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道,“是时候上早朝了。”他换上一件绛紫色的官服,坐着朱轮华毂去了永安殿参政。上了玉阶,国师恰巧与太子晃撞了个满怀,彼此说了一些心照不宣的话,依照尊卑入了殿内。满朝文武大臣立于两列,私下议论着一些国事,听到“皇上临朝”,马上肃静下来。拓跋焘端坐殿上,威严肃穆,“众爱卿,有何事奏来”太子晃刚欲出班,却被国师抢先一步言道,“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大禹后人乃先皇之敌,太尉府公然勾结外族,私藏大禹后人,藐视先皇,叛国通敌,此乃大逆不道臣恳请皇上下旨,缉拿太尉,彻查府邸,将大禹后人缉捕归案,以正国法。”此言一出,殿上众臣诧异,议论纷纷,太子听得是如雷贯耳,倒吸一口凉气。昨日,妙沉已将船雪交代之事和太尉中毒一事细致地说与太子,此事关系重大,不宜延拖,太子随即去永安殿面见皇上,不料皇上却去了偏椒殿,愣是谁也不肯召见,无奈下,太子只好等到今日上朝时再禀报皇上,谁料,国师却奏出这样的事情。太子怒目圆睁,出班陈词道,“儿臣也有事启禀父皇,太尉乃是国家栋梁,对父皇一片赤诚之心,怎会通敌叛国私藏大禹后人我想这里一定有缘由,望父皇明察,不要冤枉了好人,让忠臣心寒啊。我听闻太尉在府邸中毒,乃是被人所害,还望父皇查出下毒之人,还太尉一个公道。”拓跋焘眉毛一扬道,“那就彻查太尉府,一来查出这下毒之人,二来搜捕大禹后人,念在太尉多年辅政,又生病卧床的份上,先让他在府里养病吧,等事情有了结果后,再做定论。众爱卿可有异议”太子晃道,“儿臣斗胆,请将此事交予儿臣查办,儿臣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国师看了看太子,毫不相让道,“微臣斗胆,请将此事交予微臣查办,微臣定不负皇上重托,将冰骨神医缉捕归案。”拓跋焘早已心中有数,太尉中毒事小,寻回冰骨事大,他昨日已交代将神医请来,这个请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伤害她。拓跋焘知道太子与太尉素来交好,不说偏袒之心,单就冰骨之事,关系重大,万一放走了神医,上哪儿再去寻找国师又懂占卜之术,早已有了安排,破解冰骨的秘密还需国师主持,此事交给国师查办再合适不过。于是,说道,“此事让奚斤统领辅助国师查办,太子听候审理。无事就退朝吧。”听候审理的意思,就是等犯人抓回来后,旁听一下如何审理,查办之事和他就没有关系了。太子见父皇主意已定,不好再做驳回,只好谢了恩。待散了朝,侍监扶着皇上离去,其他文武大臣皆已散开,太子这才回过神来,却见国师还在朝堂冷笑道,“请太子拭目以待,微臣定全力彻查太尉府,不会冤枉太尉大人的,等将大禹后人缉捕归案时,太子就会相信臣的话了。”太子厉声道,“太尉是不会通敌叛国的,若遭奸人陷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还望国师秉公办理,查出下毒之人,不要将私人恩怨牵扯在内。”国师轻蔑一笑道,“太子年纪尚幼,切莫听信他人谗言,我与太尉素无冤仇,定会秉公办理,望太子放心,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说完,鞠了一躬,转身退出。、冰骨3太子心急如焚,没料到事情恶化到如此地步,太尉如他的左膀右臂,若是太尉出事,等于断了他的臂膀,这分明是国师的诡计,将他身边的亲信大臣,一个个都设计除之后快,让他陷入死角。他刚出了大殿,见妙沉已在等候,便寒着脸,将朝堂之事粗略一说,并派妙沉快马加鞭去通知船雪等人逃走。音容却先一步得到消息,国师恐事情有变,不等奚斤统领前去彻查,便命音容先行下手,他的目标只有冰骨,至于兰夫人,她知道的太多,也不能留,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将太尉府的人全都杀光。只要拿到冰骨,其他的都好说。音容看完传书后,用真气揉成了粉末,他将府外围的杀手都召集起来,准备开始行动。此时,船雪刚给太尉行完了针,她还不知事情已有了变故,等着按原计划进行,她让月明假装逃脱,杀死她和太尉,只要他们一死,兰夫人自然会露出马脚,这样真相便会大白。船雪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后,将假死的药丸事先让太尉拿着,等月明一出手,再服下去,脉搏就会停止跳动,和真死一样。船雪算了一下时间,是时候了。她倚在桌子边等待着,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正想着,却见月明惊慌的跑来道,“事情有变,我姑母不见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月明出了柴房,仍觉心里不踏实,特意去狭院看了看,却发现门被破坏,人已全无,这才赶紧来给船雪报信。船雪只觉头“嗡”地一下,天晕地旋,怪不得她老是心神不宁,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粗略想了一想,道,“穆伯伯,这位就是我跟您提的孟伯父的儿子,昨夜我们见过了孟夫人,她不愿跟我们走,今日却莫名不见了,您怎么看这事会不会和兰夫人有关”太尉又将月明叫到床边,仔细地看了一番,果然有孟不达当年的英气,他老泪纵横道,“孩子,你受苦了,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看来事情有变,你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月明仔细回想一下道,“是有点不太对劲,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府邸连只飞鸟都不见。”太尉道,“只怕国师已采取了行动,我猜测国师一定向皇上请奏,说我私藏大禹后人,命人搜查府邸,捉拿你们,然后再判我个通敌叛国之罪。相信很快就会来查封府邸,抓捕你们了,不要再犹豫了,快些逃走,不然就来不及了”正说着,却听屋外的音容笑道,“想走已经晚了。屋内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屋里的人还不束手就擒,若能乖乖交出冰骨,或许还能免你们一死。”船雪扒到窗户边捅开一个小孔向外看去,外面站着一排手,穿着黑色的死士制服,戴着古怪的鬼头面具,弓已张开,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船雪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是冲着冰骨来的。”太尉道,“莫慌,我卧室里有条暗道,你们可以从这里逃走。”说着,让月明将他扶起,他指挥着让月明将床下的一块地砖翘起,扳动一下虎头机关,只见“呼啦”一声,出现一个暗道来。这时,音容又喝道,“再不交出冰骨我将这里人全部杀光。”说完,他从抓来的仆人堆里揪出一个杀死,顿时,血溅墙垣。兰夫人在春儿的陪同下也正往这边走来,突然看见死了个人,吓得不敢上前。她再定睛一看,是国师身边的音容,这才放心走过去,怒道,“放肆,你这是做什么”音容冷笑道,“你来的正好,国师命你快些将冰骨取来。”兰夫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寒着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快退下。这是太尉府,由不得你在这里放肆。”音容奸笑道,“退下兰夫人,你有没有弄错,你现在成太尉夫人了,就不听国师的话了别忘记,你以前可是国师的手下。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来,我奉了国师的命令,抓捕大禹后人,取回冰骨,夫人若是识相了,就赶紧替我把冰骨取来。我回去好向国师交差。”兰夫人听到这里,冷冷道,“大禹后人你说那疯婆娘是大禹后人她已经疯了,国师抓她做什么啊,是,是想定太尉的罪”兰夫人惊恐不已,她曾经想要了太尉的命,本来想他已经病的不行了,就让他病死好了,偏偏又来了个女神医将他医治,一时半会又死不了,所以才想到下毒让他赶紧死,是国师的手下九服给的,一般人很难发现,毒也不轻易会被解掉,既然太尉已中毒,死是迟早的,为何国师这时候下令来搜捕太尉府她很早以前就知道孟夫人是大禹后人了,不对,国师的目标是冰骨神医他要冰骨做什么现在国师下令来取冰骨,那就让他们取吧,反正她是国师的人,迟早要回玄都教的。兰夫人想到这里,道,“国师既然要抓捕楼船雪,那就去抓捕好了。”音容道,“国师安排你潜伏到太尉身边,就是为了让你除去政敌,你这般无用,留你作甚”说着,举剑朝她刺来。兰夫人也是练过武功的人,只是底子薄了点,她侧身一闪,躲过一剑,接着第二剑却是躲不过去了,直直地刺在她的后背上,第三剑,正想取她的心窝,却被船雪用五线秘银丝弹开。音容退到一边道,“你就是冰骨神医好生俊俏,难怪皇上要我来请神医,若是神医配合,乖乖交出冰骨,我便不再为难,若是不然,定当杀无赦。”船雪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知晓,虽然兰夫人恶毒,但也不想她死,她若死了,就没人能指证国师,这才出手相助,冷冷一笑道,“就凭你也想夺走冰骨别做梦了,有本事自己来拿。”话音相落间,船雪和音容打在一起,船雪用五线秘银丝点刺他的曲池,鸠尾,中府等穴,他只逃过两根秘银丝的牵制,其余三根全都打在他的要害处,他敌不过,只得跳出圈子,拍拍手,两个死士将一个捆绑着的女人拉了出来,她的嘴被一块破布塞着,头发更加凌乱,她默哀的对船雪使劲摇着头。船雪收住手,心里一惊,这不是就是伯母吗她想了一下,便明白那晚上的动静,是有人偷听,她呵斥道,“快放了她。”音容冷冷道,“只要你交出冰骨,我便放了她。”船雪道,“痴心妄想。”月明见自己的姑母被困,跳出屋外,愤愤道,“放了她,不要我要你的命。”音容拽着孟夫人的头发,将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架在她脖子上道,“你们再敢迈出一步,我就宰了她。”音容见他二人敢轻举妄动,又道,“这样吧,我们做笔交易,用冰骨来换这女人,我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考虑,否则,这里的人都该死。”说着,将和那些奴仆驱赶到一处。船雪合计,便答应考虑。这是眼下唯一能够拖延时间的方法,若能想出个万全之策也好,她给月明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回屋,她又将快要死去的兰夫人拖进屋子,用银针封住她的血脉。兰夫人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救我”船雪道,“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若死了,如何指证国师”兰夫人寒笑道,“你想让我指证国师别做梦了。”说完,她又看看太尉道,“你是不是很恨我一切都是拜我所赐。”太尉擦了擦她嘴角的血痕道,“兰儿,你真的是国师的人”兰夫人的脸上笑意未减,反而笑的更加灿烂,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还记得,记得崔子浩吗他是我的未婚夫,因为,因为你的一句话,害得他,丢,丢了性命,他是被冤枉的,因为你,他被流放了,途中,途中被你派去的人刺杀你,你为何要杀他”太尉当然记得这个人,虽然,崔子浩与他同在朝堂为官,他是一员武将,却走了“”道路,被国师拉拢谋权,结党营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与太子联手弹劾了他,这才被贬,流放塞外。若说错,太尉也没有错,要怪只能怪他当时太年轻,分不清国与民的关系,这才倾向了国师,犯下大错。国师向来以政权为重,哪里顾得了民心,民怨。太尉自认为无愧于心,可同时把另一个人推向了复仇的道路。兰夫人在国师的鼓动与帮助下嫁进太尉府,挤走孟夫人,成功成为正夫人,她听从国师的命令,只是想为夫报仇,她,也没有错。太尉叹口气道,“我没有派人杀他,那是国师派去的死士,我派人追查,发现了这个。”说着,将一个匣子打开递到她面前。兰夫人看到了刻有鹰鸟的铜符,只有国师的顶尖杀手才能接到这样的铜符,她死前才知道被国师骗了,根本不是太尉半路截杀子浩的。兰夫人流下了眼泪道,“我,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活,活的太被动,都在仇恨当中,这次,我终于,终于可以为,为自己做回主,活的,自由一些。我,我来了,子浩”她仿佛看到了初恋情人崔子浩,在他们的回忆中合上了眼睛。太尉伤心地叫道,“兰儿,兰儿”然而,人死不能复生,事情还没有结束。屋外的音容早已不耐烦,他道,“想好了没有我数到十声,若是还不交出冰骨,我就先杀了她,相信孟不达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吧,多个人陪着总不会感觉孤单。一、二、三、”、冰骨4屋内,月明听到他爹的名儿,怒火攻心,恨不得将外面的人撕个粉碎,他对着船雪道,“快将冰骨给我。”船雪被月明的气势逼得连连倒退几步道,“就算你拿冰骨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人的。”月明寒着脸道,“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再失去亲人了,更何况这冰骨本来就是我爹的,快些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太尉道,“冰骨到底是谁的,并不重要,我已有法子了,你们勿要争论。”当音容数到第十声的时候,他拖着病身率先走出屋子,看到音容正举剑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