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片来投公交车,贺然气得个半死,八块钱竟收了四十多分钟。收完后贺然赶紧邀了辆摩托,车行驶后风吹得有点刺骨,贺然暗想现在应该快下晚自习了,便紧挨着司机,催司机开快点。车子极速行驶过湘江大桥,黑暗中七拐八拐地来到补课处。贺然下车后急急忙忙奔向自己的教室,到门口后贺然放轻了脚步,小心地探出半个头,见教室内已经没几个人,欧阳旭峰和余庭辉正在最后一排座位下棋,叶诗雨在前排边嗑瓜子边做作业,其余几人大多在玩手机。贺然见欧总没在,呼了口气,悄悄地走到欧阳旭峰旁坐下。欧阳旭峰一见贺然,惊道:“你怎么才来都下晚自习了。”说完把棋子放下。贺然没有说话,只看着叶诗雨的背影,见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脸面忽地一沉,又飞快转过头去。贺然呆了呆,想上前找叶诗雨搭讪,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头,一时间不敢上去,便与欧阳旭峰先聊几句,希望叶诗雨会来找自己。贺然对欧阳旭峰道:“欧总骂我没”欧阳旭峰疑道:“你不是去医院了么他骂你干嘛”贺然一惊,疑道:“医院怎么回事”余庭辉不耐烦道:“欧总打电话给你爸问你在哪,你爸说你在医院呗”又对欧阳旭峰催道:“快下,快下这盘你绝对输死去”贺然一听,暗自想了一会,贺爸既然确认自己安全,自然不会对老师说“自己跟儿子吵架,把儿子气走了”这类话。想了想,贺然也舒心了许多,至少不会挨欧总的骂。贺然将整盘棋都快看完,欧阳旭峰也快输了。可贺然见叶诗雨现在还是没来找自己,不禁比欧阳旭峰还着急。贺然害怕叶诗雨突然之间拿书走人,便有点按耐不住,正准备走上前去,哪怕胡说几句也好。贺然呼出口气,两手撑着站起,突然叶诗雨一支笔掉在地上。贺然大喜,趁机急忙走上前去,想借一支笔来引开话题。贺然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手距离笔正还有几厘米时,叶诗雨忽地转来头来,对贺然冷冷道:“谁叫你捡了放手”众人一听,纷纷看向这里。贺然看着这么多双眼睛,个个像采访机一样观察着自己,不禁一傲,暗想:“你叫我不捡,我偏要捡”贺然一皱眉,伸手将那支笔拾在手心。突然叶诗雨一脚踩了下去,将贺然的那只手与笔一齐踩在脚下,冷冷道:“你捡还是不捡”众人纷纷过来围观。贺然感觉手背一痛,但无论如何也愿说一个“不”字,一锁眉,手心紧贴在地面,道:“捡”叶诗雨眉毛一皱,脚尖左右扭动。贺然直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两眼冷冷地看向叶诗雨。见叶诗雨也两眼淡淡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将脚拿开的念头。贺然心下凉了半截,暗想:“叶诗雨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朋友或者是当喜欢的人”贺然突然间手骨一阵剧痛,一咬牙,手心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贺然“啊”地一声大叫。叶诗雨一惊,猛地将脚拿开,忙握住贺然的手,急道:“你手没事吧”突然间贺然手掌一翻,紧紧抓住叶诗雨的手心,前所未有地认真道:“你到底在乎过我没”叶诗雨一愣,看着贺然的手背除了有几条鞋印和一片灰尘之外,连淤血都没有,再看那支笔时,却被贺然压得粉碎。叶诗雨气得半晌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贺然。两人像扳手腕一样僵持着,欧阳旭峰轻声道:“怎么了”贺然没有说话。余庭辉又问道:“怎么了”贺然道:“你问欧阳旭峰”顿时场面一片寂静。突然肖珊珊从隔壁走了进来,对叶诗雨道:“要不你今天住我家吧,我”肖珊珊看见贺然坐在旁边,一皱眉。“砰”地一声把书砸在桌上,说道:“你干嘛握着叶诗雨啊”余庭辉这时不知道该帮谁,便装作没看见,到走廊上去了。贺然看了看叶诗雨,见她眼睛都红了,又看了看肖珊珊,手心一握,道:“我喜欢她,你不爽你也握”肖珊珊一气,对叶诗雨道:“别理他你都这样了,他昨晚还让你一个人回来”贺然一听,双目忽地一睁,猛地忆起昨晚的事,对叶诗雨疑道:“你你昨晚怎么了”叶诗雨眼睛突然红得更深了,忽地将贺然手甩开,说道:“我不要你管”说完竟跑了出去,肖珊珊想扯住她,却撕下一片衣角。贺然暗气,一屁股坐在桌上,一句话也不说。突然肖珊珊对贺然道:“你还坐在这干嘛去追她回来啊”贺然气道:“她有男朋友我管她干嘛”欧阳旭峰一愣,见肖珊珊拿起一本书砸贺然脸上,厉声道:“她爸妈前天离婚了那照片是她爸妈年轻时的,是他们惟一一件没有被当财产分了的东西”贺然一愣,顿时心头一震,满肚子的疑惑都没了,不禁暗暗后悔。贺然想起叶诗雨在网吧焦急的样子,心下一阵歉意,两手一紧,立马冲出教室,门被贺然撞得不住摇晃。欧阳旭峰一见,立马跟了上去,余庭辉这时不明所以,向肖珊珊望了望,肖珊珊拉着余庭辉,急道:“我们快跟过去。”结果一男一女走得最慢。贺然跑到校门口,对保卫科问道:“刚才有没有一位短发的女生跑了出去”保卫科指了指,贺然一喜,急忙冲出校外。学校就像个通辑犯,所处的地方黑得非常,小道上没有一盏路灯,只有几户孤零零的人定,但灯光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这条路是通往湘江大桥的,贺然以为叶诗雨会去桥头散散心,急忙往桥头奔去。在这条小道上,贺然感觉异常的孤单与害怕,四周不但不见光,连一个人一条狗也没有。贺然的父母没有离过婚,但贺然知道被父母抛弃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刻在自已老家,有一个女孩上大学了,结果她父亲有钱了去,她母亲气不过,便想个办法去,结果在床上当场将她父亲抓获,两人一言不合,便离了婚。法律要求两人共同养育孩子,但孩子已经成年了,他们也不管了,结果女孩没钱上大学,又没什么社会实践,也去了总之,家长不和,吃亏的总是孩子。贺然暗想:“叶诗雨她父母离了婚,自己没安慰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她父母唯一一个共同拥有的照片给弄丢,难怪叶诗雨会和自己翻脸。”想一想,贺然更加表示歉然,两手一紧,脚步也加快了许多。贺然跑出了小道,停下来喘了口粗气,现下已经可以看到桥上的隐隐灯光。这时贺然突然担心起来,暗想:“叶诗雨没在那怎么办”贺然满脑子都想着自己的过错和叶诗雨盈眶的泪水,只希望能跟她好好道个歉,然后她原谅自己。假若叶诗雨不在桥上,天色又这么晚了,世界上一切未知都是无法百分之百预料的,贺然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此刻,贺然甚至希望叶诗雨能够突然跳出来,扇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哭着偎倚在自己怀里。贺然缓缓地向前走去,期待而又畏惧看着前方。这时欧阳旭峰也起来了,喘了口气,对贺然道:“找到了吗”贺然道:“你看着办吧”说完加快了脚步。欧阳旭峰道:“她不在桥上的话,我们就先打电话给欧总。”说完掏出手机。贺然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在桥上,难道在桥下”欧阳旭峰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做任何事都得有准备。贺然脚步猝然停下,呆道:“她在桥上”欧阳旭峰正准备将手机收起,听贺然道:“报警吧”然后猛地冲向桥头。欧阳旭峰一愣,向大桥望去,却有三个人站在桥的栏杆边,中间一个是叶诗雨,而其它两个好像是抢劫的。至于为什么像抢劫的,也说不上什么理由,反正多个人拦着一个人那多个人就像是抢劫的。抢劫的好像是大学生,也或许是这技校的学生,比贺然大两三岁。贺然好说歹说一大堆,但抢劫的执意要抢,贺然无奈,掏遍全身拿出两块钱。可抢劫的又不是讨饭的,心下一火便打了起来,刚开始贺然吃亏,但之后欧阳旭峰来了,余庭辉也来,两边打了个遍体鳞伤。突然一人倒在地上,一棍竟向叶诗雨扔去,欧阳旭峰一惊,急忙挡在前面,贺然猛地将欧阳旭峰推开,那一棍竟打在贺然的手腕上,贺然“啊”地一声大叫,之后警察便来了,将两方控制起来。此时贺然再也站不住,两腿一酸,便倒了下去。叶诗雨一看,急忙抱住贺然大哭。贺然见躺的是叶诗雨的怀里,下意识的挣扎站起来,两手一撑地面,却不料一只手丁点力气也没有,软软地垂下,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卟嗵”一声又跌入叶诗雨怀里。叶诗雨吓得大惊,哭道:“你手怎么了”贺然意识渐渐清醒,感觉叶诗雨的身体软绵绵的,细闻起来还有股体香透过衣服直扑鼻孔。贺然暗想:“若能一直躺她怀里,可以不起来就好了。”贺然故作镇定地笑道:“没事,只是脱臼了。”叶诗雨紧紧抱住贺然,哭道:“脱臼了还没没事那很痛么”贺然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那得只手好似不是自己的,犹如打了麻药一样。但见叶诗雨紧紧抱着自己,一下太舒服了,便想更舒服,无力地笑道:“本来很痛的,你抱紧点就不痛了。”叶诗雨泣不成声,哽咽道:“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扔下去”但双手抱得更紧了。贺然顿时因祸得福,觉得给叶诗雨扔下去也是一种福。之后救护车也来了,叶诗雨一喜,擦了擦眼泪道:“快给医生看看”贺然本想再躺一会,但手也不能一辈了脱臼,便扶着叶诗雨站起。一位医生看了看贺然的手,又摸了摸。叶诗雨担心道:“有事没”医生没什么表情,叫贺然放松。贺然不知道放松该怎么做,只觉得再松点手就掉了。突然“咔嚓”一声,贺然“啊”地一声大叫,差点痛昏过去。叶诗雨惊道:“有事没”医生道:“好了,再吃点药就行了。”贺然甩了甩手,说道:“不吃药行么”医生道:“不吃药也行,但”医生便没说话了,去看看其它病人。叶诗雨道:“那还是吃药吧。”人总是觉得,有病吃药总比不吃药要好些,更何况医生也说了吃药就一定会好,不吃药就不知道会怎么样。结果对方二人是骨折,得接到救护车上送医院做检查。而贺然这边只是脱臼或轻伤,便要求上警车关派出所配合做调查。调查结果贺然恭喜被无罪释放,由于这事又是在补课期间发生,所以学校还得赔偿贺然500块钱损失费,批准贺然在家请假休养。第二十章更新时间2016319 15:01:57字数:12714贺然找借口在家休养了好几天,直到补课的最后一日,贺然才被贺妈摧到学校去作个总结。教室里第四节课刚下课,贺然的课桌已被当成打扑克的娱乐场所。一些人已经去食堂吃中餐,除了爱学习的便只剩下打扑克的留在教室。肖珊珊走进教室便看见余庭辉抓钱抓得都快手抽筋,冲过去把牌没收了,对余庭辉道:“这家伙怎么还没来”余庭道:“谁”肖珊现敲着桌子道:“贺然啊”余庭辉道:“他不会来了。”肖珊珊一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余庭辉道:“是我我就不会来了。”肖珊珊一气,说道:“他上次在救护车上买药,叶诗雨还帮分向我借四十多块钱呢”余庭辉道:“算了吧,都是同学,我替他还吧。”肖珊珊怒道:“不行你的钱是我们的钱,哪有拿我们的钱还我我钱的你个笨蛋,被他坑了还不知道。”余庭辉无奈道:“我的意思是不要他还了。”肖珊珊道:“但我要他还你要听我的。”余庭辉见肖珊珊下了死命令,只有服从道:“那好我打电话叫他快递过来。”这时在旁的欧阳旭峰有点嫌钱太多,把牌放下,掏出四十块钱放在桌上,说道:“我替他还。”余庭辉一愣,有点没好意思去接。肖珊珊其实也不想接,只是叶诗雨这段时间处处帮着贺然好似贺然的出现就像一杯白开水,他泡叶诗雨的同地居然把自己跟叶诗雨的关系也泡淡了,心下气不过,总想找贺然点麻烦,先前余庭辉帮他,自己可以塞余庭辉的嘴,现下欧阳旭峰帮他,自己跟欧阳旭峰不熟,总不能见谁就塞吧由于不是贺然低声下气双手捧上,这四十块钱便只是四十块钱,失去了被肖珊珊泄气的价值,这时迟迟没有人去拿。正巧这时王北大带,王雨婕到教室里搬书,见桌子边围着一圈人,看到桌上有着牌,这不稀奇,再看还有着钱,便皱眉道:“你们赌博啊”余庭辉也怕这事被老师知道,不管赌没赌博,先说道:“没有。”王北大道:“还说没有,钱都在那”欧阳旭峰道:“这是贺然的。”王北大道:“啊他人都走了,还想着要你们帮着买注啊”众人无语,懒得再多说。肖珊珊道:“这不关你事。”肖珊珊原本想求他“你别管这事咯”,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