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割去,他道,“且慢。”随后,船雪和月明跟出,不离其左右。音容见说话的人正是太尉,他住了手道,“太尉来交冰骨的还是来交大禹后人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皇上听闻太尉大人私藏大禹后人,很是生气,太尉要想自保的话还是交出冰骨和大禹后人,皇上定会饶你一命。”太尉仰天笑道,“你们国师在我府邸安插耳目多年,想必已胜券在握,既然我是戴罪之身,还要那冰骨做什么”音容道,“国师只是替皇上办事,是皇上请神医进殿,我等只能奉命行事。”太尉道,“原来如此,你要冰骨也非难事,只是那冰骨不在我们身上。”音容诡异一笑道,“不在你们身上你当我是三岁童吗谁不知冰骨在神医手里。难道还会藏在这女人身上”“正是。”太尉故意诈他,“冰骨并不在神医手里,那是只是传闻,不可当真。当年,孟不达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早已将冰骨托付给他的妹妹孟好保管,只是她精神有异于常人,不知道将冰骨藏在何处,不如你先放了她,容我给她好好说说,让她回想一番所放之处,我必将冰骨取出交给你。反正,你们都已设下陷阱,我们也无法逃脱,若你将她杀死,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冰骨的下落了,你如何向国师交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音容想了想,觉得此话有理,他虏走这女人时百般逼问,她仍旧是装疯卖傻,谁也不知道冰骨在哪里,传闻女神医身上有冰骨,她的骨头才会如冰冷一般,若是中寒霜毒的人,骨头也会如此,兴许真的是传闻呢音容道,“太尉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不如将楼船雪交给我做人质,等你们想办法拿出冰骨的时候,我再将她放了。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放人的。”月明看了看船雪,抢白道,“我来做人质,这是我的家事,与她无关,我不想再受此人的恩惠。”船雪启了启朱唇,刚想说话,太尉却抢了去道,“冰骨本是孟家人所有,让我做人质吧,孟家的人比我更能说服她。”音容想,反正他们也逃不出这屋子,何况再过一会儿,奚斤就会领兵前来,他得抢在他前面拿到冰骨,便说道,“我只给你们半盏茶的功夫,若是还取不来,别怪我翻脸无情。”船雪与月明异口同声道,“穆伯伯”“姑父”。太尉对月明道,“孩子,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对她说。”月明将耳朵凑过去,只听太尉细语交代一阵,大惊失色道,“姑父,你,你不能这样我不同意。”“你若还当我是你的姑父,便照着我的话去做。”太尉说完,向音容走去,音容只得将孟夫人放了过去。孟夫人的嘴被塞着,无法言语,只得拼命摇头,示意太尉不要过去。太尉对他们三人摆摆手道,“去吧。”然后转过身不再看他们。心痛至极,太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船雪与月明将孟夫人搀进屋子,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拿下塞布,孟夫人欲将又向屋外跑去,却一把被月明死死拽住。月明看着船雪道,“姑父说了,他的床下有块青石板,是活动的,可以搬开,那里有条暗道,可以逃到武周川去,他让我们带着我姑母逃走。”“太尉呢”孟夫人焦急,道,“我不走,我要和他同生死,你们赶紧走。”月明一拳头砸在地上,道,“姑母,你放心,我一定将姑父救出来。”他又对着船雪厉声道,“快些将冰骨给我,这本是我爹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船雪怔了半天,她红唇微启,眼神睥睨,字字婉转,声声凛冽,“这块冰骨不管曾经被孟伯父或者我爹掌管,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我父亲没有害你父亲,他是冤枉的。你若救人,便拿去吧”其他人不知道,船雪六岁那年,父亲为了救她,在临死之前将冰骨打入她的体内,她这才得以延续生命,只是,冰骨一旦离开她的身体,用不了多久,她便会消香玉损。至于天下传闻,她的骨头如冰凌清透,乃是冰骨的神力所致,只有她心里清楚,传闻就是传闻,真相并非如此。“够了,不要再说了。是拓跋焘和你爹害死的,我不会放过任何与害死我爹有关的人。”月明打断船雪。船雪将冰骨从掌心逼出,忧伤的交到月明手里,这是一块白色的玉骨,手捻着冬暖夏凉,一点也不像冰那样寒冷,十分轻巧,像绵柔的云彩。冰骨一年四季有冷暖之分,但不管冷暖,表面都会形成一层氲这氲在光下会有流动的感觉,象烟云流动,想必骨化成玉,良玉成烟,就是由此而来。孟夫人一把将冰骨抢过,仔细观看道,“船儿,你从哪里来的冰骨这不是孟家的家传宝物,怎么会在你的手中”船雪面沉似水道,“孟家我记得爹爹曾说,这是大禹治理沧浪之水后留下的,一直被大禹后人时代继承,后来,落入我爹的手里,被我爹保管着。那年,我们家遭到拓跋珪的追杀,在大冥山的时候,母亲曾带着我找父亲,母亲为了引开追兵,生死不明,我被国师的手下九服的毒掌打下悬崖,命在旦夕,是爹刚好救了我,让我带着冰骨逃命,后来被穆伯伯救下交给了我的师父。”孟夫人道,“孟楼两家的恩怨就是从争夺冰骨保管权开始的,我曾见过我哥哥孟不达保管过,以为是我孟家之宝,如此看来,我也便是错的。至于,它以前到底归谁保管,悠儿,你也不要再纠结了,你要答应姑母,好好的与船儿一起保护冰骨。你不能拿冰骨去换你姑父,你知道么你爹死也要守护它,若是此物丢失,关系着天下苍生。你若是拿它去换人,落入奸人之手,危害众生,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一提到他爹,月明语气激昂道,“姑母,你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楼眉须害死的”孟夫人凝眉道,“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们,免得你们相互有芥蒂。大禹的故里在西戎,那里生活着一些戎人,他们随大禹一起治理沧浪之水,数年后,水被治理住,大禹将一块具有神力的冰骨交给了和他一起治理水患的人看管,那些人传宗接代,他们管自己叫大禹后人,再后来,分成铁弗部,和析支部两大部落,两个部族经常因为争夺冰骨的保管权,相互残杀,最终以析支部胜出,得到了保管权,你们的爹就是析支部的族长,析支部一点也不团结,每位首领都为了争夺大禹留下的冰骨而拼的你死我活,咳咳”孟夫人又接着道,“析支部分崩离析,只剩下金部落,水部落,和火部落,金部落的首领是孟不达,水部落的首领就是楼眉须,火部落恐怕也已消亡或者融入了金部或者水部,眼看大禹后人越来越少,外族侵犯不断,孟不达与楼眉须也相互争夺过,为了不让外族抢夺冰骨,又歃血发誓合力保护,后来,冰骨被孟不达保管,成为孟家至宝,咳咳,咳咳。拓跋焘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率大军讨伐,楼眉须眼看要有灭族的危险,暗地里让孟不达带着冰骨逃跑,楼眉须带着一些族人抵抗,死伤无数,部分被捕,从这些被捕的人中,拓跋焘得知了孟不达逃跑的行踪,这时,楼眉须叛变,提出为拓跋焘效力,他领兵去拦截孟不达,结果两人都,都死了”孟夫人说着已落下泪来,她擦了擦又道,“冰骨,从此随着两个人的消逝也沉隐山河。我当时也被魏军追赶,一路飘零,幸好被穆太尉救下,他为了保护我,便娶我为妻,后来我托人找寻我哥哥孟不达的儿子,听人说都已惨死,我”说道这里,孟夫人已是泪流满面。月明恨恨道,“姑母,如此说来,我爹,我爹的死和楼眉须脱不了干系。”船雪没理他,问夫人道,“伯母,您刚才讲孟伯父与我爹他们是被魏军杀死的吗”孟夫人继续道,“我听回来的将士们说,楼眉须和孟不达誓死抵抗魏军,皆被万箭穿心,也有的说他们俩为了争夺冰骨摔下悬崖而死。”月明愤恨道,“如此推测,我爹就是被楼眉须杀死,夺走了冰骨的,不然冰骨怎么会落入他女儿之手”船雪欲言又止,“我”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父亲,那个部族首领,那个草原上的大英雄。“不,这不是真的。我爹不会背叛他的同族,不会的”月明抖着手,举起寒刀,“我现在就要为我爹报仇。”孟夫人惊慌地挡在船雪面前道,“悠儿,姑母求你,不要将上代的恩怨牵扯到下一代,楼眉须已死,你何必抱着执念不肯放下更何况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楼眉须就是杀人凶手,他的叛变也许事出有因,姑母求你放弃报仇,不要再与船儿为敌,你们应当肩负大禹使命,共同掌管好冰骨,莫要让它落入奸人之手,姑母求你了”这时候,外面的音容又开始大声问道,“时间已到,你们该交出冰骨了吧。”月明挣开姑母的手道,“孩儿不孝,不愿再失去亲人,孩儿只能拿冰骨去换姑父。”孟夫人松了手,在一边啜泣,她突然发现船雪面色惨白,直冒冷汗,关心道,“船儿,你,你怎么了”船雪的身体离开冰骨,已有所不适,强撑着道,“我已想出既能救人,又不失去冰骨的方法了。”说着对月明比划一番,直到他心领神会为止。月明持着冰骨出现在音容面前道,“冰骨在此,可以放人了吧。”音容见到冰骨果真在他手里,激动道,“快给我。”月明道,“先放人。”音容道,“一手交人,一手交冰骨。”月明道,“好。”太尉见月明拿冰骨换人,心中很是不安,见月明冲他点点头,猜想许是有了计策,便没有多言,静观其变。月明见音容挟持着太尉走向中间线,他便也手持冰骨向中间线靠近,等两人均走到一处时,音容仍不肯放人,他将冰骨向上空一抛,音容也只将太尉往过一推,飞向空中争夺冰骨。说时迟那时快,船雪早已做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她就等这一刻出现,然后拼力跃起,用三根秘银丝将冰骨卷到她的手心,融回掌内。音容因推送太尉,到底是晚了一步,见冰骨被船雪夺走,气的怒目切齿道,“放箭。”此时,月明已经将太尉救到屋里,船雪也跟着进来。随后,从窗户,门楣射进来的是一阵箭雨。接着,射进来的是火箭,窗户,门楣全都着了起来,火势顺着易燃地地方蔓延,将他们圈在火海之中。屋里屋外已是火光漫天,隐约还能听到,奴婢惨痛被杀的尖叫声,每一声都如厉箭,刺破屋内人的胸膛。太尉摇摇头,哀痛道,“罪孽,是我,连累了你们啊。”月明边挡箭,边退到床边,太尉吩咐将床下的青砖取出,机关搬动,一条暗道自然现出。、武周山1在船雪再三地催促下,月明背着太尉跳下暗道,然后再接过孟夫人,最后船雪跳下,将洞内的机关重新拉住,洞口关闭。隧道里黑魆魆的,走了一小段路,经太尉指点,墙上设有一些火把和油灯可以点燃,船雪用随身携带的火石将火把点燃,这才看清楚夯实的土墙壁十分光滑,隧道能有一人多高,路道也比较平坦,除了长时间空气流通不畅,有些难闻的隐晦的霉味儿之外,可见修葺之时花费了大量的功夫。他们踉踉跄跄一步也不敢停留,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另一个出口处,船雪说,“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打探一下,半个时辰,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先不要出去,若我一直没有回来,说明我可能被捕或者有其他的意外发生。你们再想其他方法出去。”船雪说完转身要走,月明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她看了看那只手,心里一暖,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又迅速缩回,头一低道,“小心。”船雪“嗯”了一声,便出了洞口。洞口的另一侧,太尉府中,音容让手下射了一阵火箭,不见有动静,心中便起了疑心,派一个手下进去查看,那手下惊慌地跑出来报告,“不好了,不好了,里面没人了。”火势已越来越旺,音容手下说屋里没人,更是惊疑不定,震撼不安,屋里明明好几个人,难道都插翅飞了不成除非除非屋里有蹊跷。他也顾不得火势蔓延,当下进了屋子,里面果真空无一人,他生怕自己的疏忽放跑了那些人,坏了国师的大事,这份罪责他可着实承受不起,国师让他好好盯住这里,就是怕放走一个人,他见重兵未到,只能自己先出手困住他们,谁知,这一困竟然把人弄没了。音容仔仔细细地将每寸墙壁敲了个遍,手下人见火势越来越大,拖他出去,他将手下推开,继续查找原因,突然就看见烧着的床边有一个香袋,他随即捡起闻了闻,是艾香,这种味道是太尉夫人最喜欢的味道,她身体不太好,平日里喜欢用一些艾条灸体,又喜欢佩戴香囊。偏偏这香袋掉落在床边。音容当下判断出这床有古怪。他在床头看见一个很奇特的东西,随手拨弄一下,床便发生了变化,向后推移,敞出一个洞窟,他骂了一句,派人灭火,又派一些人从这洞口下去,他用信鸟将此事速速禀报国师,等候指令。这时,妙沉快马已到太尉府邸,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