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为高家积攥了不少钱财。故白青亭很是合礼数,也很是表示看重地称呼了他一声高员外。高员外一听,果然受宠若惊、第三百八十章高国安2他可是早就听闻了,这位君夫人可是位不好惹的人物。外间说白青亭不好惹,并非他们皆晓得白青亭的暴力指数有多高,而是现今整个天朝,怕是没有半个人不晓得出身太医勋贵世家,现任大理寺卿君子恒有多宠爱这位新婚的夫人高国安起身礼道:“谢过夫人”在白青亭微笑点头之下,又复而坐下,真的端起高几上放着快凉了的茶盅品了品,放下后赞了一句:“好茶”君子恒见高国安已放松了些,便直接问道:“高员外此番前来拜见五皇子殿下,是乃受了高老太爷之命,那么前来与本官闲聊数句,可也是高老太爷之意”高国安不敢隐瞒,即刻点头承认:“正是家父得知君大人携同夫人一同前往央天府,必定会路经德安县,可又想着君大人一行人必不会久留,于是一听闻君大人在此客栈中歇脚,便令草民前来拜会君大人及夫人”真是有诚意,又这么急,那他高国安早应该在一大早便来才是。高国安自已说完,好似觉得自已的诚意不够,便又解释道:“殿下与君大人、夫人刚进德安县那会,家父与草民尚且不知,待到今日一早听闻了昨夜客栈糟黑衣刺客闯入一事,家父与草民方得知几位贵人已到了德安县”白青亭浅笑道:“高员外果真神通广大,连被我们刻意封了的消息都能得知,实乃不愧为前太子太傅高老太爷之子”这话有褒有贬,当然贬义要多得多。君子恒听之任之,并不出声对白青亭这番带着刺的话作任何评价。更甚地,他似乎很是支持。只见他端起茶盅,轻掀了盅盖,慢慢呷了一口大红袍。高国安哪里会听不出白青亭话中的讽刺,脸色一白,忙站起身请罪道:“这家客栈乃是我高家几处营业中的其中一处是草民说得含糊不清。让君大人与夫人误会了”原是如此。白青亭轻轻哦了一声,很是有诚意地说道:“哪里哪里,倒是我让高员外受惊了,高员外快快请坐吧”高国安这才颤颤惊惊地再次坐下。只是明眼人皆看得出,他坐得如坐针毡。小七在一旁看着听着,直觉得高国安好生可怜。这样老实本份的商贾哪里玩得过自家少夫人啊何况还是自家少夫人与公子强强联手高国安此刻心中惴惴,直庆幸当初自已选对了路,幸好没走上仕途。要不然照这样的玩法,他必定得英年早逝。莫不是当年他的嫡长兄真的是病逝的毕竟面对高度威压,谁都会给吓出病来,何况这还仅仅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君大人,若他真成了官,有机会站上那金銮宝殿见到了当今圣上,那他还不得当场吓晕了想想,他都觉得可怕极了看着高国安瞬间几变的脸色,白青亭不好再逗弄他,更不好意思再吓他。真怕再来那么一吓,他便得当场给她晕了。白青亭道:“高老太爷此番命高员外特意来见我们夫妻二人,必是有何话要说,高员外不如直言。”她的直白令向来也直爽的高国安大松了好几口气。说实话,他实在搞不来那些拐七个弯再转八个角的迂回战术。他在经商道上,向来凭着的是他父亲高格的名头,再加上运气,及他本人已身的爽朗大方好结交各方朋友之故,高家糊口的营生方会在他手上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其因。却绝非他有奸商的本质。相反的,他诚信友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是个直性子的中年汉子高国安感激道:“那草民便直言了”君子恒点头道:“高员外请说”高国安道:“家父命草民前来。一为拜见五皇子殿下,二则是为了请君大人上高府做回客”君子恒闻言感到很意外,连白青亭也有些奇怪。高国安见两人脸色有异,深怕君子恒会拒绝,不禁再加上一句:“君大人可携同夫人一同前往”君子恒笑了,解释道:“高员外误会了。本官想拒绝高老太爷的盛情相邀,并非因着我夫人去不去,而是实在是公务在身,我们不大好久留德安县,想着明日便要起程,继续赶往央天府。”高国安一听急了,霍然起身便在君子恒面前跪下:“君大人请君大人务必到高府来一趟家父自九年前辞官归家,便一直不曾再出过高府半步,连他老人家自已的院落都不曾走出过,九年来亦甚少开口说话,连草民这个儿子都甚少能见他老人家一面,更恍谈闲聊家常可就是今日一早听闻了君大人已到了德安县客栈一事之后,便急急召了下人找草民前去见他老人家,草民九年来头一回见父亲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还面对面语重心长地与草民说道了不少君大人英明断案的事迹说无论如何,都要草民请得君大人亲上高府做客一回草民愚昧半生,并不如嫡长兄聪慧,更不得父亲他老人家真传,实实在在便是个只识金银铜臭味的商人父亲老了,九年来更是银丝覆首,眼见眼见”眼见日子不多了这样的话,极为孝顺的高国安实在说不出口,可在场的几人谁都听明白了。他说到动情处,不禁哽哽咽咽。小二没什么反应,小七却是感动得不行不行的,与小三二人各自期盼地看着白青亭与君子恒。白青亭心想这高格有高国安这样孝顺的嫡次子也算是有福之人,可这样家教甚好、家风纯良的高格,当年为何会助纣为虐她很想问个明白,探个清楚她本来就想着解决了蓝骑卫都统朱贺,回头再好好查查这个高格。可现今便有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她觉得她不应该放过。白青亭顺势道:“高员外即是都这般说了青云,不如我们便应了高员外的相邀,去拜会一下高老太爷之后再起程,如何”君子恒早有此意,只是觉得不该太过轻易便应了高国安,这才有了方才的搪塞之词。此时有了高国安这般剖白的肺腑之言,又有白青亭给的台阶,他正好顺坡下驴,于是点头应下。高国安欣喜非常,又连都会磕了三个响头谢过君子恒与白青亭的成全,方在小三的搀扶下起了身。高国安吩咐着白青亭本以为是客栈老板的客栈掌柜,要好生招待君子恒一行人,吃的用的皆要最上等的,且不能收君子恒一行人的任何费用。客栈掌柜为难了,他表示他已收了君子恒一行人不少银票,被高国安一番喝斥,他只好又乖乖地给小三还了回去。、第三百八十一章高格悔之1小三早得了吩咐,自然不会收回来,大声言道:“怎么瞧不起我们出不起这小小的客栈费用”客栈掌柜被吓得赶紧下了楼,打发店小二赶紧去禀了高国安。高国安一听,他的好意也只好作罢。与龙琮商议之后,君子恒等人在德安县多待了一日。隔天刚到高府大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候在门口多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迎接君子恒与白青亭两人的到访。高国安就站在老人身侧,随时准备着搀扶老人一把。他神色激动,他没有想到自家父亲形同隐居般地在高府内生活了九年之长,竟在今日打破了这种习惯,破天荒地走出了院落,更走出了高府大门一下马车,君子恒与白青亭便见到了这位老人,二人心知这应该便是前太子太傅的高老太爷了。高格刚想要行礼,便让君子恒阻住:“老太爷这是做什么您这不是在拆煞小辈么”相对于他的谦礼有加,白青亭则无动于衷。于她而言,有些事情再不清楚,再想不通,高格也是有份灭了明家满门的帮凶。想要她的好脸色,大概这会她还办不到,或者永远办不到。连着他的好脸色,她都不太待见。白青亭不着痕迹地走离了君子恒半步。可君子恒是谁他心细如发,又怎么会不晓得此刻她的想法,他更知晓高格在明家冤案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可他也知道,高格这个帮凶是另有隐情,只是这隐情,至今他还未能查出来。他想着这回上高府与高格交谈,不失为一个探查的机会。高格被君子恒的谦小有礼折服了。站得高些的人,通常无法似君子恒那么自然地将自已放得那般低。高格早就听闻了君子恒的诸多事迹,在他眼里,君子恒不仅仅是他的小辈。更是关系到他此生能否在有生之年卸去心中枷锁的重要人物。高国安本想引着君子恒与白青亭进府内前院正厅看茶,却让高格摆手阻了,说道:“若君大人与夫人不嫌弃,请到老夫院子一坐。如何”君子恒没有意见,白青亭也想着高格这么做必有他的用意。二人随之踏入高格几乎封闭了九年的隔世院落。高国安想随之入内,却让高格挥手斥退,说让他在院外等着,也不许闲杂人等打扰。君子恒与白青亭听出高格的弦外之音。便也令随行的小三、小二、小七在外等着,却没有如高国安一般到院门外,而是在高格院子待客的厅堂外候着。厅堂内很快进入了主题,高格并没有似旁人一般与君子恒说着寒喧的话,他似乎很着急,他很快便说出了他请君子恒来的目的。君子恒听后有些不可置信,却又释然了几分,他淡淡地问道:“老太爷是说,您想让我重查九年前明楼与白居山的案子,及明家满门殒于大火之中的真正缘由”白青亭面上平静。隐于袖子当中的十指却已互绞到了一起。她不动声色,心里却比君子恒更想知道高格为何会主动提出重查当年明家冤案高格看了看白青亭,显然在她面前,他有所顾忌。君子恒会意道:“我的所有事情,无不可对我夫人言,老太爷只管安心,青亭不会对外乱说。”白青亭也适当地表了态:“老太爷放心,我虽只是内宅的一名小小妇人,但也晓得事有轻重,老太爷所言之事。我保证绝对三缄其口”夫妻二人这样一说道,高格也晓得了白青亭绝不可能避开的事实。自君子恒挥退了一众随从,却独留携同白青亭入厅堂那会,他便知道今日他所言一事。必定避不开白青亭的耳朵。高格隐讳道:“既如此,老夫也没有可说的。今日找君大人来,便是想与君大人好好说道说道当年明家冤案的个中蹊蹊”高格说,九年前他突然得知明楼一案,是吏部尚书王越与他说的。王越列举了明楼一系列的罪状,其罪证确凿。皆明晃晃地摊在他面前,起先他不信。虽说他与当年任吏部左侍郎的明楼毫无交情,平日丝毫未有往来,但他对明楼的风评还是有所了解的,于是他不太相信风评并不差的明楼会突然这般糊涂。他无意间在当年还是他学生龙琅面前叹了几句,却得来了当年还只有十六岁的龙琅的肯定。于是当年的高格迷茫了。他想着王越与他说道的用意,对王越的目的起了疑心。他一生清高,最是见不得那些个利用科举来谋私舞弊之辈明楼之罪状若是真的,那真是犯了他最深的忌讳。事情若他不知晓便也罢了,可他却晓得了,不查个清楚明白,他的心上总像搁着一大块石头。他决定找找明楼周遭的人。他找了当年的大理寺卿蔡迅,蔡迅是当年明楼一案的主审,他想除了蔡迅应当没有谁更为清楚其中真相了。何况蔡迅乃是他多年交好的忘年之交,他相信蔡迅,他深知蔡迅的为人,更了解蔡迅能一步一步爬上正三品大理寺卿一职的能力。然那个时候的蔡迅,还不是辞官引退、心中满是愧疚的蔡迅,他对高格说了谎,当时他也已是骑虎难下自蔡迅中那里得知了王越在他这里说道的明楼各条罪状确实属实之后,向来以当过天子之师,后又当了太子太傅的高格当即便怒了。他当日便入宫面了圣,向皇帝痛斥明楼及其侄儿白居山的种种罪状,恳求皇帝定要严办明楼,绝不能让不正之风在天子脚下横行皇帝对恩师的话深信不疑,前又有蔡迅递呈上来关于明楼一案的奏折。三来两去之间,明楼一案被一板拍定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