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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3(1 / 1)

的丫鬟端来饭菜和盥洗物品,对郁霓影自称杜若、江蓠,说她今后的饮食起居皆由她二人服侍。郁霓影不愿意被人监视,自然拒绝了她俩,还将面盆、饭菜丢了出去。次日一早,当郁霓影伸着懒腰推开轩窗透气时,发现杜、江二女竟然跪在门外青石上,背后衣衫处有一道道鞭痕且双颊红肿,一问才知她们因“服侍贵客不周”而受了教中沧溟使者的责罚。郁霓影心中愤懑,不忍见侍女无辜受苦,便将二人唤回屋内,请求赤楼正门处的侍卫拿来了伤药清水,并在小厅内将教主送来的新衣给她们换上,杜若和江蓠很是感激。杜若道:“奴婢不知主子是如何来岛上的,但觉得您是个好人。请问您芳龄几何、如何称呼”郁霓影柔声道:“我不过比你们痴长两岁,不必拘礼唤我主子。私下里,你们可以称呼我宁姐姐。”她想起了故乡宁海县,便临时给自己取名宁儿。“不,教中的规矩还是要遵循的。”江蓠叹息道,“婢子和杜若姐自小被家人所卖,来到言灵岛后各自伺候过少主人和袁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宁姑娘这样不论尊卑的主人呢。”郁霓影道:“是么我初来乍到,这座岛上应该了解的情况、规矩和禁忌,希望两位妹妹详细告知。只要你们乖巧听话,不乱嚼舌头,姐姐自会善待你们。但如果居心叵测,阳奉阴违,我也绝不轻饶”说着,她拔下发间一根银簪,并指将其弹向对面窗棂,但听“嚓”的一声,簪头堪堪没入木棂半寸杜若和江蓠互看了一眼,齐声清脆道:“奴婢谨从姑娘吩咐。”郁霓影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物品清单,吩咐杜若交给门外护卫,然后对年纪较小的江蓠道:“江家妹子,请随我来。”郁霓影关上内室槅门,拉着江蓠的手坐在架子床沿,热情询问了她的年龄和籍贯,又道:“眼下,我想询问岛上一些人的情况。”江蓠道:“宁姑娘请问。”郁霓影沉声道:“告诉我,炎溟使者在岛上公开的身份究竟是谁”江蓠犹豫了一下,疑惑道:“姑娘为何要询问他”郁霓影道:“因为我希望能尽快见到他。”江蓠微微吃惊,轻声道:“婢子在教中位卑,从未见过炎溟、沧溟、寒溟三位尊使面具下的真颜,所以并不知情。”郁霓影微微敛眉,道:“你说详细点。”“按教规,炎溟使者作为教主的特派耳目,他除了在临时所住的暗室和前往瑕瓋居觐见教主与夫人外,平日在他人面前不是易容便是佩戴面具。所以他真正的身份,只有教主和策师等寥寥数人知晓。姑娘急着找他,所为何事”“东溟教曾在数月前扣押了绮罗宫的孙止水护法,孙叔叔是我的恩人,听闻其落在炎溟使的手中,所以很想再会一会他。”“您恐怕得失望了,听说数月前尊使大人探寻绮罗宫总坛后,便失踪未归。”“失踪”郁霓影轻轻咬了下唇,道,“我见过他面具下的真颜,画一张草图,你帮我认一下。”“怎么,怎么会是他”半晌过后,江蓠看了画像,掩口大吃一惊。郁霓影惊喜道:“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江蓠摇头道:“不,婢子不能说,触犯了教规,我会死得很惨的”郁霓影道:“我会替你保密的,在杜若面前我也绝不提起。你若执意不答应,我只能找个理由,让沧溟使者领你离开这儿了。”江蓠惊慌道:“姑娘不要赶我走,我说便是。”说完朝郁霓影附耳了几句。“言秋筠想不到,他竟是教主的外甥。”郁霓影敛眉,缓缓念出这个陌生的名字。她心道:“这么说嬴逸翔并没有骗我。难怪在雪城我一提及炎溟使,他在言语中遮遮掩掩,原来二人是表兄弟。想不到那人年纪尚轻,却靠修炼那种邪功妖法提升功体,迟早会作茧自缚,自取灭亡。”郁霓影顿了顿,又问江蓠道:“既然妹妹见过言秋筠,不知你对他的秉性为人了解多少”、船行东溟任浮沉下绮罗宫的霜华斋内,烟绿色帷幔隐隐透出幔后两个盘膝疗伤的人。绮罗宫主金楼颢半边脸缠着纱布,他从恢复了原本容颜的年轻人背后撤下双掌,道:“从今起每隔数日,我将为你导出体内的毒血。”年轻人不屑望他,别过脸冷冷道:“要么你让我带玄玥珠离开,要么直接杀了我以绝后患,何必还惺惺作态”绮罗宫主知道他因憎恨自己而不愿承情,转而道:“阿筠,为何要练血燄功它的练法招数过于阴毒。”言秋筠冷冷道:“别这样说,如果遇到强敌,别人的手段往往更阴毒。”绮罗宫主摇头道:“付出的代价是自己失血过多时就会毒发、甚至丧失人性吗”言秋筠怫然道:“这些是你那好徒儿说的”绮罗宫主饶有兴趣道:“影儿一向乖巧忠实,她遇到你,可是吃了不少亏。”他沉默了片刻,变色道:“郁霓影在哪里”言秋筠道:“之前被浣溪堂的人掳走了。”绮罗宫主皱了皱眉:“浣溪堂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言秋筠道:“不知道。”绮罗宫主嘀咕道:“那孩子一向机灵,怎么会惹上那些人”言秋筠冷笑道:“她虽是一只严格受训过的狐狸,还不时露出暗藏的锋利爪子,但关键时候仍欠些火候。”绮罗宫主哈哈一笑:“不得不说,影儿与你在某种程度上很是相似”他停了片刻,缓缓道:“你们俩,都具有好强、自尊、敏感、执拗的性子。”言秋筠侧过脸道:“可惜我不是她,她盲目尊重敬畏你,甘心当棋子;而我却鄙夷憎恨你,甚至讨厌过受到你青睐的她。”“你不用讥讽霓影。因为她自小便很清楚,如果她逾越了本分会有什么下场;而我现在却可以原谅你对我的一再不敬,你以为刺客都会像你有此境遇”言秋筠心中怒潮翻卷,冷笑道:“哈,这算是施恩吗你害母亲惨死,我也永远也不会原谅一个凶手。”绮罗宫主沉吟道:“孩子,没有给你幸福的家庭和快乐的成长,是我之过。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但你不要再来伤人伤己。”“好一番融情汇理的话,从你口中说出却是如此做作可笑。”言秋筠冷冷道,目光透着掩饰不住的憎恶。他顿了顿,咬牙道:“你往日绝情,莫非是为那个女人,倪芳菲”绮罗宫主面色一沉:“根本不关她的事是谁对你胡说的”事到如今,他还想维护她的声誉言秋筠心生恨意,微微一笑:“之前见你书房中有幅少女骑马扬鞭的踏雪图,上面有一行题字。宫主想不想知道她现在何处呢”绮罗宫主身子一僵,颤声道:“快告诉我,倪姑娘在哪儿”他居然这样称呼她言秋筠眼中露出不解与怨毒之色,幽幽道:“如果,是我找到了她,又亲手杀了她祭奠亡母呢”“你胆敢”绮罗宫主一把掐住少年的咽喉,目光凌厉。言秋筠只是冷笑:“怎么,要杀了我替倪芳菲报仇”望着他眼中的挑衅,仿佛和多年前的那人的眼神相重合。绮罗宫主的手臂颤抖了好一会儿,闭了闭眼,摇头道:“琴箫仙子是红尘外之人,我不相信你会找到她你只是想逼我动手杀你,对不对”言秋筠突然仰首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绮罗宫掌门也有惧怕的时候,真是好笑答案么,你尽管去猜吧。”“告诉我,你究竟知不知道她的下落”“想查找倪芳菲,你为何不亲自问郁霓影”“什么”绮罗宫主愕然,“我为何要问她”“你徒儿郁霓影的身上,是不是有她的影子你是借此来思念一个有夫之妇吗”言秋筠冷淡的语调中透着一股阴鸷。绮罗宫主脸色愈加深沉,愠怒道:“什么有夫之妇这绝不可能琴箫仙子是来自雪山的圣女、超凡脱俗之人,怎会嫁给凡夫俗子你休要胡言”言秋筠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片刻后目色渐明,缓缓道:“宫主到底在害怕什么让我猜猜,哦,你假想中的倪芳菲如月光般圣洁,这样的仙子,怎会是个已洗手作羹汤的呢可是事实上,她自甘堕入红尘,却永远不属于你”绮罗宫主面上青筋暴露,沉声道:“住口”“这么多年来,你在心里不停地否认这一切,怪不得你笔下的画全是她少女时的样子,怪不得你给女弟子起那样的名字啧,你这个怯懦可怜的人,哈哈哈”言秋筠放肆地大笑起来。绮罗宫主的眼中燃起一片火焰,颤抖的手臂两次高高举起,又重重放下他好不容易平稳住胸中的郁气,沉默片刻后,叹息道:“不错,我是自欺欺人了许多年。多年前,我在巫山岸小道上初遇芳菲,只因琴盒不经意的坠落,她勒马回首对我微笑致歉,其后她又取出所携的梅花酒,大方地同我在梅树下对饮三杯以作赔礼。言笑晏晏之时,她身上洋溢着充沛的自信与洒脱,而那一刻,我已为她的仪容所折服。”“你够了”言秋筠不耐烦地打断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所以,哪怕当年雪姮在我耳畔说过芳菲与人私奔遁世之言,我依然当作她在挑拨,一个字也不信雪姮越是说,我便愈加厌恶她。”“呵,金楼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娘亲”言秋筠笑声停止,目光恢复了冷厉,“刚才你那番陶醉往日的话语,全是虚伪矫情的开脱之言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真爱。”“开脱之言你这话什么意思”绮罗宫主猛然皱眉道。“你既然迷恋倪芳菲,就不该招惹我娘。你为了骗取东溟教的宝剑和其他秘密,能在心恋某人的同时迎娶自己本不爱的人,之后祸害了别人还振振有词,真是可笑啊”绮罗宫主沉吟道:“你说我为了得到勾雪剑,将你母亲始乱终弃,这并非是全部事实因为,当年嬴雪姮接近我的目的并不单纯。”言秋筠冷冷道:“你这样说,是想推脱罪责吗”“不是。”绮罗宫主平静的目光里蕴着一抹伤痛,“那时雪姮误听谣言,想从绮罗宫骗取欢喜侯藏宝图,我便将计就计最终她得知真相迁怒于我。唉,那时的我和几个师弟妹,均身中其袖箭上的雨萼花毒针。”绮罗宫主拉开衣襟,露出右胸上一截深可见骨的箭伤:“他们全身溃烂而死,要不是我师兄谭烟树收到传信后自魇城求取灵药,千里赶回来相救,恐怕我早已成了一堆白骨。”“谭师兄答应席紫凰,以他在魇城授艺满二十个月为条件交换灵药,后来他不愿受魇城向心丹的控制失去本心、丧失自由,便悄悄离开绮罗宫,在潇湘旧居内因反噬而脉断血尽而死,却留下遗书要我代为隐瞒谭师兄是我最敬重的同门,你能想象那时的我有多么的自责悲愤吗”绮罗宫主咬牙颤声道。“那又如何他是自愿为你们牺牲。”言秋筠身子微微一震,“而我娘呢,沉睡在梨岛墓中十多年,你能想象出我多年来的忧伤苦楚吗但酿成这一切悲剧的元凶的你,却仍然活得好好的”绮罗宫主沉默许久,瞳仁中闪过刺痛。“你来此地,是想逼我拿出神玥珠去复活雪姮,还是要取我性命”“晴姨和教主曾说弑父不祥。如果你还有人性,理应奉还玄玥珠并放我离开,我自会留下解药。”言秋筠唇角挂着冰冷的笑容,道,“如果你不答应以上条件,我也不怕同归于尽。”“你以为丝雨针和血燄毒能轻易伤得了我”绮罗宫主摇头道,“其实,本座经常以身试毒,故而抵御毒物的能力不同常人,何况宫中有神医能解百毒。”言秋筠怔了怔,继而自嘲道:“看来是我太过轻敌。但魔宫总坛的位置已被我教部属知晓,我若不能及时返回,在分舵的护法很快就会来拜侯贵派。”绮罗宫主毫不改色道:“那我唯有废了你的武功留作人质,顺便验证下两派交锋时,嬴教主的跟班是否顾惜你若本座赢了,这儿将会是你永远的牢笼;本座输了,你为我陪葬也是天经地义,只是可怜了你娘。”他又道:“血燄功今后不准再练,否则你不止每月要忍受一次蚀骨般冷热交替的痛苦,而且最多只剩十五年寿命。”言秋筠手足筋脉被锁,只能斜靠在榻上,冷漠道:“我的路由自己选择,不用你管。”绮罗宫主封住他的手足筋脉后,缓缓离开床榻,又唤仆人进屋将盛放毒血的银盆端走。言秋筠用尽力气也无法动弹,只能在恨意中用冷冽的目光盯着那个人离开了房间。注艨艟:古代具有良好防护的进攻性快艇。、携玥返教警惑生上四十八携玥返教警惑生半个月后,金风细细中,梧叶始飘黄。琼树堂的庆功宴上,正当大家推杯换盏之时,忽闻帘后琴韵悠悠,一个红衣少女戴着绘有兰草图案的粉紫色面具,出现在盛宴华堂内。据说此女叫宁儿,是浙江某商贾所赠的佳人,让她住在忆芳轩。教主数次将她带入密室,命其协助自己参悟群书上记载的修真心法,甚至倦怠了正事。但教主并未将她视为爱妾般对待,反而让侍从称呼她为宁姑娘,俨然成了言灵岛的一个特例。嬴逸翔望着罗纱后静坐弹琴的白衣少女,聆听雅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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