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问宰相大人要。”“岂有此理她既已进宫,成了皇家的人,怎还能问娘家要钱”“奴才也是这么说,可娘娘她又说”靳忠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去,“娘娘说既然不能问娘家要,那就去找她的夫君,也即皇上您要。”齐寅:“”“皇上,奴才存点小钱不容易”靳忠哭丧着脸。“她借了多少”“三百两。”“三百两你好意思跟朕哭穷平时各宫主子赏的也不止这点,别以为朕不知道”“可娘娘她说,以后每月都要向奴才借三百两,直到受罚期满”齐寅:“”、粗粮第六章:粗粮“皇上”靳忠求道,“要不别罚娘娘了吧”这罚的不是娘娘,而是奴才啊“不行,朕金口玉言,圣旨已下,怎能反口”齐寅盯着他,“况且这主意本来就是你出的。”靳忠想哭,您要是不逼奴才,奴才能出这馊主意啊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冤,平白无故便没了三百两银子,接下来可不能再破财了。“皇上,那要不您赏娘娘一些”赏赐敏婕妤不但不会让您出尔反尔,还可以彰显九五之尊的宽宏大量,更能拯救奴才于水火之中,皇上您就答应了吧齐寅冷哼:“朕倒是想赏你一顿板子。”靳忠:“”奴才刚才什么也没说“摆驾清璃宫。”齐寅眯起眼睛,他倒要看看那个讹诈自己大太监的女人,敢不敢在他面前猖狂“娘娘,我们用靳公公的银子挥霍,似乎不大妥当吧。”丹芸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子从靳公公那里“借钱”回来后,就每日让她们拿着银子去尚食局,吩咐宫人做各种精致糕点给她送来,几日功夫,三百两银子便没了一百两。涵姝胆子小,吓得差点要跪下来求她。在后宫得罪了谁也不要得罪皇帝身边的人,何况还是太监总管靳公公,要知道他随便在皇帝面前吹吹风,说不定皇帝就会厌弃了她家主子。别的妃嫔都巴巴地讨好靳公公,她家主子却反其道而行,跑去敲诈人家,一个完全不受宠的妃嫔,不过偶然间落水皇帝救起,皇帝起了同情心亲自将她送回来,她便连靳公公也不放在眼里了,这不是嫌命长吗私底下,涵姝跟丹芸嘀咕过好几次,总觉得主子最近变了很多,不但行事风格不同往日,连言谈举止也有些陌生,以前主子小气吝啬当然这也跟她娘家穷有关,还有些怕事,萍贵人得罪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就忍不了了呢不知是何原因,沈意卿进宫的时候并没有带陪嫁丫鬟,涵姝、丹芸都是她受封后尚仪局分配过来的,也就伺候了她两个月而已,她平时又不爱说话,因此两个宫女疑惑归疑惑,倒是决没有往“主子已换人”的方向去想,只是猜测主子是累积的怒气爆发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主子毕竟是堂堂从三品婕妤。闲话少叙,话说薛千柔挥霍银子,自然不是想挑衅靳忠,而是知道此事瞒不了多久,说不定皇帝很快就要来追赃了,到时候听雨轩上下又要揭不开锅,趁他没发现,能花多少是多少吧。“娘娘,不好了,萍贵人来了”涵姝慌慌张张从殿外跑进来。“她又不能吃人,你怕什么”薛千柔淡定地吃着案上的糕点。虽说上次打了萍贵人后皇帝就罚了她,看似是在替萍贵人撑腰,但既没有降她的份位,也没有禁她的足,她照样是清璃宫主位,照样可以不爽了便去祥云殿揍萍贵人,从这一点来说,萍贵人在皇帝心中显然并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重要。如今萍贵人竟还敢上门挑衅,她不介意再教训她一回。“婕妤娘娘安。”萍贵人虽然得宠,然身居低位,见了薛千柔还是得屈膝。薛千柔直接当她是透明,任她保持着行礼的动作,慢吞吞将手里的糕点吃完,拍了拍手,站起身,对涵姝丹芸说道:“今日天气不错,你们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娘娘请留步”萍贵人扑到她身前跪下,哭了起来,“嫔妾不自量力,以为萤火虫可以与日月争光,得罪了娘娘,嫔妾知错了,求娘娘大人大量,放过嫔妾吧。”薛千柔皱眉,这又唱的是哪出扮可怜、博同情,不是应该去长青宫吗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莫非还期望她能怜香惜玉不成“娘娘,嫔妾真的知错了”萍贵人见她不语,抱住了她的大腿不让她走。薛千柔动了动身子,发现并不能迈步,心头忍不住一阵火起,目光在萍贵人身上转来转去,想找个合适的位置,给这狐狸精一记窝心脚,看她还敢不敢来烦她“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薛千柔冷笑,原来这贱女人知道皇帝要过来,因此算准了时间来“请罪”,让皇帝误以为她又欺负她。虽然只在这个时空呆了半个月,但后宫妃嫔的大体情况薛千柔还是了解的,齐寅性格比较大男子主义,因此妃嫔大多是小鸟依人型,娇滴滴,柔柔弱弱的,最典型的便是如今后宫份位最高,身居正一品四妃之位的贤妃,其柔弱程度简直堪比林黛玉,几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这萍贵人也走的是同一路线,本身长相就柔美,再在齐寅面前扮娇弱,很容易便激起了君王的怜惜之心。只是,一大群女人都是同一类型就算不是,也要装作是,齐寅也会厌烦的吧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也该来点粗粮薛千柔当机立断抬脚一踹,将萍贵人踹出了两丈远,碰地一声撞在桌子上。接着对着萍贵人嫣然一笑,理了理鬓发,淡定地出门迎驾去也。“臣妾迎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她带着涵姝、丹芸跪在大殿门口。齐寅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殿里传来一阵嘤嘤嘤的哭声,本就阴沉的脸色又暗了几分。“谁在哭”他语气不善地问道。“回皇上,是祥云殿的萍贵人,也不知有什么伤心事,一大早就跑到臣妾这里来哭,问她怎么了又不说,直哭得臣妾头疼,臣妾正想去找个能哄得住她的人来,刚好皇上来了,不如皇上去哄哄”齐寅挑眉,这两个女人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冲突,姓沈的估计恨不得直接将萍贵人拍死,又怕他收拾她,索性将事情推到他身上。他是来找她算账的,哪有空去哄什么萍贵人“靳忠,去看看萍贵人是怎么回事,不但不出来迎驾,还一直哭哭啼啼的,难道朕薄待了她不成”他的语气带着三分火气,三分厌烦,声音较平时更冷了许多,殿里的萍贵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本以为皇帝见到这副场景,一定会以为敏婕妤又在欺负低位妃嫔,上次没能把她拉下马,这次皇帝一定会降她的份位,谁知剧情没按照设想地走,皇帝似乎还恼了自己,赶紧连滚带爬跑了出来。“嫔妾御前失仪,罪该万死。”她磕头道。因为哭泣,她脸上的妆容有些花,头发也散开了一些,额头上还有一块淤青刚才在桌子上撞的,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然而齐寅看在眼里,只觉眼前的女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反观旁边跪着的那个其貌不扬的敏婕妤,却似天生有股淡然的气质,仿佛无论遇到何事都能泰然处之。“回去歇着吧。”他不耐烦地冲萍贵人挥挥手。薛千柔嘴角微扬,她赌对了。萍贵人不敢在皇帝面前造次,施了礼便即告退。齐寅盯着薛千柔,冷酷的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他该怎么惩治这个可恶的女人,才可以让她长记性,以后不敢再得罪他呢“敏婕妤”“臣妾在。”“听说你发了小财,现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齐寅半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不如将你的生财之道讲给朕听听,咱们有财一起发,如何”薛千柔望着他笑了笑,淡然答道:“回皇上,并没有。”“哦”齐寅回头问靳忠,“敏婕妤说没有,你告诉朕,有吗”靳忠左右为难,九五之尊自然得罪不起,但这个敏婕妤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犹豫片刻,答道:“皇上,婕妤娘娘出身宰相府,宰相大人一生节俭,家风使然,想必娘娘就算发了财,也会一如既往的勤俭节约。”“不管节俭不节俭吧,既然发了财,想必这听雨轩上下如今不缺银子花。朕的国库最近有些紧张,敏婕妤一向善解人意,想必愿意替朕分忧,敏婕妤,你说是吗”薛千柔早知他会来追回那三百两银子,有了心理准备,倒并不心疼,当下恭敬地说道:“臣妾身为天子妃嫔,自然应当与皇上同甘共苦,丹芸,去将本宫的所有银两、首饰全部拿出来献给皇上。”呵,还算识时务。“平身吧。”九五之尊终于开恩,率先往殿里走去。丹芸很快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里放着挥霍剩下的两百两银子和几件简单的首饰,盘子很大,衬得里面的东西有些寒酸。“皇上,这些就是臣妾的全副身家,臣妾愿意全部献给皇上,只是,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薛千柔道。“什么事”“这些首饰是臣妾的娘亲留给臣妾的,娘亲已经去世多年,唯有这些首饰让臣妾有个念想,臣妾想求皇上先留着它们,等臣妾有了钱再将它们赎回来。”其实看到那些东西里时,齐寅心里的火气突然就灭了,反而一股心酸升了起来。宰相大人为了国家朝廷鞠躬尽瘁,家中却一贫如洗,唯一的女儿进宫选秀,做了妃嫔,却连点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自己这个一国之君不但不体恤功臣,反而利用宰相的痛处来整治他的女儿,实在有些过分。“靳忠,去朕的私库取两千两银子,给敏婕妤送来。”、特别第七章:特别薛千柔说完那句话后,本以为齐寅会反问她“你什么时候才会有钱”,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讥笑嘲讽,反而要赏她银子,而且一赏就是两千两。莫非自己刚才的神态语气让他起了恻隐之心一般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都惯了“怜弱”,齐寅便是其中的典型。若果真如此,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靳忠去拿银子,齐寅对涵姝、丹芸道:“你们退下,朕有话要单独与敏婕妤说。”待殿里只剩下两个人,薛千柔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本能地便向后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齐寅。齐寅眯起眼睛,哟,敌人很谨慎嘛,热爱挑战的九五之尊很愿意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战胜对方。眼前的女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较量者,这是他在别的妃嫔那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乐趣。“听说你讹诈了朕的太监总管”他一边握拳,一边向她走来。薛千柔估摸了一下形势,长青宫离这里不近,靳忠不可能很快回来,其他御前宫人和听雨轩的宫女太监都在殿外,没得到主子的命令自然不会进来,如果在这里把齐寅打趴下,似乎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呢她决定先试探一下。努力在脸上堆了个笑容,她讨好地说道:“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找靳公公借了点银子花花,等臣妾有了钱自然会还,臣妾讹谁也不能讹御前的人啊。”齐寅蓦地欺近,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不要在朕面前耍花招。”帝王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薛千柔却并没有被唬住,毕竟从小到大她身边都是帝国最优秀的人物,除了哥哥john,还从来没怕过任何人。“臣妾若是耍花招,也不会落得这般穷困潦倒的下场。”她撇了撇嘴。“哦你自信你的花招能瞒过朕”“那些女人的花招也都瞒不过皇上,但皇上依然怜惜她们、宠爱她们,仿佛她们真的比臣妾温柔体贴似的。”她的语气里故意带了几分酸味儿。“大胆”齐寅斥道,“竟敢当着朕的面说别的妃嫔坏话,你可知罪”“臣妾知罪。”薛千柔低头,“臣妾以后背着皇上说。”齐寅:“”“朕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他放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臣妾从不自作聪明。”“是吗”“臣妾是真的聪明。”自大的女人齐寅冷哼:“那你猜猜朕今日来是想做什么”“皇上是来找臣妾算账的。”薛千柔跪坐在他脚边,双手半握拳,拿捏好力道替他捶腿,“皇上可消气了吗”“没有。”薛千柔猛地站起身,坐到他大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这样呢”“下去”少女的馨香近在咫尺,阅女无数的君王竟然有些心慌。“皇上不消气,臣妾就不下去。”薛千柔耍无赖地吊在他的脖子上,双腿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腰,使得他动弹不得。“再不放开,朕就将你打入冷宫”齐寅威胁。薛千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想确认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生气。齐寅正想将她扔下去,谁知她却突然直起身,阴影覆了过来,下一刻,她已经用红唇堵住了他的嘴。齐寅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人,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温柔腼腆、小鸟依人而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身为他的妃嫔,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应有的矜持,大白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