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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3(1 / 1)

手拍打我的脸颊。我顺势抢回了我的日记本,紧紧抱在怀里。“你还给我我要把你和你爹的丑事公布于众我要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叫程启航的老东西,多么龌龊下作,竟跟自己的女儿有一腿。”“啪。”巨大的声音制止了他的咆哮。他的话太难听了,我气得体如筛糠。他可以对我有任何不敬,因为这是我欠他的,毕竟我辜负了他。但他绝对不能这样说我的爸爸,这样诋毁我最爱的男人。我用尽全部力气甩了他一记耳光。“齐俊林,你才龌龊下作你才卑鄙无耻你这样诋毁污蔑我爸爸,我跟你拼了。”我说完,就要继续打他。可他却紧紧钳制着我的双手,他双眼通红、面目狰狞:“你为了你爸打我。你这是第二次打我耳光了。新婚之夜,你打我耳光。现在你还打我,你打呀为你爸这个老东西打我啊我说你爸怎么了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有个小老婆还不算,还打他亲生女儿的主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我来圣彼得堡,他心里有多么吃醋他老了,没用了,他争不过我。我才是你的男人。”“你不是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就是我的跳板,我只是利用你来圣彼得堡。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以后也不会爱你。你永远比不了我爸,你连阿宾都不如。”我也冲他嘶吼着。既然我们都已疯狂,都向对方说出最残忍的话,又怎么会在意对方的感受呢我的话成功激怒了齐俊林,他用双手紧紧掐住我的喉咙。咬牙切齿地说:“你再给我说一遍。”此时我已无惧,既然言尽于此,我又还有什么顾虑呢我惨然一笑,费力地说道:“我说我从没真正爱过你,遇见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不幸。如果可能我宁愿从不认识你。”“你说你从没爱过我,这是真的吗”他双眼通红,面目扭曲。我能看出他内心极度的痛苦失望。可是他对爸爸说了那么多刻薄恶毒、不可饶恕的话,此刻我只想报复他、伤害他,让他也尝一尝被人诋毁的滋味,所以我费力地笑了:“是,我从没爱过你。我只是把你当跳板,借助你的力量,离开我们家。在我心里,你不但比不了我爸爸,你连阿宾都不如。”“我掐死你。在你心里,我连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都不如。你这个女人就是水性杨花的贱货。”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我感觉大脑缺氧、空气稀薄。好吧,就这样结束吧。不管怎样,是我对不起他。只是我的孩子还有我爸爸、、、我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抵抗。任由他的手越掐越紧,我的眼泪恣意流淌。我知道,今天是我和他夫妻关系的彻底终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覆水难收齐俊林残存的理智在最后关头迫使他放开了手。在他双手放下的一刻,我开始大口呼吸喘气。我的肚子感到一阵痉挛的疼痛。他看着面色苍白、满面泪痕的我,冷冷地问了句:“你为什么不抵抗、不挣扎你就不怕我把你真的掐死吗”“这一切是我欠你的,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爱你,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如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好好待你。雨晴,我们能和好吗哪怕你不爱我,但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让我来爱你,行吗”齐俊林颤抖着手,要给我擦眼泪。对于他的示弱,我迅速躲开了:“不可能。齐俊林,我不爱你,这是无法逆转的事。我不想在欺骗你,耽误你。你确实很优秀,你年轻,你还是高材生,你有大好的前途。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而且你诋毁侮辱了我爸爸,就凭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决绝坚定地对他说。他凄凉地笑了:“我知道了。在你心里,永远只有你爸爸一个男人。我再怎样年轻优秀,也比不了他。我不会再勉强你了。”说完,他开门走出房间。对着门外那些仆人吼道:“都给老子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他疾步下楼,离开了家。我一下瘫坐在地上,好像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用尽一样。叶卡捷琳娜赶忙走进来,搀扶起地上的我:“少夫人,你没事儿吧你脸色很不好。”我被她搀到床上,她在我背后垫上枕头,我半躺着。我觉得肚子开始疼了,我的眉头皱起来。用手抚着肚子,发出。“少夫人,我去叫医生。”“不用,我还有十多天才预产期呢。可能刚才只是动了胎气,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可是你脖子上的淤青。”她隐晦地指了指我的脖子。“我去给你打点热水,你热敷一下。”叶卡捷琳娜说完,就跑去盥洗室迅速打了一盆热水,给我热敷起脖子和肚子。热毛巾的温暖,起到镇静安神的作用。我渐渐觉得身体好些了,可我的心情分外沉重:我和齐俊林已然撕破脸。我们都说了很多无法挽回的话。决裂是所必然。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我们结婚才五个多月,我们的孩子还未出世如果我们离婚,我该去哪儿呢齐俊林已经看了我的日记,纸包不住火。如果这件事被宣扬出去,势必会对爸爸的名誉有损。想起这些,让我心烦意乱。我看着手边的日记本,决定先把它放在一个稳妥的地方。我对叶卡捷琳娜说:“我没事儿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会儿。”她听话的出去了,并替我关好门。我拿着日记,把它搁进我行李箱的夹层。然后我又把行李箱的密码重新设置好。当我做好这一切,自居稳妥后,我才重新躺在床上,长出一口气。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只是很累很累,身心俱疲。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做起,但我的心没来由的慌乱。我不由自主的想起,齐俊林充满愤怒又哀伤的眼神,想起他说的那些刻薄至极的话。是的,我是欺骗了他的感情。我是利用了他。他可以怨我、恨我,但他不能诋毁我的爸爸。他不能说出那么残忍尖酸的话,来侮辱我的父亲。这是我无论如何不能原谅他的。我想着这些,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我拿起电话,还没等说话。电话那头就听见焦虑急促的声音:“雨晴,你快来玛利亚医院,俊林出车祸了。”我的头“嗡”的一下蒙住了:这是齐俊林妈妈的声音。怎么会齐俊林怎么会出车祸他离开家前还好好的,不可能。我呆住了,只听着齐俊林妈妈在电话里哭道:“俊林开车超速,和一辆大卡车撞上了。现在正在抢救,你快来吧。”我木然的挂断电话。拿起衣架上的大衣,就往外跑去。这时家里的管家丁叔一把拽住我:“少夫人,你别慌。我也刚接到老爷电话,说少爷出车祸了。我这就派人开车送你去医院。”我什么也没说,任由他叫了家里雇的司机蔡哥送我去医院。坐在车上,我心乱如麻。我一遍遍回想我和齐俊林发生的这场争执,一遍遍回想我和他互相冲对方说出的那些残忍无情的话。如今一切都无法更改,覆水难收。我和齐俊林的婚姻走到头了。现在他发生车祸,接下来的生活会怎样呢我的心慌乱无措,大脑一片空白。终于到了医院,我来到手术室外。手术室的门外,站了好几个人。有齐俊林的爸爸妈妈,还有阿廖沙和乌兰诺娃,那个肇事司机也在。我听见肇事司机在不停讲着俄语进行解释:“我真的是正常行驶。我不知道你儿子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他是逆行超速的,他开的太快了。我想刹车的时候,他已经撞了上来。我第一时间,就给医院打了急救电话。先生、太太,我只是个送货的。真的不是我的责任。我有行车记录仪,你们可以看下的。”他急切的解释着。乌兰诺娃看到我来了,赶紧跑到我面前。她面色悲戚,口气很冷淡:“程雨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她一向是个活泼爱笑的丫头,现在如此严肃冷峻,倒让我很是不习惯。我跟她来到走廊尽头。她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盯得我心里直发毛:“乌兰诺娃,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程雨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我希望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都如实告诉我。”“你想问我什么”“俊林出车祸前,我曾经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让他明天来我哥哥的酒店帮忙,我们有个演出。可是在电话里他情绪很低落,他对我说,你跟你的婚姻是个错误。你其实并不爱他,他决定放手,给你自由。你对他究竟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受打击”乌兰诺娃的眼睛像两道冰凌一样,直直地看着我。那种严峻凌厉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是他先侮辱了我的父亲。他对我爸爸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气不过才回击了他。”我的声音懦懦的,在乌兰诺娃的气势面前,我很心虚。毕竟齐俊林发生车祸,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那你说过你不爱他吗你不爱他,你为什么和他结婚”她厉声指责着我。她声音里的心痛和愤怒是难以抑制的。“是,我说了这句话。”我老实的承认“我一直以为,我和他能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和他来圣彼得堡留学,和他交往,有了他的孩子,和他结婚,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其实最爱的不是他。和他结婚,或许只是为了一种逃避。”我迷茫地诉说,声音很低沉,或许更多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一直以来,我都如此盲目,像只苍蝇一样随波逐流。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审视我和齐俊林的这段感情。现在说出来,我更觉和齐俊林结婚,是如此莽撞而愚蠢。我甚至还没参透婚姻的真谛,就懵懂仓促地走进婚姻的围城。当我发觉,我并不爱我所谓的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时,我已经把他害的伤痕累累。或许一开始就错了,我就像个鸵鸟一样,从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从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从不敢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我只是在逃避,我以为逃避能自我催眠、自我麻醉,然后让我在这种富足安逸的环境中妥协并适应。可是我错了,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依然欺骗不了自己,我心里想的、爱的还是那个男人。我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男人。他是我的沧海,他是我的巫山,他是我一辈子舍不得删除的独家记忆。可是我能拥有他吗他能给予我想要的东西吗或许,如果我不奢望,我不对他有哪些非法期待。他会给我这世上最深沉无私、宽广温暖的父爱。可我还是太贪婪了,从童年时候,我对他的那些朦胧幻想,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原始最生理的迷恋。注定我们之间不能离得太近,也不能相隔太远。太近彼此折磨,太远彼此思念。究竟我跟他之间有没有一段最合适的距离呢我不知道,或许眼前的一切更让我亟待解决。“很好。你总算说实话了。其实你最爱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你爸爸。”乌兰诺娃冷冷地说。“你只是把俊林当做了跳板。你利用了他的感情,也欺骗了他的感情。你知道吗程雨晴,我爱了齐俊林整整八年。从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上初一,我就喜欢上他了。我们做了六年的同桌。我本来考上了哈佛,就是为了留在他身边,我才选择圣彼得堡大学。你知道吗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曾向他表白。可他拒绝了,他说他跟我太熟了,没有做男女朋友的感觉。你知道那天我有多伤心可为了不让他有压力,为了我们见面不尴尬。我就再也没提过我喜欢他,我想和他交往这件事。我当时就想,只要俊林没有女朋友,我就有机会。可是他从上海带回了你。他对你那么好,我心里其实并不好受。可我看到他高兴开心的样子,我就愿意成全他。哪怕他不爱我,但只要你能让他幸福,我就愿意退出。其实在郊外露营那次,是俊林先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一把。所以我才说,阿廖沙是我男朋友。你知道,你们在帐篷里过了一夜,我哭了一夜吗但只要俊林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我就心满意足。可是我爱如珍宝的男人,你为什么这样不珍惜他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利用他你太卑鄙了我好讨厌这样的你。”乌兰诺娃满脸是泪,她哭着控诉指责我。我听了她那些话,真的无地自容。或许我真的错了,齐俊林有错。他不该侮辱我的爸爸。但我也有错,不该欺骗他的感情。从这点上说,我对不起齐俊林,也对不起乌兰诺娃。、爸爸接你回上海我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千头万绪难以厘清,但齐俊林父母对我说的话历历在耳:你不再是我们的儿媳,也不再是俊林的妻子。这里不是你的家,你赶紧走。我的泪无声的流下来,像两行蚯蚓一样歪歪扭扭地留在脸颊上,痒痒的。我拭去眼泪,拿出了手机。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依靠何人我随身携带的钱不多,就算在旅馆里也住不了几天。齐俊林的爸爸妈妈不让我去医院,他们的家也不再欢迎我回去。因为齐俊林的伤势,我和乌兰诺娃反目成仇,阿廖沙自然也不会站在我这边。茫然四顾,我竟发现,我在圣彼得堡此时此刻是如此孤立无援。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给爸爸打电话。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时的上海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我犹豫着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终于还是拨打了爸爸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手机接通了。传来爸爸温润磁性的声音:“喂,是囡囡吗怎么了这么晚给爸爸打电话,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充满关切和担忧。那种温柔细致的熨帖,像一股清泉,迅速抚平我的焦躁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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