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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香,阿辞也困,但是她还没睡过去,坐在哑子叔的草席上睁着朦胧的眼睛盯着妈妈看。旁边的晒场上横七竖八的还躺着一些人,都是嫌弃家里闷热睡到晒场上来的,旁边还点着几个艾草棒,夜色里星火点点清香袅袅,驱散着周围的蚊子,艾草棒这是个好东西,夏天上山采集回来,烈日下暴晒一天就干了,再扎成手臂粗一捆,到夜里乘凉时候点起来,蚊子就怕这香味,远远的就跑了。阿辞爸爸一路走过来,还要小心避让着地上的人和东西,等他走到自己家的晒场那,阿辞先看见了他,困的要命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阿辞妈妈正在周围地上扫散落的稻穗,这些稻穗搓一搓,还是能多几颗米出来,乡下人是一点都舍不得浪费的。阿辞爸爸放下手里的篮子,阿辞困意朦胧的看到篮子里满满的都是螺蛳,就说了句:“多啊。”然后困的身子一歪直接倒在草席上睡了过去,还砸到了歪在侧边的哑子叔脚上,她也不管胳的难受,任性的只顾睡,害的被惊醒的哑子叔还得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的脚,还要一边轻轻抬起阿辞的上半身,旁边看的直乐的阿辞爸爸,被自己老婆打了下,才上前去接过阿辞,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阿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是自己爸爸,喊了声爹又闭着眼睛睡了。阿辞妈妈放好木筢和竹筢,是塞进了对半卷着的田席里藏着的,反正明天要用,带进带出的也麻烦,有哑子叔在这里看着,不用担心会丢掉,再说木筢竹筢上都有写着老公的名字的。阿飞睡的很沉,妈妈把他抱起来,他一点都不知道,哑子叔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回家,爸爸抱着阿辞,对哑子叔点点头示意回家了,妈妈抱着阿飞,爸爸力气大,让女儿靠着自己,只用一只手搂着,另外一只手还提着满篮子的螺蛳,阿辞妈妈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你捡这么多回来,咱们这几天这么忙,连烧起来吃的功夫都没呢。”“现在也不能吃啊,先养几天呢,吐吐螺蛳肚子里的脏东西,等明天把田种好,不就空出来了么”“哪里啊,还要晒稻谷,还要挑稻秆,还要去帮你妈妈他们割稻呢,还有我家里,不知道今年还要不要一起去帮忙,还有山上的黄豆也能拔了,拔回来又要晒了打豆子,你当割完稻子就没事了呢”“就你事多,你最忙,事情要一样一样做的,全部事情堆到一起来,你说着都累,更不要说做了,慢慢来,这大热天里,也不能拼命一样来,吃的好才有力气干活,买肉你不舍得,这螺蛳不要钱也有肉算是荤菜,你也不肯做给我吃啊”“谁说不肯做给你吃了,我就是说要干的活还多,你还弄这么麻烦的东西回来吃。”“麻烦是麻烦一点,但是这个滋味好呢,汤的味道又鲜又下饭,阿辞去年夏天不是很喜欢吃”说到女儿喜欢吃,阿辞妈妈就不吭声了,小孩子到夏天天热的时候,总有点蔫蔫的,天热没胃口是常有的事,要是孩子天天胃口好吃饭又快又香,那做父母的是最高兴的了。“你看你,我要吃,你嘀嘀咕咕的,说到孩子要吃,你就一声不响了,唉,现在我真是没地位了。”“说什么傻话。”阿辞妈妈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真是傻。“忘记和你说了,刚才在田坂里碰到阿青了,和我那兄弟在一起,也在摸螺蛳呢。”“什么夜里和他出去玩这傻丫头想什么呢,也不知道多想想,还没结婚呢,这夜里出去玩可不好,她人呢”阿辞妈妈一听就不高兴了。“给我喊回来了,我在摸螺蛳,听到那边好像是阿青在说话,我还不确定,她又喊了声,我就知道肯定是她了,就喊她跟我回来了。”“回来了回家里去了吗”“当然,我带着阿青回来的,那个他还在田坂里呢,阿青连他的螺蛳都没拿呢。”“谁要他的螺蛳啊,现在割稻了水田里都是螺蛳了,随便摸摸就是一面盆的。”“嗯,还没订婚呢,还是少来往好。”“明天我去说说这个丫头,年纪轻最好骗了,事情都还没订下来,可别对人家太好太相信了。”“你也要想想我们家都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太坏的,放心点。”“我不放心,你就不怎么好,叫我怎么放心的下。”“我哪里不好了你孩子都和我生两个了,都一起过这么些年了,你还说我不好”“就是和你一起过了这么些年,才知道你不好呢,你说说你哪里好啦只晓得干活,不晓得对我体贴点。”“我哪里不体贴了”“就说今天晚上的吧,你去放田水还连带着摸螺蛳,我一个人在这边理稻谷,都要累死了,白天我们一起在干活的,晚上我一个人在做,你说我累不累呢螺蛳不摸也没什么,活是一定要干掉的呢,你说说是不是你逃着去玩了,让我一个人干活呢”阿辞妈妈也不是真的发火,只不过看不得他为自家兄弟维护的样子,没事也要找事出来打击他,不过夫妻两个人说话都是轻声的,暗夜里大声说话打扰了别人睡觉,也怕吵醒了孩子要哭,别看阿辞七岁了,还没两双岁的阿飞好哄。“女人不讲理真可怕,我不和你说了,到家了,你去开门去。”阿辞爸爸可还抱着女儿还提着一篮子螺蛳呢。晚上出门的时候,家里的后门就只是中间用门闩闩了下,上面的木窗户是可以打开的也可以挂个锁锁上的,不过一般人家都是不锁的,因为并没有多少东西值得小偷来偷,一般村里一年到头也不大会出被人偷了钱财的事。阿辞妈妈推开后门上半条的窗户,拉开了门闩,抱着阿飞先进了门,后面阿辞爸爸的手电筒照着,她就去拉了下楼梯口的电灯绳,瞬间昏黄的灯光亮起,阿辞妈妈就抱着儿子走到前门去,两个孩子都还没洗澡呢,夏天出的一身汗,可不能就这么睡到床上去。前门屋檐下,放着一只大木盆,这本来是阿辞妈妈出嫁时候带来的嫁妆,当时阿辞的外婆给女儿准备嫁妆,特意去找村里的桶匠打出来的,这样的木桶就是为的给女人洗被单给小孩子洗澡用的,不过潭村旁边就有河,这大木盆一般时候倒不是用来洗衣物,反而是给阿辞阿飞洗澡用的最多。就如现在,大木盆被放在地上,家里的热水瓶里还有热水,倒了一些进去,又加了冷水,阿辞妈妈才去看左右两边靠在爸爸怀里睡着的两个孩子,阿辞爸爸坐着,两个孩子靠着他睡的十分舒服的样子,阿辞妈妈轻轻去抱了阿飞来,给他脱掉衣服,把他放进大木盆里靠坐着,自己坐在旁边,让阿飞的上半身靠着自己,一边拿了毛巾沾了水给他擦身,阿飞睡的猪一样,妈妈给他擦身他也只顾着自己睡,妈妈小心的洗,既没打湿他的头发,也没弄醒他,一直到把他洗好了抱到楼上放到了床上,阿飞也没醒过来,舒舒服服的睡去了。阿辞本来是靠坐在爸爸怀里的,阿飞被抱走之后,爸爸就把她横放着睡,一边拿个胳膊搂着她的上半身,坐在那看自己老婆给儿子洗澡,等阿辞妈妈抱着儿子上楼去睡了,他就抱着女儿过来,单手提起大木盆,把里面的水都倒了,在旁边水缸里舀了水冲了木盆,又把旁边热水瓶里剩下的热水倒进去,掺了冷水进去,再去脱女儿的衣服,拿了毛巾给阿辞洗澡。阿辞迷迷糊糊的,被水一擦就醒了过来,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是在家里的前门屋檐下,自己坐在洗澡的大木盆里,爸爸拿着毛巾正给自己擦洗,她就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困啊,便又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了,任凭爸爸全面接管自己。等阿辞爹妈两个人伺候好儿女,再自己洗澡了睡到了床上,那时候已经真的是到了半夜子时了,只有月亮越发明亮,山村更显静谧。、水田第二天的一大早,阿辞妈妈起来在做饭,阿辞爸爸先去了晒场那,哑子叔早就起来了,收了草席和稻秆,正在摊开自家的稻谷,很多早起的人都先来了晒场,晚上要是还没清理好的稻谷,早上再扬晒一次就差不多了,晚上卷起来的田席被打开,稻谷倒进去用木筢推开,薄而匀称的摊好,然后剩下的就是阳光的事儿了,日头给脸的话,前后三天稻谷就足足的晒透了,可以拿去交农业税了,或者有多的粮食可以卖到粮管所换钱去。不过一般人家的稻谷,也就勉强只够吃的,甚至还有收成不好的,稻谷还没打下来的时候,看稻穗就能知道今年的粮能收的不多,这就又该有些人要担心没饭吃了。很多人家父母和儿子的田地,在儿子成家立业之后就是分开的,以前还是搞公社的时候,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人也都是分开的,不过那时候是整个大队按多少人分粮食,如果是新出生或者新嫁进来的,本来没田地口粮分的,一般大队里都会限定一个日子,比如今年的某月某日为限,这个日子之前大队里新增加的人,都会分到口粮田,大队统一收种之后,每年可以领取多少粮食,当时还有自留地,可以自己种些菜,到后来八四年的时候,土地变成家庭承包责任制,在此之前出生的人和在的人,不管大小老少,有一个算一个,在分田时候,就计入人口里面,人多的就分的多,当时人少的就田地少。这样的分配方式,在当时是公正公平的,但是不过是几年,有些家庭就产生变化了,有老人去世的,也有新人增加的,但是并没有人可以去改变分配好的田地。当时没有提倡计划生育的时候,那一代人生了太多的孩子,整个爆炸式增加的人口,在当时带来的是饥饿和贫困,等到阿辞他们出生的这一代,已经算是人口大量增加的末期了。人多田少,带来的必不可少的就是矛盾。有些人家,父母老去再也种不了田,就把田地分给儿子们种,指望儿子媳妇们,能每年拿粮食给他们吃,人老了其实吃的不多的,但是要是一家人分家了,那其实就是两家三家了,你有的你的田地,我有我的小家,分开时候,父母一般会平均分给儿子多少田和地,但是也会说好一年要给爹娘多少粮食,不过牵扯到最重要的吃饭口粮的时候,说话言语就会多起来,为了给父母的口粮给是不给,给多给少的,父母和儿子媳妇吵架打架的村里每年都会有。其实以当时的生活来说,这些事真的不能怪他们,人穷没办法,没饭吃的可怕,现在的人不知道,当时的人们或多或少都尝过那滋味的,才会知道粮食的珍贵,当缺少粮食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它值得你去做什么。还有的人家,爹娘带着小儿子,把几个大的儿子分家出去,本身家里的田地不多,新成家的儿子又是结婚背债,又是生孩子,到处都是事,田地上面收成即使好,那也是应付不过来的,而父母那又是种田地多年的,很多时候收成就会比年轻不知事的儿女好,家里收藏的粮食就会比儿子们多,但是,分出去的是儿子,家里不还有没结婚的儿子在么人说父母都偏心小儿子,有时候还就是这样的,大的结婚娶媳妇了,自己有了家,对父母未免就淡了些,在身边最小的一直跟着的,那当然就更显得亲了,这时候如果还为口粮田地钱财什么的争吵的话,有事兄弟父母反目的也不少。而有的人家,觉得儿子越多越好,在六十年代拼命生,生出六七个儿子来,自觉人多势众,以后不怕别人欺负,但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更何况一般都不止一个,那个时候,人多力量大的口号下,人口暴涨,小时候问题还不大,随便糊弄一口吃的就养活了,到慢慢长大,一点点的压力就来了,首先就是吃的,饭不够吃菜更是没油水的时候,饥饿感就会更强烈,那就更想吃,越没吃的越想吃粮食和田地,是当时乡下人的命和根。早上满晒场的粮食摊着,看着就是丰收的景象,忙碌的人们即使劳累,也都是高兴的,有了粮食满仓,心里才不发慌,再把晚稻种下去,或者还可以种一小块糯谷,过年时候可以包粽子吃,要是糯谷收了有多的,也可以蒸了糯米做老酒喝,那就更惬意了不是等晚稻收了,又是一季丰收,那过年时候就快活了。阿辞爸爸倒没想这么多,他在摊开田席,又拿了木筢把昨天晚上阿辞妈妈堆着的稻谷给推开,又把旁边田箩里的稻谷倒进田席里,两块田席实在不够晒全部的稻谷,今天早上阿辞爸爸去和自己娘说了,借了她的田席和晒场来,不过大嫂也借了一块去,他娘公平的给了老大老二一人一块晒场和田席,这样阿辞家就可以摊三块田席晒着,收回来的稻谷厚厚的摊着晾晒,只要日头好,今天晒下来,可以先挑几担稻谷回家放着,然后用自家的田席慢慢晒,不用担心稻谷潮掉坏掉了。等阿辞爸爸把所有稻谷都晒到了田席上,再把空田箩一个个套起来拿扁担挑了回家去,阿辞妈妈早做好了饭,并且喊起了阿辞和阿飞,端了饭给他们在吃了,看到他回来了,赶紧又从锅里拿饭铲盛了一大碗饭端给他,阿辞爸爸大口吃饭,桌上只有一碗咸菜,这是任何时候都能吃到的菜,别的没有这个也少不了的,咸菜是农家菜之根啊,桌上另有一块红方霉豆腐,这个是一大早阿辞妈妈拿着小碗去小店里买来的,小店里有个大大的瓷坛子,里面满满的红方霉豆腐,掀开瓷坛子盖子的时候,那个香啊货真价实不掺假的香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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