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探出头去一瞅,咦怎么又是他们俩“这位郎君,慕娘有幸认过几个字,奴却知信守诺言,诚信乃为人之根本。奴今日卖身救母,郎君买了奴,奴就是郎君的婢子,请不要让慕娘成为背信弃义的不堪之人。此后端茶递水,笔墨伺候,伺候郎君穿衣用膳,奴无不尽心尽职。”慕娘跪在地上,一副文艺2b女愤青的模样,义正言辞地对给她钱财的男子强买强卖。“这位姑娘,实在不必如此,谁都有为难的时候,这钱财不过身外物,莫要耿耿于怀,姑娘还是快些回家侍奉家中高堂吧。”说话之人便是那慕娘口中的郎君,喜儿伸直脖子探看,看到了是位风度翩翩的俊俏郎君,怪不得那慕娘死缠烂打都想跟他走。话说,这位俏郎君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喜儿放下窗帘,托着下巴,苦事冥想着。眼睛无意中扫见脚边的食盒,眼前猛地一亮,对了是齐姑娘府上的郎君上次去将军府送信的时候,无意中迷了路,就是他指路给自己才没闹笑话的。“姑娘姑娘”喜儿试探性地唤了唤灵秀,道“嗯”“姑娘,路被堵住了,马车过不去,是前面有人卖身救母,嗯,还是早上那两个人。”喜儿轻声地说道。“那就等等吧。”大姨妈第一次上门的日子,太刺激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的灵秀神情恹恹,不想动弹。“那个,被纠缠的人似乎是齐姑娘府上的兄长。”喜儿见灵秀似乎不想理会的模样,有些着急地说道。“嗯你见过”灵秀懒懒地抬起眼,看了眼神情有些着急的喜儿,问道“上次送信去齐姑娘府上,不小心在后院迷了路,多亏了他,喜儿才没给姑娘闹笑话。”喜儿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道。“不理他,今天可被那害人精坑惨了”灵秀撇撇嘴,明显不想掺和进去。“姑娘,可是”“没有可是”灵秀瞪了喜儿一眼,而后闭上眼,不再理会她。“姑娘”“”“姑娘”“”“姑”“我擦我上辈子欠你银子了是不是到底谁才是主子啊真是够了”灵秀一把扯开身上的薄被子,扔到地上,狠狠地刮了喜儿一眼,用力挥开车帘,跳了下去。灵秀此时心情糟糕透了,因为突如其来的大姨妈,因为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变态债主,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道是唐僧转世还是白莲花托世的婢子,在耳边叫魂一般念念叨叨的。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一刻是顺心的。“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堵在道上半天也不让道这大街上车来人往的多耽误人家出行哪”灵秀人未到,声先至。拨开最后一拨看热闹的人,走上前一瞧,有些不悦地道:“这位大婶,怎么又是你啊我不是让婢子给你银钱了么你这么还在这儿呢还是说,你是家去侍奉令堂后又回来继续卖身,总不会是压根就没走,一直占着道卖身呢要是前者,那你是何苦呢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上赶子糟蹋自己要是后者,你这可就是利用百姓的善心讹诈钱财,这可是犯法的事儿可是要抓去官府坐牢的。”“我”那慕娘一听,脸上一阵青白,正要辩解,灵秀根本不给她机会说话。“咦这不是十七姑娘的兄长么”灵秀扭过头,身旁站着的一脸书生气的俊俏少年郎,有些惊讶地道。“正是,不知”季伍洺见突然出现给他解围的姑娘,以为是自家妹妹的哪位好友,正好询问,不料,被她截了话头。“哎呀,你怎么还在这儿十七找不到你,以为你已经先行回府了,正气呼呼地往家去呢”灵秀瞪着眼,胡编乱造地道。“大郎君,完了,方才我们出来,没告知十七姑娘,把十七姑娘留在了喜鹊楼了。”季伍洺的书童书言,这才想起今天自家郎君是陪十七姑娘出来买生辰礼物的。这下糟了“”灵秀眼角扫了扫说话的书童,是个有眼色的,这么快就给主子找到开溜的理由。殊不知,她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这对主仆真就是陪自家姑娘出来走动的。“这可糟了”季伍洺一听,这才猛然想起今天出行的目的“十七才刚走没多久,兴许能赶上她的马车也不一定。”灵秀隐晦的示意,他们开溜。“对对对,书言,咱的马呢”“在喜鹊楼呢”“我们赶紧回喜鹊楼”说着就向慕娘跟灵秀拱了拱手,便将眼前的事情抛之脑后,快步离开了现场。“都散了吧别再挡着马车的道了虽说我用不着卖身救母,可也着急家去侍奉双亲哪都散了啊”灵秀见人走了,自是不再滞留,一甩头将慕娘与跟围着凑热闹的人抛在身后。原本想冲上前去拦住灵秀的慕娘,因灵秀那般戏谑的调侃,让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周遭投来有色的眼光,让慕娘一时羞愤不已,却不敢上前阻拦。怕自己真惹急了那女子,指不定那女子会说出怎样的话来,令她更难堪。只得含恨地等着灵秀离开的身影。、美酒配英雄 烈酒赠壮士灵秀一年到头跟着便宜爹回都尉府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除了年三十跟大年初一,这两天会到场,其他时间她是半步都不会踏进都尉府的。为毛,呵呵,便宜爹是老太爷,虽说自个是侧室的便宜养女,可是辈分在那摆着。府里的老爷,夫人都是家里的老大,平日里只有人家小辈给他们行礼的份,本来有个比自己还小好多岁的老姨娘,三天两头给她晨昏定省,磕头问安,就已经够郁闷的了。好在后来因着小姑子殒了,得了癔症,身子疲弱。搬去别院休养,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最多就两三个月派人去问安,带点补品布匹的去表表心意。日子总算过得顺心顺意,可没多久又冒出个小姑子,比自个女儿都还大不了几岁。要搁你,你乐意一天到晚有个便宜小姑子在你眼前瞎晃悠灵秀自个儿很有自知之明,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出现都尉府。跟都尉府的人一直是进水不犯河水,老老实实地呆在别院,自个儿关起院门过自己的日子。因着这次是便宜爹的六十大寿,不比平常的生辰,要在都尉府摆寿宴,作为便宜女儿说什么都得到场,再者,灵秀今天必须到场,因为便宜爹这次的寿宴中有她想要的东西。这一日,灵秀一改往日偏为素净的装扮,换上了官家闺秀们出席宴席常穿的礼服,一身新制的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的偏襟长褙子,配的是现下时兴的粉色纱裙。梳起的峨髻上右侧斜插一支赤金点翠小凤簪并一支金珠簪,左侧只别了朵兰色堆纱宫花。精心呵护头发在简单头饰的点缀下,更显乌黑亮泽。耳垂上戴的一对翠玉水滴耳坠。让灵秀顿时显得春意融融,与这春日时节相映生辉。灵秀梳妆打扮后,移步来到了姨娘的云罗院,刘氏已经坐在花厅等灵秀过来用膳,一见难得一改素净的装扮,着一身水红亮缎的礼服的灵秀,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情大好,笑眯眯地道:“我的好乖乖,就该如此装扮自己,多好看一个花骨朵般水灵灵的小姑娘成天不爱花不爱红,白白浪费了正当爱俏的年纪。咦这首饰也太素了些,雀儿,去将我小库房的那支点翠烧蓝蝴蝶发钗,还有那对红珊瑚手串取来。”原想开口阻止的灵秀见姨娘正在兴头上,也不想扫了姨娘的兴致,便由着雀儿离开,不一会雀儿就将东西取来了,姨娘将蝴蝶发钗插到兰色堆纱宫花的下方,蝴蝶发钗做得十分精致,轻轻一动,翅膀微微颤动起来,倒是有几分以假乱真的趣味。手腕上的一对红珊瑚手串,鲜艳欲滴,一丝杂质都没有。红白相映下,让灵秀原本白皙的双手更显晶莹剔透。不得不说刘氏的眼光是非常锐利的。只一眼便知什么样的首饰能让人的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灵秀与刘氏是掐着时间点回的都尉府,回早了,刘氏休憩的院里就会呼啦跑来一屋子沾点亲带点故的讨喜气占便宜要东西的人。到时候乱哄哄的,让人头疼不已。要回晚了,人家又会以为你摆谱给他们看。指不定又弄出什么闲言碎语。这不早不晚地出现,大家面上过得去也就相安无事。灵秀与刘氏刚踏进正房,就听见自己的便宜爹正训着自己的儿媳妇周氏。“整个都尉府后院都交给你打理,还想怎的嫌后院的事儿太少,不够你管。想一手包办前院的庶务是要将我们老王家一手攥在你们老周家手上,让你们拿捏吗”王守乾沉声喝道。“公爹,儿媳不敢,儿媳只是一时爱子心切才请公爹息怒。”周氏嘴上说着息怒,却一个错都不肯认,一个爱子心切就想粉饰过去。“哼息怒好个爱子心切你的子女就是爱子爱女,那别人的子女难道就是贱民么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提亲的事儿,要是你今天敢在秀儿跟刘氏面前提一个字,今天我就让大郎休了你”“公爹”周氏瞪大眼愣愣地看着王守乾,道“闭嘴出去”王守乾一挥袖,转身背对着周氏,道“爹爹这是怎么了大老远就闻到一股的火药味”灵秀率先踏入正房,一双灵动的杏眼促狭地看着王守乾道。“还不是被你这丫头气的。”王守乾扫了周氏一眼,示意她退下去,只见周氏动了动嘴,到底没说出话来,给王守乾施了个礼,连跟灵秀客套的寒暄都没有,就匆匆退了出去。“我这又怎么了我可是才刚进门,连脚跟都没站稳的,如何惹得您大发雷霆呢”灵秀很无辜地道“你个臭丫头我的生辰礼物呢”王守乾见灵秀没深究方才的事儿,便将那事暂且撩开手来,顺着灵秀的话,伸出手道“现在不能给你,晚一些,会让你满意的。”灵秀拍开了便宜爹伸出来的手,这老家伙又想揽功劳了“你娘呢”王守乾看了看门口,不见刘氏进来,问道“去小厨房煮甜汤了,给你垫肚子,省得一会子吃不上东西,光应酬别人了。”灵秀耸耸肩道难得清闲下来的王守乾,见现下没什么事,便命人摆上棋盘,与灵秀下棋。灵秀撇撇嘴,不甘不愿地坐下,跟他这个臭棋篓子下棋。要不是看在他寿辰,她肯定找个理由就推脱了。这一下,就到了掌灯时分。来庆贺的同僚朋友也纷纷上门,灵秀总算能松口气了,跟王守乾这个爱耍赖脾气又臭,棋谱都不会看的臭棋篓子,想故意输都很有难度的。刚想歇会的灵秀,还没站起来,就有婢子来禀报,说可以入席了。席间看着屏风那头,此起彼伏的劝酒声,行酒令声,灵秀不禁有些羡慕。瞧瞧这边个个慢嚼细咽,食不言寝不语的大姑娘小媳妇。无聊得只剩下埋头吃这一回事了。酒席堪堪过半,王守乾便命人过来请灵秀过去。“我说丫头,这酒席都已过半,你爹的生辰礼物可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啊”王守乾有些不满地瞪了灵秀一眼。“哎呀,我的老爹,女儿原本是想等酒席结束后才拿出来给您品尝的。”灵秀故意说漏了品尝二字,而后赶忙收了声。“哼哼,我可是听到了品尝二字。莫不是秀儿想煮碗甜汤给你爹庆生啊”“没有的事”“拿上来吧,让大家伙好好瞧瞧我的好闺女,究竟拿出什么好物件庆贺你爹寿辰。”“爹爹,要是一会出了事儿,可别把这账算到女儿头上啊喜儿让人端上来吧。”灵秀一副我可是提了醒的模样,转身让喜儿下去吩咐人把准备好的东西呈上来。“一瓶酒”王守乾一见端上来的是一瓶酒,脸都快绿了。“爹爹,这可是女儿寻遍城中所有的酒坊才寻得这一瓶酒的。”说着就将酒瓶打开,顿时,一股冷冽的酒香蔓延开来,让原本面上不喜的王守乾精神为之一震,好霸道的酒香。随即接过灵秀递来的小酒碗,闷了一口,辛辣中带着苦涩的烈酒在口腔中瞬间炸开,一股烧灼感涌入喉咙直达胸腔,整个人都沸腾了,啊这感觉就像回到年轻的时候,怀揣着保国为家的使命,在沙场上,金戈铁马,浴血奋战,意气风发的快意人生。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广袤的土地上,堆积成山的尸体,弥漫在鼻尖的血腥气,在耳边回响起的士兵的厮杀声,叫喊声,百姓的哀鸣声,悲泣声。看着昨天还与你把酒言欢的兄弟,转眼就成了一堆尸骨,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消失在眼前,心中只有苦涩,无尽的苦涩,不敢多跟人说一句话,害怕与人交往熟悉,因为害怕下一刻,自己或者他就成了一具尸体。活着,就算再艰难就想活着,即使已经经历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可还是想活下来。是的,他做到了他活着回来了,带着战士的荣耀,成为家族的骄傲。迎娶了儿时的青梅,记得挑开红盖头的那刻,她羞怯地抬起头朝自己微微一笑,那感觉,那感觉就像置身于自己无数次幻想的场景中一般,美好而又缥缈,正如口中渐渐回甘的烈酒,仿佛有一丝甘甜,细细品来又似错觉。王守乾砸吧砸吧了嘴,拿起酒碗,将剩下的酒一口饮尽,合上眼细细回味,正当有同僚想开口询问时,王守乾大喝一声:“好酒哈哈哈好酒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老夫此生得饮此酒,人生足矣足矣啊”王守乾如此豪迈的感慨,引得同僚纷纷上前讨要一杯,王守乾赶紧将酒瓶盖好,命婢子收起来“不给这是小女花了不少心思给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