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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你们三人皆是人中龙凤,阿韵在你心中是何位置,在他二人心中不会稍逊分毫。所以,太子多虑了”鹿郢凝眉片刻,洒然一笑道:“如此说来,是我自苦了,鹿郢多谢夫子开解”无韵已整整昏睡了两日。鹿郢听从凌旭子的叮嘱未去打扰,只留了两个侍女与雀儿轮流伺候。这一晚,精疲力竭的雀儿在两个侍女的苦劝下回仓歇息。守在无韵床榻前的两人看着她仍在沉睡,趴在桌上闲聊起来。“王姬好可怜”翠碧托着腮道。翠玉摇了摇头,“王后和太子才可怜呢”“姐姐也听说了难道,王后真是为阻止陛下接王姬回宫,才服毒自尽的”“嗯,凤仪殿的侍者全被陪葬了呢”“好可怜”“哎,翠碧,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怎么了”“我听说太子根本不会送王姬回越国。”“这,这不是抗旨吗陛下岂会饶了他”“所以说,咱们自身都难保,你还有心思可怜别人”两个丫头心事重重的沉默着“姐姐,我想如厕,外面好黑,姐姐陪我去吧”翠玉看看榻上静静睡着的无韵,点点头,两人挽着手走了出去。船舱里安静下来,无韵睁开蓄满泪水的眼睛,起身下了床。外面夜暗无星,她看了一眼鹿郢舱中隐约的灯光,毅然转头向船尾走去。风平浪静的湖面上,只有她们这一条船在独自前行。无韵压抑着心里对湖水的深深恐惧,爬上船舷,纵身跳了下去前四七三年,越王越王平吴,声威大震,把泗水以东的五百里土地送给楚国。以兵渡淮,会齐、宋、晋等诸侯于徐州。周天子使人赐祭肉,命越王为“伯”霸,越王遂号为霸王,成为春秋时期最后一位霸主。、第五十五章陶朱公“楚越之地,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活火耕而水溽,无积聚而多贫。是故江淮以南,无冻饿之人,亦无千金之家。”史记货殖列传三年后,烟翠湖。湖畔的蔓草嫩绿而柔长,新生的芦荻像竹节般拔着高。岸上的杨树林里,一个矮小的土包静静的呆在杨树的阴影里。土堆上芳草萋萋、盛开着串串白色铃兰花,铃铛似的花苞摇曳在春风中,仿若河边少女的窃窃私语。土堆前跪着身穿斩衰的一男一女,一身麻衣的男子正在为土堆敷上一层新土。过了一会儿,男子将新土培完、凝视着坟茔黯然道:“母亲,明日我要带紫玉去楚国。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明年这个时候再回来看您。紫玉,给母亲磕头吧。”紫玉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俯身重重的在夷光的坟茔前磕了三个头。她将一个小小的花环放在母亲的坟顶,喃喃着:“母亲,紫玉知道你也挂念韵姐姐,这次跟哥哥去楚国,会请她回来看你的。”姬子皙转头看了妹妹一眼,低眉起身道:“走吧。”兄妹俩走出林子,掌事范旭迎面走过来施礼道:“少主,越王陛下到了。”姬子皙点点头:“随我出迎吧。”范旭恭声道:“是,少主”映霞谷外的半山亭前,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几个劲装侍卫站立在亭子四周。亭子里,一身玄衣的男子正眺望着远处起伏的梅里山峦。姬子皙与紫玉走进亭子,躬身施礼道:“陛下,久违了”男子转过身来,拧眉看着眼前的姬子皙道:“寡人但愿永远不与你相见此次前来,只是碍于范先生情面什么事,说吧”姬子皙对着紫玉挥挥手,紫玉屈膝施了一礼、默默的退了出去。姬子皙走到石桌前坐下,伸手拿过石桌上的牛皮酒囊,倒了两杯酒,举起一杯对着鹿郢示意道:“这酒名叫鸱夷子皮,是义父亲自酿造的烈酒,专供齐鲁两国军用,陛下要不要尝尝”鹿郢斜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杯子,举手全部倒进了口中,没想到酒劲极冲,呛得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陛下”魏毅冲进亭子,“呛啷”一声拔出宝剑、压在姬子皙的脖子上。鹿郢挥挥手:“退下”“是”魏毅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姬子皙、收起宝剑,躬身退出去。姬子皙站起身,接过鹿郢手上的空杯又倒了一杯、递给他道:“陛下,这是军中烈酒,酒劲极冲。陛下是否还要再尝尝”鹿郢白了他一眼,接过杯子缓缓的饮了下去。入喉的烈酒像被点着的火线,从舌尖一路烫到胃里。鹿郢深深的吸口气,顿觉肺腑都跟着戳烧起来。他慢慢将那口气呼出去,猛然间胸口一畅,来时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似是随着呼出的那口气一下子被搬了出去他忍不住高声赞道:“痛快”姬子皙笑着对亭外的侍卫道:“众兄弟远道而来,想必有些乏累。此酒最是解乏,诸位要不要尝尝”魏毅等人皆是来自军中的练武之人。武人好烈酒,自古皆然。他们闻言齐齐看向越王,鹿郢冷笑一声:“怎么,你今日是卖酒来了既如此,大伙儿都尝尝吧”众侍卫闻言忙跪下高声道:“谢陛下赐酒”范旭领着几个小厮抬上一个黑色的坛子,盖子一开,冲天的酒香引得众侍卫纷纷走了过来。姬子皙看着众人急切的神色笑道:“此酒虽说不上头,毕竟是烈酒。兄弟们适可而止、切莫贪杯。我已让掌事多备了二十坛,在场诸位人人有份”众侍卫一听,忙望向脸色不虞的鹿郢。他盯了一眼施施然站在身侧的姬子皙,讥道:“没想到,你不光做了范先生的义子、承继了他的产业。连他一身经商的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姬子皙不以为意道:“陛下赞缪了子皙离义父的修为可差了十万八千里。比方说,义父他老人家敢给自己取个诨名“鸱夷子皮”牛皮酒囊,子皙可就没有如此自贬的气量。”鹿郢伸手拿起石桌上的牛皮酒囊,疑道:“世人皆赞先生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乃千年不遇之良贤。寡人也好奇,他当年为何给自己起了如此低贱的一个名字”姬子皙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酒径自喝下,缓了口气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年伍子胥的结局”鹿郢恍然道:“自是记得。他死后,头颅被你父王悬在盘门之上,身子被装入牛皮缝制的巨大酒囊沉浸江中。怎么,范先生的这个诨名竟是与他有关”姬子皙点点头:“义父说伍子胥乃是一代忠良。当年设计害他虽是各为其主,终究良知难安。自己本应与他一样的结局,虽侥幸逃生,却不可忘记对他的戕害之罪。况且,鸱夷子皮看似粗俗,实则韧性极强,酒囊本意为“空”、饮酒为了“忘我”。义父取此贱名,也是取其能屈能伸、吞吐天地之意”鹿郢闻言叹服道:“先生胸怀之广,果然令人难望其项背”他转向亭外的侍卫道:“既是范先生酿的酒,你们就收下吧”众人忙齐声道:“谢陛下谢公子”片刻后,鹿郢将长袍的下摆一摔、在石凳上坐下,直视着姬子皙道:“你此次请寡人来,不会只是来送酒的吧说吧,究竟意欲何为”姬子皙笑道:“自是不止送酒。还有几样东西,想必陛下也有兴趣。”“哦说来听听。”“陶朱公在越国的鱼盐漕运、诸侯国中最低价的军马供应,还有在越国各处无偿修建三百处粮仓。这些,陛下可有兴趣”鹿郢瞪圆了眼睛,直起腰来低斥道:“你想怎样”转而冷笑道:“若是为了阿韵,免谈”姬子皙挺身傲然道:“离儿是我的妻子,我与她的事与他人无干方才所言皆是受义父归隐之前所托。义父虽为楚人,但半生心血却是耗在为越国筹谋上。如今,他老人家奔波一生,终于见到楚强、越安。只是,眼下的越国看似王霸,内里早就被先王的连年征战掏空。义父为使越国百姓免于苛捐之苦,才毅然决定将半生心血赠与陛下。怎的到了陛下口中,竟成了小儿女讨价还价的筹码”鹿郢闻言忙起身,躬身对着北方拱手道:“是寡人鲁莽,范先生勿怪鹿郢代越国百姓谢先生高义”他重新坐下,黯然道:“寡人平生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在山阴城信了你的话、将阿韵交到你的手上。若不是念在三年前她从湖中被救起时、唯一活下去的念想就是你你以为你今日还能坐在这里跟寡人侃侃而谈”姬子皙待他说完,长身离开坐位、双膝跪在他面前道:“子皙今日求见陛下,一来自是为完成义父所托。二来,更为向陛下谢三年前搭救离儿之恩”说着,重重的叩了下去。鹿郢猛地避到一旁、躲开他的礼恨声道:“阿韵是寡人亲妹,救她本是寡人之责何需你谢只恨寡人去的太晚,让她遭了你姬家人的戕害”姬子皙沉声道:“陛下责骂,姬子皙无言以对。当年我自负将阖闾宫中诸事安排妥当,却仍低估了姬子地的丧心病狂更算漏离儿会为了救姬言思而被他所制。离儿危机之时,幸得舅兄搭救,此恩无论舅兄认与不认,子皙毕生不敢忘日后,舅兄但有差遣,子皙万死不辞只是离儿,舅兄既知离儿心中所念之人,唯有子皙难道舅兄忍心看着她每日强颜欢笑、孤独终老子皙平生所愿,唯她一人,还望舅兄成全”鹿郢长叹一声,冷笑道:“阿韵如何对你、最终要由她来决定,寡人绝不阻拦。只是你守孝三年已满的消息传出后,楚王便下了绝杀令。恐怕不等你见到她,就会被人杀死在楚国边境。你也不要指望寡人。三年前,寡人将人交于他时,只为护她周全。谁能料到先王称霸不足一年便骤然薨世如今,寡人是想接也接不回来。即便寡人要见她一面,也得先递份国书过去。两年前,借着为玉锦送嫁,寡人见过阿韵一次。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何年月了”姬子皙直起身来道:“陛下,下月他的嫡长子将满周岁。陛下这个当舅舅的自是应当送分贺礼过去。”鹿郢皱眉道:“寡人倒是把这件事忘了。怎么,你打的什么主意”子皙毅然道:“他打算瞒着离儿杀我姬子皙,那我就正大光明的送上门去请陛下命子皙为越使,出使楚国”鹿郢走到亭边,凝目沉思了道:“那熊子柯也欺人太甚无论阿韵如何取舍,都该让她见你一面。好吧,你去吧这也是眼下,我这个做哥哥的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子皙叩首、高声道:“谢陛下”日上三竿,两路人马分别收拾停当。姬子皙领着一个身形魁伟的中年男子走到鹿郢的马车旁,拱手道:“陛下,想必您已见过钟离。他精通冶铁秘技、青铜锻造,想必陛下日后用得着。”中年男子立马跪下道:“钟离参见陛下”鹿郢面露喜色道:“快快请起寡人正为匠器坊无掌事之人发愁。你来的正是时候”说完,转头看向姬子皙道:“子皙,这份人情,寡人记下了”子皙躬身行了大礼,目送着鹿郢的车队迤逦而去。范旭站在他身旁等了一会儿,见越王的队伍已经走出一射之地,便拱手道:“少主,按您的吩咐,一应准备都已就绪。何时出发,请少主示下”姬子皙嗯了一声,挥挥手道:“启程吧”“是”苏儿扶着紫玉上了马车,将车厢里的窗帘拉了起来。紫玉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映霞谷,眼里满满的溢出泪来、第五十六章劝学堂郢都,勇毅侯府梧桐苑。“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春日迟迟,院中的两棵梧桐树枝干挺拔,粉紫色的梧桐花开的繁硕而烂漫,一股恬淡的气息萦绕着一丈见方的小院。暖暖的阳光从梧桐树的枝桠间、疏疏朗朗的洒下来。传说中,梧是雄树,桐是雌树,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是忠贞爱情的象征,“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梨落和芽儿坐在梧桐树下的阴凉里,正细致的做着针线。三年前,她们被韩子廉送到了匆匆赶到的楚王船上。没过几日,楚王就接到鹿郢的消息,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无韵。梨落永远也忘不了楚王眼中那痛彻心扉的神情要不是韩子廉捧着夔龙佩苦苦跪求,他当时就要命人将自己和小言思扔进太湖里回到郢都后,无韵被他直接带进了渚宫医治,自己和言思则被扔进了宫里的地牢。直到五日后无韵醒来、坚决不肯住在宫里,楚王无奈,只得同意她搬到阿蛮的勇毅侯府。她们娘俩儿才得以离开地牢、跟着她住进了侯府。还有凌旭子、老头儿打着为无韵调理身体的幌子,也硬是跟着搬了进来,并自作主张的挑了个离梧桐苑不远的小院子住下来。楚王虽恼他是姬子皙的师父,但他毕竟是一代大家,医术又比宫里的太医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勇毅侯虽已弱冠,却尚未成亲。府里主子只有他一人,他又常年呆在军营、不愿回来。平日府里便冷冷清清的,直到无韵她们住进来,他才觉得这里有了家的气息。只有一样事情让他觉得颇为不爽“夫人,侯爷真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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