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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落是另一座围城,另一座有形的围城。宋甜迫切地想出城,仿佛这样她心里的围城就会消弭。有一天她如愿以偿出了围城,然而围城依然还在。她成了漂泊的种子,风吹到哪她就在哪,却从没想过扎根。时至今日,她还在飘。或许这一生,她就这样了吧。、第三十八章宋甜也尝试过把自己打开,用真心谈朋友。但她还是防备太重,过于怯懦,受一点伤就退缩,像一只乌龟,后来干脆躲进壳里不出来,最后习惯了逢场作戏,再也不敢掏心挖肺。宋甜好好地爱过一个人,林凡,只可惜人家不稀罕。她明白了,对林凡而言,她是病人,她的病好得慢,康复之日遥遥无期,他等不住。那就算了。宋甜想,她一个人其实也很好。她的工资可以养活自己,生活再拮据也是自由的。独自生活独自工作,背上行囊就可以走遍天下。身为导游,她走过的地方数不胜数,脚下的土地换了又换,世界之广袤,令她深感自己的渺小。自然博爱,包容奇形怪状的人,她为狭隘的自己感到羞赧。人这一生,用尽力气的爱只有一次。宋甜想把这些力气用在自己身上,凡事不强求,有则喜,无则淡然。她活得越来越自我,没有人能强迫她。过了三十,宋甜的整个心境都变了,对未来也有了崭新的规划。楼丽丽派她出团温州楠溪江,她不拒绝,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报团的是杭州某高中的教职工,在杭州包车去温州,游山玩水逛古街,前后共三天。宋甜的行李不多,一只双肩旅行包就能装得下。临行前她查了未来15天天气预报,正好是回程前一天,预报显示有寒潮,于是她在游客微信群里提醒大家多带几件保暖的衣服。出发当天,何文倩问她票买好没有,她答还没,何文倩当即翻了个白眼,一副受不了她的样子。宋甜笑了:“实在不行我就留在杭州过年。”何文倩说:“好吧,如果你真买不到票,就来我家过年吧”宋甜点头说好。旅游大巴车早在集合地点等候,宋甜数着人数看游客们一个个上了车,她也爬上去,坐在司机旁边。车程大约4小时,前两个小时车里在放周星驰的老电影,大家笑笑闹闹,后两个小时渐渐安静下来,宋甜把电影关了,靠着椅背,戴着耳机听音乐,打算小寐一会。音乐放到一半停了一下,短信提示音插进来。宋甜低头看短信,就两个字在哪蛮不讲理又气势汹汹的质问。宋甜没有理睬,闭上眼继续听歌。一首歌唱到结尾,又停下来。这回不是短信,那人直接把电话打过来。宋甜有点烦,但还是接起来,直截了当地说:“我在温州。”秦朝阳怔了一下,看了眼表,有点惊讶:“这么快我也在温州,你在汽车站”宋甜一激灵,刚培养的睡意霎时间跑光。“你怎么在温州”秦朝阳说:“这边有个交流会,你现在在车站吗我过来找你。”“不”宋甜拧着眉,慢慢消化这个信息,“我还没到温州,现在在车上。”“哦,多久到到了给我电话。”宋甜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再有半小时就到站了。半小时后,宋甜领着一车游客先入住宾馆,把随身行李放妥后,一行人前往第一个景点。秦朝阳等了半天,手机一声也没响起过。许多从卫浴出来,就看见秦朝阳弓着腰坐在软椅上,两眼紧盯着电视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等谁的电话”许多歪着头,用毛巾擦耳朵上的水。毛巾是他自带的,他有轻微的洁癖,所有日用品都要保持清洁,从来不用宾馆里的浴巾浴袍拖鞋,在宾馆睡觉穿自带的睡衣,绝不把腋窝和腿根露出来。相比之下,秦朝阳的生活品质粗糙多了。来宾馆以后,许多第一件事是冲澡,秦朝阳则坐着出神,不看电视不玩电脑。许多走到电视桌旁靠着,挡住了秦朝阳的视线。秦朝阳抬头看许多,啧了一声,“让开。”许多呵呵嘲笑:“你一直看,手机就会响起来”许多问:“在等哪个女人的电话”秦朝阳嗤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等女人电话。”许多嗤的比他还大声:“你什么心思都写脸上了哪个女人让你这么紧张”许多走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叶水,“你身边就陪着个大美女要不我把小金叫过来,咱仨去外面逛一圈”“不去。”秦朝阳啪地往床上一躺,两脚交叠着,鞋没脱。许多就见不得这个,走过去拍了他鞋面一下,说:“上床能不能把鞋脱了”非但不脱,脚还悠哉地一抖一抖“没你这么讲究。”“行,”许多摆摆手,不和他计较,“这床反正你睡。”秦朝阳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许多把外出的衣服换上。平整的白衬衣,高级牛仔裤,外面套个休闲西装。许多身高还可以,就是瘦了点,骨架也不够大。他知道自己身材上的缺点,于是在颜值上补回来当他对着镜子涂保湿面霜时,看见镜子里的秦朝阳在看着他。看了一会,秦朝阳说:“许多你这人怎么和女的一样。”许多不恼,不疾不徐地反击:“你最像男人连老婆都没有。”“你倒是有老婆,在老婆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粗俗”许多瞪了镜子一眼,“驭妻之术,就是从认怂开始。认怂能认出个老婆来,这是本事。你和女人急赤白脸就是你的不对,对待女人要像春天般温暖。你对小金稍微好点,事早就成了。”秦朝阳扑棱一下坐直,“别老金惠金惠的,你对她有兴趣就自己上,别拖着我。”“我这是看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还一点进展都没有,着急啊。一会出去逛逛,机会要自己制造嘛。”秦朝阳懒得回答,许多哼说:“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要不是看小金和你闹别扭,我才懒得管你。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她点一路过来我都尴尬死了”许多唠叨,秦朝阳枕着手躺回去。要不是许多提起,他差点忘了金惠正和他闹脾气来之前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冲她发火了,其实事不怪金惠,全是他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几天他憋着火,半夜三更还找王小春喝酒。王小春准备生二胎,每天早睡早起身体好,烟酒也不沾了。秦朝阳一个人喝一点意思都没有,两个人出了酒吧,驾车去下沙大桥看钱塘江。下沙大桥的潮涌时间一般在凌晨和下午。那时候正是凌晨,高潮位在6米附近,涌高则在13米左右,正是观潮的好时候。天地朦胧,连成一片,不见江影,只闻江声。王小春在寒江风里打了个寒颤,没想通自己怎么放着家里好好的娇妻不管,偏陪个大老爷们来观潮。秦朝阳双手插兜地站着,风把他宽松的衣服吹得飒飒响。好一会,他只是这么面朝大江,什么也没说。王小春冷得缩了下脖子,叫他一声:“老大。”“我他妈想弄死她。”王小春吓得抖了一下,“你要弄死谁啊”秦朝阳没答,王小春把脖子探到前面去,乌漆抹黑,什么也看不清,但能听见人的呼吸,拖得又重又长。王小春这才反应过来,他以为秦朝阳是安静地站着,现在看来,指不定早就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你你悠着点啊。”王小春抓着秦朝阳胳膊肘,又冷又惊,说话自带震动功能,“哪个不要脸的东西惹你了弄死就算了,我帮你骂他”秦朝阳扭脸,睨着王小春,冷冷吐出两字:“宋甜。”王小春脏字到嘴边,又硬生生吞回去。宋甜啊他不敢骂。王小春斜眼审视秦朝阳,他就是敢骂,这人肯定不乐意听。还弄死,说大话唬谁呢。王小春定定神问:“她怎么了”和着潮声,秦朝阳把那天在宋甜家里吃午饭的事复述了一遍。玩玩可以,来真的,看不上。秦朝阳狠踹了下石墩子,咬牙切齿地骂:“还他妈看不上我,我操。”“就是”王小春同仇敌忾,“玩玩谁找她啊,人矮还凶。胸前几两肉就是女人了”过了一会,王小春试着问一句:“怎么样老大,这下要和她断了”“断不断我他妈就是孙子”过几天王小春又问,他答不知道。现在再问秦朝阳出神地盯着宾馆天花板上华美的灯,要是现在再问,他大概会答“不想断”了吧。男人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没上过,二是没上够。玩玩可以,行,那他就陪她玩,他玩得起。许多整装完毕,给金惠打电话。挂了电话,笑眯眯对秦朝阳说:“行了,都谈妥了。一会你机灵点,女孩子很好哄的。”秦朝阳侧头看窗外,许多顺着他目光看出去,什么也没有。又看回来,拍了拍他大腿,“听见没”“喂”秦朝阳把脸转回来,这副神情让许多怔了一下。“我对金惠一点兴趣都没有。”许多眯了眯眼,笑容渐渐隐了。一直以来,他把秦朝阳当做不懂事的年轻男孩,自己则以过来人身份自居。年轻男孩就像崖间的吊桥,刺激、峻丽。而现在,他从秦朝阳眼里看见了某些沉甸甸的东西。仿佛眼睁睁看着吊桥长出钢筋,注入水泥,脱胎换骨,变得坚硬。男孩长成男人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秦朝阳姿势没变,依旧躺在床上,对着许多,他说:“我讲真的。”声音不大,但很郑重。许多点点头,轻拍了拍秦朝阳的膝盖,说:“我懂了。”秦朝阳也点点头,继续出神地看着头顶的华灯。、第三十九章宋甜入住的是岩头镇的安顺旅馆,临近傍晚,她把窗帘敞开,余晖灿灿,房间明亮整洁。过会要前往岩头镇南面仙清公路西侧的芙蓉古村,看看时间,再有一刻钟就要出发了。宋甜卷起一边裤脚,拿浴室花洒清洗膝盖,疼得她不禁嘶了一声。这是昨天游览雁荡山的时候摔伤的,挺严重的,擦破了一条运动裤。昨天上药的时候把宋甜疼出了一头冷汗,要不是还要带团,她宁可放着伤口不管,任它慢慢愈合。冲洗完毕,宋甜瘸着脚到床尾坐下,从医药箱里取了棉花和酒精,对着膝盖按下去。消毒完以后,又涂了紫药水。她刚站起来把废棉签扔了,房铃就响了。是她团里的一对夫妻游客。女的姓高,教数学,男的姓王,教语文。两人同时考进编制,同时被分配到一所高中。相似的经历让他们一见如故,交往三个月就结婚了,直至现在,小孩都上初中了。两人买了一大袋鸭舌,分装成几小袋,特意给宋甜送过来一袋。宋甜道谢,接过袋子放在置物台上,客气地请他们进来坐一会。茶壶里有热水,宋甜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高老师,王老师,喝水。”两人接过水杯,客套了几句,王老师对着杯口吹了几口热气,余光瞄到宋甜的膝盖,说:“宋导,你这腿还能不能走”宋甜在他们对面坐下,“能走。一会去的是古街,不累人的。”王老师看着宋甜膝盖,“我看够呛。你这膝盖,别说走路,伸直了站着都疼。我之前膝盖也像你这样,哎哟,站一堂课要我命了我一男的都受不了,更何况你们女人。”高老师在旁插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这观念已经过时了。女性顶起半边天,老王你别小看女人。”“是是是,我思想不如你进步。”王老师虚心接受批评,眼睛打量着宋甜,“宋导确实不错,身体好。昨天爬山我就看出来了,我比不上你,你是这个”对着宋甜比了个大拇哥。高老师笑了:“这话对了。别看宋导是女人,可人家比你厉害多了。你上次是摔平地上,宋导是摔山上,比你严重多了。”王老师不同意,“话不能这么说那次是打篮球,我摔地上了还被几个混小子推来搡去,这就是二次伤害。”忽然想起什么,王老师大半身子伸到高老师那边去,说:“你还记得那个谁吗”“记得。”“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记得”“必须记得。”高老师放下水杯,“他读书那三年,你日日夜夜在我耳边唠叨,说他就爱和你作对,说他这不好那不好,听得我耳朵都长茧了。”“实话呀我教书这么多年,还真没教过比他还不是东西的东西什么都不会,还什么都不学,会打篮球怎么了高考考打篮球么”高老师故意说:“我看你是打篮球风光被他压下去了,对他怀恨在心。”“还真不是,我怀恨一小毛孩干嘛呀。”王老师说,“我是气他拉我们班后腿,我们班平均分都是他拉低的。那时候我就想,他这人要是进了社会可怎么办,他能干嘛,能对社会起什么作用。”高老师:“现在你知道了,他混得挺好的。听你们班同学说,好像进杂志社了好像还写书了。”宋甜听得怔了一下,无缘无故想起一个人。王老师鄙夷地呵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枪手帮他写的,读书那会,他哪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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