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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1 / 1)

是因为过度自责、过度劳累,疯了吗追月一声嘶鸣,宇文宪一把将我揪上马背,骏马踩着片片桃花,绝尘而去。我舞着手臂乱喊:“你这个混蛋,你放我下来”丝毫没被理会,只听见耳边春风呼啸,宇文宪勒住缰绳,追月突然停步,面前是一处悬崖绝壁,我吓得捂上眼睛,音调都变了,“有话好好说啊,六公子,没必要轻生啊,打仗的机会还有很多,立功的机会还有很多啊”“啊”我被宇文宪从马背上提了下来,他从马背上解下一个酒囊,扔给我,我接过,瞪了他一眼,他自己也拿了一酒囊,笑嘻嘻地打开,凑到鼻尖问了一下,现出心旷神怡的表情,又一口气一饮而尽,我瞠目结舌无比羡慕地也喝了一口,辣得吐舌头。“你你敢整我”“这是惩罚,对你胆小如鼠的惩罚”他一只手支在马背上,另一只后玩着一根狗尾巴草。我前几天见到那个雷厉风行、稳重严谨、夙兴夜寐、不辞劳苦的五公子,难道是幻觉么这个人,怎么能变化这样快,难道输了战争,他很开心“你真是不可理喻啊,难道就因为你和六公子有过节,他被撤职,你至于乐成这样”我为宇文直打抱不平。宇文宪看着断崖对面的郁郁青草,突然神色一敛,接下来的话让我脊背发凉:“皇兄这招棋走的很妙,逼着叔叔自断臂膀,而这条臂膀一断,怕是再也接不上了。”四月的春雨已落了好几回,虽有点微寒,山寺中的桃花,却已是人间芳菲。宇文宪公务繁忙,每日里各种酒宴应酬,觥筹交错,却从来不会大醉而归,只因他对外宣称,不会喝酒,这个人,还真是虚伪狡诈呢一日,别苑柴扉轻敲,我闲着无事,在园中侍弄药草,宇文宪牵着心爱地追月,照例拎着一壶梨花春,约我一同去山上赏花,我还在为前几日悬崖惊魂的事情生气,连笑容也吝啬给予,冷冷地说:“怎么只有一匹马,我的呢”宇文宪傲娇地看了我一眼道:“大约本公子想同你,共乘一骑。”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自假山背后转出两个人,笑说:“五哥与佳人有约,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宇文宪道:“要不是公务缠身,我原想邀你们同去的,请帖都写好了。”说话人哈哈一笑,另一个对我点头示意,我瞥见他腕上那串黑玉手镯,心中蓦然一惊,宇文恺,他怎么也来了益州刚说话的那个将视线转到我这边,为了不让宇文宪下不了台,我便行了一礼,“民女水心见过两位公子。”那人还想说什么,旁边一直沉默的那个却开口道:“请起吧。”是以宇文宪原本精心策划的双人游,成了四人游,最后成了五人游,因为正当我们爬到山顶,坐在桃花树下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姑娘。姑娘有个诗意大方的闺名,冯小然,是山上猎户的独生闺女,相貌可谓沉鱼落雁,举止可谓典雅端庄,当她挽着篮子从我们身边经过时,除了宇文宪仍低头专心地搓着指间的桃花瓣外,其余两外,也就是七公子宇文盛和大冢宰的公子宇文恺,都有意无意地,往那边瞟了一眼。就在此时,那姑娘正要下山,一个步子没踩稳,摔了一跤,跌倒在台阶上,她“哎哟”一声,身子一偏,眼看着就要直直地往山下滚去。忽然,她纤细的腰肢,被一只胳膊死死地扣住,宇文盛轻轻地拉起她,姑娘娇羞地朝这边看了看,低下头咬着嘴唇。我一愣神,回头却发现宇文恺直直地盯着我,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说:“其实,水心姑娘没必要总是穿蓝衣,白衣衬着点点粉色,与肤色更配。”我一低头,才发现身上落满了繁花,便淡淡地说:“公子对配色有研究”他微微一笑,垂眼看了眼腕上的黑玉手镯,“只是不讨厌罢了。”宇文宪咳了一声,将掌中花瓣悉数吹起,在空中旋成一串动人的舞姿,“你们转移话题,是为了让那边的才子佳人,避免尴尬”经他一提醒,我们遂又密切地将视线转移回来,可想而知,那姑娘在我们的注视下,是多么的尴尬。可后来的故事真是石破天惊,原想着寻常姑娘被搭救,一定会爱上救了自己的英雄,可令我们意外的是,冯小然她,不是寻常的姑娘。自从赏花之行后,冯小然会经常下山来找我,然后让我带她,去找宇文恺。宇文盛就只好找宇文宪喝酒下棋,脸上写满为他人作嫁衣裳的颓败。而宇文恺的态度,着实让人难以捉摸,话说美女投怀送抱,他照单全收即可,可这个孤傲的人,竟然在美色面前无动于衷。一方面,宇文盛求而不得,另一方面,宇文恺视而不见,这让我和宇文宪夹在中间,着实不好做人。、石娜燕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又开了一个新坑忘却的美好时光,欢迎关注奥,大家晚安,早睡早起,健康好身体这几日,冯小然不再来找我,我便有空腾出手来,去看看田里种地那些药草,每日里思忖怎么收割。宇文宪忙于政务,无暇和我同去,我便想到要叫上冯小然,便差人去了趟山里,可下人回来说,那座屋子早已空了,冯小然父女不知去向。我有点担心,想到她上次跟我作别时,曾提到城东柳巷,莫非她如今在那里落脚可那里是烟花之地,她一个清白女子,怎能在那种地方常住。心下有一种不祥的念头,许是我忧虑过度,但怎么说,她同我,也有半月的情谊,她若有困难,我必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按着模模糊糊的印象,我寻到柳巷,茶楼秦馆一间一间地寻来,终于在门面僻静的一处花楼前,见到了招揽生意的冯小然。她认出我来,低着头,用葱白的手指缴着手帕,想掩饰尴尬,我走至她跟前,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掰开她的手心,安慰她:“家里出了事,要跟我们说啊,何必为难自己”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眼中渗出泪来,嗫嚅道:“我爹爹病的很重,我没有办法。”她哭了,哭得很伤心,突然就勾起了我的心绪,亲人四散流离,这种痛苦,即便是没有经历过的人,只要设想一下,都会感同身受。我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等我凑够银子,就来赎你。”她点点头。我看着她转身一点点移步上楼,频频向我挥手作别,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我欲转身离开,一只花瓶哗啦一声碎倒在我脚下,耳中传来刺耳的骂声,紧接着是女孩子的哭声。我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正中花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多姑娘,几名酒客正冷眼看着老鸨教训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小然见到我,示意我赶快离开,我摇摇头,准备替姑娘出头。却听见短刀出鞘的声音,锋利的刀刃早已架在老鸨的脖子上,“老子好不容易找个清静的地方喝杯花酒,还被你这个老不死的婆娘搅了雅兴,信不信我杀了你啊。”持刀的年轻人虽然语气狰狞,但尾音尖细,即便如此,老鸨及一并姑娘早已吓得面容失色,我推推小然道:“快,出去求那位客人。”小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稍有迟疑,随即会心一笑,袅袅婷婷上前,先是扶起地上的小姑娘,接着对刀客恭敬施了一礼,道:“官人莫生气,扰您雅兴的地方,小然给您赔不是了。”说了执壶斟了一杯酒,一口饮下,又斟了一杯,递给那位刀客。刀客见众人都在瞅着自己,便放开老鸨,却没喝酒,收起刀,出门去了。我匆忙跟小然道别,急追上他。他见有人追来,步子放快,我一眨眼,人就跟丢了,眼看着晌午,宇文宪见我不回去,肯定着急,便踌躇了一会儿,独自回家。却在一个拐角处,被刚才那柄短刀抵住脖子,刀客用故意压低的声音道:“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我镇定道:“一个和姑娘一样,同样想抱打不平的好人罢了。”抵在脖子上的刀紧了紧,冰凉,能感觉到只要我稍微一动,就有性命之忧,她用故意压低的声音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我回答她:“我不但知道你是个姑娘,还知道你不是中原的姑娘。”她听了,将刀入鞘,懊恼地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跺着脚使劲踩:“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去模仿我哥和我老爹,怎么你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片子,就能识破”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挫败地看着地面。这是我和她的初识,她告诉我她叫石娜燕,我肯定是不信的,因为这名字不但土气,而且刁钻,但这姑娘既不土气,也并不刁钻,与自身气质如此不符的姓名,只能是临时起的假名。当然,也难保她父亲是个文盲,不过村里不识字的大叔,一般会给闺女取名为“小芳”“小花”“小翠”的居多,像“娜”这么婀娜多姿的辞藻,一般不会和比较高雅的“燕“搭配,归根结底,假名无疑了。她说自己是突厥人,来中原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人,我问谁她说名字不方便告诉我见她并没有想和我深谈的意思,便挥手作别。她走了几步,回头问我:“你住在哪里我改天找你去玩。对了,我告诉了你姓名,你难道不应该投桃报李吗”成语是乱用的嘛,姑娘我在心里偷笑一下,指着远处绿柳杨花里一处大宅说:“你对守门人说,找沁姑娘就可以了。那里的人都很好,他们会直接带你来我院中。”石娜燕点点头,挥挥手,背着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回到牧府,宇文宪不在,我便随便吃了一点点心,也顾不上小憩,便困着一双眼,赶往宇文恺那里。我本来想,宇文恺既然对小然毫无情意,可看着一个对自己有意的良家女子流落风尘,总不至于好不动容吧。好歹,也要救上一救,这一救,说不定就爱上小然了呢,哪怕是出于怜惜还是其他原因。熟料他也不在,出来时正好碰上宇文盛,他揶揄说:“水心小姐今儿来,不会又是给恺哥鸿雁传书吧”我摇摇头,把早上的事前前后后大概说了一下,他脸色微变,惊道:“有这等事”我看他的紧张情真意切,又想到宇文恺平日里对小然的淡漠,突然改变主意,既然宇文恺丝毫不怜花惜玉,倒不如成全了有心人,便上前一步,道:“七公子若是能赎回小然,她必然会十分感动吧,这一感动,说不定会回心转意呢。”宇文盛会意,颇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拔腿就走。我正要跟上去,一个小厮骑着一匹瘦马,跌跌撞撞地溜下马背,跪倒在我面前,道:“五五王爷,他他”我急得打断他的话:“你哆嗦什么呀,他怎么了,快说呀”小厮几乎是哭着喊出来:“他,他摔下了悬崖”、卷珠帘我一听悬崖,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瞬间袭来,抚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悬崖哪个悬崖,他他”小厮还是哆哆嗦嗦:“马场马场别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平时需要借助脚蹬,这下次却一跃就跨上了马背。宇文盛在背后喊:“备马,快”牧府自马场不过五里路,平时只觉得太短,如今却发觉太长,夏日的骄阳如火,额头已渗出豆大汗珠,粘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背上,着实难受,但我管不了这些,我只知道,假若宇文宪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能无法承受。马场栅栏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守门的兵士看见一个由于惊吓过度导致脸色苍白的女人试图强行闯入,皆刀剑出鞘,严阵以待,我翻身下马,努力整理思维说有急事要见你们家将军,熟料被一句驳回,军营马场,女人入内,格杀勿论。我心想,以前我怎么就轻而易举地进去了呢,只因狐假虎威,躲在宇文宪身后,可见所谓律令,不过是掌权的人设给那些手无寸铁的人看的。许是又急又累,心里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三言两语之间,就和士兵吵了起来。我全然没了平日的理智,举手投足间尽是泼妇状,重复一句话“让我进去放开我放开我”。嘈杂声惊动了李副将,他睁大眼睛,略有惊讶地让兵士退下,带我至别苑。五色珠帘外,清风拂过,翠玉叮当作响,躺在青罗帐中的宇文邕拿着本书,我一把掀开帘子,他一怔,将书卷合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水心,你怎么来了”说着掀开锦被,挪着一双腿就要下床,我忙走过去一把按住他,“伤成这个样子,还不好好躺着。”看他脸色苍白,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他紧张起来:“得得得,怎么就哭了,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啊。”我抽了抽鼻子,道:“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我要对你好好的,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做。”他偏过头,偷笑了一下,道:“果真”我抹抹眼泪,捣蒜似的点头,抽手要走,衣袖被宇文宪拽住,衣袖轻拂我脸颊,替我拭去泪水,泪眼迷蒙中,许是我眼花没看清楚,他似乎眼眶微红,“若是得你一片真心,我死而何憾”我顺着他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什么死不死的,你必须快点给我好起来,你忘了,你答应过我,还要带我去长安呢。”他静静地看着我,眼中有感动、有期待、有热烈、有不舍,最终却化为一股揶揄,“那我还是不要好起来了。”我垂眼一看,锦被上被泪水浸染了一大片,想必此刻的自己,一定很难看很狼狈吧,索性这里没有铜镜,不然看到那样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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