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会十分疼痛,只怕会挣扎,若是夹不好,腿脚只怕会落下残疾,行走不便”苻坚一听皱起了眉头,上前抱住顺阳公主的身子道:“顺阳,你听见朕的话了么”“”顺阳点点头,她满面是汗,眼角含泪,但咬着牙一声不哼。“定夹板的时候会很疼,但你不能挣,你能做到吗”苻坚柔声说。顺阳又点点头,眼泪聚满眼眶,无声地跌下来,但硬是没有哭出声音来。“杨定,你过来”苻坚喝了一声,他身后的杨定正定定注视着顺阳,闻言上前一步问:“陛下有什么吩咐”“朕等一会稳住顺阳的身子,你扶住顺阳的脚,不要让她动一下,你行么”杨定低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满脸是泪的顺阳,坚定答道:“皇上,我行”君臣一前一后做好准备,宫女将顺阳的软裤拉上来,一条雪白的小脚呈现出来,杨定一怔,呆住了。、第五十八章 心疼谢谢各位亲“杨将军,您扶着公主的膝盖,力度要适合,太重了不行,伤口会断裂得更加利害,太轻了也不行,公主受不住痛,稍稍一动便不准了”大医丞嘱咐说。杨定点点头,伸手固定住顺阳的膝盖,顺阳却轻挣一下,挣不掉,一掌拍到杨定手上,呜咽着对苻坚说:“我不识得他,不许他动我”“没事儿,只一小会儿,先定上夹板顺阳,他是个少年英雄,你以后便识得他了”苻坚面上带笑,低声哄着顺阳。“嗯”顺阳气恼,又疼痛难忍,不由地哭出声来,呜咽道,“父王,他是臭男人,不许他动女儿的腿”“哈哈哈”苻坚大笑,原来全是心疼,看这个女儿,腿断了也不肯哭出声来,为这个臭男人扶她的腿倒哭起来了,他们氐人,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他笑道:“什么臭男人,顺阳呀,你的父王也是臭男人”一屋子的人忍俊不禁,原来断腿的凄楚氛围竟变得活泼轻快起来。顺阳自己也笑起来,一眼的泪,脸上又绽放出笑起容,杨定呆呆地看着着,太医丞向苻坚一点头,苻坚猛地抱紧顺阳的肩膀,大喝一声:“杨定,扶紧公主”杨定一个凛然,手上微微用力,两个太医丞一起动手拿夹板护住,一位迅速拿绳将夹板紧紧缚住,顺阳原是哭着笑的,这回还来不及收住笑,便痛得脸上没有人型,皱成一枝弱菊。杨定没来由觉得心里一抽,痛得叹了一口气,夹板已固定好,顺阳痛上好一会没缓过劲来,嘴里抽着气,却没有痛哭出声,苻坚哄她道:“顺阳,顺阳,痛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顺阳的手“啪啪啪”地打到苻坚身上,这才哭出声着说:“臭男人,父王是臭男人只知道欺负顺阳,顺阳恨死父王了”顺阳的话话带双关,说是恨却已不是恨了,苻坚哈哈大笑,原先父女俩因慕容冲而产生的一些嫌隙顿时烟消云散了,苻坚一双大手抚过顺阳的头,看了一眼杨定道:“杨定,瞧清楚了没有,这就是朕最喜爱的女儿顺阳公主”杨定正看着顺阳,闻言忙低头说:“下臣参见顺阳公主”顺阳斜睨了一眼杨定,收回目光,突然低声对苻坚说:“父皇,对不起”,苻坚闻言一怔,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把顺阳放到榻上,笑笑道:“你好生养伤,养好了再说罢,这脚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残根子,不值得呀,顺阳,不值得”顺阳避开苻坚的话,赌气说:“落下残根子才好,我就呆在这秦宫里不走了,父王你便养我一辈子”苻坚又哈哈大笑,站起来走出去说:“你好好养着吧,呆在秦宫不走都是些孩子话只怕你成了老公主,到时候不知道有多恨我”他看见杨定仍原地站着,便喝了一句:“杨定,走”杨定如梦初醒,迈步向苻坚走去,出了门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苻坚瞧见他的神情,淡淡笑道:“我这个女儿呀,长得不怎么样,脾气却是大得很你看看,她竟叫朕做臭男人,我也拿她没有法子”杨定喃喃道:“不,长得挺好看的,挺好看的”苻坚站住脚,若有所思,道:“杨定,本来朕是要给你一个大大的赏赐,是朕的一个宝贝,现在看来只怕要等一等了”“等什么若是陛下要把顺阳给了杨定,便不用再等了,公主不管身上有没有残疾,我杨定都愿意要她一辈子对她好”杨定语气坚定。苻坚定住脚,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定:“脚若落下根子可不是小事,杨定,你可想好了,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杨定低声说:“杨定一看到公主,就觉得心疼,心疼她便想好好护着她,她若是有了残疾,杨定会更怜惜她的”苻坚很是感动,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拍拍杨定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再说话,向霞阳殿走去,他向杨定挥挥手,杨定停住脚步。苻坚大步踏进了慕容婉柔的殿门,慕容婉柔正在的描眉,看见苻坚进来,也不起身迎接,撒娇说:“陛下,我这眉总也描不好,你帮帮我”苻坚见她仍梳着朝天的发髻,头上缚了条与长袍同色的锻带子,再无钗饰,反倒将脸面全露了出来,现出几分以前没见过的意趣来。苻坚上前拿过画笔,两只手指抬起慕容婉柔的下巴,细细看过去道:“夫人比早两年更好看了”慕容婉柔笑,倚过去说:“陛下这才发现臣妾的好看”“只怕今日顺阳也发现夫人的好看罢”慕容婉柔脸上仍带着笑,说:“是呀,今日臣妾去给皇后请安,顺道去瞧了顺阳,凤皇儿不在身边,我总在自己的殿里待着不见人,自己都觉得要成了木头了,顺阳公主性情活泼,跟她说说话,真正开心呢”苻坚的脸俯下去,距离慕容婉柔只有几寸,细细地看她的脸,慕容婉柔脸红了,娇羞地推了他一把道:“陛下这般看臣妾,底下有人呢”苻坚拿手抹了一下慕容婉柔的脸,果然是滚烫滚烫的,便开始给她描眉,一边问:“你跟顺阳都聊了些什么了”“聊了许多,我方知道,原来顺阳识得凤皇儿,凤皇儿还教过她射箭呢,真巧,凤皇儿也教我射箭,可臣妾什么没学会,我央顺阳教我射箭,公主很爽快地答应了。”苻坚停住手里的画眉,仔细地盯着慕容婉柔看,慕容婉柔的脸上有笑意,十分真诚,实在不像在说谎,苻坚哼了一声道:“只怕顺阳没法子教你射箭了”“为何”“顺阳的腿折了,她为什么会摔断自己的腿”苻坚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冷冷看着眼前的女子。“啊,顺阳摔到腿了,看我真是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去看看她”苻坚一把抓住她的手,再问了一句:“顺阳为什么会摔断自己的腿”“为什么呢她旁边不是有人伺候着,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管顺阳有没有摔断脚,她都是朕的女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觊觎的”苻坚的声音愈来愈冷。慕容婉柔瞪着眼睛道:“谁这么大胆,敢觊觎陛下的女儿”苻坚将眉笔轻轻放回慕容婉柔的手上,站起身子向外走去。慕容婉柔看着他的身子走远,又再对着镜子画眉,叹气道:“女大不中留,男大也不中留,凤皇儿想娶妻了,他说他见慕容垂叔叔府上段婶婶娘家的三姑娘是极好的,叫三哥给他说媒,三哥说慕容垂叔叔是陛下的重臣,须得陛下开口,陛下,你瞧着怎么样”苻坚停住脚,不知不觉又走回来,看着慕容婉柔画完眉,开始整理眼妆。“陛下,你觉得怎么样”慕容婉柔看苻坚呆呆地出神,又问了一句。“凤皇儿他想娶妻了,他想娶妻了”苻坚未回答,只重复了一句。“是呀,凤皇年十六了,慕容泓只比他大两个月,已经有四房妻妾,两双儿女了。”“好,我明日遣人叫冠军将军来,问问他的意思。”慕容婉柔已经描好了眼妆,眼尾处,拿桃色米分描了一支经细细的凤翎,展翅欲飞的样子。“陛下,好看么”慕容婉柔抬眼看苻坚,那眼角的凤翎如飞,苻坚伸手摸了摸,低声道:“凤皇于飞,凤皇于飞”、第五十九章 香袋强推求支持慕容冲突然从楚中惊醒过来,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有汗水从额角蜿蜒而下,他掀开绫帐,屋里的四角点着蜡烛,他从不肯摸黑睡觉,一面铜镜立在床角,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慕容冲伸手将额头的发拨开,一张雪白的脸,极活泼又明媚的眼神。“凤奴”慕容冲叫一声,起身向铜镜走去,镜中的影子变得清晰了,眉角挑着,凄凌而冷淡,“凤奴”慕容冲又叫了一声,声音在屋里盘旋了一下,就逸进了某个角落,终没有回音。慕容冲重重坐下,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明日再找个道士来,你便不要来扰我的梦了”他把汗湿的衣裳脱下来,镜子里极是雪色玉人一般,不过已经有了很多棱角,与痛苦一起成长的,还有他愈来愈强壮的肌肉,变得厚重有力量,与旧时看起来完全不同了。那个梦来,仿佛是极快活又极痛苦的梦,两只长长的玉臂缠来来,他便与那玉臂缠在一起,覆上来翻下去,模模糊糊却动人心魄的娇喘,从他的左耳边穿过来,又从右耳钻出去,他的耳朵便痒了,不是真的痒,仿佛是娇喘吹进耳洞里,从耳廓展延进去,便到了脖子去,然后到了喉尖,因了那娇喘,脖子在起伏,那细细的筋好似没有呼吸,鼓胀得要变出来,那痒就遍及了全身,正不知如何是好,身下的人的手臂便伸过来,沿着那痒之外细细地抚慰,然而这抚慰却要了人命了,他翻身压下去,听见身下人“咭”一声笑起来,心魂便要软下来,他低头去看,身下人也睁开眼睛看他,“凤奴”他叫了一声,有亮光再出来,他看到一张销魂极了的脸,一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慕容冲软软地坐在榻上,终于明白,只要一有女子攀到他的身上,他便看到一张脸,这张脸长得跟十五岁那时候的他一模一样,他便如他梦里看到,与自己缠绵的,竟是他自己。不,跟他缠绵的不是自己,是十五岁时占用的自己身子的凤奴,凤奴用他的身子,曾经就是这样跟苻坚缠绵的,现在,她竟是去了哪里,为何又常常入他的梦里跟他纠缠不休。慕容冲举起案桌上的砚台,向铜镜砸去,铜镜晃了晃,现出了个角,慕容冲裸着的身子仍然在铜镜里。第二日,长盛到乞伏嫂那里,叫她请上回那个道长到府里来,慕容冲看着他问:“道长,你看看我,近日总不好,总有梦,以前也有梦,不过近日的梦更频繁,且叫人心神不宁。”道长拿镜子在慕容冲的身上晃了一眼道:“大人身上的那个香袋,有一块桃木,大人是知道的。”慕容中取下身上佩的香袋,说:“里面是有一块桃木。”道士淡淡地说:“虽然桃木魂已拿有咒语的帛巾包裹,但大人与此桃木魂有很深的渊源,故还时有惊扰,你把这桃木魂放在她该去的地方,她便不会过来扰你的梦了。”慕容冲问“道长,你看,这桃木魂应该放在什么地方”老道长凝神转了一圈,手一指道:“往东北角。”东北角就是梨白院,梨白院里住着小凤奴。慕容冲走进梨白院,将香袋交给乞伏嫂说:“这个很重要,放在小凤奴的体已箱奁里,待时日总有用处”小凤奴看见慕容冲来,冲着他笑,向他张开手扑过来索抱,慕容冲避到一边去,将香袋抛过去,正中小凤奴的怀里,小凤奴抓在手上,玩得开心,还送到嘴巴里尝尝,乞伏嫂忙拉住她的手。慕容冲仔细看小凤奴的眉眼,看着看着,竟有熟悉之感,他挥挥手叫奴仆们退下,便奇怪地是,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退下的,慕容冲愠怒地看着他们,喝道:“出去”一屋子的奴仆跪下来,但没有人动身出去,慕容冲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乞伏嫂说:“是长史大人吩咐的,他说与其叫皇哥儿弄伤了小凤奴过后后悔,不如就让奴婢们先得罪主子,若是小凤奴出了事,咱们都得死”“哼”慕容冲怒道,“长史这狗奴才,竟背着我造反”乞伏嫂道:“照顾小凤奴是奴婢们的事情,不敢与皇哥儿造反且上回皇哥儿把小凤奴丢进水里泡,说什么泡妞,结果小凤奴中了邪,爷不也中了邪你们都中了邪,合府就不得安宁”两个大人神情严肃地说话,小凤奴这个看看,那个又看看,突然从榻上跳下地去,咯咯地笑起来,张着手一把抱住慕容冲的腿,大叫:“泡妞泡妞泡妞”慕容冲怒极反笑了,伸手过去掐了小凤奴一把,他用的力极大,小凤奴吃痛,用尽吃奶的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