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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7(1 / 1)

承者。如此欣赏,自然会在他妹妹和我的姻亲上下功夫。他将韩莲带进嗔痴殿,每日陪着我练习神术,谈论琴画,韩莲对我生活起居的关照更是用心备至。”韩莲在雪牢仙逝,元亦即使痛苦却也只有一瞬,深夜召见韩桑,可见元亦并不打算给韩桑沉痛缓和的机会。卿空以为这样的王者无情,元亦的述说里该是各种不满愤懑,可话语至此,竟全是感恩怀念之情。“韩莲贤德懂礼,不像祈儿总是胡闹。我虽辜负了韩桑一心撮合的美意,但将韩莲视为挚友,信任异常。我神术日益精进的同时,王位的争夺也因为父王身体状况日渐衰落而越加激烈,若不是韩桑以朝廷势力力挺,韩莲时刻为我排忧解难,我今日,未必就是哀乐国的王。”元亦说到此处向卿空看道:“所以如今你觉得我王者无情也好,这哀乐臣民觉得我不厚待功臣也好,我也无从辩驳。”卿空此时神色柔和,让元亦心下坦然,他继续道:“初登王位,总有做不完的事和听不完的议论之声,在哀乐,即使身为王子,登上王位的机会虽大一些,承受的却也多。”这些忙碌和无奈,是卿空错失复央的700多年。“王位坐稳之后,我立韩莲为妃。我总有那么点私心,信任终究不是深爱,只给了她妃位。”满月之下,给卿空的王后袍镀上了温暖的昏黄。“韩莲独爱粉色,她未进入王室之前,就喜欢穿粉色衣裳,我怕妃位亏待,对她妃袍的颜色自然上心,对她的宠爱不比祈儿的少,祈儿非要在公主袍上加一层乳黄色的纱,我便命人将妃袍做成了粉色,哀乐王室向来以白色为正,她宠妃的名声也因此而来。”这和卿空所看到的倒是如出一辙。“她虽身处妃位,但却还是一直住在嗔痴殿内,韩桑为了忌讳,也就少来嗔痴殿走动了。”假山下的溪流声清晰可辨,因为有两处,所以更是错落有致,元亦沉默许久,久到卿空以为他不再打算说下去,他却又继续道:“不知是初登王位太多事务,还是神明之心也如人心善变”即使元亦用长久的沉默调整了心绪,可他呼吸里的急促,近在他身旁的卿空依旧听得一清二楚。“那日早朝后,没有任何反常,回到嗔痴殿内一杯清茶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浑身刺痛,本该准备的早膳也未见踪影,我即使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即使事情已经过去700多年,可他依旧说的浑身颤抖。“那一杯清茶,韩莲说过,是她独创,清香可口却又回味无穷。我和你一样,深好这一口。寿典之上,我替你喝的那一杯便是。”元亦的情绪已经慢慢缓和,可卿空此刻却五味杂陈。寿典之上,元亦怕韩莲下手脚,才喝了那一杯清茶。卿空以为,韩莲在雪牢的心灰意冷,生无可恋多少跟失去宠爱,被元亦提防有关。她猜得的确没错,可远远不是这般简单。烘制清茶是莲妃每日必做之事,那清茶叶堆在韩妃宫数量惊人,想必她没有一日停止过。卿空当时还觉得奇怪,如此口感,怎会积压在韩妃宫。700多年前,她在四方牢笼见到元亦时,他中毒昏沉,下毒之人显然绝对没想留活口,否则以他的神术,怎会是那般模样。可这罪魁祸首,竟是韩莲的清茶。700多年来,元亦回到哀乐国后,想必再也没饮过这一口清茶。寿典之上他的风轻云淡,才是伤害韩莲最深的武器。他对她已全无信任,所以早有防备,所以不怕她再像700多年前那般下毒害他;700多年后,他对她的宠爱早就不复存在,为了自己的王后再饮此茶,这才是最浓的深爱。这才是真正韩莲真正无法挽回的。竟是在这样的光景之下,卿空第一次开始自己觉得:元亦对她的真心,是没有神术也会给她王后之名的珍惜,也是真的和复央不一样的存在。她撇开脸去,不再和元亦对视。元亦倒是笑的轻松,“既是她投的冰峰毒,韩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在这哀乐国,还有谁能斗得过当时声名在外,又手握哀乐军权的第一将军既是投毒,便早就布好了篡位计谋”卿空接过话来,“他们也定不想伤祈公主和梅太后,否则逼宫就行,也没必要投毒这么麻烦”“是所以只要我消失,祈儿和母后就是安全的。所以四方牢笼是最好的去处,那里没有神明会管你的死活,韩桑和韩莲就算猜到,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四方国找我。从未有过神明从四方国活着出来,除了你,复卿空”76 精心筹划“别叫我复卿空”卿空对看向自己的元亦嚷道。“为什么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元亦刚刚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现在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卿空。她对他不堪回首的那段过往表现淡漠,却唯独对这名字紧张了起来。“不为什么好好讲你的故事”“故事”也对,对于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的卿空而言,那的确就是个故事而已。既然如此,故事当然要继续讲完,“也许是不甘心,明知冰峰毒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却还是撑到了四方牢笼,碰巧,是在囚禁你的牢笼外。”“冰峰毒的确没有生还的可能,服毒者会因为忍受不了浑身刺痛而疲累至死。不过当时你的求生欲望真的很强,冰峰毒都已经从内渗入到了皮肤,你靠着千颜竟也撑了过来”这些时日,萧智没少向卿空普及制毒的医理。“或许不仅仅是千颜。如果不是你领悟神术的速度之快,之后又不遗余力的耗费神力救我,我未必会恢复的那么快。更何况”元亦说到这里竟笑了起来,“更何况你那么不冷不热的样子倒是和其他神明不一样,反到让当时心灰意冷的我很放心。凭你的领悟力,要是早早的练习神术,怎会是当时那般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这样不思进取的神明,竟会被关押在只囚禁天际叛国悖逆等大罪的牢笼里”或许正是卿空当时什么神术都不会却又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让元亦笃定,她想必也是被其他神明所害,盘旋宫的宫主,即使远在哀乐国,她的盛名元亦也早有耳闻。不是复恒的第一个孩子,也不是因为什么神术高强,可一出生复恒就将象征王权的盘旋宫赐给了她;每年她的寿辰,复恒都会想尽心思替她举办,往生举国同庆,只是为了一个小姑娘的寿辰。而本该受尽荣宠的复央却不敌她一半。元亦初见卿空时,她虽经历了四方囚禁,虽也聪慧防备,但那股稚嫩单纯之气无不彰显着当初被保护宠爱的痕迹。后来却被关押在这永远都出不去的牢笼里,是该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惶恐,也就是那一瞬,元亦觉得,他和那个看似神情淡漠,实则心无杂念的卿空同病相怜。“不是正在说你,扯到我这来干嘛”对于为何会被关进四方牢笼,那700多年前的噩梦,卿空不打算再重温。“是”元亦轻笑着继续道:“冰峰毒悉数解清,神力也慢慢恢复之后我便离开了四方牢笼,我不是囚徒,离开的虽算不上顺利,倒也没什么大碍。”离开四方牢笼前,元亦曾问过卿空,要什么作为她救他的回报,卿空自然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元亦其实就是为带回卿空做个铺垫,卿空对此拒绝的十分干脆,她宁愿守在这四方牢笼里,也不愿跟元亦一道出去。当时卿空的神术比元亦还要强上几分,四方牢笼也锁不住千颜,她若想走,岂不简单,之所以用大好时光在这失去自由的囚牢里虚耗,无非就是那么点执守罢了。她要等复央羽翼丰满之日来救她。元亦此刻巧妙地避开了这些,卿空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哀乐国自然一片混乱,韩桑在短时间之内也只能以亦王外出有事,暂代治国之职的幌子来掌控大局,他还要等待时机成熟,才能取而代之。所以我再登王位也没多大阻碍,韩桑即使再受爱戴,毕竟君臣有别,他除了惊讶,自然也没什么对策恐怕他也只能顾着惶恐了我的神术早就在他之上,冰峰毒我都能化解,他自然不敢轻易试探”那时候对韩桑而言,只是一场早有答案的死局,他能等着的只有元亦的判决“他没想到的是,我不仅没有追究冰峰毒之事,反而比以前还要重用他,哀乐国上下,臣民之中,盛况无人能敌而哀乐后宫之内,没有谁的荣宠能有韩莲的万分之一”冰峰毒根本无源头可查,和卿空中毒的棘手颇为相似,元亦若是当时处置韩桑,初登王位,韩桑的权势遍布喜乐大殿,王位的动摇可想而知。既然没有证据,那他就干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看韩桑到底能筹谋到何时“你是在争取时间,稳定喜乐大殿的局面,等到时机成熟,再对韩桑下手。”卿空看着已经淡下去的满月,看来,深夜即将结束。“不错。”元亦答道。“可你不怕你不追究,他们耿耿于怀么下毒害亦王,却不用承担丝毫责任,这700多年对于他们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你王权根基越是深厚,韩桑的危险就越重。并且他根本就挡不住你越发深厚的根基,如你所说,君臣有别。”哀乐虽以强者为王,但一旦认定的王者,哀乐臣民自然也会尽心守护。“当然怕,这700多年来,我、母后、祈儿,没有一日一刻不防着韩家的。”元亦回答道。即使韩莲依旧有着宠妃之名,即使韩家依旧风光无限,可是嗔痴殿内早就被元亦布上了障眼法,韩莲也只能住在韩妃宫,那一口元亦最爱最信任的清茶,也从此不再碰上一滴。700多年来梅太后每年的寿辰,不管韩莲如何精心准备,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都会被销毁在某处。就连不谙世事的祈公主对韩家也是百般提防,只是如此人前人后的差别,韩莲又怎会没有觉察“就算你和梅太后的提防再掩人耳目,祈公主总是表现出来的,更何况,当日莲妃跟我说起过嗔痴殿内的障眼法,她成年后便陪你在嗔痴殿,一座变两座的区别,她应该早就心中有数700多年前冰峰毒是她和韩桑联手,那么这些她势必会告诉韩桑,以韩桑的计谋怎会猜不出你的心思”元亦这些年来培植亲信,整顿喜乐大殿,清理韩桑周边势力,可对韩桑而言,何尝不是在养精蓄锐。韩莲一死,韩桑定不会轻饶,恐怕局势如今已十分危急险恶。卿空看向上方,满月已消失,天色开始泛白,从嗔痴殿到第一将军府,这个时间,两个来回都够了,韩桑却还没出现,还真沉得住气。韩桑越是在早朝前后出现,就越能撇开他筹划的痕迹,就越显得无辜。只是韩莲之死,卿空没想到韩桑竟也能一贯思虑周全。若是对韩莲还有兄妹之情,来质问元亦又何尝不可如此避嫌,岂不欲盖弥彰。只可惜,韩莲一旦在雪牢仙逝,再无修仙成神,进入这天际的可能。“他当然早就猜出了我的心思,想必韩莲也会将后宫一切关于我的大小事项禀告给他。今日早朝,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他来见我的时间拖的越长,留给他筹谋联系的时间就越多。”元亦说的沉重但神色还算轻松,看来,今日喜乐大殿上无论是何种光景,元亦都做好了准备。700多年,他终于要报当日冰峰毒之仇了。700多年的隐忍筹划,终于要一洗当日被试图篡位却缄默不语的耻辱77 对峙嗔痴殿外,铜钟钝重的声音响起,早朝时间到了。“亦王,韩桑将军带到了。”深夜去请韩桑的士兵此刻才来复命。“请将军进来。”嗔痴殿的石门,700多年后,第一次向韩桑重新打了开来。元亦撤掉了布置700多年的障眼法,两处完全一样的假山溪流正灵动地展现在韩桑面前,果然,韩桑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儒雅谦卑。可这表面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了。韩莲的仙逝将为这段虚假维护的关系来个彻底的终结。“将军明明可以早一点到。”元亦身后的小瀑布打在假山上激起了透明的水花,水花流向溪流,“叮咚”的声音虽清浅,却实则汇集在一处,以不奔腾之势涌向凡间。而凡间所见,就不是溪流了,要么瓢泼大雨,要么汇成江海。这般暗流涌动,像极了此刻只安静站着的两个男子。“亦王知道臣杀敌几千年,睡的不熟,所以但凡急事都会允许士兵进将军府内院禀报。但这位士兵只站在将军府外,连家中仆人都没发现,所以臣对此事不得而知。臣虽来晚了,但却不知亦王这么做是何故”韩桑说的不错,但凡是兵家重要之事,元亦都是差人直接去将军府内院传话,将军府内的仆人自然知道这一规矩,喜乐大殿来的士兵也从来不挡,此次元亦派去的士兵按照命令,只在将军府外候着,说明不是什么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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