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敢公然勾引他,全然不顾是否会被宫人看到,是否会被冠上“惑主”的罪名。可是该死的,他竟然对她的行为并不抗拒他闭上眼睛,努力想熄灭已经被她撩起的心火,然而她的馨香围绕着他,扰得他心烦意乱。大胆直接、毫无掩饰的热烈而狂放的吻,让一向强势的君王也有些招架不住,眼看就要沦陷在她的攻势之下,他伸手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瞬间盖过了欲火,他趁机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谁知薛千柔巧妙地往旁边一转,他的大手顿时失去了力道,顺着她的脸蛋滑到脖子,再滑到了锁骨。白皙柔嫩的肌肤,看不到一丝瑕疵,摸上去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光滑,九五之尊脑子里蓦然想起几日前荷塘中的种种,这女人虽然其貌不扬,但身材着实诱人,又颇懂得男女之道,若非他定力强劲,或许早已败在她的手中。“敏婕妤,你简直大不敬”他有些色厉内荏地骂道。薛千柔见好就收,后退一步跪了下去:“臣妾冒犯了皇上,请皇上责罚。”齐寅气得青筋都要爆出来,向来只有他“冒犯”女人,如今竟被女人“冒犯”了,九五之尊的面子往哪搁他一定要狠狠惩罚这个该死的女人薛千柔见他浑身杀气,膝行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柔声求道:“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气,好不好”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里面满是哀求的神色,刚才的嚣张跋扈完全不见了踪影,乖巧的样子仿佛天生就是个小女人,虽然明知她是在做戏,齐寅仍然忍不住心软。“朕不生气了,起来。”“谢皇上。”薛千柔站起身,抬头望了望他。她的个子比一般女人都高,跟齐寅站在一起,可以到他的下巴,这一抬头,诱人的红唇几乎贴到他的脖子上,齐寅忍不住又有些心猿意马,扔下一句:“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下次再来看你。”便灰溜溜地逃了出去。薛千柔望着他的背影,轻声笑了笑,也不是太难对付嘛。自从那日在荷塘偶遇,她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避着皇帝,因为若不能讨他喜欢,便只能被他厌弃,而身为妃嫔如果被皇帝厌弃,在后宫将举步维艰。齐寅的妃嫔不少,高位却不是很多,四妃中只有贤妃,三夫人有琴夫人、俪夫人两位,下面是琳妃、明妃、瑶昭仪、瑾淑媛、昀贵嫔、婧贵嫔,便到了薛千柔的从三品婕妤。齐寅似乎并不喜欢提升妃嫔的分位,就连逢年过节也鲜少会大封后宫,沈意卿是高位妃嫔之一,之前之所以没人找她的麻烦,多半是因为她不得宠的缘故。如今薛千柔既然被皇帝注意到了,很快便会有人明里暗里对付她。小宝伤了沈意卿,他们欠着她的,就算不能让她过得更好,起码也不能比之前的境况更坏,所以薛千柔已经不能置身事外,唯有努力去争宠。后宫燕瘦环肥,美女不计其数,沈意卿的相貌在妃嫔中只能算中下等,若不是有个宰相爹,无论如何不可能初封从三品婕妤。要争宠,只能扬长避短,后宫太多娇弱美女,她要反其道而行之,向齐寅显示她的热情、性感、果断、坚强,这样才有取胜的几率。她不是最美的,但一定要是最特别的。齐寅从清璃宫离开后就一直神不守舍,脑子里不断盘旋着那个连美女都算不上的女人的身影,她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每次一靠近她,就不由自主地要被吸过去,这是齐寅从所未有的经历。在位十年,他一直是个勤政的皇帝,从未因为某个女人耽误过正事,更别说大白天就起旖旎的心思。就像是被下了蛊一般。虽然明知这个想法很荒谬,但他回宫后还是将御医召了过来,说道自己最近总是心绪烦乱,不知是否身体出了问题。皇帝龙体欠安,御医自然如临大敌,但两名御医仔细检查过后都未发现任何问题,皇帝陛下的身体可是一如既往的精壮。只是九五之尊既已开口说自己有病,他们绝不能逆他的意说没病,于是异口同声说皇帝为国操劳,忧思过度,建议他暂时放下国事,好好休息几日。这显然不是一个工作狂乐意听到的话,齐寅烦躁地挥挥手,示意两人退下,独自在殿里徘徊了一会儿,又拿起了朱笔。埋首奏折中,他慢慢又找到了感觉,午间随便吃了点膳食,继续批阅。等如山的奏折全部批完,已经是傍晚时分,靳忠见他终于起身,上前问道:“皇上,今日要翻牌子吗”齐寅脑中突然又跳出薛千柔的影子,她是他的妃嫔,他宠幸她天经地义,况且国事已经处理完毕,他并非沉迷女色,于是道:“去清璃宫吧。”“是祥云殿吗”靳忠小心翼翼地问道。清璃宫一共住着五位妃嫔,从三品敏婕妤、从五品佳小媛、正六品萍贵人,以及两位采女周氏和江氏,皇帝去清璃宫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去基本都是到祥云殿萍贵人处,本来不需询问,但这几日皇帝似乎待敏婕妤有些不同,因此靳忠才想确认一下。“敏婕妤进宫已有两月,朕都未宠幸过她,她是宰相的女儿,朕不能冷了功臣的心,今夜去听雨轩吧。”靳忠心里咯噔一下,两个月前,选秀的第三日夜,皇帝便将敏婕妤召到了长青宫侍寝,虽说半夜将她赶走吧,但彤史上标注的可是“已幸”,如今他竟全然不记得了、侍寝第八章:侍寝身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靳忠很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虽然齐寅并非喜怒无常的暴君,但也并不太随和,隔三差五便威胁要打他板子。所以,帝妃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反正上了床皇帝便会发现真相。“奴才这就去听雨轩传旨。”他躬身答道。皇帝从未留宿听雨轩,本以为自家主子得罪了靳公公,多半得宠无望,谁知皇帝竟翻了她的牌子,涵姝丹芸都快乐疯了。“娘娘,我们该准备些什么”涵姝乐呵呵地问道。薛千柔:“”皇帝来睡觉,不是准备床和人就行了吗她挥挥手,示意她们自由发挥,而她自己则需要考虑一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在帝国,性观念非常开放,很多刚过十六岁的少男少女偷尝禁果。为了提高生育率,帝国对性行为一直都持鼓励态度,薛千柔从小在帝国长大,并不觉得跟男人上床有什么不妥,只要那个男人是自己喜欢的。话虽如此,但这些年来她作为猎人穿梭在各个时空追击犯人,身边只有两个队员,一个是身体孱弱、发育不全的小宝,另一个是比她大十二岁的已婚男人frank,自然不可能成为交往对象。当然,身为帝国第一美女,闲时自然有不少精英相邀,但有一个优秀的哥哥作为模板,那些精英被衬得黯淡无光,她根本提不起兴致,因此到了十八岁,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上床了。想不到一次偶然的失误,她竟要将初夜献给一位古代的帝王。愿意吗她托着腮想了一会儿,似乎并没有太抗拒的情绪,除开一国之君的地位,齐寅无疑仍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英俊、挺拔,浑身充满阳刚之气,她喜欢强者,喜欢征服的快感,如果两人相识在帝国,她定要与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惜的是,她只能在这个时空呆半年,就算与齐寅相恋,也不会长久,但越是这样的感情,越让人觉得美好和期待。因为在热恋的时候骤然结束的爱情,永远都没有变质的机会,或许这将会是她人生中最珍贵的一段记忆。想通这些,她起身去找衣服。“娘娘,奴婢伺候你梳妆。”丹芸赶紧走过来。“不用。”薛千柔淡淡一笑,要在齐寅面前展示自己的成熟诱人,没有人比她更会打扮了。齐寅出发的时候是酉时二刻,本来长青宫到清璃宫就算步行也只需要一刻钟,但他故意绕路兜了个大圈子,直到戌时二刻才到达听雨轩,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急切,也是要多晾那个可恶的女人一会儿的意思。“臣妾叩见皇上。”薛千柔带着听雨轩的宫人跪在门口。齐寅打量了她一番,头发松松地盘在头顶,两边各散落了一些碎发,白皙的颈脖若隐若现,引人遐思。衣衫并非侍寝时该着的薄纱,跟平常并无差别,只是胸口稍微低了寸许,刚好露出了高峰的端倪。白皙的手腕上未佩戴任何饰物,却显得肌肤越发欺霜赛雪。九五之尊的那颗心顿时又被撩拨起来,直直地望着她,竟忘记让她平身。薛千柔垂着头,低低地笑了,她从小就有很多爱慕者,习惯了被男人注视,但却从来没有此刻这般的成就感。“皇上”她轻声叫道。声音并未刻意娇嗲,但带着勾人的味道。齐寅这才回过神来:“都平身吧。”“谢皇上。”薛千柔站起来,没有如那些柔弱女子一般假装站立不稳,趁机扑到他怀中,反而神采奕奕,一副活力四射的模样。齐寅突然有个想法,就算跟这妖精大战三百回合,她也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如一摊烂泥,让他不能尽兴。“臣妾是去寝殿等皇上,还是伺候皇上沐浴更衣”薛千柔笑着请示。齐寅想了一下,如果要她伺候沐浴更衣,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在汤池便要了她,宫人会从沐浴时间的长短猜到他在做什么,说不定会误会他沉迷女色。为了自己一国之君的尊严,他决定让御前宫人伺候沐浴。在汤池时他一直心不在焉,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便匆匆沐浴完毕。到了寝殿外面,他摒退宫人,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了进去。其时薛千柔正坐在床边,盘起的长发被她放了下来拢在右肩,玉手执着一炳玉梳,正在轻轻梳理,美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浓密的阴影,幽深如古井。齐寅只觉那种被卷入漩涡的感觉又来了,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待他走到离薛千柔两步远处,后者猛然抬起头来,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比常人略阔的嘴巴扬起一个很大的幅度,仿佛要把他吞到自己肚子里去。“敏婕妤,你竟敢勾引朕”齐寅沉声道。薛千柔挑衅地抬了抬下巴:“那皇上被臣妾勾引了吗”齐寅扑过去,将她按倒在床上:“惑主是死罪,朕今日就让你死去活来。”薛千柔咯咯笑了两声,凑到他耳边,说道:“皇上,你是大淫虫。”齐寅没有再跟她废话,双手一使劲,她的衣衫顿时破裂,他几把将破衣服扔到地上,一边开始脱自己身上的亵衣。“皇上,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薛千柔脸上带着蛊惑的笑容,双手搭在齐寅的手上,不许他脱衣服。“什么游戏”齐寅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正常。“皇上如果能在半刻钟内除下衣衫,就由臣妾伺候皇上,否则便由皇上来伺候臣妾,如何”“你简直大逆不道,无法无天”齐寅骂道。“皇上自小学武,竟怕败在一个弱女子手上。”薛千柔语带不屑。虽然明知是激将法,但此时齐寅已然不能罢手,而且帝王和男人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你就等着看朕如何收拾你吧”他宣布。薛千柔不说话,只拽着他的衣襟,齐寅使出擒拿手,想要制住她,薛千柔又岂能让他得逞柔滑的身子仿似一尾泥鳅,嗖地从他手底滑过,右手拽住他的腰带一扯,接着手一扬,腰带打了个转,套在齐寅身上,她往左一滑,左手出招,将腰带打了个死结,牢牢系在齐寅胸前。齐寅:“”他以为自己足够警觉,没想到片刻之间便着了她的道。“你学过武功”他戒备地问道。从刚才行云流水般的偷袭来看,薛千柔不但会武,还身手不凡,若是自己的妃嫔中混入一个武功高强的刺客,那可是危及江山社稷的大事。“小时候跟家里的护院学过几招,这些年自己又瞎琢磨了一些,可还能入皇上法眼么”薛千柔并不掩饰自己身负武功的事实。“堂堂宰相府小姐,竟然不学女红学武功,看来宰相大人家教实在欠缺,改天朕要好好同他说道说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如今臣妾是皇上的女人,皇上自己家教不严,倒怪起臣妾的爹来了,好没道理”“很好,朕今日就让你知皇家家法为何。”齐寅当即不再留手,全力出击,薛千柔知欲擒故纵不能太作,在半刻钟将到时不着痕迹地让了齐寅一手,给他制造了险胜的假象,总算满足了九五之尊的征服欲。此时她全身赤裸,齐寅狠狠压在她的身上,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她蹂躏成碎片。“沈、意、卿”他咬牙切齿地叫道。满心旖旎的薛千柔蓦地一惊,她本该扮演着沈意卿的角色,却对齐寅如此投入,以至于忘记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直到听他叫沈意卿的名字才想起来。沈意卿曾经侍过寝,彤史上一定会有记载,而她却是处子之身,九五之尊不可能糊涂到连身下的人是否第一次都分不清,若是追究起来,她该如何解释齐寅见她状若痴呆,神情似乎有些惧怕,怜惜之心顿起,低声道:“别怕,每个女子都要经历第一次,朕会很温柔。”如果说刚才想起的事情让薛千柔心头乌云密布,那齐寅的话无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