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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长时间。衣服从内到外全部湿透,他将她抱起来时吓了一大跳,湿漉漉的长发散开,露出巴掌大惨白的一张小脸,嘴唇哆嗦着没有半分血色,身上冰冷的也没有一点温度,他瞬间觉得害怕,从没有过的恐惧,要不是她清浅却灼热的气息透过衬衫洒在他胸口,他真的以为她是不是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烧的那样严重,当务之急是送去医院,可她双手死死的拉着他衣角不放,本来就瘦长的手指骨节处泛着青色,她用了那么大力气,像是再使一点劲,手指就要折断,他俯下身去,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原来是一直在喃喃:“带我回家。”他将她斜躺在副驾上,用安全带稍稍稳固住她的身子,直径将车开回了她的家。她曾经的家。周子墨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确定她已经睡熟了,才费力将胳膊从她颈后抽出来,可她手里还拉着他的衣角,他怔了一下,终于无奈的将衬衫脱下来。他去小厨房里烧了热水,又凭着记忆将退烧的冲剂翻出来,冲了两大袋。在这间房子里,有许多东西他都没有触碰过,但是却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准备好了所有。她卖房子的时候把家具也一并卖给了旧货市场,几经转手,他找不回来,只能重新布置家居。虽然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新的,但是回忆却是旧的。他凭着曾经的记忆,将房间布置的尽量和她原来家中相近,或许是自欺欺人吧,总觉得,这样,才像她的家,这样才像她从不曾离开过的样子。他从衣帽间换了另一件衬衫出来,冲剂的温度也差不多刚好,他端着杯子走过来,将她扶靠在怀里,她烧的迷糊,却十分的乖,他一点一点的喂她,她便闭着眼睛小口的慢慢将冲剂都喝进去。她的衣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被车里的暖风烘干了,皱皱巴巴的裹在身上,勾勒出她双肩消瘦的轮廓,她甚至比几个月前还要瘦了一些。大概是两袋冲剂的药量起了作用,她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发着烧,双颊上倒有了一丝潮红,面色终于不像刚看见她时那样苍白骇人。她温顺的靠在他怀中,乖巧无害,周子墨慢慢抬起头,不敢再看她半分。自从她又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每次相见,她都如惊鸿一瞥,可消失时却清醒干脆。每见她一面,他似乎都身在一场大梦之中,梦里梦外,是两个世界。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沦陷在这虚空的幻象里,怕她早已经醒过来,他却还睡着。就是这么可悲,明知道她清醒过后,又是一副清冷疏离,可他却舍不得放开。那就再放任自己一次吧,在这虚幻的甜美中,在她编织的又一场混沌的梦境里。哪怕这场梦,终究会醒过来。大概是醒过来的时候思维还很飘忽,半天前肝肠寸裂的悲伤并没有紧跟着卷土重来。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骨头都是酸痛,相思艰难的动动手脚,那疼痛更加剧烈。她咬牙撑起软绵无力的身子,怔怔靠在床头,看着四周的一切。这似乎是,她曾经的家中,虽然装潢和家具都已经变了样子,但是她来过一次,不会记错。她将凌乱破碎的记忆零散的拼凑在一起,好半天,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间房子里。她睡得房间是主卧,屋里空无一人,床头一盏壁灯,飘着暖黄的光影。她咬着牙下了床,赤脚踩在木地板上,一路走到厨房门口。原来的厨房经过改良成了半开放式,正对着门口的窗户被拓宽,依稀可以分辨出窗外的树枝在夜色中随风摆舞。厨房灯光很亮,她倚在门框上,望着厨房中那个颀长的身影,半天才涩涩开口:“周先生。”厨房里的燃灶上端了一个紫砂锅,正小火的闷着,有袅袅的白烟从锅盖四周溢出来,周子墨揭开盖子,拿了瓷勺舀了一点汤尝,大概是时间不够,总归是欠了一些火候。他对她刚才的那声招呼置若罔闻,她狠了狠心,又叫了一声:“周先生。”他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放下手里的瓷勺,转过身来。难得有人能将色调沉闷的黑色衬衫穿的这样玉树临风,丝毫不显沉重压抑,只是凭添了几分沉稳内敛。他逆着灯光而立,神色没有任何波澜,淡声的开口,问:“你叫我什么”相思咬着嘴唇,但终于在他强大的气场中败下阵来。她知道自己又犯了戒,不应该再去招惹他,可是情绪崩溃的当口,他是她唯一想要抓住的浮木,是唯一的希望。她在心底深深叹息,有种认命的无力感悠然上升,终于,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周、周子墨。”他瞥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去。她有些尴尬,脑袋里正使劲想着能说些什么,就听他又问:“还发烧吗”口气依旧淡然。她摇了摇头,想起来他看不到,才又勉强开口:“不烧了。”他“嗯”了一声,将燃气关掉,说:“别光着脚踩地上,回屋里去。”回到屋里还是光着脚。她原本穿了一双细跟凉鞋,这一路涉水过来,早已经开胶断带,被某人直接丢在了门口的垃圾箱里。周子墨在房间里支了一张小餐桌,将热气腾腾的砂锅端上来,竟然是一小锅鸡汤面,氤氲的冒着香气。她忽然很没出息的想哭。高三快要高考的冲刺阶段,她卯足了精神信誓旦旦的一定要考上b大,可物极必反,整天泡在题海里,睡眠严重不足,最后居然发起烧来。她心里又着急又沮丧,不管周子墨怎样威逼利诱,就是撒泼耍赖的不肯乖乖吃东西,最后他没了辙,只好使出杀手锏,亲自下厨给她煮了一碗鸡丝面。他从来被人前呼后拥惯了,哪里煮过什么面条,一碗面汤煮上面浮着几条切细的鸡肉丝,卖相简直惨不忍睹。可相思却如获至宝,捧着大碗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心满意足的对他说:“呐咱们说定了啊,以后我只要生病发烧,你就给我煮面条吃,好不好”那么久,时间竟然已经过了那么久,这曾经的片段,久到连她差不多都要忘记,可他却一直记得。周子墨把面条挑出一小碗,浇上鸡汤,推到她面前。“吃饭。”她刚吃第一口就诧异的几乎要咬掉舌头她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他做面条的手艺居然这么好,简直堪称专业水准。她抬起眼睛看他,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吃面。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他在几年前特意跟着家里厨房的张师傅学过一段时间做面食,主要就是做面条,勾调汤汁。比如知道她喜欢的汽车品牌,这些年他一直开那个牌子的车。比如她弹的一手好筝,他这些年便收集了不少稀世的琴谱,想着是不是还能有机会,再听她弹一次琴。比如,他很想念她,她能回来,他是真的很高兴。两个人都十分安静的吃面,窗外夜色深沉,暴雨过后,难得的静谧安详。他将竹筷放下,随手抽了纸巾擦手,“水壶里有热水,吃完饭记得冲两包冲剂,然后再去洗个热水澡。”他走到一边,拿了一个大袋子给她,她打开来看,竟是一条簇新的白色棉麻裙子,再往里略略一翻,还有一身新的睡衣,和一套还没有拆掉标牌的女士内衣。她只觉得脸上腾的一下就热了,血液奔涌着都汇集到了脑子里,一时间窘的不敢抬头。他拿了车钥匙,直径绕过她,出了门。、第二十五章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没有地方可去,他就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穿行。她醒过来之后果真是意料之中的样子,疏离,清冷。他没办法再呆在屋子里,他不知道该如何与这样的她共处一室。他很少有这样烦躁的时刻,心里更是鄙夷这样无措的自己,没办法,只能逃开一会。被暴雨冲刷过的城市干净整洁,平日里烟尘中的喧嚣仿佛都随着雨水流逝,空气清新无比,他将车窗放下来,夜风夹带着雨后的青草香吹进车里,他将手里半截的香烟甩出去,然后狠狠踩了一脚油门。他车开的极快,路边的霓虹灯连成一条发亮的丝缎,将他紧紧环绕,夜风凛冽的灌进来,却没能吹熄他心里焦躁的火气,车子已经在外环上转了一圈,但不管开到哪里,那感觉却始终如影随形,甩也甩不掉。撇在副驾座位上的电话响起来,是公司的内部号码,他扫了一眼,随手按掉。这么多年他从不曾换过号码,一来是人脉复杂,他嫌麻烦,二来是他想,万一呢,万一有一天她再给他打电话呢没想到她真的会打来。她的声音在暴雨中显得飘飘忽忽,她在电话里一直哭一直哭,话说的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可他却奇迹般的听懂了她的意思。她甚至没有说她在哪里,可他却能一下子找到她。可能真的是天意弄人。他把车子开回市区,在一家专卖店门口停下来,店里的女鞋都是夏季新款,他挑了一双跟她原来的鞋子差不多的,导购小姐殷勤的帮他打好包装,笑眯眯的问:“先生是送给女朋友的吧您真有眼光,这双鞋子是我们这个季度的限量主打,一个尺码一个颜色,而且只有一种款式,这么独一无二,您女朋友一定喜欢。”他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又开车到了下一个路口,还好时间不算太晚,超市还在营业,他在家居用品区又买了一双女式拖鞋,然后才开车回家去。相思吃过晚饭把餐具洗好摆回橱柜,把厨房流理台收拾干净,过了一会又给自己冲了一大杯冲剂,趁热喝了下去。周子墨已经出门快两个小时了。或许他不会再回来。相思在小沙发上坐了一会,从纸袋里拿出那身睡衣,然后去浴室洗了澡。热水哗哗的从头浇下,烫的皮肤泛起了红,骨头的酸痛却缓解了不少,她从浴室出来,将头发吹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是重新活了过来。她把换下来的衣服统统装进袋子里,裙子的下摆可能是被树枝划开了一大条口子,就算洗干净也不能再穿,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了。钟表指针指向九点半,他依旧没有回来。看来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她拎着纸袋走到门口,在鞋架上拿了他的一双拖鞋穿上,可还没来得及开门,门便“吧嗒”一声,从外面打开了。周子墨看着站在门口略显惊讶的人,突然觉得怒不可抑,当下便冷了脸。他挡在门口,瞪着她,问:“你要去哪”她怔了怔,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回来,见他手上也拎了袋子,似乎刚才只是出门去买东西。可是哪有人买完东西刚进门就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她冲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颇显无辜,“去扔东西啊。”他这才发现,她还穿着他买来的那身睡衣,脚上还趿着自己的拖鞋,原来并不是要不辞而别。他鞋子太大,穿在她脚上略显滑稽,他进了屋,在门口把新买的拖鞋找出来给她,“穿这双。”她“哦”了一声,居然真的乖乖低头换鞋。周子墨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将她手里的袋子拿过来,直径出门扔掉。回来时她还傻了吧唧的呆在门口,他反手关上大门,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往房间里走,口气依旧不善:“傻站着干嘛,嫌烧退的太快”被他拉进怀里的刹那,她心里狠狠震动了一下,可还没等她挣开,他又神色自如的放开了手。她在心里叫苦不迭,这样漫长的夜晚,两个人到底该怎么熬过去他泡了茶,又从冰箱里拿了洗好的水果,她坐在沙发上,看他一言不发的进进出出,心里慌乱又安宁。电视机里正放着一档大热的真人相亲节目,主持人风趣睿智,冷幽默的主持风格引得现场观众笑赞连连,可相思却笑不出来。这样温柔的夜晚,她与周子墨两个人居然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场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她偶尔用余光偷偷瞄他一眼,他神色淡然如常,丝毫没有因为这屋子多了一个她而显得别扭尴尬,倒是她自己,总是一副心虚的模样。她不禁有些丧气,更有些懊恼,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对他心虚除了除了她违背了当日说过的话,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可是她哪里知道他没有换电话号码她更加想不到,他居然也在c市,而且居然还找到了快要活不下去的她。相思扶额,只能喟叹,命运真是会跟她开玩笑。她转过身对着他,终于鼓起勇气,话到嘴边却也只能说:“谢谢你。”只有这三个字,她只说得出这三个字,不管是现在,还是上次他在街头捡到宿醉的她,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三个字。他果然连头都没回,说:“没什么。”和上次的对话简直如出一辙。她语气更加坚定了一些,“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带回来,或许今晚我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过几天各大报纸的头条就该争相报道了,题目就是妙龄少女墓园离奇死亡,诡影迷云真相何在”她扯起贫嘴还是轻车熟路,他笑了一下,问:“真想谢谢我”她心里一跳,重重点点头。还好,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现在的周子墨比五年前更加让人难以揣摩,琢磨不透,她跟着他来到另外的一个房间,那是她曾经的小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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