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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 1)

予你了,韩肃女儿也教养的好,该赏”姐姐笑着替她谢了恩:“这把九龙紫檀一向为皇室珍品,今日赐予小妹,臣妾替她谢皇上隆恩”刚要起身,却被皇上伸手止住了,柔声道:“爱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却见方才还颐指气使的张贵妃悻悻独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目光一转,仿佛落在了不远处兆王的身上。兆王回看了一眼,也饮了一杯酒,表情冷淡。皇上开口赏赐,心情大好。一时间宴席的气氛重归祥和,君臣同悦,其乐融融。晚宴到戌时将尽时方结束。云琪今夜有些怅然。坐在回程的马车里,她曾偷偷留意了一下父母亲,父亲的脸上看不出起伏,表情平静,大约每日朝堂上的政事远比今夜的这一点风波要复杂得多,想必父亲已经司空见惯,颇为淡定。母亲倒微露喜色,大约是因为看出了皇上对姐姐的宠爱,以及满意她今夜的表现,母亲脸上一派轻松。可云琪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姐姐入宫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只记得当时因家里出了位娘娘,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很高兴,可当今夜再见到姐姐,她才明白,固然姐姐当上皇妃,享着世人都憧憬的所谓荣华富贵,看起来皇上也很宠爱她,但姐姐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和顺。对于贵妃的挑衅,皇后的冷漠,她只能自己辩解一句,连皇上,她的夫君,也只是沉默不语。她固然明白朝堂与后宫互相牵连,皇上不能轻易褒贬,但姐姐每日过着这样的生活,受着家里人并不所知的委屈,云琪忽然很心疼。想到今夜姐姐初见到她们时眼角的微湿,她此时也忍不住的心酸,将要泛泪了。许是见云琪一直不说话,母亲以为她累了,摸了摸她的手道:“好孩子,终于长大了,今晚给咱们家长了脸。等会儿回去好好休息吧。”好些日子没听见安乐吵闹嬉笑,云琪有些想念,前几天皇宫晚宴上,听到镇远侯说安乐身子不舒服,云琪起了些担心。于是这日早饭后,她特地向母亲提出想去镇远侯府看看安乐,母亲这几日心情一直不错,马上就应允了,还立刻命人做了几样安乐爱吃的点心,加上一箱据说是今秋岭南进贡的上好柑子,一并交由仆人随云琪带去。这箱贡柑令云琪一路的心情有些黯然,历年的贡品皇上但有赏赐也均是那些皇室近亲才能得着,韩府虽说也算是官宦之家,往年这样的赏赐并不常见,最近却频频出现在家中,旁人或以为是皇上宠爱娴妃,母家韩府自然也跟着沾光,可经过那夜所见,她也明白了姐姐的真正处境,心中总免不了替姐姐叹息几声。好在从韩府到镇远侯府路途不远,不多一会儿就到了。从大门口一直走到后院,一路并未见安乐的身影,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安乐一向随性,没出来迎接她倒并不意外,但直到走进了安乐的房门,云琪却着实惊奇了一回。一向活泼的郡主大人此时正恹恹趴在圆桌上,无精打采的,按照云琪以往的经验,这次安乐不是真的病了就是受了什么打击。“乖乖,你还真的不舒服啊,有没瞧大夫啊”云琪忙上前去关问。听见声音,正在发呆中的安乐醒了醒神,看见云琪,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下去,只是有气无力的回话:“你终于来了。我是不舒服,闷透了。”安乐这样说,云琪真紧张起来,忙问她:“到底是哪病了,大夫怎么说的,你可有按时服药”“心病。没有大夫能治好,无药可医啊”安乐边说边摇头,一脸委屈样,仿佛要哭出来了。“啊心病”云琪越听越糊涂,一想心里最藏不住事的安乐也会有心病只好安慰道:“那可否跟我说说,我帮你诊诊”安乐总算坐直了起来,朝门口的婢女们看了一眼,婢女们立刻心领神会,连同云琪带来的桂儿一齐低头退到房外去,还一并带上了门。眼看这阵势,云琪越发摸不着头脑,但见安乐就要开口,忙也坐了下来,洗耳恭听。原来那日七夕夜游时,安乐在江允墨陪同下游玩的的确很是尽兴,虽然江允墨面上表现清淡,但不管她随意钻到哪,他都时时跟紧,这样的紧张的确令她有些小得意。但那日以后,安乐再想借机邀请他时,他却总以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为借口推辞,前几日一向不拿针线的安乐好不容易绣好了个像样的荷包,派人送过去,他竟也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这令安乐很是心伤。躲在家中一连郁郁了好几天,一向爱热闹的她连中秋那日的宫宴都不想去,这令一向疼爱女儿的镇远侯大人也很是奇怪,左右关怀她,但女儿家的心事如何容易向父亲说得,安乐只得自己闷着。父亲也只好由着她,那日宫宴上皇上问起,只称她身体不适罢了。说完这些,安乐叹了口气。云琪也在心中叹了叹。从小到大,她一向见的都是安乐明丽的样子,安乐自小被父亲兄长们娇惯长大,从来不曾委屈过几回,此刻眼见她这般愁眉不展顾影自怜的模样,可见确实伤情伤的深。而如安乐所言,江允墨这般冷清也让人意外。江允墨从前是父亲的门生,云琪几年前也常在府中见到他,他不同于寻常那些纨绔的世家子弟,一向正直进取,文武兼优,听说正当婚配年纪的他一直未见娶亲,成了京城许多少女的梦中良人。安乐明艳动人,本应少有男子会不为她动心。但情之一字,旁观者最是说不得。她当然很想安乐得偿所愿,却也并不想她希望越大,落空后伤的更深。“你说,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他真的无意于我”安乐沮丧的望着云琪,想寻求个答案。云琪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才能对安乐更好,只好讪讪道:“也许你也知道的,江大人一向勤政,或许真的公务繁忙吧。”安乐抬头看看她,眼睛里越来越黯然,又重重的叹息一声。“唉”、昭然若揭马车缓缓停在一家医馆门外。医馆门口上方悬着一块匾额,上面饱墨三个大字:仁济堂。在镇远侯府上见了安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云琪左右岔开话题也引不起她半分笑容,只好陪她用完午饭后便告别了,只道过几天再去探望她。朱子琰正在后院房中看书,听闻有人找他,来者正在医馆大堂等着,他便立刻出来了。刚走进堂口,他愣了一下,才明白来报信的小学徒为何一脸怪笑。大堂内盈盈立着的正是云琪。她今日一身雪青锦袍,黑发云髻上正别着那日他给的玉玲珑簪,沉静恬婉的样子仿佛凝住了时光。见他出来,云琪眼睛一亮,暖暖的笑了,和着午后斜照在厅内的阳光,暖意融融。云琪自七夕夜听到朱子琰住在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心内自然存着几分忐忑。方才从安乐府中出来,借口身体不适想找大夫瞧瞧,而仁济堂有位医术精湛的女医谢夫人,在京城赫赫有名,这样一来命车夫将马车驾到这里自然就顺理成章了。她下车前命车夫在门外侯着,只带了桂儿进了来。朱子琰望着突然出现的云琪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忙上前轻声问道:“你来了,来找我”柔声里还有几分惊喜。“嗯。”云琪依然笑着,点了下头。医馆内片刻前还在坐诊的大嫂谢夫人此时已经来到了他二人跟前,刚才打从云琪一进门,谢夫人就跟着其他人的目光一起望了过来。她一代京城名医,又是难得的女大夫,这些年找她瞧病的夫人小姐自然有许多,当中也不乏模样标志的人物,但云琪这样出尘的绝色佳人却实在少见。方才见她不为看病只是来寻人时,还有些奇怪,这会儿见到眼前这个画面,三弟这样少见的温柔神情,谢夫人心中顿时明白了。枉他们做哥嫂的还一直操心三弟一直不着急成家,原来他已经寻着了这样一位模样气质出众绝尘的美人,她这个做大嫂的深感欣慰。谢夫人笑着对朱子琰说道:“三弟,既然有贵客来访,在这大厅里立着总不像话,不如请这位姑娘去后院叙事吧。”看到大嫂脸上和煦的笑容,朱子琰忙向云琪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嫂,京城有名的女大夫,我大哥这些日子不在京城,医馆里都是大嫂在当家。”云琪行了个礼:“久闻谢夫人医术精湛,妙手仁心,小女云琪,今日前来打扰,还望夫人见谅。”谢夫人笑道:“没什么所谓打扰,三弟但在京城就呆在我们这医馆,你以后可多多常来,不必见外。”大嫂原本爽朗的一番话反令云琪顿生出几分羞涩,脸一下变得绯红,又说不出什么,只好低头笑笑。朱子琰见状忙对大嫂笑道:“大嫂您先忙,我们去后院叙话,不打扰你了。”大嫂瞥了他一眼,嘱咐道:“好生招待”便回了诊台。医馆后院只有三进院落,虽称不上大,却收拾的整齐雅静,院中并无太多繁杂花草,一架忍冬藤近碗口粗,蓬在院落中间,虽已深秋依然绿意点点,几株参天侧柏,看得出年代久远,两棵丹若树参差齐下,阵阵药香漫进院中,使得原本就古朴的小院更具韵味。朱子琰引云琪在院中一个石桌旁坐下,又沏了壶新茶,才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里含着藏不住的暖意。桂儿早知趣的立在院子的一边。朱子琰今日没什么事便没有外出,因在家中,只随意穿了件白色便装,一身素衣衬得他更加俊朗。云琪打量着他轻轻笑了下。“笑什么”朱子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不解问道。“没什么,头一次见你便装,挺好看的,白色很适合你。”云琪解释着,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说话,也笑了起来。“你又笑什么”这次换云琪不解。他凝视着云琪,慢慢道:“你来找我,我很开心。”云琪宛然笑了下,拿出一个物件,摆在他面前。精巧一个扇形香囊,些许淡淡桂花香味。朱子琰拿起,眼中几分惊喜,问道:“这是给我的”云琪点点头:“当然,你送我东西,我还未回礼,不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前几日我窗前丹桂开得甚好,就采了些晾干,缝了这个给你,你可喜欢”他拿近鼻前,香囊散发的丝丝甜香犹如那夜在云琪的楼前闻到的一样,沁人心脾。他柔声道:“当然,既是你做的,我一定得好好收着。”“那就好。”云琪放下心来,与安乐相比,她的香囊送的算是容易多了。喝了口茶,云琪又想到另一件事,不解道:“为何你大哥姓谢,你姓朱,你们不是亲兄弟吗”朱子琰笑了笑,解释道:“我同大哥二哥的确没有血缘关系,而是结拜兄弟。我幼时家中发生变故,流落街头差点冻死,是大哥将我捡了回来,给了我一条命,又送我去学艺。待我学成后,二哥又带着我几年,教了我许多处事道理,两位兄长对我恩重如山,我这一生最敬重的亲人就是他们。”云琪没想到他从前经历如此坎坷,顿时泛出一阵心酸,轻声道:“你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自己一番话引的云琪如此动容,朱子琰有些意外,淡淡说道:“还好,过去了很多年,很多都不记得了。”看了看云琪,又道:“我二哥姓郑名铎,与二嫂常居江南,他们若是见了你,也一定很喜欢。”这句话又令云琪的脸漫上一片红云,仿佛丹若树春夏时开出的花朵。因车夫还在医馆门外等着,不能耽搁太久,闲聊了几句,她就同朱子琰告别了。回去的路上,桂儿望着云琪窃笑,云琪嗔着脸问她:“莫名其妙的笑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姐您今日别着这个发簪特别漂亮。”桂儿回道。她抬手摸摸发簪,脸上不经意也起了笑意,那笑容甜甜的,仿佛丹桂沁人的香气。江允墨这些天的确很忙。自上月朱子琰亲自去了趟江南万家后,万式少东家万清远就亲自派人将一封手书送到了他手里。他顺着手书陈情又派人去查探后,手上那件京郊灭门案已然渐脉络清晰,凶手胡大也已经浮出水面。不过胡大其人确如万清远所言,虽平日很少出手,然实际武功颇为高深,以至于江允墨派去的诸多高手都难以制住他,未能成功将他抓捕,使他潜逃后愈加难抓。但眼下最为棘手的却并不是捉拿胡大。随着这件案子的水落石出,随之而来的另一桩大案已超出他的能力范围,眼下他必须找到一位值得信任的位高权重的朝中重臣,才能将这件事合盘托出。这日上午,他来到了韩太尉府上。韩肃的父亲虽曾位居太傅,算来他自己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家,但他却向来最欣赏那些凭自己能力奋斗的有志青年。在他眼里,江允墨正是这样难得的人才。所以他当年才鼎力举荐江云墨,事实证明他做得很对,允墨也从未让自己失望。韩肃在书房见到了江允墨。见允墨步履匆匆,神色凝重,他心内一沉。果然,江允墨向他行完礼后,开门见山道:“学生今日来打扰老师,乃是有一件大案,不得不禀报。”韩肃点头:“你已进入朝廷多年,手上处理过的案件大大小小也有不少,既然你都觉得是大案,那就说来听听。”江允墨如实道来:“今年早些时候的京郊灭门案,凶手现虽已锁定江南万式万天威手下一名杀手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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