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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中掏出一对玉佩,解开挂佩的丝绳,取下来一枚放在了无韵的手心:“我们越国姒姓的图腾是玄鸟,寓意烈火重生。候鸟守冬去春来之信,“信”是我越国根基所在。与夷哥哥是太子,他的玄鸟是和田玉琢磨而成。我的,是这枚鸡骨白。现在我把我的这枚赠与妹妹。日后妹妹若是遇到万难之事,就让人把它送到驿馆去,驿馆的长史倪前是我的心腹之人,持此佩如我亲临,他自会全力以赴。”无韵托起玄鸟,白色的鸟身娇小玲珑,像是正要展翅欲飞。它的体态优雅饱满,厚重又不失轻盈。小小的,软软的躺在她如玉的手心,玄鸟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鸟篆铭文:郢。看着这个铭文,无韵觉得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就在几个月前,她刚刚退还了一枚玉佩。今夜,老天又送还了一枚给她,老天何其厚待于她,拿走了她的爱人,却又还了她一个亲人。她仔细的将玄鸟用锦帕包好,放进自己的袖囊中,寻思着回头让芽儿找个丝绳串起来,好挂到脖颈上:“我会好好珍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阿韵不会将它示于人前。”说完,她端起面前的黛色杯子:“哥哥,阿公曾经对我说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过去种种誓如昨日死,风物还宜放眼量。人生苦短,转眼之间,物是人非。今生所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阿韵以茶代酒,敬哥哥一杯”兄妹二人满饮了杯中之水,将空杯抛入朝霞初映的江水中,相视而笑。、第十四章姑苏城人间烟火姑苏城,满池芙蕖弦琶铮;栀子香艳平江路,桐油伞下笑语盈。芊芊女子最多情,绣出红妆君郎赠;吴门才子天下墨,岁月静好枕河生。船队沿着山阴水道行驶了二十余日,终于在一个夏末的清晨进入了太湖水面。相传,“禹治水于吴,通渠三江五湖。” 上古时候,天降大水,黎民受难,当时以太湖水患最为严重。仁者舜帝姚重华任命夏禹到太湖治水。夏禹到太湖后,上观天文,下识地理,穷游五湖,三过家门而不入。历时十三载,耗尽心血,终于开凿了三条水道:东江、娄江、吴淞江,沟通了太湖与大海的渠道,将涛涛洪水疏导入东海。船只一入太湖,众人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三万六千顷的水面伸展到天际,湖面恰似凹陷的新月。西南丘陵山地,湖岸平滑呈圆弧形;东侧平原与水泽,湖岸曲折多湖湾;北部有苕溪、荆溪两大水系汇水入湖。沿湖低处筑堤圈圩;沿湖高处引用江水,兴筑陂塘。朝霞映照的太湖明澈如镜。碧蓝,澄澈,嫣红,湖光与山色交汇间,岸边的蒹葭疏疏朗朗。渔人还未晨起,徒留空空的渔网被寂寞的挂在静谧的水泽旁。极目远眺,霞光里,一座气势磅礴的大城岿然耸立在太湖的东岸。虚无缥缈间,姑苏大城似乎已等待了千年。姑苏大城始建于阖闾元年,“阖闾乃委计于子胥,使之相土尝水,象天法地,筑大城周四里,小城周十里,开八门以象八风。”大城方圆近五十里,八个方位各建水路城门八座。东边是娄门、匠门,南边是盘门、蛇门,西边是胥门、阊门,北边是平门、齐门。八门命名各不相同,各有奇用。南为蛇门,门上立一条头朝北的木蛇,示意吴国终有一日会降服蛇巳位的越国。西南角为盘门,一条盘龙据城门之上,示意龙辰位的吴国必将镇伏蛇位的越。北门既然叫平门、齐门,吴王的野心也是昭然若揭了。诗经里有一句:“山有扶苏”。吴据太湖,平原广阔,人烟稠密。“蘇”由草、鱼、禾组成,象征鱼米之乡。姑苏大城内水泽交织。“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城南部是为小城,也称阖闾小城。小城北靠仆射山、胥山、虾笼山,山前有坡地,南临太湖,控楚、越入侵,可保安全。阖闾小城正是吴王宫城所在之地。城内罗列有阖闾宫、东宫、西宫、南越宫、长乐宫等。宫城之北为皮市街,商贸最为繁华。城东为治炼之所,吴国青铜天下闻名,故称匠门。西城,则驻扎军队、存放军备给养。如今,吴国西伐楚,南征越,北威齐,“于柏举之战西破楚;于夫椒之战南服越”。下一步只差“北败齐、会盟晋”了。 吴王励精图治二十年后的吴国,正是国运昌隆,气势如虹之时今日的太湖水面风平浪静,大约半日功夫船队已经接近姑苏大城的渡口了。大城西南角处,一座巨大的盘门压顶而来,门顶盘立一木雕巨龙,虎视眈眈的睥睨着从越国方向来的进贡船只。连续在水上航行了多人,众人早就及疲力尽。听到舵手宣布即将靠岸的消息,船上顿时一片欢腾。“姐姐,快点啊”岐雨第一个激动的从船舱窜了出来,一面往前跑,一面催促着跟在她身后的无韵。她自小在鲁国长大,所行之路以陆路居多,很少走水路,这二十天的行程真是让她遭了不少罪。“岐雨,小心一些太湖水深,万一栽到湖里就只能喂鱼啦。”韩子廉在鹿郢身后喊道。“哈哈,哈哈。”众人笑了起来。虽然已经年满十六岁,无韵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对深水的恐惧,白日里不敢跟的太靠前。只能站在船头里侧,看着码头热热闹闹的景象。岐雨指着码头道:“姐姐,你看,是吴国的人来接我们了吗好大的阵仗”鹿郢和子廉走到无韵身侧,也看到了码头上锣鼓喧天,彩旗飞扬的热闹景象。他的眉头皱起,眼神闪过一抹厉色。“吴国如此张罗,应是有贵客来访。”子廉说道,鹿郢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鹿郢的侍卫长魏毅走了过来,向他回报道:“启禀太子,咱们船队的西侧驶来了晋国韩家公子咎的的船队,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请公子示下”“让吧。”“是”“太子哥哥,明明是咱们的船先靠近码头的,凭什么让他们先靠岸啊”岐雨崛起了嘴。“岐雨,你若是再这样口无遮拦,王姬婚事落定后,你跟我们回越国省的留在这里给王姬闯祸”子廉斥道。“才不呢,你说的不算,姐姐说的算”“义兄不要吓她了,她还小呢。”无韵拉过躲在自己身后的岐雨,“岐雨,咱们虽然来得早,但是晋国韩氏实际上已独成一国,且国力强过越国。他们到吴国是来者是客,我们则是为进贡而来,尊卑不可废。是以太子哥哥才让他们先靠岸。以后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私下问姐姐或者义兄,不可大惊小怪,失了大家闺秀的分寸,你说好吗”“嗯,我听姐姐的”。鹿郢和子廉听着姐妹俩的对话,相视一笑。“子廉,是你哥哥来了吧,可要一见”子廉的脸上漏出一丝决然:“回太子,是子廉的嫡长兄不错。只是,自家母亡于嫡母之手后,我兄弟间已无情分可言,不见也罢”鹿郢点了点头,没有再强求。他冷然道:“晋王室如今也就是个空摆的架子了。哪一天被韩、赵、魏三家架了火上烧掉,那是迟早的事了。可惜由晋文公开创、称霸霸,政之名,即伯,音转为霸,又称州伯、方伯,即诸侯之长,其职名为会诸侯、朝天子,实为迫协诸侯、把持其政诸侯几百年的大好基业,竟葬送在晋献公手中。”韩子咎与韩子廉乃同父异母所生。两人一嫡一庶。名为兄弟,实则君臣。近二十年来,吴韩两家为了压制楚国,交往甚密,今日公子咎亲自前来,恐怕是来者不善。朝阳渐升,船距离码头不足二里地了。站在船头,已能看到西侧逐渐赶上来的韩家船队,还有头船上悬挂的韩家白虎族徽。鹿郢抬眼望去,对面头船甲板上站着一行人,为首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韩家少主韩子咎了。他与韩子咎隔水相望了一瞬,彼此向对方拱手深施了一礼。魏毅朝韩家船队高声喊道:“韩公子有礼我家少主说请韩家船队先行靠岸。”韩子咎听到后,对手下侍卫吩咐了一声。那侍卫也高声喊道:“越太子有礼我家少主说先来后到,岂敢后来居上还请太子先行。”鹿郢对身后的子廉点了点头:“看来你这个哥哥能坐稳韩家少主之位,的确不是个蠢的。”子廉未知可否。他又转身对魏毅吩咐了两句,魏毅高声道:“我家少主说吴越本为一家,公子远来是客,还请公子不必客气”韩子咎闻听此言,朝对面拱了拱手:“如此谢过太子了”鹿郢还之以礼。韩子咎厉声命令随从之人:“越国今时非同往日,尔等不可枉存轻视之心,言行举止务必以大国对之”“是”两船相继靠岸,韩子咎率领众人先行下船,脚还未着地,就见一对人马朝他们疾驰而来。为首一人头戴簪缨,身穿亮黄宋锦缎袍,胭脂硕马,意态张扬。马蹄扬起灰尘,惹得路人纷纷躲避。远远瞧着行事仍是如此跋扈的姬子地,韩子咎默默的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看来这姬子地还真是依然故我的只长个子、不长心眼啊”“子咎兄,终于把你盼来了”姬子地飞身下马,大大咧咧的抱拳施礼道。“有劳子地兄了,你我数年未见,子地兄更显英姿飒爽啊”“彼此,彼此,走吧,我早已在得月楼备下接风酒宴恭迎大驾光临啦”“子地兄有心了,韩子咎在此多谢了”“走了,走了”说着,他大步上前拉住韩子咎的胳膊。韩子咎轻轻推了一下,“子弟兄莫急,贵国还有客人来访呢。”“哦,是何贵客,我怎不知”“是越国太子的船队,原在我们船队之前到的。只是他们礼让我们先靠的岸,咱们正好一起迎一迎吧”“是他他算什么客人,太子友的马夫罢了。怎么十年不见,昔日的逃奴也敢回我吴国摆起太子架子来了”姬子地颇为不耐的往前看了一眼,果然见一队船正跟在韩家船队的后头向码头靠拢,忍不住嗤笑道。“绝无此事倒是分外有礼。”韩子咎连忙解释、为自己的失言后悔不迭。这个姬子地,不光跋扈,还是个蠢的。现在谁人不知越国已有中兴之象,还敢等闲视之。卧榻之侧,竟一味纵容他人安睡,看来吴王吴王是被这浮世繁华迷了眼啊,以致子孙中竟出了如此不肖之辈。姬子地冷笑一声:“如此,看看也罢。听说越王这狗贼又从苎萝村挖了棵绝世美人草送来,但愿这棵草别让公子我失望。否则,老子当场掀了他们的船,都扔到太湖里陪伍子胥那老小子喂王八”韩子咎暗暗的对自己的侍卫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谨慎行事,好好的一趟出访,别再被这个混世魔王搅了局。船离码头越来越近,近的鹿郢已经看到岸上站在众人中的姬子地。他的眼圈蓦然红了。一直站着他身侧的子廉看到他骤然剧变的表情,不禁担心的唤了一声:“太子”“我无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叫王姬她们赶快入舱”子廉见他神情肃穆,不敢耽搁,转头向船尾正在看热闹的无韵她们走去。鹿郢想了想,也跟了过来。一进船舱,鹿郢便命魏毅将舱门关上。众人皆发现了太子的异样,屏息望着他。“妹妹,从此刻起,你和岐雨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舱门一步。外面岸上站着的穿黄衣锦袍的人就是害死太子哥哥的仇人姬子地他此时接人后仍在这里滞留不去,定是等着羞辱我们。待会儿船靠码头后,无论发生何事,都由我来处理,你们不要下船。你只记得,你是我越国王室嫡出的王姬,是父王母后亲生之女,身份地位绝不输与他吴国任何一位王家子弟。”他看了看无韵,无韵对他点头,她脸上并无惊慌之色,神情反而镇定自若。他放心的继续嘱咐道:“此行咱们固然有按例进贡的目的,更重要的是为了与他吴国和亲而来。时机未到,咱们还需忍他一忍,却也不必卑躬屈膝、妄自菲薄。总而言之,一切由哥哥来解决,你等在舱内安心等候即可。”说完,他走了出去、细心的将舱门关上。不一会儿,无韵听到他在舱外对众侍卫吩咐道:“魏毅,你等八人守好王姬的船舱,若有一人冲撞到王姬面前,你等自刎谢罪即可”“是”岐雨想起她自己的哥哥整天忙于公务,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样子,对无韵羡慕不已:“姐姐,太子哥哥对你真好,亲哥哥也不过如此啊。”无韵点头,又叮嘱她一遍:“所以,咱们就更不能给他惹事,只需按哥哥吩咐做就是了。”她立刻举手保证:“嗯嗯,我会管住自己的。”“你这丫头,这一次反应倒是不慢啊”“嘿嘿,是姐姐教导有方”“贫嘴”姐妹俩正说笑间,舱门“吱”的一声拉开了一条缝,芽儿闪身躲了进来,手上还托着茶盘:“王姬,太子说船马上靠岸了,让咱们噤声。”“嘘”岐雨马上闭了嘴,还将食指竖起放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惹得两人相视而笑。船帮终于对着石头垒砌的码头重重的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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