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文官应该为了坚持正义而不惜生命进谏,武将为了战争胜利而不顾生命奋战”“忠君大义你懂喂,我还没说完呢你别走啊”“还去不去兵器铺了”,李不凡黑着脸转身,怒视着身后巴巴跟上来的左妃。“哦”,太可恶了,竟然威胁她李不凡沉着脸拉起她就走,他怕再耽搁下去,走不到兵器铺他就先被气死了。虽然她到底没能说清楚那句话的来历,还有她后来又叽里咕噜说的那一堆,他看似没有听进去,但是心里却已经有了定论。左妃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文武齐平的观念有什么问题,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所接受的教育,绝非南朝正统文化。可是为什么难道观音禅院的藏经阁里,藏了什么禁书吗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各自思量着走到了兵器铺。刚一到门口,左妃就拧着手腕从他手里挣了出去,然后一溜儿地跑了进去,对此,李不凡已经很淡定了。可这不并代表,当他看到左妃卷了一堆乱七八糟兵器在柜台上要结账的时候,他还能淡定如初。李不凡长臂一挥,将柜台上左妃挑拣出来的一堆小刀小剑小锥子就推到了一旁,然后将一套弓箭置于柜台上,对着店铺老板说道:“这张弓,还有这十支箭,结账”,他算是这里老顾客,老板是认得他的,左妃跟他又是一前一后进来的,俩人各挑各的谁也没搭理谁,老板自然也就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于是当李不凡说结账的时候,老板便看也没看就笑着回道:“李公子您是老顾客了,这套弓箭也不说什么原价了,就二两银子卖给您,可使得”李不凡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碎银放在了柜台上,之后收起弓箭走到了货架前还在搜寻什么的左妃身边,沉声说道:“走了”左妃闻声扭过来看了看他,还有他手里的弓箭,小巧精致看着挺可爱的,左妃满意地对他笑了笑,“我还没挑好呢,你再等我一会儿啊”说完她继续,在几条长鞭之间摸过来摸过去,正想取下来甩两鞭试试,却被李不凡抓住了手腕,“别玩了,该走了”左妃又开始拧胳膊,不用看都知道,手腕经过他这一天的各种捏握抓,一定肿了。“疼”,左妃皱着脸咛了一声。李不凡不得不松开了她,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地凑近了她问道:“不是说过出来听话的吗你现在这是在闹什么”老板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就只好继续站在柜台后面观望。左妃朝老板这边扫了一眼,又看了看李不凡,无奈放弃了继续挑选武器,反正她已经记得路,以后自己再来就是了。于是她鼓着张脸从李不凡身边走过,一直走到柜台前,踮着脚尖把刚才被李不凡推远的小可爱们又一件一件扒拉回来,然后对着老板说道:“这些全都要”老板有些反应不过来,目光看向李不凡,像是在询问:这小姑娘是你家的“啪啪”,左妃拍了拍桌子让老板回神,鼓着脸问:“多少钱”老板再抬头,看向李不凡,犹豫着说道:“这些加上那套弓箭给五两吧”左妃不识货,挑的尽是些不值钱的,看着一大堆,其实里面没一件是正经能当兵器的。可即便如此,李不凡也是不能同意的,这东西就是再差,它也是兵器铺里出来的,就算不能取人性命,划伤割伤都是有可能的,就左妃这么蠢的,不好意思,他不敢买。之后他也不回答老板的话,直接走到左妃身边,单手把她拦腰抱起,夹在腋下就出了兵器铺。“李不凡你这个小气鬼快把我放下来”,左妃一边喊一边扑腾着四肢,惊得身后老板一脸的不忍直视。直到出了街区,左妃已经没了力气扑腾,只能有气无力地呼救:“救命啊”好奇的目光看了看她。“强抢民女啊”惊讶的目光看了看她。“拐卖妇女啊”惊恐的目光看了看她。“逼良为娼啊”惊悚的目光看了看她。“家暴啊”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她。“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啊呜呜”什么目光都没有了。至此,左妃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南朝广大人民群众的关怀和热爱某处人迹罕至的河边柳林下,李不凡面无表情地把她放在地上,后退半步,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这个女人太能折腾了,以后再也不带她出来了。左妃终于双脚沾地,头脑发晕有些站不稳,瞅见前面有棵柳树就摇摇晃晃地凑了过去,抱住树干然后开始大口喘气。“呜哇”,左妃受不住委屈终于哭了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呜啊”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要嫁给变态为什么“我要回家呜呜”,左妃哭得心痛,抱着树干滑倒在地上。眼泪模糊她的视线,她闭上眼就再也不想睁开,她穿越南朝的这一年时间里,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不在努力学习各种技能,她不曾哭泣,不曾放弃。她以为,她足够坚强。努力逼迫自己不去想念从前,只能挣扎于这乱世里。然而一切还未开始,她已经看不到希望。左妃跌坐在地上,扒过树干的手掌沾染了些泥污,擦过眼泪之后,脸上也留下道道泥痕,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被微风摧过,泛着微红。李不凡彻底呆住,踌躇着靠近在她身边蹲下,想要替她擦干净脸,却被她一手甩开。“混蛋你别碰我”,一声怒喝之后,她哽咽地接不上气,愤怒的目光瞪着他。还有,厌恶。李不凡顿住,人生第一次,有了一种心痛的感觉,撇过脸不去看她。他一言未发也一动不动,直到那股刺痛平息,他才敛了眸中深色,理了衣衫站起来。“跟我回家”,他朝左妃半伸出手,低缓的声音说道。左妃挥出那一手就后悔了,这个人不止变态还精分好吗精分左妃止了啼哭,“噌”得一下抬起头,正对上李不凡淡然的目光,看,这就叫精分患者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刻会是什么脸只要不是凶残脸,就好。左妃小心翼翼地扶着树干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去搭他的手,万一把变态惹毛了,就咆哮着辱骂她:“给你点儿脸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本大爷的手也是你这种刁民能碰的”李不凡手指微动渐渐收拢,一点点成拳背在了身后,等到左妃拿出帕子把手脸擦得差不多了,他才出声道:“回吧”这一路他走的很慢,左妃才能跟上他,前后隔着五个小碎步的距离,他一直在听着她的声音,她脚步慢了他也跟着慢下。可是快到李府的时候,左妃的脚步声却突然停了下来,李不凡疑惑地转身,正看见她站在一株桃树下,望着树上桃花出神。他犹豫了片刻正要抬步过去,就见左妃屈下双膝,“噌”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小心孩子啊几乎是同时,李不凡丢了手里的弓箭,两个大步迈过来,把落地的左妃抱紧怀里。怀里的人僵住,她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更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左妃这回没敢再挣开,不过李不凡很快就放开了她,扬起首看向头顶的桃枝,然后毫不费劲地折下其中一支开得最盛的,递给左妃。左妃抬头看看他,又看看桃枝,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说”,李不凡简短说道。“我是想折那支来着,好多花骨朵的那支”,说着她还朝上指了指。李不凡仰首看上去,目测了一下距离,然后默默回了句:“太高了,我够不着”睁眼说瞎话,你明明会轻功的,左妃腹谤道。“这种距离用不了轻功的”,李不凡像是能看懂她的眼神一样,叹息了一声说道:“算了,我试试吧”说完他很没形象地撩起衣摆,将其掖在腰间,然后弯身蹲下去,再一跃而起,精准地折下了那支满是花骨朵的桃枝。他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想不过重活一世还会做这种事随着他的动作,枝头无数花瓣被抖落下来,一时间,两人身边像是飘起了一场花瓣雨,洋洋洒洒。左妃笑着从他手里接过了桃枝,片片桃花恰好落在她发上。“不生气了”,李不凡弯身,凑近她的脸问道,眼神里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宠溺。这不是生气啊大哥,和精神病人生活在一起,难免会对自己的人身财产安全感到深深的担忧哇兄台“嗯”,左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第47章 劫财劫色李不凡也很意外,他没有想到左妃学起东西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态度格外的认真,完全不是平日里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他教她认识各种类型的弓箭,如何判断射程,怎么握弓臂,怎么拉弓弦,判断满弓点,如何瞄准,如何射靶,她都很耐心地听着,也不插话也没走神,最后问了他几个问题才开始上手练习。经此一事,李不凡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然而这股欣赏并没有持续几日,就变成了崇拜,是的,崇拜。一连三天,她每天都在坚持练箭,从距离箭靶十丈远,练到距离箭靶三丈远,竟然从来没有射中过一次,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般沉重的打击下,完全看不出她有放弃的意思。李不凡只能惊叹,和膜拜,这是得从小受过多少挫折磨练才能练就的坚强意志啊从此以后,他决定视左妃为偶像。这一日黄昏,李不凡放下了手里的书,听着院里的动静,似乎是左妃正在练箭。他起身打开了房门,身子半倚在门框上,看着左妃仍在慢腾腾地拉弓,慢腾腾地瞄准,慢腾腾地放箭,然后箭头擦着箭靶落下。左妃又换上一支箭,继续之前的动作,面上全无气馁之色。“胳膊不酸吗”,李不凡直起身,边说边朝她走了过来。已经酸得快没知觉了,左妃鼓着脸憋气,没有回答李不凡的话,她怕一开口说话就会没了力气。李不凡看了眼箭靶,站在距离左妃两步远的位置对着她说道:“抬高一点,稳住别抖,放”“嗖”,羽箭飞了出去。“叮”羽箭插在了靶上。“啪”,羽箭掉在了地上。左妃还要再次搭箭上弓,却被李不凡拉住了,“你这是臂力不足,放箭的时候才会抖偏,慢慢来吧,以后会好的”说完他从左妃手里拿下弓,又将地上散落的箭一一捡起,捡着捡着,有点儿不对劲啊。“你又去兵器铺了”,李不凡握着手里的弓箭直起身,看向左妃的目光里已然带上三分怒意。“没有啊”,左妃当即回道,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李不凡沉着脸大步朝她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没有没有那这些箭是哪来的”原本他买的那张弓就是儿童款的,配套的箭也就只有十支,可是现在,他手里有十三支,再加上左妃脚边的七支,一共是二十支。“我买的明明是十支箭,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二十支”说完他把这些箭拢在了一起,面色不愉地看着左妃,等着她的解释。“额”,左妃眼神闪躲,犹豫着要不要承认她又去过了兵器铺,她是去买东西的,又不是去抢东西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定之后她抬起头,正对上李不凡的怒容,溜到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好吧,她又怂了。“可能是店铺搞活动,买一送一的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左妃说完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李不凡已经气极反笑了,朝她逼近一步,都快要贴到她身上了,“我倒是觉得,这像是箭生箭,自己生出来的”最后一个高音把左妃吓了一跳,她侧过脸嘴唇微动,无声地嘟哝:“你说什么就什么呗”她总是喜欢侧着脸不发声地说话,就以为他听不到,李不凡扳正她的脸,盯着她问道:“你还买了什么”左妃又给他甩了个白眼,赶在他彻底发怒之前老实交代:“就买了十支箭,花了一两不到,我自己的钱”最后一个高音格外地响亮,格外地理直气壮。李不凡的脸色更黑了,她这是在控诉他抠门吗爷像是没钱给你花的吗片刻后,李不凡终于无力地松开手,妥协了,和左妃,说不清。“你买的东西呢藏哪了”,李不凡扶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