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打人板子那是真的用力在打板子,掺不进半点儿虚假的。也不过才几天时间,徐大老爷纵然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以齐大夫的医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下地了的。绿染抿着嘴儿道:“大老爷让人搀着来的呢”这话徐其容听了心里更是冷笑不已,因为平泰公主不习惯儿子们每日来请安,因此,徐大老爷平日里身子骨好的时候也不是日日来请安的。倒是徐四老爷,虽然心里别扭着,却是每天都有到兰芷院报道的。只是大多数时候并不肯见平泰公主,随便找个丫鬟传了话表示自己已经来请过安了就回去了。这会子拖着病体前来请安,徐其容才不信这里面没有猫腻。见徐其容面色不霁,绿染犹豫了一下,和徐大老爷比起来,她自然是更偏向五小姐的,心里一软。便小声提醒了徐其容一句:“大老爷神色憔悴得很。面色惨白,还有黑眼圈。殿下,殿下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大概是心疼得紧的,让桂嬷嬷亲自去厨房吩咐了炖鸡汤。”徐其容点了点头,秋浓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有说叫我们姑娘去做什么”“并不曾说,”绿染摇头。“银鲤姐姐让一个小丫头过来传话,小丫头年纪小。光记着吃了。”徐其容点点头,搁下手里还剩一半鸡肉粥的白玉碗,接过秋浓递过来的锦帕,换了身一副就带了秋浓跟着绿染往平泰公主那边去。就刚喝了小半碗的粥。胃反而有些难受了。秋浓悄悄的往徐其容手里塞了团东西,却是锦帕包着几块桂花糖。“姑娘要是胃不舒服,且垫一垫。”徐其容用衣袖掩着塞了一块到嘴里。桂花糖被秋浓掰碎成小块的,压在舌头下面说话也不成问题的。秋浓这些日子也难过得很。整个人憔悴得不行,瘦了一大圈,却还惦记着这些小事,让徐其容心里一暖,拍了拍秋浓的肩膀,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让自己院子里的人落得采月那般的下场。到了平泰公主摆早膳的花厅,徐其容才发现,不单是徐大老爷在这里,就连徐四老爷和徐其锦也已经在此侍立了。不动声色的看了绿染一眼,绿染摇了摇头,表示之前来传话的那个小丫鬟并没有说四老爷和二小姐也在。徐其容拾了拾裙摆,走到平泰公主面前规规矩矩的磕头请安。平泰公主是个清冷的人,平素也不大愿意让徐其容这些晚辈来跪拜她,在她面前跪得最多的反而是之前三天两头往兰芷院跑的徐其玉了。今日徐其容规规矩矩的磕头请安,却并没有人拦她一下。低着头抿了抿嘴,敛去神色间的沉思,再抬头已经是一副规矩小娘子的模样。并不起身,就着跪拜的姿势,又给父亲和姐姐请了安。最后才冲着徐大老爷磕头:“侄女给大伯父请安,大伯父身子骨好了只愿大伯父以后跟太子再无嫌隙,侄女愿意天天吃素念经呢”徐大老爷哼了一声,然后才道:“本以为容姐儿还年幼不懂事,没想到已经能说出这般话来了。”这话说得古怪,徐其容悄悄记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起来吧”平泰公主淡淡道,然后冲着桂嬷嬷挥了挥手,桂嬷嬷立即让人上来把未用完的早膳撤了下去。徐其容盯了桌子上的膳食好一会儿,然后才悄悄瞅了眼平泰公主,神色上看不出半分情绪,然后便听到平泰公主问道:“最近府里发生了那么多事,都是怎么回事”徐其容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平泰公主是在问自己。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了徐大老爷一眼,正对上徐大老爷带着些恨意的视线,恍然大悟,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平静道:“祖母也知道,孙女平素喜欢待在风波楼,并不怎么出门。虞夏和秋浓都是懂事的,也不喜欢在孙女面前说那些闲话。也是前几天门前的十八学士忽然开花了,才听到府里的那些传言。不过灼灼觉得祖母不必担忧,前些日子去白马寺上香,已经恭请法什大师来府里讲经,定的就是今日。府里不管太平不太平,到时候请法什大师看看,就再太平不过了。”这些日子大房跟四房不对付,平泰公主不好偏心,干脆就都不管了。今日见自己的大儿子被府里的鸡飞狗跳弄得实在是可怜,心疼了,这才依着徐大老爷把二儿子和两个孙女叫来问话。二儿子跟自己闹别扭,问什么都不说,锦姐儿这段时间忙着绣荷包,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听容姐儿把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推了个干净,还主动提出让法什大师看看,不由得松了口气,就有些打算大事化小了。“也好,便请法什大师作作法吧”却听得徐大老爷忽然开口:“今日怕是不行了,母亲忘了么,儿子刚刚说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叔父回来了,开祠堂向大家宣布。”徐其容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跳,开祠堂的目的,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了。平泰公主还没开口,就听到徐大老爷又道:“今日儿子过来,也并不是要母亲责任远儿和锦姐儿容姐儿,只是前些日子跟远儿闹了一场,有些拉不下脸,这才借着母亲的地儿交代远儿一声,今日先不要出门了。”这话一出来,徐其容对自己的猜测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我了。徐大老爷向来规矩,叫徐四老爷从来都是一口一个四弟,叫远儿,显然是已经不承认徐四老爷的身份了。平泰公主自然想不到这一层,只是本能的觉得这话有些不对,皱了皱眉。怎么能让他得逞徐其容忙问道:“不知叔祖父今日何时回府”徐谨行平日里大多是申时末回家,那个时候,法什大师早来过了。平泰公主朝徐大老爷看去,徐大老爷忙道:“叔祖父已经跟上峰告了半日假,午时便回来了。”徐其容脸色一僵,她跟法师大师说好的是下午午睡后的时辰。白玉般的指甲掐了掐手心,咬了咬牙,徐其容一副欢喜的模样:“那大伯父就不必担心了,侄女跟法什大师约好的时间是巳时,总不会影响大伯父开祠堂的。再则说了,法什大师是高僧,总不好对他出尔反尔。”知晓内容的徐四老爷听到徐其容说定的时间是巳时时,不由得一愣,抬头见自己小女儿微微仰着脸抬着下巴,一副笃定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时间徐其锦心思一动,却是明白了徐其容的想法,虽然不明白徐其容想要做什么,徐其锦还是悄悄的在自己身后的虞秋手心比划了一下,虞秋点了点头悄悄的往外走。见众人看向虞秋,徐其锦解释道:“厨房炖着燕窝粥,虞秋怕扑出来,回去看看。”一边说,一边悄悄的冲着徐其容眨了眨眼睛。徐其容本想找个由头把秋浓支出去呢,见徐其锦冲着她眨眼睛,不由得松了口气。虞秋出了兰芷院便悄悄叫了个靠得住的小厮往白马寺赶去。平泰公主有些不耐烦了,便道:“那便如此吧”徐大老爷本还想再说,可想着法什大师那样的高僧确实是徐府得罪不起的,又想着不过是一个和尚,来讲讲经也不会对开祠堂有什么影响。便点了点头,不再在这件事上坚持下去。徐其容心里在不安,徐大老爷心里何尝不在不安,多年的谋划本以为可以春风细雨般达成目的,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猝不及防的走到了这一步。只希望,今日之后,什么麻烦事都可以撇得远远的了。向来情绪不外露的平泰公主看了看眼前的儿子们和孙女们,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觉着,不过是因为家产闹了些不开心,过段时间矛盾也就淡了,也就不是那么担忧了。s:推荐大家一本逗比的书,薛行衣新作,土着也有生存权已经上传,讲述一个萌哒哒的娇气小萝莉在面对重生穿越等开挂炮灰时争取人权的故事,情节十分有爱爽感,欢迎大家前去收藏养肥yoy、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次开祠堂徐其锦交代寻一个靠得住的小厮,虞秋便叫了一个跟秋浓兄长交好的。那小厮名叫徐安,脑子不够精明,又有些死脑筋,说了不许外传的事情断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也幸好是让徐安去了白马寺,因为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徐安到白马寺的时候法什大师竟然不在寺里面,据说是去给城西善堂的人讲经了。于是徐安又找到了城西善堂,却说法什大师已经到城南善堂去了。徐安又找到了城南善堂,却又说法什大师亲自去寻几个穷酸书生给佛经画插画去了。徐安又一个一个去找那几个穷酸秀才,却又说法什大师去了学堂若是换一个人,遍寻不着就赶紧回府禀报了,好叫主子赶紧拿别的主意。徐安却是个死心眼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追过去找,终于在状元巷堵住了法什大师,顾不得法什大师打算回寺里换一身袈裟的要求,直接把人拉回了徐府。正好赶在二老太爷徐谨行前面一步。徐其容等人面上不动声色,只说法什大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却是极为忐忑的。见徐谨行回来的时辰一点一点靠近,背上冷汗都流了几层。眼见着已经到了徐谨行回家的时间了,徐其锦和徐四老爷并不像徐其容一样多活一世,倒不是特别着急,只有徐其容,心里升起了一股子绝望。重活一世,她还是无力回天吗等丫鬟来通报说法什大师已经到二门了,徐其容激动得咧嘴直笑,之前忧愁的表情没来得及收回去,这一笑,就显得有些狰狞了,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秋浓忙借着帮姑娘擦汗用手绢遮住了徐其容的脸。轻轻拉开秋浓的手,徐其容已经面色如常,抬脚便往二门的方向走,心里自然是极雀跃的。等徐其容赶到的时候。徐四老爷已经陪着法什大师往里走了,见徐其容过来,徐四老爷笑了笑,对法什大师道:“这是小女灼灼。”然后转头对徐其容道。“还不快来给大师见礼。”徐其容忙上前一本正经的给法什大师见礼这一次法什大师是独身来的,并没有带什么徒弟徒侄之类的小和尚。供法什大师讲经的地方早就布置好了,今儿个天气好,就布置在翠微湖不远处的空地上,蒲团、条案、香炉、香茗以及供佛的瓜果鲜花。法什大师往那里一坐,颇有些宝相庄严的感觉。纵然府里众人对这捞出采月尸体的地方有些惧怕,还是有不少人前来听大师讲经。人来得差不多了之后,法什大师突然起身盯着翠微湖出了好一会儿神,又盯着水月轩念了半天经文,这才叹了口气,重新坐在蒲团上面。在场的主子、下人们却是心里一惊,因为法什大师异常的举动,立马对采月鬼魂作祟的猜测深信不疑起来了。如果不是感觉到了采月鬼魂作祟,法什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何故做出这意味不明的举动来徐其锦和徐其容一人拿了个蒲团。坐在平泰公主身侧伺候。今日讲的是佛说十善业道经。佛说十善业道经出自佛说海龙王经,讲的是佛为海龙王说一切法靡不由心,应修十善,遂广明十善功德,及摄一切佛法。是专门劝人修善业的。西京城中的女眷们最喜欢听这个了,因此,或立或坐,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众人正听得入港,二老太爷到家了,却原来是路上碰上左春坊中允颜凯。颜凯的长子定了徐府的四小姐徐其玉,这么算来,徐谨行却算是颜凯的长辈了。只是颜凯是东宫的人,因此徐谨行也不敢在颜凯面前拿长辈架子。这一碰上。两人就多聊了几句,是以二老太爷到府比预计的要晚了半个时辰。也多亏了这半个时辰,才让法什大师有时间赶过来。徐谨行推拒了颜凯去酒楼喝一杯的邀约赶了回来,才知道众人都在翠微湖旁边听法什大师讲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还想着赶紧解决了这件事好用午膳呢徐其容平素里跟着平泰公主看了不少的佛经。这佛说十善业道经自然也是看过的,因此倒不像其她人那般着迷,一直注意着外边呢听说徐谨行回来了,忙派了秋浓去平秋院。然后才知道二老太爷把徐家所有的男丁召集在一起,去了祠堂。心里不由得冷笑,虽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少是徐谨行主导的,又有多少是徐亭进主导的,却也是明白了,这府里,竟没有一个是念着这点子血缘亲情的,都盼着他们四房的人净身出户呢再多问了秋浓几句,才知道原来今日徐府所有的男丁,不分嫡庶,都在府里没有出门。果然是早有准备的。徐其容就坐在平泰公主旁边,这一动静,平泰公主自然是觉察到了,眼神中带了些不悦,压低了声音训斥道:“毛手毛脚的做什么法什大师是得道高僧,不耐听下去就悄悄儿回去歇会儿,不要亵渎了佛法。”徐其锦听到,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她心里是不大清楚自己妹妹是要做什么的。徐其容抿了抿嘴,颔了首,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