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待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球已经离开了男生帅气的脸蛋,安然地落了地,球场瞬间一片哗然。“麻烦下次说了请字。”女孩面带微笑对着脸上有明显球印的男生说道。声音不大,但是她知道他听见了,因为他额角暴起青筋告诉了她。一瞬间,灵秀发现自己置身于满是粉色樱花压枝墜梢小道旁,身着学士服的女孩静静地站在樱花树下,仰起头看着肆意绽放的花朵,及腰的长发在微风轻拂下,错落微扬,时不时与飘落的樱花交错飞舞。身着西装革履男生慢慢地走近,在离她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下,没有打扰她。待她回过神来,与他相视一笑。男生调皮地跟她眨了眨眼,一下窜到她身边屈身一抱,将她托了起来,她惊呼一声,双手撑在他的肩上。男生抬起头,看着几乎碰到花枝的她像花仙子一般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失神。女孩见此,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得格外得意,爽朗。场景一转,一身华丽修身礼服的女孩站在某个楼顶宴会的一个不起眼的露台上,正无聊地抬头看着什么。突然间一道强光打到她的身上,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的她,感觉强光开始觉得减弱时,才睁开她的眼睛。待她适应了刺目的光线时,五彩的礼炮拉响,无数色彩缤纷的气球从下方喷涌而出,一时间她的周围出现了气球的海洋,乘着樱色热气球出现在她的面前的他,跨出篮筐,单膝跪在了她的身前,手上牵着一个气球,气球上细绳的尾端绑着一枚一点与她不相称的土气的金戒指。女孩先是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得男子,而后一把抓住气球,扑到男子的怀中,肩膀微微颤抖,想必是喜极而泣。场景又是一转,外面是阴冷的雨天,女孩已经长成,现在的她眉眼之间绽放着妍丽的芬芳,尽管脸色略微苍白,却给她平添了几分病态的慵懒。身边的人拿了药,细心地倒来了温水,正要温声劝她服下,岂料客厅响起了手机铃声,他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出了房间,女孩见他许久都没有进来,努了努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伸出另一只手随意一抓,把药抓起,不料手肘撞了下桌角,手劲一松,药都散落在地上。女孩只好低下头捡了起来,用纸巾一包都扔进纸屑篓里。等来等去都没见他进来的女孩,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直到一波接一波的奇怪声响将她吵醒。女孩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了楼下的厨房,站在楼梯转角处的她被眼前的情景骇住了。她视为亲人的好友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身下,娇喘连连。她的心拼命叫她把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可是她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完了这场绯靡不堪的滑稽丑剧,从起始到落幕,一眼不错的看完了。女孩的脸色已是煞白,感觉身体的每个地方痛得不得了,尤其是胸口的某个地方,破了。一阵阵地冷风肆意灌入,冷,好冷。眼前的景象一变,女孩一脸灰败的憔悴面容,红着眼眶站在一位穿着医院的住院服,表情严肃的老人面前,原本笔挺着背,端正坐着的老人,不怒自威,手中的拐杖利落地一扫。精准无比地打在女孩的小腿肚上,就这一下,女孩差点没打趴在地上。仍却一声不吭,一老一少眼神对峙了许久,原以为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对决,不料老人率先移开了眼,嘴角微微一扬,似乎对女孩的表现感到满意。他站了起来带着慈爱的眼神,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走出了房间,女孩直挺的背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柱,一下子软瘫在了地上。老人死了,女孩身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站在冰冷的墓碑前,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平静的可怕,她以一个军人的姿态,笔直的站在墓碑前。远远望去,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刺破天穹的杀肃之气,垂直插在了坚若磐石的墓碑前一般。女孩死了,在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的那个楼顶,像一只破败的残蝶飞坠而下。其实她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她没有,看着惊愕得呆在原地的男人与挺着肚子吓得张大了嘴,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所谓的昔日好友。突然间觉得自己还真如表弟所说的,蠢成这样,死了也是个祸害。在她落地的那刻,灵秀耳边响起了什么东西崩裂的声音。灵秀幽幽地睁开了眼,看着床顶上青兰色的软纱,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你,你醒了”从外头进来的人,有些迟疑地道“你是”灵秀见朝自己走来的女子,大脑还混沌着,只觉得这女子的样子非常非常眼熟。“灵秀,你这是睡傻了”黄一见她一脸茫然地问自己是谁,顿觉不好。“你,好眼熟啊。”“坏了,坏了,这睡傻的病谁能治得了啊”“黄一”听到声响的栾玶走近内室,道“老大,不好了,灵秀睡傻啦她连我都不认识了。”“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了。”“嗯”“你顶着她的脸,让她认识谁”“啊哦瞧我,一时心急给忘了。”说着就跑出了内室。“醒了”“嗯。”“饿吗”“嗯。”“青菜粥。”“”不一会,恢复本来面貌的黄一端着食盘过来,果然是青菜粥,连一碟配菜都没有。灵秀秀眉微蹙,倒是也没有挑剔什么。拿起调羹,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送。很快一碗粥就见底了。一旁坐着看书的栾玶这才开口道。“你做恶梦了”“可能是吧。”“连续做了五天的恶梦”“不知道,醒来都忘记了。”“是么。”“嗯。”灵秀回答完,栾玶也不再问了,内室又恢复了沉默。“这五天,谢谢。”“我出去办了点事,今天才回来。是黄一擅自做主的。”“”“辉扬是谁”“你不是说你今天才回来吗”“莫不是被黄一说着了,睡傻了”“”“辉扬是谁”“呃,是肥羊。一直饿着肚子,连做梦都看见一头肥羊,可是怎么抓都抓不到它。太可气了。”“”“明天吃羊肉馅饼吧。”“青菜粥。”“这是我家”“配个小菜”“好吧。”、肥和尚与疯道士秋风萧瑟,转眼已至初冬,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院子里全都换上了厚重的布料制作的门帘。屋内也早早地预备了炭盆,汤婆子类的。自从灵秀做恶梦,睡了五天五夜后,不知是何原因,她失眠了。最近院子里婢子们都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姑娘。“午膳撤了吧。”“还是没胃口吗”“累了。想睡。”“那姑娘睡吧。”黄一将膳食撤了下去。黄一刚伺候灵秀睡下,就听到外面有动静。拧着眉快步走出屋子,一见,竟是如夫人的贴身婢子,雀儿。“雀儿姐姐,姑娘刚睡下,你看”“这,还是将姑娘叫醒吧。外面有个道士要见姑娘,如夫人现在正在外院大厅接见他。”“道士”“嗯。”“我家姑娘哪里认识什么道士,莫不是来讹人的吧。”“欢儿,还是去叫醒姑娘,随我去前院吧。”“可是”黄一正犹豫着,屋里就传来灵秀的声音。“外面的可是雀儿”“是婢子。”“姨娘唤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如夫人让婢子来请姑娘到外院大厅,有位道士想见一见姑娘。具体的事情,还是姑娘亲自去问一问的好。”“还请雀儿稍稍等一等,我这就更衣。”黄一一听,只得赶紧转身回屋里,为灵秀梳妆打扮。因着灵秀精神头不太好,见的又是方外之人,黄一也就没有过多的使用钗环篦梳,只是简单挽了个堕马髻,别了朵兰色大宫花,斜插一支金珠钗。脸上只是薄薄地打了些胭脂,让她看起来气色好一些。身上还是今晨穿的家中粉色绸缎杏色滚边常服。没多大一会,灵秀就出了屋子。雀儿抬起眼,看了眼灵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好好一桩婚事,被人棒打鸳鸯。瞧瞧这花骨朵儿般娇嫩的人儿,都给折磨成什么样了。原本圆润的小脸都瘦成瓜子脸了,一双水灵的大眼下面一片乌青,眼神涣散,一双眼睛黯然无神,着实叫人心疼。不知雀儿误会的灵秀,强打精神地朝雀儿微微一笑。更是叫雀儿心底叹息不已。外院正厅一位身着打满补丁,灰扑扑的道袍的老头,歪歪斜斜地半躺在椅子上。老树皮一般的枯瘦,脸上满是褶子。干瘦的手指上,指甲却是修剪整齐,花白的头发虽稍微乱了点,但好歹也算束了起来。一双浑浊的双眼,半睁着,眼底一片清明。这样一个道士,怪不得姨娘会接见他。“小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在门外稍稍打量了一下那道士的灵秀,被看似要睡不睡的老道士突然开口说话,着实有些吓一跳。“灵秀,见过道长。”灵秀嘴角微扬,一副恭顺地模样向老道士行礼,道“秀儿,可算来了。”刘氏一见灵秀行了礼,赶紧上前将灵秀护在身后。“小姑娘,听老道一句劝。逝者已矣,何必强求呢。”“胡说风清道长,我是看在家父以往与你有几分交情的面上,才让你进的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刘氏一惊,赶紧捂住灵秀的耳朵,语带几分惊慌地斥道。“王夫人,观你这女儿面相,早已是离魂之人,这身体里的早已不是你的女儿。怕是什么邪物作祟。”“她不是什么邪物,她是我的女儿亲生的女儿你,你给我滚”“哦,原来如此,竟是借尸还魂奇哉奇哉”老道士一听竟起了几分兴趣,挑起稀疏的眉毛,探过身子想要触碰灵秀。“雀儿,快带灵秀回去。来人呐,把这疯道士给我轰出去”刘氏见老道士要越过自己抓灵秀,赶紧用身子一挡,连忙唤来仆人轰他出去。“小姑娘,最近夜不能寐吧。”那老道任仆人怎么推搡,都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你怎知秀儿,还请道长指点迷津。”原本走到门口的灵秀一听,转过身来,就见刘氏殷切地问道“这是聚魂丹,服用后,魂魄凝聚体内,与宿体完全融合,这种症状自然会消失。加上我这本九阴真经,调息养神,功效更是”“送客”灵秀嘴角抽蓄,衣袖一甩,带着几分恼怒之色,离开了大厅。“好你个道士,竟是歹毒之人,我家姑娘被退亲,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虽是名声有损,好歹是皇命难违。我姑娘家被退婚了,伤心难过,夜不能寐,乃人之常情。竟被你说成是邪物作祟,借尸还魂真是一派胡言你这般肆意诋毁造谣,究竟是何居心”雀儿气得脸都白了,站在那道士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自家姑娘被退婚就已经够伤心的了,还要被说成是邪物。真是欺人太甚“你,你,居然如此歹毒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把他扔出去推不动,把椅子一并抬走”刘氏从未如此地愤怒过,大声斥道。“咦,这位夫人,我见你脸色青白,印堂发黑,近日家中必有大祸啊哎呀,这位小哥,瞧你满面红光,红鸾星动,三日之内,佳偶天成啊”“呸什么佳偶,胡说八道你个疯老头,我儿子都已经能打酱油了”那抬椅子抬得眼红耳赤的仆人,气乐了。骂道。刘氏气呼呼地甩袖离开了大厅,转身回后院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去。走到半道,刘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缓了下来。“雀儿,你说,最近家中怎会如此多事看来得去普华寺祈福,哦,对了,得给秀儿求个平安符才是。”“夫人说的是。”雀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刘氏后面应道“听屠姐姐说,普化寺最近来了个游僧。佛法高深,能测祸福。明儿带秀儿去”“夫人,请三思,方才那个道士,坊间不也说是神仙道士”雀儿一听,赶忙出声道“那疯道士怎能与高僧相提并论吩咐下去吧,明日早些出门。”刘氏执意要去,并不听劝,道“是,夫人。”雀儿见刘氏执意如此,只得应道。“最近秀儿的不思饮食,让小厨房多做些易克化的羹汤送去。”“是,夫人。”“我记得库房新进了几张兔皮,待会拿去绣房做个围领与小袄,给秀儿送过去。”“夫人,那几张兔皮怕是不够。我记得库房里有件黑貂皮的小袄。要不,拿那件去绣房改改”“那件秀儿穿会不会显得老气”刘氏皱了皱眉,道“夫人,姑娘肤色白皙,配上黑貂皮,怕是更显白嫩水滑,引人羡慕呢。”雀儿莞尔一笑,道。“那倒是,我记得小库房还有件金丝缂花银灰短袄,上面要是镶嵌些红宝石倒是不错的,秀儿穿着肯定好看。雀儿,我那库房的红宝石还有多少,挑拣出差不多大的”刘氏起了兴致,一边想一边走,习惯性地往自己院子里走。眼瞧进了月亮门便是往云罗院的方向,雀儿见刘氏自顾自走着,像是没想起要去灵秀院子的事情,眼底闪了闪,没有出声提醒。随着刘氏往云罗院方向走去。第二天一早,灵秀几乎一觉到天亮,眼睛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