仙人重伤了。鬼婆迷糊间睁开眸子笑得不屑:“怎么是你,专程来嘲笑我的吗”我将掌心探至她的伤口一边止血一边叹:“你不要把人都想的这么坏,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不算是坏人。”鬼婆嘴皮泛白全无了之前的神气:“你敢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笑了笑:“你不是鬼婆吗”她隐忍着伤口的痛处闷哼一声:“我触犯天条是仙界罪人,伤我的人是我师父,他是昆仑的人。你敢救我就是与天与昆仑为敌,还不撤手”扶青适时插嘴:“这么巧,我爹也跟天为敌。”他这话一出我便僵住了笑容,鬼婆瞧见这一细微的变化立刻别开我的手:“知道怕了就赶紧走,你们待在这儿只会给我添麻烦”我平静了心绪重新覆上掌心:“你以为我怕了昆仑也好天庭也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说声谢谢”这次换鬼婆僵住:“我又没求你救我。”哟,嘴硬我搀着她的手强行扶了起来:“青儿,你牵着我的衣裳别走丢了。”“哦。”扶青乖乖抓住我的衣襟紧跟着走,鬼婆皱眉不快挣扎了好一会儿却是无用:“你放手,我没求你救我”我不搭理她,一路和扶青说说笑笑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叫了好吃的东西还叮嘱店小二买来一些人间的止血药。鬼婆倚在床头始终没个好脸:“别指望我感激你,我不会谢你的”扶青嘴里咬着鸡腿抬头瞄了我一眼:“贪了我的玉牌还逼我叫娘,别指望我感激你我也不会谢你的”我按住她的身子撒上店小二买来的药粉并做了简要的包扎:“你们不谢就算了,谢字又不值钱。”她咬唇不理我,我一边缠绕白纱一边问:“说说吧,百姓怎么会叫你鬼婆,你有个昆仑山的师父为什么还要做鬼婆做仙不好吗”我问这话本不指望她回答,破天荒的是她竟然答了:“有一个男人叫张孝芜,他是蜀国国君钦定的新科状元。我弃昆仑与他拜堂之时他还只是个穷酸秀才。我为他放弃了一切,他却负了我。他娶了宰相的女儿还有了孩子,我对那个女人动手的时候连她还求我放过她的孩子。你猜我做了什么”我挑眉:“你把那孩子一块儿杀了”鬼婆道:“不杀了他难道留着将来找我报仇吗我害他成了孤儿,留着他只会哺育一颗仇恨的种子给我带来麻烦。”我神志恍惚了,她这话让我莫名想起了曾经那个叫华儿的孩子。一百年了,他应该喝下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扶青吃过东西揉了揉眼皮向我道:“我困了。”“困了就睡吧,眼睛闭上娘给你唱歌好么”我揽过扶青的身子坐上膝盖轻轻拍打着他的肩,一时不知道该唱什么好,我也是第一次哄孩子入睡。思虑回转便脱口唱出了月娘曾在北海渔村唱过的那首歌,“农家采莲女,拂桨采莲去,递上金莲芋,为君织战衣。问君何日归期,问君何时归去,君道梧桐落尽,自往乡途赠予朱钗红绫。”鬼婆听这歌喉不禁愣了愣:“君道梧桐落尽男人的话最不可信了,他们口中的梧桐只怕落一辈子也落不完,你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将来长大了保不准也一样。”“说什么呢,我的青儿最乖了。”我瞪她一眼绕回了话题:“这首歌是我曾经在北海渔村听一个孕妇唱的,她就像你所说的一样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等那棵注定不会落尽的梧桐。”鬼婆似乎对我口中的女人颇感兴趣:“是吗,那后来呢”“后来”我摇头叹息一声才道,“她产后血崩过世了,我将她的女儿送去了昆仑,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吧对了,她叫月华容,你有印象吗”“月华容”鬼婆听了这三个字忽而神色变了变,冷漠的瞳孔第一次让我瞧见了一些带有感情的东西。、是他来了我本以为鬼婆会毫不留情地抛一句不认识或是不熟,可她的神色变化倒在我意料之外。“你认识”我才开口便觉得自己提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不认识又怎会突兀愣住不言呢岂料,她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认识,没听过。”“真没听过”我对她的回答表示疑虑,鬼婆笃定般向我点头。扶青入睡了,房间里又归于平静。鬼婆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那个血崩而死的女人叫什么”我轻抚着扶青的发不加思索答了她的话:“月娘。”“月娘”鬼婆躺上床榻背过身偷偷拭泪,“她长得美吗”爱子在怀我也懒得看她:“美啊,人美心善只可惜嫁错了人。她临死前最惦记的就是自己出生不久的女儿,月娘求我照顾她的女儿,她说若我不能照顾便送容儿去可以受人照顾的地方。我那时心想百姓贫苦且要经历生老病死,所以抱着容儿去了昆仑。你也是昆仑的人,我还以为你们相识呢。”鬼婆眼中泪渍越渗越多索性抓过被子盖头:“昆仑人这么多我怎么识得,就算是见过也早就忘了。”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理:“那倒是,玉虚宫养那么多人总有认不全的。”鬼婆躲在被子里擦净了眼泪才敢重新坐起了身:“月华容这名字倒是不错,是她母亲起的吗”我听后神色黯淡摇了摇头:“不是,是一个男人起的。”鬼婆怔住:“男人哪个男人”我低头轻吻着扶青的额失神般开口道:“是我的丈夫,那时候我还不是他的妻子。我戏言说容儿长大以后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姑娘,所以他给容儿起了月华容这个名字。后来我们将月娘葬在了北海渔村的那座小屋前,再后来我成了他的妻子,我亲眼看着他背弃许诺,看着他纳妾,又看着他杀光了我身边所有的人。”鬼婆禁不住苦笑:“你原来你跟我一样。”我眼眸怔怔咬唇道:“不一样你报仇了,我杀了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是自己真正的仇人。我要报仇,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替死去的人讨回公道,也替我自己讨一个公道”鬼婆见伤口无恙方才起身缓步至我身后:“我初见你时便知你不是普通人,因为你的眼神跟我一样受尽了世间最苦的伤。你不必费尽心思收买了,我现在就愿意跟随于你,你肯留吗”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呛得无声,愣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追问:“我是个拿命去复仇的人,我要杀的人可能比伤你的人还可怕的多,你还愿意留下吗”鬼婆拔出腰间的佩刀轻抚刀锋:“我是伏城百姓闻之色变的鬼婆,鬼婆是不怕死的。”咚咚咚外头传来叩门的动静,我回头与鬼婆四目相对。我们在这儿的消息没人知道,若非店家小二有话交代便是对她紧追不放的敌人。鬼婆握紧刀柄满目警惕,我将扶青放上床头转身去开门,门大开时果然是方才进店时见到的客栈伙计。鬼婆松了口气将佩利器回刀鞘,我皱着眉言语不悦:“你有事吗”店小二赔着笑脸向我解释:“请问是小草姑娘吗楼下有个人说要找小草姑娘。”“找我”我愣住,小草这个名字如今除了慕容书便再无他人知晓,莫不是慕容来了他手执仙箫想要探我所在也非不可,我不多犹豫便打心底里信了自己的猜想。“烦劳鬼”我本想唤她鬼婆的,可思虑着店小二还在这如此唤似乎不妥,纠结继几许后才有改了称呼继续道,“烦劳姑娘帮我照看一会儿孩子,我去去就来。”鬼婆点头算是允了,我跟着店小二下楼一路到了客栈外,外头人流涌动除了路过的百姓再无其他,我左右望了望竟找不到一个与自己相识的人。我回头追问传话的小二:“你说有人找我,人呢”店小二挠头也是不解:“不知道啊,刚才明明有个公子叫我传话的,转身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公子”是慕容吗真的是慕容吗我拿出怀中的玉牌忽而有些不安:“那个公子着装如何”“着装”店小二想了想:“他着了一身黑袍,看衣料似是上品。”“黑袍”我脸色大变扔掉手中的玉牌逃也似地回到房间,“鬼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走”鬼婆抱着扶青脸色大变:“昆仑山的人追来了”我抱过扶青脸色煞白:“不是昆仑,是他,是他他能追踪青儿的玉牌,我躲了他一百年,现在不能被他找到绝不可以”我翻窗带上鬼婆驾云逃离,她驻在云上思索般问:“他是谁,是你说的那个丈夫吗”我听不进鬼婆的问话,本想着驾云直奔浮川谷,可转念一想若是他跟着该怎么是好浮川谷不能被他发现,我得想法子甩掉才是。一定是玉牌引他来的,玉牌散着这么重的妖气我怎么没想到会被他盯上“把孩子给我,我送他回家。”鬼婆忽而在我身后道,我转身时瞧见的竟是一个衣着打扮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你”鬼婆回头看了看:“快把孩子给我,这儿积云层层他只能远远跟着绝对瞧不见我们在做什么。你告诉我该把孩子送去哪里,我抱着孩子把他引开”我在最焦急的时刻犹豫了:“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