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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1 / 1)

,小不忍则乱大谋眼见大功将成,属下求公子再隐忍一刻”姬子地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忍,我忍,再忍到老不死的后宫里、那几个黄口小儿长大不成”“这”吕密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公子的担心是完全有可能的啊姬子地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冷笑道:“狗急还要跳墙呢总有一日”吕密低头不敢回应,忽听“砰”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贴着他的头皮钉在身后的柱子上,刀身嗡鸣,隐含血光,正是姬惊鸿的那把问天、第五十一章沉香殿沉香殿是馆娃宫里的一处偏殿,离施夷光居住的正殿有两刻钟的路程。殿后有一大片梅林,冬日寒梅清发,幽香随风而至;殿前有个三丈见方的院子,院子中央挺立着两颗巨大的桂树,树龄都在百年之上。每当桂子飘香时节,整个偏殿都氤氲在一片清芬之中,所以称为“沉香殿”。时值八月,桂花次第盛开,天色一暗,清净的庭院里便暗香浮动,更添清雅。梨落的身子更沉了,她扶着门柱站在偏殿门口,看着凉亭里静坐着的无韵,她的身上仅穿了一条浅紫色的烟罗,夜凉如水,更添单薄。明日便是姬子皙的生辰,往年热闹的肖耀殿和馆娃宫怕是要愈发冷清。子皙失踪已有一年,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他怕是早已不在人世,只是没人忍心对无韵说破。生死不知,这种煎熬不是常人所能体会。梨落将手轻轻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还好,子友给自己留下了一脉骨血,才让自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可怜的阿韵,若是子皙永远没有下落,她是否也会永远这样形单影只下去。梨落深吸了一口满院的花香,慢慢的走到亭边,轻唤了一声:“阿韵”“唔”正在沉思的无韵抬起头来,见是梨落,忙起身扶住她道:“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说你这几日随时会临盆”无韵原来的夫人身份已废,本被吴王打入了冷宫。夷光不惜以推却王后之位相逼,才换得她在沉香殿服侍梨落的机会。梨落觉得她与自己同病相怜,并不真的以侍女身份待她。两人相处一段日子后,言谈之间竟颇为投契。一个月后,在梨落的提议下结了异姓姐妹。“太医不是也说总坐在屋里不好、常出来走走才利于生产”梨落笑了笑,“妹妹在看什么”说着,低头看向石桌上铺着的一方锦帕。帕子上有两行字,明显是两个人的笔迹:一行写的是“问心无愧,几人能得”字迹遒劲有力,应是男子所写。另一行字迹虽写的清丽婉约,语意却是分外苍凉:“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梨落抬头望着无韵眼角尚未来得及擦干的湿痕,终是落下泪来。无韵一看她难过,忙拿出自己的帕子为她拭泪道:“姐姐,你可不能哭太医说有孕时不能落泪,会伤到眼睛的”梨落摇摇头,拉着她的手在亭子的栏杆上坐下,“我无事。阿韵,你今日可是又去了香雪坞”“嗯,我只是坐了一小会儿,明日是他的生辰。”无韵低声道,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芙蓉玉镯。梨落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知道。难为你了”无韵浅笑道:“姐姐,你不要替我难过,我只是有些想他。大家都觉得他怕是已不在了,可我总有种感觉,子皙他定然还在人世,只是不知因何缘故阻隔,暂时无法归来。”梨落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敷衍自己,倒像是十分笃定。难不成这世上真有心有灵犀一说“嗯,你能这样想最好。”梨落开颜道:“如此,母后也能放心。”无韵点点头,忽然想起夷光在听到宫人私议子皙生死时,那副施施然的样子。这宫里,怕只有她和自己一样,笃定他还活着,“那个小狐狸,九条命呢”她笑着的对她们说道。想到这里,无韵忍不住笑了起来,梨落也想起夷光的那句话,刚想笑,肚子里一阵剧痛袭来,“啊”她忍不住痛呼一声,捂住了肚子。无韵大惊失色,赶紧抱住她,“姐姐你怎么了”梨落的脸色变得煞白,阵痛让她缩起了身子,她紧紧抓住无韵的手道:“痛快,阿韵,叫稳婆”“哦哦,是,是要生了吗”无韵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随即高声叫道:“苏儿,芽儿,快来人啊”沉香殿里一片慌乱。梨落苦苦挣扎了六个时辰,第二日卯时,终于产下了一个瘦小的男婴,正与他三叔子皙同日生辰无韵流着泪,将襁褓中嘤嘤哭着的小婴儿抱到梨落榻边,梨落握住他的小手,看着他廓似子友的眉眼,忍不住泪流满面。坐在榻前的施夷光抱起他,在梨落的央求下给他取了个小名:言思。转眼一月过去,吴国出现了几百年不遇的旱灾。从春季开始降雨就极少,东海的潮水引不进,湖水蓄不住,缺水十分严重。到了秋天,太湖涸,湖为陆地,泖湖、滆湖、运河俱涸,河流绝。湖心见古坟墓街市,连胜玉姬的陵墓都露了出来武进、江阴、常熟、仓、昆山、松江等十一城旱情尤为严重。河水干浅、污染严重,饮水不洁,不能食用。各地发生疟、赤白痢、霍乱等时疫。粮食歉收, “大荒荐饥,市无赤米,而囷鹿空虚”,连续大旱,蝗食禾稼,民多疫死,人相食。许多百姓开始往东南的越国迁移,以就蒲蠃之食。渐渐地,民间开始有流言到处散播:说是当年胜玉姬下葬时,吴王以白鹤起舞诓骗无辜百姓生生做了胜玉姬的人殉。此乃有违天道之举,太湖低下的冤魂不甘屈死,邀天之怜,才降下此等灾祸,以惩罚吴王这个无道昏君谣言越传越烈,最后连闭门塞听的沉香殿也知道了。小言思今日虽是满月,但整个阖闾宫此刻人心惶惶,阖闾殿里的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点,除了馆娃宫,也无人在意这个长子嫡孙的满月之喜。施夷光在谣言刚起时,就严令宫人不得随意进出馆娃宫,除了吴王召见,宫内各殿一概闭门谢客。今日,也只是召集了几个亲近之人,在沉香殿里给孩子办了个小小的满月宴。“小言思,来来,叫姨母,”无韵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拨浪鼓,正逗弄着襁褓中的小儿说话。满月的言思长开了许多,已经不再是那个皱皱巴巴的小老头了。小家伙生为遗腹子,原本是他的不幸。可也因此获得了母亲亲自哺乳的机会。宫里原本也安排了奶娘,梨落却坚持要自己哺乳,一个失势的王孙,也没人去强求。若他还是太子嫡长子的身份,这份幸运可不会落到他的头上。喝饱母乳的小言思看上去白白胖胖的,身上有股甜甜的奶香,让人总想咬上一口。无韵忍不住放下拨浪鼓,握起他嫩嫩的小拳头轻轻啃了一下。三十天的小家伙还不会笑,只是瞪着清凌凌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然后撇撇小嘴儿,委屈的大哭起来,弄得她这个新晋姨母讪讪的尴尬不已。夷光和梨落正在一边整理着亲朋好友送来的满月礼,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沉静温婉的无韵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看着重新焕发活力的她,婆媳俩相视一笑。是啊,有了孩子,多了一个亲人,是这个世上最温暖的事了梨落放下手中的虎头鞋,担忧的问道:“母后,外面的情形真的已经很糟了吗”“嗯,听苏儿说,百姓已有易子相食的情形发生了。”夷光皱起眉头道。“啊”梨落惊叫一声,心一下提了上来,她禁不住看了看正被无韵手中拨浪鼓吸引住的言思,眼中流下泪来。夷光拍了拍她的手,毅然道:“梨落,往后的情形恐怕还会更糟,这两天,母后让她们收拾了一些细软,以备不时之需,你和阿韵都要有所准备。”“母后”梨落低叫了一声,震惊的看着面色平静的夷光,“您是说,我们会,会”“会有一场劫难”夷光断然道:“这是迟早的事。”梨落转头看了看正在逗弄言思的无韵,“阿韵她,知道吗”“嗯,”夷光骄傲的看了自己的儿媳妇一眼,“正是她提醒的母后早做准备。”“哦”梨落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无韵,她正满面宠溺对着小言思笑。梨落回过头来惊叹道:“阿韵的心真大”夷光望着她日渐圆润的面颊道:“梨落,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所遭受的一切,对吗”梨落看了一眼小床里的言思,起身对夷光施礼道:“梨落谢母后教诲请母后放心”十月初一,越王越王以“替天行道,救民水火”为名,起兵伐吴。吴王吴王亲自率军抵御。双方在笠泽江两岸对峙,夹江布阵。初七夜,越王抽出兵力组成左、右两队,令左队溯江而上五里,就地待命;令右队顺江而下五里,就地待命。夜半,令左、右两队鸣鼓渡江,在水中央待命。吴军获讯越军分两队渡江,准备夹击吴军,也将军队分为两队。越王以军中精锐六千人为中军主力,偷渡过江,不鼓不噪,突袭吴中军,吴军大乱。此时,越国左、右队趁势渡江追击吴军。吴军三战三败,退守姑苏城,吴王仅率亲近卫士与大臣,突围西上姑苏台,吴国大片土地落入越王之手。吴王眼见大势已去,派使节向越王请和道:“我的军队,不值得你继续讨伐了。姬吴愿意进献财宝、美女慰劳越国军队,还望两国以和为贵。”越王准备答应媾和,被大夫文种劝阻:“陛下若不斩草除根,难道还想让会稽山之耻重演吗”越王顿悟,拒绝吴王的求和道: “过去,上天把越国赐予吴国,可是吴国不要;现在上天又把吴国赐予越国,越国岂能违背天命只要足下请降,交出国玺、施王后和越王姬,寡人将派人送足下到甬江东边,命百人伺候足下”吴王冷笑道:“越王竖子二十多年前,会稽山上寡人放你越国一条生路,今日你却恩将仇报,非要灭我姬吴社稷寡人若应,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竖子想夺寡人之妻,可笑之极莫非你以为这天下的君王都像你一样无耻,为了苟延残喘,连自己的王后也可枕席于人”是夜,吴王令人蓬蔽其面,憾然道:“吾无面以见子胥也”遂自裁于姑苏台越王厚葬吴王后,命大将畴无余即刻发兵、围攻姑苏城、第五十二章哀沉鱼吴王自尽于姑苏台后,越王返回了山阴城。临行前,命大将畴无余一个月内攻下姑苏城十月,吴军继大将胥门巢在笠泽之战中殉国后,右将军展如单骑深入敌营刺杀畴无余失败,被越军乱箭射死;下将军菇曹誓死守城,姑苏城破之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与城同亡吴王次子姬子地,率领残余禁军退守阖闾宫,以越王姬为质,妄图作垂死挣扎越国,山阴城越王宫紫薇台。“越王越王破吴归,战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烈火烹油不夜天。”相传紫微星乃帝星,新建的越王宫就坐落在紫薇台上。满目花团锦簇的越王宫里,只有一个地方与如今的欢庆景象格格不入。凤仪殿里寂寂如空,殿外的荣华盛景都被紧闭的宫门关在外面。越王从姑苏台回来后,再也没有踏足这里半步。西窗下,静坐的雅鱼形若枯槁,鹿郢跪在她面前,担忧的看着她。自吴王自尽、越王向其讨要施夷光和无韵的消息传来后,她就迅速的消瘦了下去,那身厚重的王后朝服压得她直不起腰来,仿佛二十年来一直支撑着她的东西突然被抽离,整个人都失去了鲜活。“母后,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父王他只是一时糊涂”鹿郢苦求道。雅鱼摇了摇头,他何曾真的糊涂过“这么说,丞相的谏议被他驳回了”“是,”鹿郢的脸上露出难堪之色,“父王说施夷光和阿韵本就是我越国人,忍辱负重只为了等到荣归故里的这一天。如今吴国已灭,她们二人对社稷有功,若是任她们零落在外,岂不是背信弃义之举”雅鱼冷笑一声道:“他也知道信义二字么丞相怎么说”“文丞相说,女色祸国。前有褒姒,后有西施,宁肯杀之,也不能接进宫”“他倒是有些见识,可惜比范蠡是差远了陛下他明明是想江山美人共享,他看不出来吗”鹿郢低下头,子不言父过。雅鱼喃喃道:“也许他不是看不出,只是太自信了而已。良将守国门,文臣死社稷,又一个伍子胥罢了”鹿郢抬起头道:“母后,阿韵怎么办”雅鱼站起身,将鹿郢扶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道:“鹿儿,你妹妹看似柔弱,实则性情刚烈。陛下若坚持要将她据为己有,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该怎么做,你自己拿捏,事关你的前程,母后不能替你做这个决定。”鹿郢沉思一刻,对着她躬身施礼道:“请母后放心”转身走了出去。雅鱼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微笑着流下泪来。儿子,你终是成熟了,母后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她走到几案前,提笔写下了几行字:君为王,我为后,结相从期白首。君为奴,我为婢,人间反覆何容易。为婢不离家,为奴去适吴。死生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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