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道:“但你吐出的全是水,你都没吃东西啊”叶诗雨笑道:“先前没心情吃,不过现在好饿。”贺然想都没想,就献殷勤道:“我去给你买”叶诗雨抓住贺然的衣袖,蹙眉道:“别去了太晚了。”贺然道:“应该有没关门的商店,你等等。”说完便奔了出去,比自己买东西还积极。现在已经十点多钟,雨已经停了。贺然出去一看除了喝西北风什么都没有,但答应叶诗雨的事又不能反悔,便在大街上走了几圈。贺然暗想酒吧那条街上应该有很多人,或许会有小吃摊。贺然跑到那条街上,那条街是石路铺成的,宽不过十来米,有点像古巷。整条街都被酒吧门口的灯光照得红绿相映,基本上每个酒吧都闹得沸沸扬扬,可街上就是没有人摆摊子。贺然失望得正准备回头,却见一酒吧门口停着一辆三轮车,车上载着一大块五颜六色的糕点,就像一个大转盘一样,招牌上写着“切糕”两字,应该是卖的。由于没人去买,刚才贺然差点就忽略了过去。贺然大喜过望,忙跑过去,见车边有着三个人,带着四方帽,是新疆人,那切糕便是新疆特产。贺然也是第一次买这个,问道:“多少钱一斤”却见一人指手划脚,貌似是说他听不懂汉语,伸手示意一个八字。贺然以为八块一斤,说买三斤,三人面面相对,贺然想起他们听不懂,只好用手在切糕上比划多少。那人看后拿刀一切,这一切感觉就像杀猪一样,切了一大块下来,比令人欲想的整整厚出一层。最后一称是五斤。贺然暗想也就多出十多块罢了,懒得计较,付钱后正准备要走,那人却叫住贺然,用一口很别扭的普通话一字一句道:“小,伙,子,是,四,百,块,不,是,四,十,块”贺然听后一愣,双目一睁,回头大叫:“不是八块一斤么”那人道:“是,八,十,块,一,斤。”贺然猛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故意装作不懂汉语就是为了让买者误会价格,谁会想到这么小的一块切糕能卖八十块五斤就得四百块贺然一气,把切糕放在车上,道:“这么贵,我不买了”说完转身要走,突然旁边的两个人拿出一把切刀将贺然拦住,道:“切了,就,必须,买。”贺然气得要昏过去,可别人有刀,自己又没有炮,吓得着实打了个寒战。不过贺然就是搜遍全身也掏不出四百块,说要到自助银行去取,结果两人押着贺然去取,直到把账算清才让贺然离开。贺然提着那一袋切糕,感觉自己就像在吃黄金一样,一口几百块就没了,可又想到是给叶诗雨买的,心情也平坦了许多。贺然跑回网吧,却发现叶诗雨已经睡着了。一个人总喜欢看自己喜欢的人睡觉的样子,不是因为睡觉就变美了,而是因为她睡着了你就可以随意看,她不会觉得别扭你也不会觉得别扭,但前提是不弄醒她。贺然拿出手机赶紧先拍几张,却不料没关闪光灯,只听“咔嚓”一声,白光一闪,叶诗雨便醒了过来。叶诗雨道:“你干嘛”贺然一脸通红,道:“扫微信。”叶诗雨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你买的东西么”贺然把袋子打开,道:“嗯,找了好久。”叶诗雨道:“多少钱”贺然暗想若说是四百块叶诗雨估计会吓晕过去,笑道:“四十块,不贵。”叶诗雨道:“挺贵了啊”叶诗雨吃了两口,贺然也吃了两口,贺然笑道:“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叶诗雨笑道:“有点甜,你觉得怎么样”贺然道:“吃得口好干啊,我去买两瓶水。”叶诗雨道:“我这刚好有四块钱”却不料伸手一摸,吓得脸色惨白,惊叫道:“我的东西没了”贺然也被带得一惊,问道:“什么东西”叶诗雨急得没管贺然,翻了翻鼠标垫,看了看沙发底,突然将那袋切糕碰到地上,四百块洒了一地。贺然看后暗暗叫苦,但看叶诗雨着急的神情,自己也没心思去理切糕。贺然道:“会不会网管拖地时”叶诗雨一听急忙跑去问网管,贺然跟了过去,见叶诗雨一手扶着柜台,焦急道:“老板,你拖地时有没有看到一张照片”网管疑道:“四寸大小的噻”叶诗雨喜道:“对在哪”网管又道:“一男一女噻,牵手的噻”贺然一愣,道:“女的长什么样”叶诗雨白了一眼,怒道:“要你管”对网管道:“嗯,快拿给我。”网管不急不缓道:“长什么样我没看仔细,但已经拖到马桶里去了,是你们俩么再照一张噻。”贺然听到这,整个人有点虚脱,却见叶诗雨虚脱的更厉害,面无表情地叭在柜台上,仿佛与植物一般呆滞。贺然对叶诗雨安慰道:“算了吧,一张照片而已。”叶诗雨一听,斜瞪了贺然一眼,转过头对贺然虚弱而又铿锵地说:“你个小混蛋都是你害的,照片肯定是你抱我的那一刻弄掉的”贺然皱眉道:“我抱你是担心你感冒”贺然话未续完,叶诗雨突然哽咽道:“胡说你绝对是因为想抱我才抱我的”顿了顿骂道:“你滚”说完叶诗雨红着眼向外面跑去。贺然忽地握住叶诗雨的一只手,说道:“你去哪”叶诗雨红着眼道:“学校不行啊”贺然担心道:“这么晚了”其实这么晚也没什么,外面的世界从实质上来讲还是和白天一样和谐与恐怖,只是颜色不同罢了。贺然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一个人太关心另一个人总会变得啰嗦。叶诗雨道:“这么晚了我怕要你陪我睡么放手”叶诗雨放手二字说得格外大,所有人都注目到这里。贺然看着叶诗雨的眼睛,红润中带点泪水但态度却很坚定。贺然不敢再握下去,又想到自己每次担心她都被她当成调戏她,心下一气,便将手松了。贺然手突然一松,不料叶诗雨正将手扯出,用力过度,叶诗雨一个踉跄,“啊”地一声向后跌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在身后的玻璃门上。贺然一惊,急忙伸手去扶,却不料叶诗雨已吃力地将身子撑起,贺然一伸手,却正触碰到叶诗雨的胸部。叶诗雨一愣,贺然一惊,赶紧将手回缩,突然叶诗雨“噼”地一声,清清脆脆地打了贺然一个耳光。所有人都像打了激素一样,纷纷立起来看这耳光打得快不快。贺然侧脸一红,眼眶都湿了半眶,面无表情地看着叶诗雨,气得半晌没有说话。听叶诗雨红着眼哭道:“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掩面奔了出去。外面的街道很黑,贺然见叶诗雨迷茫地邀了辆摩托车,车子很快在黑暗中隐去。贺然有点担心,但转念又想,自大花这么多钱不说,为叶诗雨忙里忙外最后却换来她一个耳光,气一上头,也不管这么多了,红着眼回到自己的位子,拿了瓶酒便往口里灌,结果跟洗澡一样,衣襟都湿了一片。第十九章更新时间2016319 15:01:08字数:5949贺然醒了又喝,喝了又醒,直醉到第二天晚上九点多,才起身拍了拍额头,又到洗手间冲了一头凉水,才总算清醒了许多。天色跟昨晚差不多黑,贺然无力地趴在电脑旁,暗想叶诗雨怎么样了,但想着想着就想到叶诗雨的那个耳光,以下暗气,骂道:“她就因为自己搞丢了一张照片就跟自己翻脸,那自己岂不连一张照片都比不上了”这时贺然忽地想起老板说那张照片是一男一女的,虽说一男一女有多种可能,但贺然想到叶诗雨跟别的男人在一张照片里待一辈子,心下就是不爽,又想那一男一女绝对不是叶诗雨和她爸爸,因为那样网管应会说一大人和一小孩,也绝对不是叶诗雨和她弟弟,因为叶诗雨的表弟才读小学,网管说样子没看仔细,但身高怎么也能看出个大概,她弟弟身高做手术也高不过自己,网管不会误解地对自己说是“你们俩”。如此说来,一男一女必是同龄的了,转念又想网管说他们牵着手,贺然脸色一变,身体的血液都不循环了,暗想:“难道叶诗雨”贺然心下一凉,自我安慰道:“不可能,照片也不一定是叶诗雨的,说不定是她朋友的,她姐姐的,她弟弟的,她三姑六姨的总之不是她的。”贺然刚平静一会,不禁又想:“就算是她三姑六姨的,她拿她三姑六姨的照片干嘛”贺然此时自己都感觉难以自圆其说,心下一矛盾,无数个邪恶念头像中国人挤公交一般挤了进来,自己最担心的便是叶诗雨会像自己五年前喜欢的那个女孩一样。贺然烦得要自杀,便起身到外面去透气。贺然打开手机又给贺妈报了个平安,便在这条悠长的街道上来回走动。街道上只有一些招牌亮着采光,其余都被黑夜笼罩着,周围十分地寂静,只有寥寥数人还在这条街上走动,但贺然都不认识。今晚比昨晚更冷,贺然走了几十米,突然一个乞丐幕地出现在贺然面前,贺然吓了一跳,见戴着一顶破帽,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破衣,一只脚穿拖鞋一只脚穿布鞋,拄着拐杖,跟天下乞丐一个样子。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瓷碗,或许是吃饭吃得太快,竟把碗咬缺了一个口,贺然看他冷得可怜,随手给他一块钱,自顾自地走了。贺然走了不远便到了一家书店,书店已经关了门,但透过玻璃望去还是能看到那本三重门,这么久了,一点变化也没有。贺然此时闲得睹物思人,幕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叶诗雨的时候:“雨檐下,贺然猛地见到一张瓜子脸,冰肌雪白如漂过的零分试卷,中等身高、偏瘦身村,剪着乌黑至颈的短发,但不是卖萌的锅盖头与蘑菇头,发丝不卷,并在头的偏右侧朝两边分开,额前长斜的刘海笔直而分间地斜搭在睁大的左眼上”贺然想着嘴角一笑,暗想叶诗雨能够再到自己家洗一次澡就好了,她一洗就能洗两个小时,自己跟她又熟悉了,说不定能隔着扇门,她在里面洗,自己在外面陪她说话,水蒸气从门底的透气口处悠悠透出,岂不比拍电影还浪漫贺然差不多都联想到九宵云外,突然一个乞丐站到贺然面关,拿了一个碗。贺然见他大约四十来岁贺然现在没心情看乞丐,给了他一元便走了。贺然这一路一直在叶诗雨昨晚秘自己的对话,刚开始还好,对自己笑语盈盈,可后来翻脸居然比翻麻将还快,暗想那个照片居然有这么大威力突然贺然想到叶诗雨喝醉时的一句话:“因为我怕有人把我抛了,我不躺人怀里就永远不会被抛。”贺然心头一震,脚步都停了,暗想:“难道叶诗雨被人抛弃了才喝酒她有过男朋友”人的联想力总是很丰富的,此想法一出,不禁又想到叶诗雨的另一句话:“我不说你还会问么”贺然不禁又分析道:“她干嘛不说,怕我知道怕我难过”贺然打了个寒战,但又想到叶诗雨为了那照片竟如此紧张,甚至还打自己一个耳光贺然想得都快气昏过去,极力抑制自己不想,但又越发地想去想,仿佛得了强迫症,结果越想越烦。这时突然又来了个乞丐,贺然见他这次是趴在地上,少了两条腿。贺然叹出口气,无奈地扯出两块钱准备扔他碗里,却突然一惊。难道这个乞丐也吃饭吃得太快,将碗咬破了一个口原来这些乞丐只是人换了,碗却没换,轮流换班来讨自己的钱。贺然气得要死,恰好心情一烦,竟一脚将碗踢飞了出去去。那乞丐一愣,不知从哪冒出两条腿,竟站了起来,操起一根棍子就往贺然头上扑去。贺然大骇,急忙侧身一躲,吓得转身就跑。贺然跑进了红颜网吧,喘了口粗气,暗骂现在的乞丐居然还会魔术,当真是人才济济。贺然在座位上休息一会,便又纠结起叶诗雨的事,想到学校去找叶诗雨问清楚,但一摸裤带,只剩下五块钱了。学校在桥的另一头的一小巷深处,小巷那边黑压压一片,贺然不敢单独骑自行车过去,但坐摩托车至少得六钱块,现下还差一块。贺然无奈地去找网管求助,暗想自己在他这里上了这么多年的网,一块钱总得给吧可结果网管连一毛钱都舍不得给,要贺然去坐公交车。贺然道:“现在已经没公交车到对岸了。”网管道:“那就坐这边的呗,多坐几趟就有钱了。”贺然听得莫名其妙,听网管说了几句,自己也没其它办法,便只好到公交车上坐一坐。贺然将五块钱撕成两半,折成四方形,先投一半进去,然后对司机说自己投了五块钱,要收余下乘客四块钱,收完后再换一辆公交车,将另一半投进去,再收四块,这样五块就变成了八块,自然就越坐越多了。但八块钱也不是那么好收的。被贺然第一个收钱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看了看贺然,听贺然说把钱给他时有点犹豫,但还是给了,贺然一看,居然是一个一毛的硬币,那妇女笑着给贺然使个眼色,贺然自己也在捣鬼,自然不会说出去。第二个是一个中学生,结果给了贺然一块游戏币,贺然也没办法,只好收下。第三个是个小学生,居然带两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