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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楚楚似早得到提点,对某些事有所预料和防备,车队行走速度很快,除开必要的休息和补充,并不在沿途多加停留。兰倾旖翻遍车厢每个角落,找到不少话本。呆呆地看着那大堆话本,她忍不住扑哧一笑,沉重的心也晴朗不少。那人的细心体贴,从来都这么淡漠,无论是怎样的给予,或轻或重,都是漫不经心的姿态。他是傲娇还是害羞她觉得应该是前者。就他那厚如城墙的脸皮,也会害羞她拉过毯子裹住腿脚,靠在软垫上看话本,对外面的情况没怎么在意。在抵达嘉水关前,她不会管任何事。如果闻人楚楚带来的人摆平不了,那只能说明闻人岚峥和温九箫都不管她的死活但这显然不可能某人既然坑了她,那就请他独自承担这一系列后果吧她不介意。她看话本吃零食日子过得不错,不错得让玉珑和玉琼有些担心。终于在第三天,两人忍无可忍,收走了她的话本零食。“小姐,反正你闲着无事,干脆听听黎国宫妃的基本资料吧”玉琼很有忧患意识,瞧主子漫不经心的样子,生怕她大意轻敌导致兵败,决定含蓄提醒一下。兰倾旖挑眉,心情有点不好,但还算平静。“你说。”“皇后和皇贵妃空缺。品阶最高的是霍芷晴,正一品贵妃,代理后宫大权。”玉琼的表情很有点意味深长。她只差直说主子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自作自受兜兜转转一大圈,还不是回到原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兰倾旖扁嘴,没敢吭声。她并不为自己做过的选择后悔,但她也确实有种弄巧成拙的感觉。“最受宠的是正二品平妃常氏。她的嫡亲兄长在军中表现出众,深得皇帝信任,在朝中很吃得开。”兰倾旖微微一怔,心里对这个平妃打上重点小心的标记。“平”字可以理解为平安平淡平凡,无论哪种都是希望常氏在宫中过得低调舒适,而不是登临绝顶荣光在身。不提其他,仅凭这份用心,这个平妃就不容小觑。“正二品婷妃何氏,太后娘家的旁系嫡女。”玉琼看她的目光满是同情。兰倾旖面无表情。何太后她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个旁系嫡女“从二品修容陈氏,老牌勋贵丰国公之女,家族势力雄厚。”“还有呢”兰倾旖等了等,没听她继续说,下意识问。“一宫主位就这几个。其他的因为品阶低下暂时不必理会。”玉琼淡定答。“从一品四妃都没人,估计我也就这个地位。”兰倾旖若有所思。玉琼叹口气,委婉地劝:“小姐,其实我觉得,男人对你的好,不是给你财富权势或者地位宠爱,而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设身处地为你着想。”她家主子看似风光,但其实地位尴尬。强求皇后之位,必然会引起巨大的反弹,还不如稳妥为上步步推进。反正那位绝不会委屈主子。她们都清楚,后位除了主子没人能坐,主子现在坐不上,不代表将来也坐不上至于什么金银珠宝名分品阶呵,后宫中这些又算什么宫中有多少宠妃权后熬不过明刀暗箭死于非命再多的宠爱财富,再大的权势地位,也比不过“安全”没了命,什么都是空话“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兰倾旖摇头,神情微微恍惚,仔细看还会发现她眼中的黯然。那是啥玉琼呆呆地瞅着她。难道是醋了玉珑默默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担忧。她突然想起答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逃不掉。”兰倾旖喃喃自语,极力给自己打气,却还是感到害怕和紧张。“小姐”玉珑欲言又止。“没事路是我自己选的,有什么后果都是我该面对的。”兰倾旖微笑,神情和她的语气一样平静。她可以害怕紧张担心忐忑,可以有种种情绪,但她绝不可以逃避。无论祸福,她都要勇敢面对并承担。“玉珑,到澜河附近时记得叫我。”她神色安然地吩咐。“是”玉珑强装镇定,但还是免不了担心。兰倾旖无奈地看她一眼,心里也难受得很。她说着承担,但还是怕的。师父没回复,明显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多年积威不是摆设,何况师父不是一般的师父,而是又当爹又当娘将她养大,比世上任何父母还要像父母的人。他的沉默,对她的打击,比什么都重。最亲近的人不满意,她心情好不起来。瞟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玉琼,她吩咐。“你去叫长公主过来,我有话和她说。”“是。”片刻后闻人楚楚就过来了,她明显心情不错,眉开眼笑神采飞扬,连说话给人的感觉都欢快得像要飞起来。“皇嫂,什么事”“我想去月下山庄。”兰倾旖轻声道:“等到了那附近,你想个法子让车队多停半天。我想去见师父。”师父至今没有回音,她总要亲自去看看才安心。“成”闻人楚楚答应得很爽快,“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多谢”兰倾旖松了口气,心想温九箫果然没告诉她。也对,以她的身份,既没必要也没资格知道其中规矩。她心情轻松,安心地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摒除心中乱七八糟的杂念,开始练功。在车轮转动的单调声中,兰倾旖心平气和地度过了数个日夜,第六天傍晚,车队在澜河附近的驿站停下。时机正好。她早有准备,脱下凤冠霞帔,除掉所有簪环,散开发髻,只用丝带束起头发,换了身黑色劲装,完全恢复往日里清简方便的打扮。“天色正好,我明早应该就能回来,如果我回来迟了,你就多担待些吧”兰倾旖眼神凝重,轻声叮嘱。闻人楚楚连连点头。“你安心去,这里有我就好,记得替我向师祖问好。”“嗯”兰倾旖一笑,纤细身影乳燕投林般掠过队伍,从人群头顶经过时刮过一阵微风,她身姿轻盈灵动也如明月清风,眨眼间就只剩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她翻过人群头顶离开时,在场数千人,竟没一个察觉,都只以为是吹过一阵风或者自己的幻觉。闻人楚楚张大嘴,傻呆呆看着她瞬间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终于明白为啥师父让自己来云国时好好学轻功了。她的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么诡异莫测,这早已脱离她对轻功的认知范畴,更像是鬼魅。好奇艳羡一阵后,她也回身该干嘛干嘛,转头却正对上玉珑忧心忡忡的脸,不由怔在当场。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危险不成她担心个什么劲“怎么回事你板着脸干什么”“没事。”玉珑连连摇头,勉强扯出个笑容来,“只是刚刚接到荣琳郡主的消息有些不好,我有些怕小姐忍不住出手,惹来麻烦。”这个理由闻人楚楚勉强能接受,却也不知道怎么帮忙。虽然再三告诫自己这些都是陆航的错,可她还是有种长宁侯府惨淡收场和他们闻人皇族脱不开关系的罪恶感和负疚感。她只好安慰几句,转身去打理车队的事。玉珑不敢声张,更不敢说出自己知道的规矩,只能把一切担忧埋在心底,像埋着颗不知道何时会炸的炮弹,胆战心惊地等着它的爆炸。她忐忑不安地缩在那辆华丽的花车里,双手抱膝,将脸埋在两膝间,紧张得一夜没睡。担心害怕什么的真是太难受了,玉珑硬撑着一口气,可到次日天色大亮也没能等回期盼挂念的主子。闻人楚楚只好让车队多休息等待。玉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在午时正盼回了主子。兰倾旖换过衣服,但还是黑色。除了脸色微微苍白,没什么不妥。可玉珑是从小就知道自家主子有多硬气多坚忍的。以往是拼命时没退路不得不对自己狠,后来有退路了性子已经定型改不过来了。那真真切切就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老主子怎么说”眼见主子回来,玉珑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下一半,连忙关切地问起正题。“放心,师父终究还是宠着我的。”兰倾旖靠在软垫上,全身乏力,却迎着阳光笑得心满意足。玉珑的担忧总算消去大半,“那我们现在”“告诉楚楚我回来了,走或留让她拿主意。”兰倾旖语气舒缓,神色平静,眉宇间却现出一丝荏弱。到底已不如当年。“车队马上出发,预计还可以在今夜酉时抵达嘉水关。”玉琼报信后回来告诉她。“也好。”她没放在心上,回想师父的行为,她觉得自己也圆满了。她的一生,已经拥有很多旁人艳羡难求的东西,没有什么好遗憾怨恨的。“我先睡会儿。”她沉沉地闭上眼睛。“到后记得叫我。”第一百七十章 交代十一月初八夜,队伍抵达紧邻黎国境的嘉水关。兰倾旖在坐车七天后,双脚终于第一次接触到地面。当夜驿站里人满为患,她在灯下默默沏茶等待。女帅来得很准时,她白衣上沾染夜露,衣衫上仍带山茶的寒香,珍珠白的披风飒飒飞卷涂亮这夜色,给人的感觉却如冰雪般冰凉。如她与她此时的心。兰倾旖静默垂眸,递上刚沏好的雨前龙井。夜的寒冷泛上心头,她指尖冰凉,指甲泛着一抹苍白的光泽。“小妖”司徒画衣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兰倾旖唇角笑意浅淡,“好歹在离开前还能见你一面说说话,也不枉了。”抬手止住对方说话的打算,她轻轻道:“多余的话不要再说。不管我在云国如何,但嫁到黎国,未必是坏事。这世上有多少人相爱而不得相守,我和他们比起来,已是天大的幸运。”司徒画衣沉默。房顶上风声忽然转疾,猫叫声凄厉,叫到一半却突然消失,空气中有淡淡血腥味浸透迷离夜色,风声如刀割裂生死,隐约有噗通声响,不知是谁陷入谁的埋伏。兰倾旖眼神讥诮,“画儿,如今朝中的局势你也明白,不用我多提。自保为上,百姓为重,陆航你不用理会。离燕都越远越好,最好想办法长驻北粤关,能不回燕都就坚决别回。避无可避的话,小心防范,安全为上。”“你什么意思”司徒画衣脸色阴沉。“陆航他很可能有问题。”兰倾旖声音很轻。司徒画衣眉心跳了跳。她官拜元帅,手握兵权,靠的可不仅是武力。或许在朝堂机变上不如她,但该有的素质和城府也半分不缺。想到先帝本就死的突然,她心里也不是没生过一闪而逝的疑惑,但随后平康之乱爆发,谁也没空去追究这些,天下平定后她来西北主持军务,也没时间精力考虑。如今爆出来这么一句话,即使她产生过类似的怀疑,也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了。兰倾旖神色清淡,“当初我们说好,对外假装敌对,你在边关征战军事,我在燕都周旋政治,私下互通有无相互扶持,守住云国”想起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代,纵然如今兰倾旖自认热血冷却心凉如雪,司徒画衣也已出嫁再不复当初的飞扬姿态,两人也不由都露出欣然神往念念不忘的笑容。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儿亦烈性。只可惜世事无常。心愿和梦想,在现实面前往往微不足道。她们曾许下宏愿,曾立志报国,曾将满腹经纶热血丹心双手捧就,铸就出脚下的辉煌帝国。那段彼此携手守望相助的旅途里,她在外拼杀风吹雨打,她在朝谋划尔虞我诈,纵然难得一见聚散匆匆,却两心牵系,各自为对方为国家为彼此共同的梦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欢笑眼泪,发怒喜悦,多年来她们相携走过风霜雨雪。不敢说苦累,不敢彷徨,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伤痕累累。而那些深藏的伤痛即使在亲人爱人面前也不敢流露,却敢伏在对方肩头毫无顾忌地哭泣。那段路洒满锦绣星光,满载着她与她的年少韶华。原以为这辈子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却不料最后的结果竟是被自己人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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