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能沿着绳索爬出来”白骏泽直觉她没有说实话。萧玖璃闭了闭眼睛,只是摇头,“它是淹死的。”她能说什么告诉白骏泽白玉儿的颈骨断了,是被人掐死的那又如何让白骏泽为了一只小狐狸,为了自己在这七皇子府大闹让白逸羽更加厌恶自己“阿九,你就是太善良明明不是你的错,明明受了委屈,你却只字不提。”白骏泽直视着她,“既然这七皇子府容不下你,索性你就跟着我吧”“皇兄这是想要羽的人”白逸羽就在这时走进了听雨轩,他的眸光扫过萧玖璃,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七弟,阿九做小厮有些可惜了。你既然不喜,就让给哥哥吧”白骏泽心直口快,并未否认。“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你们一个个都想要。”白逸羽又扫了一眼萧玖璃,嘴角的嘲讽更甚,“我一直在想这狐狸怎么就死了,原来是要借它博取皇兄的同情。”萧玖璃垂下眼眸,没有为自己辩解。“七弟,你怎能把阿九想得如此不堪”白骏泽一下就怒了,声音也高了一度,“既然你对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他真的不用再跟着你了”“皇兄,羽的人如何,羽心里自然有数。”看着萧玖璃侧脸的线条紧绷,白逸羽错开视线,“你真的想要他”“对,七弟既然不喜,那就让他跟着我”白骏泽语气坚定。“羽考虑考虑再答复你如何”白逸羽勾唇一笑,“皇兄既然来了,不如留下小酌”“好。”见白逸羽态度有所缓和,白骏泽也不想和他撕破脸,在萧玖璃肩膀上拍了拍,随白逸羽一起走出了听雨轩。几日后的夜里,萧玖璃独自在园子的一角烧着纸钱。地上插着香烛,摇曳的火光中,她的脸忽明忽暗,笼着一层说不出的悲色。“大胆狗奴才,竟敢私自在府里祭拜”突然,徐栖桐带着自己的丫鬟和几个护卫冲了进来。萧玖璃一愣,徐栖桐的丫鬟冲上来给了她几耳光,“不过死了个畜生,你居然点上香烛烧纸祭拜,你是想给这府中找晦气”接着,那丫鬟就要去踢地上的香烛和纸钱,萧玖璃死死护着,不让她靠前。“反了你把他拉开,给我打”徐栖桐大喝,几个护卫冲过来,穷凶极恶,又推又搡,萧玖璃不敢还手,只能招架,很快就被强行拖开。丫鬟冲上去,一脚踢了地上的烛,踩碎插着素香的大红苹果,萧玖璃像疯了一样想扑过去阻止她,无奈被人拦下,被一脚踹到地上。“打,给我往死里打”徐栖桐冷笑一声。、84084 贬去平州马耳像阵旋风卷了进来,双手死死抓住笞杖,“求皇子妃开恩”“大胆居然忤逆皇子妃,你反了不成”丫鬟大声斥责马耳。“今日是你出府帮他买的香烛和纸钱吧”徐栖桐哼了一声,示意手下,“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不懂规矩的奴才”几个护卫得令,连带着马耳一阵乱打。马耳竭力护在萧玖璃身上,徐栖桐沉着脸一挥手,当即有人上前将马耳拉开,对着萧玖璃拳打脚踢。“皇子妃开恩,饶了阿九吧”马耳没有还手,只是冲上去想要护住萧玖璃,可徐栖桐的手下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死死拽住他,继续暴打萧玖璃。“自己都该打,还帮他求情,果然是兄弟情深”徐栖桐冷血地笑着,“继续打,打到他求饶为止”可萧玖璃就算头破血流,却咬紧牙关,只字不吐。那丫鬟故意挑衅,再次踢了几脚那些香烛纸钱,萧玖璃似受伤的小兽低吼一声,那声音透着凄凉和绝望。“阿九,你说话啊,你就给皇子妃认个错吧”马耳看着她蜷成一团,抱头闷哼,嘴角渗血,只觉得心都被撕裂了,“阿九,我求求你,你认错好不好”萧玖璃死死咬着唇瓣,倔强地不肯认错。“在吵什么”白逸羽带着人闯了进来。火把照亮园子,萧玖璃躺在地上,血渍顺着额头流进眼里,她蜷在那里,身子轻轻颤栗。白逸羽的心狠狠一抽,收拢的五指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和愤怒。不等马耳说话,徐栖桐抢先上前告状,“殿下,阿九居然悄悄在此烧纸祭奠那只狐狸,马耳非但知情不报,还帮他买回了香烛纸钱。”“殿下,你看”那丫鬟指着地上被她踩坏的香烛,以及那个碎了的红苹果。“殿下,阿九不是在祭拜白玉儿。”马耳挣脱束缚,跪着爬上前来,“还请殿下开恩”“你当然要帮他说话,谁不知道你和他关系好”徐栖桐嗤笑一声,“否则你也不会明知道不应该,还帮他买这些东西回来。”“马耳没有撒谎。阿九在护卫营时与柒老大交好,今日是柒老大的忌日,柒老大生前最爱吃苹果。”大头和银鱼哽咽着上前跪下,“请殿下饶了阿九”白逸羽的身子轻轻晃了晃,手脚瞬间冰凉。“什么柒老大、鬼老大的,要是人人都在这府中祭拜,那七皇子府该有多晦气”徐栖桐狠狠剜了大头和银鱼一眼。“爱妃真是我的贤内助。”白逸羽突然勾唇一笑,“难怪我去弄玉轩找不到你,原来是来此帮我教训不听话的奴才了。”徐栖桐一愣,尚未反应过来,白逸羽已经将她揽在怀中,语调有些暧丨昧,“夜了,我们回去歇息吧,这里交给唐伯便是。”徐栖桐大喜,娇羞地靠在他怀里,随他一同离去。众人随即散去,唐伯上前搀起萧玖璃,“阿九,歇着吧。”萧玖璃木木地转身,捡起被踩坏的香烛、苹果,挖坑埋下。做完这一切,她走进屋倒在床榻上,昏了过去。三更,穿戴整齐的白逸羽离开弄玉轩,不久内室传来一声惨叫,徐栖桐的丫鬟一脸惨白地跑出来,浑身哆嗦、哭着大喊,“小姐,小姐她死了”白逸羽此时独自出现在萧玖璃屋里。看着床榻上和衣而卧的瘦小身影,看着她被打得变形的脸,白逸羽觉得有把刀直刺入心脏,还狠狠拧了几圈。他湿了方帕,轻轻擦去萧玖璃一头一脸的血渍,又剥掉她脏了的棉袄,拉过被子为她盖上。拿出药膏,白逸羽轻轻抹在她脸上,昏迷中的萧玖璃不时蹙起眉头,让他的心一缩再缩,一丝丝的疼从心尖漫开,向着全身蔓延,疼得他双眼模糊。“玖儿,对不起”终于,白逸羽再也控制不住,拉过萧玖璃的小手放在唇边,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无尽的悔意、心疼和无奈。“小七”萧玖璃猛地睁开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可是,没等她看清楚,白逸羽放开她的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小七殿下”萧玖璃眼里闪过一丝惊颤,刚才她明明听见有人在唤她“玖儿”,可为何那人却是白逸羽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可那背影是他,没有错手上残留的温度,空气中淡淡的紫金花香,都在提示她,白逸羽真的来过。头疼欲裂,萧玖璃再次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临近黄昏,马耳、大头和银鱼一道来看她,三人眼里都盛满关切,“你可伤了骨头”“都是小伤,不碍事。”萧玖璃看看马耳脸上的淤青,“马耳,是我连累了你。”“阿九,你我之间无需客气。”马耳话里带着一丝莫名的伤感,“我倒是想能多为你做点什么,可是”“马耳,谁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呢”银鱼截断他的话,大头在一旁重重地点头。萧玖璃总觉得他们三个的模样有些怪怪的,可她头还很疼,没有精力细想,只当他们是在同情自己的遭遇。一想到以后需要时常面对徐栖桐,她心里也不是滋味。“阿九,你好好养伤,快快长壮一点,以后别让人欺负”临走的时候,马耳欲言又止,只是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是啊,阿九,你要快点好起来”大头和银鱼也冲她摆摆手,“保重哦”萧玖璃心中诡异的感觉更甚,可她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很快耷拉下来,又睡了过去。待她再次醒来,白骏泽和白尚儒坐在床前。“殿下”萧玖璃慌忙撑起身子。“阿九,不必起来。”白尚儒眼里闪过心疼,将她扶起靠在床头,身后垫上枕头,“听说你腿骨受了伤,你应该卧床休息几日。”萧玖璃抬眼看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自己居然睡了大半日她摸摸脑袋,有些惊讶。“多大点事,竟这般大动干戈。徐栖桐分明是借机报复,确实该死”白骏泽一拳捶在床沿上,差点没把小木床捶散架,“七弟竟然容忍她这般胡作非为”“六弟,就不要再埋怨七弟了,他如今”白尚儒打住话头,眉宇间杂着几分不忍。“那是另一码事,如何混为一谈”白骏泽忿忿地看向萧玖璃,“阿九,你等下就跟我回府,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这”萧玖璃一愣。“七弟已答应将你送给我,从此后,你便是我的人,与这七皇子府再无半点关系”白骏泽轻哼一声。萧玖璃心中一滞,他果然不要自己了他真的将自己送人了莫名的伤感伴着酸楚,无声无息将一颗心掩埋。“给两位殿下请安”唐伯走了进来。“免礼”白尚儒温润地看着躬身上前的唐伯。“阿九,这套棉衣你走时穿上吧。”唐伯将一套蓝布棉衣放在床头,就要告退。萧玖璃眼睛虽然肿着,却也能看出他愁眉紧锁,面带伤色。“唐伯,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有事尽管来找我。”白尚儒轻叹一声。“老奴谢过殿下。”唐伯眼眶似乎红了一下。萧玖璃心里一紧,难道白逸羽出事了“唐伯,七弟走了,若有困难,你随时来找我。”白骏泽也说了一句。萧玖璃一惊,白逸羽去哪里了她猛地抬头看着唐伯,“唐伯,府中出了什么事”“殿下被贬去了平州,今日一早便已出发。”唐伯看看萧玖璃,神色有些复杂,“阿九,殿下说了,以后你就去六皇子府,鸳鸯剑也留给你。”“贬去平州这是为何”萧玖璃大惊,白逸羽有野心,断不会轻易惹怒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年节将至,皇上却把他贬去鸟不生蛋的平州“七弟把徐栖桐虐死了。”白尚儒声音低沉,“你挨打那夜,七弟留宿弄玉轩,结果,徐栖桐惨死在床榻上。御医说是七弟纵丨欲无度”萧玖璃脸色一变。“徐相在金銮殿跪求父皇严惩七弟,父皇龙颜大怒,皇叔一番求情,父皇才将七弟贬去平州。如今南荣暗中在边关屯兵,平州随时可能打仗。”白骏泽补充了一句,萧玖璃恍然大悟,原来昨日中午马耳他们是来道别的,难怪他们的话处处透着古怪。马耳当时递给自己那杯水一定有问题,自己喝了一觉睡到现在,府中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白逸羽当真将自己抛下了,可他那夜为何出现在自己屋里那声“玖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听萧玖璃正蹙眉沉思,白骏泽递上棉衣,“阿九,走吧”萧玖璃抬眼看着他,白骏泽一脸的诚意,她知道这位六皇子待她不是主子对属下那种宽容和赏识,而是真心当她是朋友。可是,自己真的要跟他走么面具人的命令怎么办自己和妹妹的性命怎么办、85085 我要去平州最重要的是,萧玖璃隐隐觉得,白逸羽虐死徐栖桐没那么简单。或许在外人眼里,他一贯荒丨淫,可她却直觉此事与自己有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他对自己真的冷酷无情么一想到要离开白逸羽,自己便莫名的难过和不舍。既然如此,为何要离开心念一转,萧玖璃拿定了主意,她抬眼看着白骏泽,眼底清明,话语坚定,“殿下,多谢你的好意,可奴才不想离开,奴才想留下来。”白骏泽的手僵在那里。三人的眸光齐齐汇集到她身上,惊讶,迷惑,不解。“留下作甚七弟都走了,你跟我回府不好”白骏泽当即变了脸,“你还没受够闲气”“奴才曾经在殿下面前立誓,要一直追随他,奴才不想食言而肥。”萧玖璃略带歉意。“你是猪脑子”白骏泽气得将棉衣摔到她身边,“是七弟嫌弃你、不要你,不是你背叛主子”“六弟,别急。”白尚儒拍拍白骏泽的肩膀,“阿九有他的想法,让他自己决定吧。”“两位殿下一直对奴才青睐有加,奴才非常感激。在奴才看来,人生一世,应该重诺守信,否则不是大丈夫所为。从奴才进七皇子府那日,就把自己当作了这府中一员。”“去金流途中,奴才受伤,一直得殿下照拂,奴才深受感动。若非奴才不懂分寸,招惹了那美朵拉公主,殿下又怎会恨铁不成钢呢”“奴才奉殿下为主子,自不敢轻易易主,若三心二意,实难委以重任。若奴才今日走了,怕是这一生再难抬头做人,还望两位殿下能够成全”萧玖璃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倒让白骏泽无法辩驳。白尚儒看向她的眼里更多了几分欣赏。唐伯原本黯淡的双眸,也因她这番话,积聚起越来越多的光亮。“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但是阿九,我希望你明白,在我心里,你不只是护卫,更是朋友”半响,白骏泽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玖璃,“你好好养伤,我随时来看你”“六弟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白尚儒温润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也理解你的决定。皇家护卫就该恪守忠诚,能被属下誓死追随,这也是我们的心愿。你留在府中帮唐伯吧,若有困难,来找我和六弟。”“多谢两位殿下成全”萧玖璃抱拳拱手,感激地看着兄弟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