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就不是打折你的两条腿了,而是打折你的第三条腿”王锦奕听着这话,只觉得胯下一寒,似乎那“第三条腿”已经被打折了,再也硬不起来了王家的小厮和侍卫们将王锦奕抬回了王副相府。王老太爷和王老夫人本来想骂他一顿,罚他去跪祠堂。但是听说他在外面被人打断了腿,抬着回来的,忙又过来看他,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双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弯折在藤椅上,心疼得不得了,上前儿一声,肉一声,哭得比谁都厉害。谁料这还没完,到了大年初一那天早上,王家有官职的男人和有诰封的女人要去宫里给皇帝和皇后恭贺新禧,结果在皇城的入口处发现三个孩子,一个还在襁褓之中,另外两个是二岁到四岁不等的男孩,胸前贴着纸条,说是王锦奕的种,让王家收留。第396章 旧情整个永昌五十一年的年节,王副相家就被王锦奕的这些丑闻给淹没了。好:“十五的时候,让锦奕去沈家,我要好好问问他。他一定要给我一个准话,我才敢帮他说亲。”因王锦奕之前有故意搅了亲事的前科,王月珊不敢擅自做主,万一大少爷不愿意,又来故技重施,她这个姑姑可就是里外不是人了。王老夫人忙道:“这是应该的。我和他爹娘也一直说他,他已经不再固执了。等十五我就让他去沈家,跟你亲口说个清楚你是他姑姑,在你面前,他不会出尔反尔的。”王月珊这才放下心,离开娘家,回沈家去了。回到沈家之后,王月珊就忙着年酒的事,一边自己在家里摆年酒请亲朋好友过来,一边自己也要带着女儿去亲朋好友家赴年酒的席。这期间,她有意打听了一下众人对王锦奕这件事的看法。这一天,她带着沈遇乐来到万宁侯家吃年酒。席间有人说起王家正在给王锦奕相看媳妇,问有没有人有意思。“王副相的二公子呵呵,这种人我们这种人家没福气,我们姑娘娇生惯养,受不得委屈。不过”陆家的夫人顿了顿,“我娘家姐姐嫁在兴州。她说不定会感兴趣”“是啊,我们家也是。要说当初我们家还跟王锦奕说亲来着,但是王二公子自己装神弄鬼搅了定礼。现在想来,真是我们家姑娘的福气啊”“其实啊,王二公子还是不错的,咱们这种人家他是别想了,但是下面那些人家,哭着喊着自带百万嫁妆进门的都有。”长兴侯夫人陆瑞枫细声细气地说道,“小官家不行。还有商家。想我们世子,当年不也跟皇商家的姑娘定过亲呵呵呵呵”王月珊看了陆瑞枫一眼。陆瑞枫说得当然是盈袖。当年她给慕容长青定亲的时候,盈袖还是司徒盈袖。是皇商家的姑娘。只是后来的变化,就不是陆瑞枫能预料的了。盈袖今日也在万宁侯家吃年酒。谢东篱以重伤重病为名,整个年节都在静养,没有出来见人。能见到他的只有太医和亲近的家人朋友。外面不熟的人只知道谢东篱重伤在身。连副相一职都交出来让谢家三房的谢东兴代行。因此他不出来见客,大家都表示理解。盈袖本来也不想出来,但是谢家大嫂陆瑞兰劝她,这个时候,她应该出去走走,这样才能交到朋友,也才能让大家不要忘了谢东篱为东元国立下的功绩。很多时候都是人走茶凉,因此盈袖要保证谢东篱没有被边缘化。她就必须出来走动,跟那些女眷来往。听了陆瑞枫的话。盈袖只是笑了笑,当没听见而已,偏着头跟沈遇乐说话。沈遇乐悄悄对她道:“我表哥终于答应要定亲娶妻了,也真是不容易。”盈袖呵呵一声,道:“他有什么不容易的不娶妻才好在外面胡混。如果娶了妻子,总得顾及妻子娘家的脸面,想随便偎红倚翠是不行了的。不过嘛”盈袖吃了一口酒,“如今他只能低娶,就无所谓了。反正不管他做什么,他妻子的娘家都管不着他。”沈遇乐知道盈袖跟阿细交好,只好叹口气,道:“我表哥人其实不错的,就是好女色”“那倒也是。”盈袖点点头,“好女色这件事,只有他妻子才配说他,别人都不配的。”“表姐,你生气了”沈遇乐很是为难,一个表姐,一个表哥,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让盈袖不高兴,但是也不想太踩王锦奕的脸。“我没生气。”盈袖看了沈遇乐一眼,“王锦奕是你表哥,你为他说话是应该的。我就喜欢你帮亲不帮理。”盈袖对她眨眨眼,“这意味着,不管有什么事,你也会站在我这边,是吧”沈遇乐笑着拍了她一下,“表姐,你现在越发跟表姐夫一样了,这张嘴啊,我是说不过你了。来,咱们别管别人的事,吃酒”说着,她给盈袖敬了一杯酒,算是赔礼了。盈袖也知道王锦奕的事,跟沈遇乐无关,也并没有迁怒于她,只是想到阿细装扮起来的容貌,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吃了几杯酒,她有些发晕,站起来道:“我喝多了,五爷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想先告辞了。”沈遇乐忙起来送她出去。两人跟宁安侯府的侯夫人道了乏,沈遇乐送盈袖到二门上,看着盈袖带着丫鬟婆子离去了,才回去接着吃酒。她是跟着她娘王月珊来的,王月珊不走,她也不能走。盈袖出了宁安侯的角门,正要上车,慕容长青却从门口的大树后头转了出来,叫了她一声:“盈袖”他的声音低沉,目光中尽是悔恨和沉痛之意。盈袖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福礼:“过年了,给慕容世子拜年。”礼数做足了,就显得非常生疏。慕容长青走到她跟前站定,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盈袖盘着望仙髻,插了一支鸾鸟衔芝点翠珍珠步摇,额前戴着一块鸽卵大的红宝石璎珞,越发衬得面白眉青,眼亮如水,双唇红润饱满,高直的鼻梁有着元氏族人特有的形状。身量高挑,披着银狐大氅,狐毛的尖端那一点银光如同白雪卧地,在冬日的阳光下十分耀眼。慕容长青只觉得眼眸发酸。他眯了眯眼,看了盈袖半天,才道:“你。还好吗”盈袖点了点头,“很好,多谢慕容世子垂询。”又道:“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慕容世子请便。”她转身要上车,慕容长青却突然伸出手,往盈袖的胳膊处抓了过去。盈袖皱眉,往旁边让了让。避开了慕容长青的手,回头看着他,道:“慕容世子这是做什么”慕容长青没料到自己这一抓。居然落空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盈袖,疑惑地道:“你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盈袖故作诧异地道:“什么身手你来抓我,还不让我避开”跟着盈袖出来的丫鬟婆子这时见势不妙。忙上前道:“慕容世子请让一让。我们夫人要回府了。”跟着盈袖的侍卫也拔出刀,默不作声围了上来。慕容长青的目光在这些人脸上扫了一眼,嗤笑一声,醉醺醺地道:“就凭你们,也想拦得住我”“你们退下。”盈袖拢拢大氅,对自己的人吩咐道,“这里是万宁侯府门前,慕容世子也要脸。不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的。”她的丫鬟婆子和侍卫们便稍稍后退了几步。慕容长青又伸出手,道:“我不过是想扶你上马车。你想到哪里去了”“不劳慕容世子大驾,我自己可以上。”盈袖扶着车辕,踩着踏板,慢慢爬上大车。慕容长青仰头看着她,展颜一笑,大声道:“听说谢东篱受了重伤。你回去代我传个话,就说,抢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我很有耐心,可以等。等他不行了,我八抬大轿接你过门我慕容长青正室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他说得声音这么大,不仅谢家的下人听见了,就连万宁侯,还有好多别家的下人都张着耳朵听见了。盈袖明知慕容长青是故意的,但是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做总不能自己跟他打起来,看在众人眼里就是拉拉扯扯,那更难看了,只好面色一沉,道:“慕容世子慎言。若是我夫君有何不测,我也不会独活。您正室的位置,跟我无关,请不要大放厥词,坏了我的名声。”说着轻斥一声:“走”慕容长青一愣,见谢家的车已经走远了,忍不住将手里的酒瓶往前远远一扔,大声道:“谢东篱有什么了不起你要对他死心塌地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未婚妻”说着,他一下子倒在地上,醉了过去。慕容长青在万宁侯府门口醉倒了,里面的长兴侯夫人陆瑞枫很快就知道了。没想到那些下人嘴快,居然把发生在门口的这一幕都说与主人们听了。酒席上的女眷都看着陆瑞枫笑,道:“长兴侯夫人,您真是的。当初看不上司徒家,硬是解了婚约,现在可好,您儿子可不领情。就算谢五夫人做了寡妇,他也要娶回去呢”陆瑞枫听得心头火起,恼道:“喝醉了说的话也能当真”又道:“说不定这是谢五夫人看自己男人快不行了,所以来给自己找后路,有意勾搭我儿子”啪她话音未落,谢家大夫人陆瑞兰就走了过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陆瑞枫,你再倚老卖老口不择言,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出来下酒”陆瑞兰冷笑说道。宁舒眉已经捋起袖子,“还等什么现在就拔出来下酒。”第397章 好看万宁侯府是谢家二夫人宁舒眉的娘家,不过这一天万宁侯府请吃年酒不是初二回娘家的时候,所以她是跟着大嫂谢家大夫人陆瑞兰和谢家五夫人盈袖一起来的。盈袖先走了,她和陆瑞兰是谢家人,当然不会让陆瑞枫乱说话,败坏盈袖的名声。盈袖作为谢家的五夫人,败坏她的名声,就是败坏谢家所有媳妇的名声,也是败坏谢家的名声。而且谢家大夫人陆瑞兰还是长兴侯夫人陆瑞枫的嫡亲堂姐。整个万宁侯府的酒席上,也只有陆瑞兰有这个资格打陆瑞枫一巴掌了,别的人都没陆瑞枫封诰的品级高。陆瑞兰的封诰品级没有陆瑞枫高,但是从亲戚关系来说,她是长。长幼有序,所以她能教训陆瑞枫。陆瑞枫这些年虽然憋屈,但只是自个儿心里憋屈,人前人后,因为长兴侯府的权势地位,她地位尊崇,在整个东元国,一向是除了皇后齐雪筠以外,别的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在万宁侯府的酒席上,她居然被陆瑞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生生打了个一个巴掌,还要口出恶言,要拔她的舌头下酒陆瑞枫气得手都抖起来了,但陆瑞兰是她堂姐,宁舒眉算是半个主人家,万宁侯府虽然比长兴侯府要差一点,可就品级来说,三侯府是一模一样的。眼下儿子慕容长青还在万宁侯府门口醉倒在地,夫君长兴侯慕容辰今日有事“出城”去了。就她一个人在万宁侯府吃年酒,带的丫鬟婆子怎么敢跟陆瑞兰和宁舒眉作对陆瑞枫的嘴唇翕合颤抖着,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捂着被陆瑞兰打的那边脸,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转身拂袖而去。她匆匆忙忙出了万宁侯府,看见慕容长青还是仰躺在万宁侯府大门前的场地上,一只手上还攥着一只酒瓶。周围有很多人家的下人围观。探头探脑地,倒是不敢过来。慕容长青的小厮和侍卫守在他身边,不敢动他。陆瑞枫见了怒喝一声:“快把世子带走躺在这里像什么话”“盈袖盈袖你是我的未婚妻”慕容长青被陆瑞枫尖利的叫喊声吵醒了。闭着眼睛借着酒意又大喊起来,“你不要嫁给别人”陆瑞枫被慕容长青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听清楚他的叫喊,陆瑞枫面上的笑容一闪而过。让他叫吧反正坏的又不是她的名声没几天。万宁侯府前发生的事。传遍了东元国京城上下。谢东篱虽然在家静养,准备着过年之后要带盈袖出行的事宜,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慕容长青真的这么说”谢东篱挑了挑眉,看着阿顺冷声问道,“这是当我是死人吧”他还活着呢,就在勾引他妻子,还要以正室的位置虚位以待“不过,五夫人还是很坚贞的。是那个慕容世子不要脸”阿顺忙说道,“外面都传遍了。说五夫人公开表示,若是五爷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会独活,会殉夫”“胡闹”谢东篱面色沉了下来,“这种话也能乱说”虽然他面带厉色,但心里还是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那种有人生死相随的感觉让他沉默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盈袖回来了,谢东篱才回过神。盈袖坐在妆台前卸妆,将那些首饰一一从发髻上拆下来,一边絮絮叨叨对谢东篱说她今天去吃年酒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