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爸爸能康复靠的是妈妈。恢复健康的爸爸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大学,大学毕业后爸妈就结婚了,爸爸在银行工作,妈妈仍在医院做护士,婚后一年有了她。年轻有为的爸爸不出几年就是银行主管,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行长被双轨之后,作为行长得力助手的爸爸也黯然下课,他成了待业青年。命运多舛的爸爸没有因为多舛的命运而灰心,他从摆地摊做小生意开始,到后来有了自己专门生产钢筋的小工厂。就在爸爸的工厂办得风生水起时,出事了,爸爸病了,得的什么病连医生也诊断不出来,他的身体日渐消瘦,走路都需要人搀扶,那个时候尹俏还在读高中,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整天只是看着妈妈忙进忙出,而爸爸的样子一天比一天憔悴,妈妈做的终究是无用功,她的辛苦换来的是爸爸的病危通知。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就在爸爸住院治病期间,钢筋厂出事了。他原本有几个做地产的老客户,他们的钢筋是问爸爸买的,多年的合作伙伴大家都很信任。但就在爸爸生病的时候,他把工厂交给最得力的一个手下去管,这个人利欲熏心,在产品上做起了手脚,房子造到一半塌了,一查原因发现用的钢筋是伪劣产品。原本最仰仗的手下做的龌龊事不止在产品上动手脚,他跟财务勾结,来了个洗劫一空,最后留给爸爸的是一个烂摊子兼空壳子。爸爸是一个讲义气的人,那几个买了坏钢筋的老板跟爸爸是多年交情,因为用了坏钢筋,他们的房子造到一般塌了,爸爸觉得很对不起老友。他把厂子卖了,是连地皮一起卖的,所得的钱很大一部分陪给了他的老友,很小一部分留给了自己。一生坎坷的爸爸在弥留之际得了大法力佛的感召,他奇迹般的康复了。爸妈一直觉得是大法力佛救了爸爸,不过在尹俏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是医生的药用对了,爸爸才会康复。人是会变的,尹俏从父母身上得到的就是这个结论。自从信了大法力佛之后,父母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们变得狭隘、愚蠢、固执。妈妈是很爱爸爸的,因此无论爸爸做什么她都会支持。爸妈的一生积蓄都花在买那些所谓的经书上,家里现在一贫如洗,尹俏还在读大学,说实话她真想离家出走。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真走,因为那样父母会很可怜。他们被虚若谷玩弄于鼓掌之间,简直成了他的牵线木偶,每当看到这里,尹俏都会因为心疼父母而下不了离家出走的决心。、强行逃跑到了虚若谷的别墅,大家围坐在一起喝茶。尹俏沉默不语,始终低着头。虞汇趁虚若谷去拿茶叶的间隙,在尹俏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咬牙道:“给我打起精神来,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尹俏轻声道:“我想回家。”虞汇冷冷一笑,她乜斜着尹俏,那种嫌恶的神情好像尹俏是她深恶痛绝的仇人。“做梦。”虞汇语气生硬的说。“妈妈,你和爸爸该醒醒了,你们在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们知道什么叫同修吗”“所谓同修就是男女同处一室一起修行。”坐在尹俏对面的尹俊发老僧入定似的开口了,说话的时候还抑扬顿挫,微微点着头。尹俏见原本精明能干的爸爸变得愚蠢如此,心一疼,眼泪都快下来了。“爸,你醒醒好吗既然你知道同修是男女同处一室修行,你难道放心让我去同修你想男女有别怎么可以住在一间屋子里呢”尹俏放下茶杯,用手紧紧的握住了父亲那双干瘪的手。尹俊发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女儿,他把手从女儿温暖的手心里拔了出来。“尹俏,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男女共处一室不是很正常吗那些人都是修行者,他们很干净,很纯洁,脑子里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们不是俗人,跟俗人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们是一群很有修养,很有品德的人。”尹俊发收住话头,用皱巴巴的手轻拍了拍女儿的头。与其说拍不如说类似于轻抚,尹俏对爸爸的手不陌生,他的手大大的,硬硬的,但却小心翼翼的,每次只要一碰爸爸的大手就感觉他很小心,那种小心代表着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尹俏已经很久没有被父亲摸过头了,今天那种久违的感觉重现了,在短暂的温暖过后,尹俏眉间的愁云却更深了。爸爸已经被彻底洗脑,看来自己的话他半句都听不进去。此时尹俏把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的母亲,虞汇抱着胳膊坐在那里,她的头一会别到左边,一会别到右边,对虚若谷的房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到底是修行的人家里就像一个佛堂。”虞汇丝毫不怀疑东一座弥勒佛,西一座南海观音,墙角居然还放着一尊一人多高的金刚罗汉,这样不伦不类的布置有什么问题。如果某人忽然闯入,会觉得主人是一个喜爱收藏佛像的人,万万想不到他对这些佛像、菩萨、罗汉都信仰。虚若谷有一张上天入地的嘴,他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把死的说成活的。他是什么来历尹俏直到现在为止还一无所知,只知道有时候他会迸几句广东话出来,因此尹俏猜测他可能是广东人。至于他的年龄更是一个谜,如果从外表来判断的话,他应该三十好几四十不到。虚若谷在书房取茶叶,他的耳朵可一刻都没有闲着,客厅里三口之家说了些什么全都在他耳中。“哼。”虚若谷把茶叶放在掌心,手一下一下颠着那包茶叶。他嘴角上翘,肥厚的嘴唇努了努,他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同时又是一个很会洞察人心的人。被他蛊惑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是生活不顺就是身体有疾病,他利用了人们治病心切,以及企图扭转颓势的心理,让他们心甘情愿成为他敛财的工具。虚若谷第一次见到尹俏,尹俏还是一个高中生,那个时候他就想下手,可又有点害怕,毕竟对一个少女下易招致非议。这几年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在苦熬,他等着那朵花骨朵含苞欲放的时候。现在时机差不多了,虚若谷再也没有耐性等下去,他要速战速决,最好今晚就把事办了。他对尹俏的父母格外亲昵,叫他们叔叔阿姨,而不是像别的修行者那样喊他们的名字。“叔叔、阿姨,你们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虚若谷拿着茶叶从书房走了出来,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脸上全都阴云密布,居然还说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他在尹俏边上坐了下来,笑眯眯的对尹俏说:“又跟爸爸妈妈闹别扭了,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虚若谷伸手拍了拍尹俏的肩,他笑眯眯的,就像一个胸怀若谷的大哥哥对小妹妹的疼爱。“滚”尹俏猛的别过头,狠戾的说了一个滚字。说完,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朝门口快步走去。“尹俏,你去哪儿”虞汇想喊住女儿,然而女儿像没有听见她的话,越走越快。“尹俏,你给我回来”虞汇急了,跑去追女儿。尹俏刚才已经观察了周围的地形,客厅有两扇门,前门和后门,后门关着,不知道锁上没有,前门很宽敞,但小气吧唧的只开了边上一扇只容一个人过的侧门。客厅东西两边是落地大窗,窗户紧闭,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如果虚若谷对自己下手,连跳窗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时不我待,不能再坐以待毙,摆在尹俏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逃。然而父母一点都不能领会尹俏的意思,两个人终究会成为尹俏的绊脚石。虞汇一路小跑去追尹俏,尹俏毕竟年轻,跑得比虞汇快多了。“臭丫头,给我站住,哎哟。”虞汇忽然叫了起来,跑在前面的尹俏听见“咚”的一声像什么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她心想不好,可能妈妈跑得太急摔跤了。回头一看,见妈妈坐在地上一脸痛苦。可能她的脚扭到了,此时正用手捂着脚。虞汇又是疼又是急,咬牙切齿的冲尹俏喊:“臭丫头,你给我回来,你想气死你老娘我吗。”尹俏一步步往后退,她的眼里含着泪,心是疼的,看到母亲跌倒在地却不能扶她起来,尹俏于心不忍。可是她不能待在这里,真的不能,从种种迹象来看,虚若谷像要对自己下手。“原谅我妈妈。”尹俏含泪对虞汇说,说完,决绝的转过身朝门口飞快的跑去。“尹俏,你个死丫头,快给我回来,回来”虞汇急的大喊大叫,尹俏却越跑越快。“阿姨别急,我去追她。”虚若谷跑去追尹俏。尹俏听见虚若谷的声音,背上立即冒出一层冷汗,她的头皮阵阵发麻,原本快速挪动的双腿竟不听使唤的哆嗦了起来,一哆嗦跑动的速度就慢了,尹俏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答应同修虚若谷三下两下就追上了尹俏。“尹俏,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跟我回去。”虚若谷抓住尹俏的胳膊。尹俏感觉到他的手正在用力,她咬了咬牙,回手就给了虚若谷一记耳光。虚若谷半边脸立即红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虚若谷用呆若木鸡的眼神看尹俏。他震惊了,没想到瘦瘦的小姑娘力气居然这么大,脸都被她抽疼了。待会我弄死你,现在先让你嚣张一会儿,虚若谷暗暗发誓,等尹俏成了瓮中之鳖,他就好好办她。虚若谷笑呵呵的对尹俏,他是只名副其实的笑面虎,永远笑脸迎人,心却坏透了,什么馊主意都想得出来。“快跟我回去,别闹了。”“放开我,放开我”尹俏一个劲挣扎,无奈手臂被虚若谷紧紧的捏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他走,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尹俏用脚踢虚若谷,虚若谷的裤子被她踢得都是鞋印。“我要去举报你。”尹俏放出狠话。虚若谷笑看着尹俏,抓住了尹俏的另一条胳膊,现在尹俏的两条胳膊都被他抓在手里,他完全控制了尹俏。“真的别闹了,叔叔的病全赖你,你要听话,别耍小性子。你如果想你爸爸好,就去山上同修,那里的师兄师姐会帮助你,让你爸爸恢复健康。”尹俏拿脚去踢虚若谷,她一脚踢在虚若谷小腿上,虚若谷对她笑笑,尹俏的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没有踢疼他。“你是邪教头子,是大骗子,我要去公安局举报你。”尹俏警告虚若谷,同时在心里想逃脱的办法。她被虚若谷拖行着走,眼睛一刻都没有闲着,她想找逃生的突破口。别墅掩映在一圈高大的樟树丛中,四周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尹俏的心往下沉了沉,觉得即使自己喊破喉咙都不会被人发现。然而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发现屋顶好像站着一个人。尹俏抬头看去,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梅汝安站在屋顶。他朝尹俏点了点头,同时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尹俏千万别声张,他不想被人发现。尹俏明白了梅汝安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同时做了一个口型,口型的意思是“救我”。梅汝安好像看懂了尹俏的口型,对她点着头。“虚若谷,我两做个交易怎么样”尹俏知道梅汝安肯定会救自己,准备先麻痹虚若谷。尹俏知道爸妈一味只听虚若谷的,如果梅汝安出手救她,爸妈定会帮虚若谷,因此尹俏决定先引开爸妈。“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虚若谷笑眯眯的看尹俏,那种看让尹俏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眼神从上到下把尹俏浏览了个遍。没错,是浏览,就像扫描那样。小胸丰满,小腰纤细,肤白胜雪,一张脸更是长得少有的漂亮,若能与之合欢,自当妙不可言。虚若谷已经在想怎么变着花样玩。他满脑子淫,特别是面对像尹俏这样的漂亮姑娘,他的淫更是满的要溢出来。“你想跟我讲条件”虚若谷索性放开尹俏,他深信尹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佣人都被他以放假的借口打发了,剩下的就是尹俏的父母,这一对夫妻完全在他的股掌之间,他们巴不得让女儿跟自己同修,因此虚若谷根本不担心尹俏的父母会坏他好事。尹俏两条胳膊被虚若谷捏的生疼,此时她也顾不了这些,对虚若谷说:“你不是要跟我同修吗”虚若谷眨了一下眼睛,心想,这丫头最忌讳同修的话题,这回怎么这么自觉莫非她吃错药了“同修是积善行德,你爸爸身体很差,如果你能去山上跟师兄师姐们同修,只要你心诚,相信你爸爸很快就会恢复健康。我知道你爸爸很能干,以前是企业家,只要你爸爸身体变好了,你们家还能像从前一样富有。”虚若谷笑呵呵看着尹俏,尹俏强忍着火气,她拿眼睛瞥了瞥屋顶,见梅汝安不见了。尹俏朝虚若谷笑了笑,虚若谷立即瞪大眼睛一脸欢喜,他上前一步,跟尹俏站得更近了,几乎能感觉到尹俏从鼻间呼出的气息。“尹俏,你想通了”尹俏微微抿了下嘴,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朝虚若谷点了下头,说:“我答应你,去山上同修。”虚若谷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