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问道。左妃摇头。“刀剑无眼,这些东西会伤着你的,拿出来给我”,李不凡半弯着身子,开始温声地哄。左妃又摇头。李不凡侧过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直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左妃房中走去。左妃这回终于急了,小跑着追上他,从后面死抱住他的腰,“不要进去啊,我去拿给你,全都拿给你,别进啊”“太晚了”,李不凡冷冷地说,拖着她直到房门前,接着双手用力,推开了房门。左妃终于认命地放开了他,一步一步开始后退,打算开溜。然而李不凡像是背后长眼了一样,手臂一伸就把她捞了过来,夹带着她抬脚迈进了门槛。自新婚之夜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自己的卧房,有种走错房间的感觉。他原来的家具一件也不见了,所有的家具都是陌生的,门的右手边整整一面墙全都是衣柜,从地面直直通向房顶,没有一丝间隙,她到底有多少衣物。原来的桌椅也不见了,入目之处皆是软塌,卧榻,各种塌。软垫铺了一层又一层,长枕,方枕还有圆枕到处都是,硕大的地毯将整个房间都铺满。还有他的床李不凡好想捂脸,这没有床顶,没有脚踏,没有侧扶的大方块,到底是什么鬼他的窗户也被拆了,挂了好几层薄纱,李不凡紧紧握拳,只要房顶还在,他都忍了左妃:其实,我正打算再装个吊顶来着,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还是作罢“你原来的家具都在西厢房,我一件都没动”,左妃站在他身边,见他面色不佳,连忙解释道。然而李不凡听了她的话却并没有面色好转,左妃焦急不已,突然福灵心至想到了关窍所在,激动地抓上了李不凡的小臂,眼巴巴地说道:“这些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不凡黑着脸拨开她的手,沉声问道:“东西呢衣柜里还是床底下”左妃扁着嘴,伤心得不能自己,古代男人真是太抠门,太抠门了连自己的钱,都不能愉快地花了左妃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走到了衣柜边,打开了其中了一扇,然后半个身子钻进去,费劲地去拉动一只大木箱。李不凡拍拍她的肩膀,“后边儿去”。左妃依言退开,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神色哀伤地看着房顶,也不言语,也不看他。这边李不凡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木箱拉出来,打开箱盖,然后一脸崩溃地看着满满一箱子的刀剑鞭匕。“这些我全都搬走,以后你也不准再买,听到了吗”,说完他就打算合上箱盖。却在这时,左妃突然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扑倒木箱上,双手紧紧地扒着箱壁,抬头对着李不凡说道:“等等,不能全搬走,有把扇子我要取出来,剩下的你随意”李不凡定定地看了看她,问道:“是什么样的扇子我先看过再说”左妃不动,神色坚定地望着他,无论如何她也要留下这把扇子。她这一副铁了心的样子,李不凡无奈蹲下,拿下她扒在箱壁上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里,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这些都是利器,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你的,我搬走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受伤,明白吗”“可我现在很受伤”,左妃委屈地看着他,声音听起来好可怜,“把扇子给我留下吧”左妃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几近哀求的姿态,李不凡终于心软了,点了点头,“好,但是你别乱玩”兵器铺的扇子,李不凡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一种纯铁打制成的薄薄的扇片,然后一片片拼叠在一起,合上的时候可以当做短铁棒来用,张开的时候可以当做刀片来用。妥妥的危险物品,必须远之。得了他首肯之后,左妃迅速地抽回了手,转身就要探进木箱里找她的折扇,李不凡的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拦下了她的动作,“别乱动,我给你找”很快,他便在木箱最底端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锦盒,明显不同于其他兵器的粗糙拙劣,这是一件连包装都很精致的折扇。一时间,他也起了好奇之心,侧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左妃,然后挑挑眉,不经询问直接打开了锦盒。左妃生气地撇开了脸,心头担忧不已,花了她好多银子的,万一这变态想反悔私吞怎么办李不凡的确有些诧异,这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铁扇,只是一柄铁木制成的扇骨而已,连扇面都没有。还是件未成品,但是即便是成品也不会有什么杀伤力,只是比寻常折扇结实些而已,李不凡总算放下了心,将扇骨放回锦盒,然后递给了左妃。“东西都给你了,还有别的事吗”,左妃接过锦盒,放进了衣柜里,这才转身看向李不凡。一副“好走不送”的样子。李不凡抬脚将箱盖合上,退了几步在一张软榻上坐下,浑身说不出的舒坦,他嘴角噙着笑,看向左妃说道:“不错,挺舒服的”说完他还向后面的靠枕上靠了靠,很贴合后背脊椎的走向,不得不承认,左妃是个会享受的。“你要是喜欢的话,也一并搬走吧”,左妃不甚在意地说道,一副“我是土豪不介意”的样子。其实她心里介意的很,可是摊上了李不凡这么个小气抠门还爱占便宜的人,她能有什么办法李不凡当然听得出她的弦外音,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上不来,突然他“噌”地一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走到左妃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几个大步就将人丢在了床上。随后他欺身而上,左妃只感觉周围的床垫都陷了下去,小手一路往上探,揪住了李不凡的衣领,“你丫到底想干嘛劫完我的财,还想劫我的色”、第48章 莫名心安书房里,李不凡端坐在书桌前,手指磨砂着面前摊开的书页一角,却迟迟不曾翻过。阳光透过窗格投在了桌案上,他视线一点点飘移,落在了临院的窗户上,心思也跟着越飘越远。他枯坐了一个早晨,连半页书都没看进去,只要一想到昨晚的事,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李不凡一手合上书,仰首朝着身后的椅背靠了过去,心中烦躁不已,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脸活着了。其实他昨晚只是想教训左妃一下,才把她扔床上的,但是没想到,左妃竟然揪着他的衣领诽谤他劫财劫色于是他更加怒上心头,二话不说就直接吻上了,一开始她还扑腾挣扎两下以示反抗。就在他怒火渐息打算放过她的时候,也不知道左妃突然发了什么疯,他还未来得及起身,她就勾着他脖子攀上来了。然后就对他上下其手,专捡他的敏感部位,老实说,她吻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却有一股别样的韵味。少女初成的身体还带着青涩,动作略有些笨拙却更让人觉得血脉偾张,眉眼之间的稚嫩还尚未褪去,那一刻又染上了三分魅惑。纯净明眸,媚眼如丝,美得恰如其分。李不凡一时迷陷,就被左妃翻身而上,一件件扒光他的衣服。等他夺回主动权打算提枪而上的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算起来,她应该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李不凡无奈,不得不生生忍下,然后光着身子开始在床上翻找衣物。这个时候,没错,就是这个时候,左妃说了一句话,给他造成的伤害绝对不止一万点“你别走啊,你要是不行,我这儿有药啊”后来他头也不回地衣衫不整着夺门而出,那一幕简直不堪回首他活了两世,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然而这还不算完,后面发生的事,才是真的叫他痛不欲生昨夜他在书房里歇下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左妃那张魅惑的脸,还有她的娇喘在耳边挥之不去。他身子燥热难当,欲火不得发泄,最终只能辛苦他的手了。然而都这样了,左妃这个小妖精还是不肯放过他他正动作到关键时候,“嘭”地一声,左妃的脑袋从窗户里冒出来。月色清明,四目相对,左妃愣愣的看了看他“你的袜子落我那了,我给你放你窗边了啊,你继续”说完她还很贴心地把窗户关上,然后就走了,就走了。李不凡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可怕的生物,叫左妃。“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神游的李不凡给惊吓回神,仿佛被人撞破了心事一样,俊脸上迅速地升腾起赤红。李不凡愣了好一会儿,没回声,心里竟然有些恐惧,难道是左妃又来了门外,苏南安久等也没听见李不凡的声音,但是房间里明明有人。也许是他看书看得入迷了,所以没听见敲门声吧,苏南安暗自分析道,不再犹豫直接动手推房门。他推了一下没推开,又推,还是没反应。“少将”苏南安疑惑地出声唤道。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直到听到苏南安的声音,李不凡总算舒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朝门外问道:“在呢,门外就你一个人吗”是一个人的气息没错,但是他不敢肯定,因为昨晚上左妃就是悄无声息过来的苏南安转身四下看了一圈,然后朝着门里回道:“就属下一个人,少将把门开开吧”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李不凡已经把门打开,然后一把把他拽了进来,再动作迅速地把门关好,门栓合上。“少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身子不适吗”,苏南安眼神关切地看着李不凡问道。“没什么,可能天太热了吧”,李不凡说完,走到圆桌边,装模作样地拿起水壶到了一杯水,然后一饮而下。苏南安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了看他,一身湖色薄衫自带几分清凉,正当季的衣物,如何会热了呢“那属下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吧”,说罢,苏南安已经抬步朝着窗户走过去。身后突然传来李不凡一声暴喝:“别开窗”万一窗户外面有左妃怎么办苏南安被惊得身子一顿,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只见李不凡面色通红,神情肃穆地开口说道:“小心隔窗有耳,我们接下来要谋划的事,是绝对不能泄露半分的”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苏南安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退了回来,在李不凡对面坐下,等着对方的下文。李不凡先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面色渐渐恢复如常,这才对着苏南安正色道:“我这里有件事比较棘手,需要些身手好嘴巴严的人去做,你手下可有这样的人”听他说完,苏南安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在军中呆了十年,官阶其实只比李不凡低了一级,手底下自然也有些好手,但是那些人,大多都是出身贫寒又有真材实料的,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是被他视为兄弟的。比起李不凡这个半路主子,他反而对那些人的感情更深一些。然而现在,李不凡一副要找人当炮灰的语气问起他,他自然是不能答应的。他就算坑自己,也不能坑兄弟。李不凡面色不变地注视着苏南安,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个眼神,其实即便他不看,他也知道苏南安听了他的话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他太了解他。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苏南安迟早要面对这一遭的,迟早要在他面前做出选择,或者彻底相信他,或者从他的谋划中退出。于是李不凡也不多做解释,只用一种运筹帷幄洞察一切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从容的,略带威严的。许久之后,久到李不凡以为苏南安不会再开口说话了,对方却突然站了起来,朝他直直地跪了下去,“无论是何事,属下都甘愿前往,还请少将吩咐”李不凡有些失望地错开了眼,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罢了,此事不必再提,你起来吧”说完他直接起身,行至门前将房门打开,他背对着苏南安,两手还扶在门上,一股微凉的晨风扑面而来,似乎吹散了些心头的抑郁。而在他身后,苏南安凝眉注视着地面,若到这一刻他还不明白李不凡的用意的话,那他就真是白白长了二十五年岁数了。李不凡这是在对他试探,试探他是否够忠心够可信。奉谁为主,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军中十年,他只认军纪军法。他有梦想吗大概是没有的吧。他不像苏北辰,提起梦想的时候双眼亮的像是会发光一样,做一个平疆定乱纵横沙场的英武将军,那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可是北辰他走了,真的去了北疆,去了绥州参军。绥州战事早起,等到他们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