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宅院往事录> 分节阅读 10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0(1 / 1)

越发炽热起来。李珍坐在一旁,还在煽风点火:“姐姐,我怎么看那金瑶也是个狐狸精,表面上装什么清纯,其实不知道多骚呢。”李蓉脸沉了下来:“按理说他们也腻了,怎么还一心迷着她。若是我还没扳回去,当真再无出头之日了。”李珍抚摸着李蓉的背:“长江后浪推前浪,落到这个地步也只得听天由命了。比起姐姐,我这个做妹妹什么时候红过一把。”李蓉听了,更加气怒:“你来嫉妒我作甚么,我几时短过你的银子咱们那狠心的爹为了多几两银子,把我们卖到这脏地方来,咱们权当他死了,现在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珍低下头,说漏了嘴,不好辩解。李蓉站了起来,咬牙道:“当初我要跳到怡春院去,李春花苦苦拉着我,求佛爷一样不许我走。现在失了势,她根本没把我在放眼中,真是狗眼看人低。到底要扳回来,丽春院的花魁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顿了顿,又对李珍道:“妹妹,今日你给我拖住金瑶,能拖住多久就多久,我就不信这个邪。”说着扭着腰肢走了。来到丽春楼,正巧遇见了聂坤抱着一卷字画走进来。有一些姑娘见金瑶不在,就要走上去,李蓉一把拦住:“用不着你们。”走了上去,搭住聂坤的手:“公子今儿又来了”聂坤抱紧怀中的字画:“我是来找金瑶姑娘的。”李蓉心里不住骂金瑶,从上十八代到子子孙孙都骂了个遍,面上却嬉皮笑脸对着聂坤道:“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你跟我来。”聂坤素来是个白面书生,也不多想,跟着李蓉走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房门面前,李蓉提起玉足一踢,门扉轻开。走了进去,李蓉便将门闩上了。聂坤打量一番,并不见什么人,只开口问道:“姑娘又在骗人,这里哪有什么姑娘。”李蓉拿起酒杯,倒满了一杯:“我不是姑娘嘛,都是姑娘,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何必每次都是她。”聂坤只是来给金瑶送字画的,并不想在这里多呆,也不欲辩解,就要开门离去。李蓉连忙挡在门前,展开双臂:“我不许你走,反正明日你才能出了这个门。”聂坤十分来气:“姑娘请自重。”推开了李蓉,伸出手将门闩打开,就要举步离去。李蓉被推倒在桌子上,伏在桌上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聂坤听了,倒不怎么好意思走了,呆呆站在一旁,柔声问道:“可是力道用大了”当过好几年花魁,李蓉惯会演戏,知道怎么样抓男人的心思,哭出几滴泪来:“什么是自重几年前为了生计进了这丽春院,我就不知道什么叫自重。我出生没多久,爹爹就被人讹了一大笔钱,还不上钱,被乱棍打死了。娘含辛茹苦养育着我,没想到几年前也得了重病去世了,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现在看来我倒还不如死了算了”都是年幼丧父,而且她身世如此悲凉,聂坤于心不忍,在一旁坐了下来:“姑娘别哭了,我和姑娘身世也差不多,同病相怜呢。”李蓉一时泪连珠而落,一半是演戏给聂坤看,一半是怨恨爹的薄情:“我是个孤苦的人,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就算见到,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我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能接受,再怎么样,你也是她的一块心头肉,但凡天下做母亲的,没有不爱子女的。你娘在天之灵,看你快快乐乐活着,也能瞑目了。”聂坤安慰道。李蓉举起酒杯独自喝了:“那就好。我很寂寞,每次半夜醒来,我都无依无助,没有一丝平稳之心。”半醉半醒走到窗旁,将帘子打开:“你瞧,今晚天上没有一点星子,平常我还能和星子说说话,今晚”捂着袖子,又抽泣起来。聂坤将怀里的字画放到一旁:“今晚我陪你说话,我会背诗,会写字,会将故事,你要怎么样消遣”李蓉并不说话,吹着从窗外灌进来的冷风,注进衣裳里,只觉透心凉。想起了自己这悲催的身世,这没有出路的一生,一时眼泪夺眶而出,仿佛有一种浓重的无助感。半日不语,聂坤走上前去,李蓉一时往后倒去,腰肢异常柔软,那一霎眼的功夫,聂坤连忙扶住李蓉的腰身。李蓉呆呆仰视着聂坤清澈的眸子:“我想到床上消遣。”聂坤红到耳朵根子上面去了,只放开李蓉,转头望着窗外,却是繁星满天。李蓉将门关了,往香炉里面放了一把香料,笑道:“聂公子,今日风大,吹进来心都凉凉的,不如关了窗,我也不会受风寒。”聂坤涨得紫红的脸渐渐平静了下来,听了心有歉意,连忙将帘子放了下来。才关了窗,便闻到一股香味,从鼻子飘进,只觉五脏六腑都热热的,气血涌动。看了眼李蓉,她衣裳都不整了,丝绸上衫往下垂去,酥胸半露,一袭红裙遮不住脚,露出一大截金莲来。她一步步逼了上来,聂坤神迷目眩,身子胀胀的,迷迷糊糊感觉失去了意识“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了,金瑶闯了起来,后头还跟着李珍。李蓉看在眼里,后悔没将门闩住,又拿眼睛刮着李珍,李珍连忙道:“姐姐,我拦不住了。”金瑶也不理会,看着一旁丧失意识的聂坤,不由对李蓉冷冷道:“用什么下三滥的东西,做不到便别强求。”端起桌上的茶壶,一壶茶就泼向了聂坤。聂坤被这一泼,登时清醒了过来,又逢门被打开了,香料的作用到底弱了。李蓉冷笑道:“他自己来的,说要换换新鲜口味呢。”金瑶皱气眉毛:“原来是这样,可见聂坤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子了。而这下面的姑娘一个个也满嘴谎话,还说是蓉姐姐哈巴狗儿似的拉着他来的呢。”李蓉脸皮涨得紫红,就要发作,金瑶却拉着聂坤走了。来到走廊上,聂坤也渐渐回过神来:“我不是薄情寡义的男子,我没有主动来找蓉姑娘,真是她拉我来的。”金瑶“扑哧”一笑:“你真是个呆书生一个,我那话是激李蓉的,你还当真。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聂坤伏着栏杆:“我险些就配不上你了,幸好你来了,否则我”金瑶道:“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们真情实意,发生了什么事,都配得上。”聂坤叹了口气,望着金瑶:“你怎么知道我在她房里”金瑶板着手指:“你每天会送一幅字画给我,唯独今天没来,昨日也没和我打招呼,我就问其他姑娘了,她们说你被蓉姑娘带走了呢。”聂坤低头笑道:“所以你担心我被蓉姑娘抢走,便闯进来了是不是”金瑶拿眼睛刮着聂坤:“你也不怕臊,你被谁抢了去,我也不担心。”说着踩着楼梯走了下去。聂坤望着她,时而善解人意,时而天真可爱,心里毛毛的痒痒的。追了上去:“瑶儿你且站住。”金瑶果然站住了,转头望着他,只听聂坤道:“我说正经的,我要赎你出去,我要娶你为妻。”金瑶脸皮登时红如朝霞,又羞又喜,幸好附近并没有人听了去,金瑶嗔道:“你快走,快走。”说着推着聂坤走出了丽春院。聂坤每走几步便回过头来:“你等我赎你出去。”金瑶不住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走罢。”看着一排灯笼下,聂坤的身影渐渐变小,一直消失在街尽头,金瑶才转身回去。赫然见到面前的丽春院,两座狮子石像不怒而威,两盏油纸灯笼高挂一旁,富丽堂皇的丽春院就在这儿。金瑶仰头望着,赎身要五千两银子,要从这囚牢里逃脱,怎么赚得五千两银子呢一股哀愁莫名涌上了心头。天上繁星遍布,如一盏盏小灯笼,给聂坤照亮了一条前路,从喧哗热闹的扬州城走到宁静清幽的山路,聂坤心里一直喜滋滋的,如浸了糖浆一般。沉浸在赎金瑶出去,和她一起过耕田织布生活的幻想里。踩着树影子,聂坤又想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来,自己今天准备送给金瑶的字画,还落在李蓉的房间里。想起来了,只看天色已晚,回去再拿又多有打扰,便准备明天去的时候,再拿字画。、字画金瑶从李蓉房里拽出去聂坤,李蓉在房里直恨得牙痒痒的,坐在桌旁一言不发。李珍干站在一旁,提起茶壶,一面倒着茶水。李蓉气不打一处来:“叫你拖一个人也拖不住,眼看就要得手了,却让那贱蹄子跑了进来。也怪我,没先闩好门。”李珍小心翼翼将茶奉了上去:“姐姐别恼,和那穷书生消遣一次又能如何他又拿不出打赏银子来。”李蓉捧着茶,转动着茶杯:“一来证明我比金瑶强,二来她夺了我的花魁,我夺了她的心上人,也让她知道什么叫剜心之痛。”李珍坐在一旁,替李蓉捏着肩膀:“姐姐何苦,做了也赚不到多少银子。现在我们失了红势,也攒了一些银子在身上,不如求了妈妈,赎身出去。我想妈妈也不会收我们多少银子的,毕竟我们”李蓉猛地将茶杯震到了桌上,茶水四溅:“说的什么话不蒸馒头也争口气,金瑶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你也能忍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证明自己比别人过得好吗”李珍垂了下头,心里也感伤起身世来。同样是人,为何自己不比寻常女儿过得快乐,只得委身妓院同样是姐妹,为什么姊姊能红,自己只能听从她令。李蓉瞥了一眼木桌,忽然望见一幅字画。伸手拿起来,展开一看,满眼桃花中立着一个女子,秋月眉毛,杏眼圆睁,那模样神情不是金瑶是谁画上的金瑶对着前面一位男子笑得如沐春风。右边又题有崔护的诗题都南城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李蓉虽然不认得字,却知道画里的意思,李珍惊讶叫出声来:“这不是那穷书生和狐狸精嘛”“你当是聊斋志异呢。”卷起了画,李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第二日一大清早,李蓉拖着李春花来到房里,结结实实掩了房门,把画从柜子里摸了出来:“妈妈你看。”李春花一大早饭还没吃,被她拖到这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过画细细看了:“怎么了这幅画是哪个大家画的值多少银子孝敬妈妈的”李蓉一撇嘴:“妈妈你看上头的人。”画里的女子和桃花交相辉映,和金瑶有些神似,男子一身蓝色粗布衣裳,倒像是聂坤,李春花啧着嘴,李蓉乘机道:“这上头是金瑶和穷得一清二白的书生。”李春花道:“这是好事,说明金瑶不厌恶男人了,接客也指日可待了。”李蓉翻着白眼:“妈妈你怎么糊涂了,这不是厌恶不厌恶男人的问题,这是金瑶情窦初开了,他们两个私自结情了呢”金瑶现在是丽春院的摇钱树,却去和一个穷书生去谈情说爱,这是活生生断了李春花的财路。皱起眉头,李春花严肃道:“看来事态不是我想的这样了,好好一颗大白菜却让猪给盯上了。”看着金瑶难过,李蓉比吃了蜜糖还要开心,连忙说道:“妈妈要乘早,现在去阻拦还来得及,等到他们两个病入膏肓了,那就无药可救了。”李春花点了点头,又笑着道:“蓉姑娘,跟你说一桩事情。”李蓉神情一下傲慢起来:“有什么事情”李春花含了三分笑意:“我想着过几天把你上报上去,去怡春院试试,你看看如何”李蓉当了许久花魁,气性渐长,现在再也忍耐不住:“妈妈这是什么话现在我又不是当红花魁,送到那里去当丫鬟女佣吗当初我要去的时候,你拦着瞒着不肯上报,现在你倒想起这茬来了。”李春花道:“肝火别这么盛,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嘛,现在瑶姑娘在这里大红大紫,抢了你的风头,你再呆在这儿,岂不是耽误了姑娘再说做妈妈的也累,许久不给上头送几个姑娘去,岂不是让怡春院的人生恨。”李蓉对着李春花冷笑一声:“我肝火旺,伤的也是自己,没人宠幸,耽误的也是我自己。犯不着妈妈操这份心。要往上头送姑娘,你去找瑶姑娘好了,不要拿我当枪使。”李蓉失了红火之势,要是去了怡春院也不会有多大势头,反而更加埋没了。况且送去李蓉,也是李春花想要保住金瑶,送去了一个李蓉,上头也不好意思又问一个去。李蓉自然是知道的,恨着李春花的无情:“妈妈你做人实在太过分了,当初丽春院犯难的时候还不是我一人撑起来的,现在好转,就要过河拆桥。”说着伏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李春花知道说坏了,却只拿着画也就走了,到底没有去安慰她。走出房子,李春花叫了账房的管事出来,叫他认了上面的诗词,老管事拿起来仔细望了好久,慢吞吞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这好像是诗,诉儿女情长的罢。”这样一来,李春花心里就不平了,连忙找到金瑶:“这幅画你看看。”金瑶才起床,正在妆台梳着头发,听她一言,接过来一看,瞧那画风也知道是聂坤的。转眼看着上头的诗,不由纳闷他怎么题上这样悲戚的诗,总觉征兆不好。又对李春花道:“这幅我想是聂坤带给我的,昨晚我回来躺下才想起,他画还没给我呢。”李春花冷笑道:“可不是这一幅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