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兵行险招,不得不说,尊上这步棋虽然很险,却能出奇制胜。谁会怀疑当今皇后竟是前朝余孽,谁会怀疑当今皇后竟要颠覆离国,光复前朝呢所以,孟月浮那么对待欧阳元青,并非因为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还因为她是云山的人,她本就要挑起皇子之间的争斗,让他们自相残杀。不过,孟月浮真的心甘情愿要为自己的父亲推翻离国么那她的儿子怎么办欧阳元凯可是极有可能成为皇位继承人的。“爷,王妃,属下查到,当初王妃带太子离京前往民间诊治,一路追杀王妃和太子的刺客的确是孟氏兄妹派出的。”提到欧阳元青,华池有些斟自酌句,“只不过,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皇后与孟良骏有了分歧。皇后似乎一心要太子死,而孟良骏的人却暗中放水,下手时并未尽全力,似乎是有意要留太子一条生路。”“所以,那一次前往云山遭遇伏击,你们暗中相助,却发现他们内讧。所以,在即将抵达郓城的时候,我和太子双双落水,他们明明可以斩草除根,却没有认真搜查沿岸,放过了我们,只是因为孟良骏希望太子活着,因为孟含薇一心要嫁给太子”提及当初的往事,柳曼槐看似冷静,但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拽紧了自己的衣角。欧阳英睿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大手握过来,与她十指交扣。柳曼槐心里一暖,主动将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爷倒是觉得,不会如此简单”欧阳英睿揽着柳曼槐,下巴轻轻依在她头顶上,“若孟府与云山真的渊源很深,若孟氏兄妹真的是云山的棋子,他们绝对不会仅仅因为孟含薇的婚事就内讧。对于他们兄妹来说,儿女的婚事都只是巩固自己权势的手段,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撕破脸。”“王爷说的有道理。”夜枫点点头,“一定还有别的更重要的原因。”“属下查到,孟良骏与三重天关系密切,每次去都会与一个神秘人见面。”华藏补充。“这一点,清风阁也查到了 ”书彤点头,“正如主子所说,三重天应该是云山设在京城的暗桩,孟良骏前去一定是和某个大人物接头的。”“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柳曼槐抬起头,看着欧阳英睿,“孟月浮渐渐脱离尊上掌控,并不想复国,而是一心要支持自己的儿子继承大统。而孟良骏却死心塌地要协助尊上复国,所以兄妹二人有了隔阂,这便导致孟月浮转而启用云康城。”“当初我陪太子去民间求医,孟月浮巴不得太子客死他乡,这样便再也不会有人妨碍欧阳元凯继承皇位。而孟良骏一定是得了尊上的授意,要阻止孟月浮和欧阳元凯独大,所以决定暗中保住太子,并执意要将孟月浮嫁给他。”“其实,不管是尊上复国,还是欧阳元凯最终夺得皇位,太子都是一个牺牲品。就算太子暂时保住小命,保住太子之位,最终也一样可能死于云山的算计。这一点孟良骏不可能不知道。尊上到底许给了孟良骏什么好处,才让他连女儿都舍得牺牲”“槐儿分析得很对,孟良骏会弃孟月浮和元凯,明着支持元青,一定是云山给了他某种承诺。”欧阳英睿凤眸一深,“这个承诺所许的利益一定很大,才让孟良骏不惜与孟月浮翻脸。而且,正是因为有云山做后盾,他才敢与孟月浮翻脸。”“这兄妹俩都是云山的棋子,却又相互制衡,可见,云山老怪着实厉害”夜枫忍不住感叹,“孟良骏与孟月浮相互攥着对付的把柄,云山老怪才是最大的获利者。”“尊上的确善于攻心,更善于欺骗。虚实有之,让人难以判断。”柳曼槐轻叹一声,欧阳英睿将她揽得更紧,下巴摩挲着她的头,给她安抚。柳曼槐突然觉得这个腹黑狐狸其实还是很靠谱的,虽然欧阳英睿也爱算计,也精于算计,可他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而且对于她,他除了善意的隐瞒,并无太多算计,这应该是自己慢慢接受他的最大原因吧。“属下还查出一件事情。”华池再报,“当日押送军粮一事,正是孟锦修故意让兵部的一个小官暗中向云梨落报的信。”“原来是孟府捣的鬼”欧阳英睿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蒙亚图暗中与云山勾结,孟良骏和孟锦修父子向其透露情报,而云梨落贪功冒进,正好落入圈套,白白送死”“他们妄图将此事诬陷在爷的身上,实在可恶”华藏狠狠一捶桌子。“幸好槐儿精通医术,替爷洗清了这等不白之冤”欧阳英睿说着低头在柳曼槐脸颊上吻了一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不过,云康城心中一定还是认为此事和你脱不了关系那日宫宴,我看他和云浅秋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要你的命。”柳曼槐低叹一声,“不管怎么说,云梨落也是因你而死,他们父女定会将这笔帐记在你身上。”“是啊,云山老怪这一招实在狠毒,借刀杀人,还将脏水泼在爷身上。这次我们从西凉山返京,沿途的刺客都是云府派来的。”华池提到这个就气愤。“孟良骏与云康城当初当初是盟友,云康城一度依附孟良骏,可云浅秋嫁与元凯之后,云府的势力日渐坐大,云康城渐渐不将孟良骏放在眼里。”欧阳英睿倒是不恼。“何况,当初无尘出事,十之八九乃云梨落所为。那小子没能娶上卫汐雪,心怀不满,伺机使坏想阻止两人婚事,差点连孟锦修的小命也赔上。孟良骏对此怕是早有不满,设下一计,轻松除掉了云梨落。云康城其余几个庶子都很平庸,云府再也无力与孟府抗衡。”“皇上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华池蹙眉,“皇上和皇太后绝非等闲之辈啊”“皇兄对孟氏兄妹的野心应该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他不一定知道孟氏兄妹与云山的关联。”欧阳英睿手指在桌上轻叩,“不过,若皇太后毒杀父王的云水谣真的来自孟月浮,那么,他们母子势必也有某些怀疑。除非,孟月浮能给出一个可信的说法。”“这倒不难,只要肯出钱,云山弟子也可能将云水谣卖给他人。”柳曼槐若有所思,“如今看来,我们将这些线索一理,倒也认清了很多事情。这一段云山看似没有动作,但很可能正在酝酿大的行动。他们如今刺探了我和王爷的实力,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做出点什么,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主子说的对。”书彤点点头,随即看向欧阳英睿,“王爷,其实你大可带着主子归隐,管他们如何斗”“归隐”欧阳英睿笑了笑,“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爷和槐儿又没做什么愧对天下愧对皇室的事情,为何要躲难不成我们不能正大光明地四处游历,难不成我们的子孙后代都要这般藏头匿尾”柳曼槐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唇角弯了弯,是啊,躲终究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爷不想让女人跟着自己颠沛流离。即使给不了槐儿这天下最富足的生活,但是,爷希望她安宁祥和。”欧阳英睿说到这里,众人都有些动容。柳曼槐更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在这时,司空玉泽在外面喊了一声,“王爷,主子,不好了”众人一愣,司空玉泽已经闯了进来,眉头皱在一处,“刚传来的消息,说是女衣馆出事了”“什么”书彤和夜枫轰地一声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似乎是有人用了女衣馆的脂粉,脸被毁了,现在一堆人正在女衣馆闹事”司空玉泽话还没说完,书彤拉着夜枫就要往外冲。“书彤,让司空和你们一道去”柳曼槐蹙了下眉,“司空懂医术,让他先看看,再将有问题的货都回来,这些脂粉都是我亲自配的配方,不可能有问题。”“华池也和你们一道。”欧阳英睿看看华池,“世人都知道这女衣馆是爷和清风阁的人合开的,让他先出面去安抚那些人。此外,剩下的货全部带回,好好查验查验。”四人匆匆出了府,不多时,司空玉泽带着一些脂粉回来了。、第二百八十五章 大的意外“如何”欧阳英睿看着认真查验的柳曼槐,直觉事情难办。“王爷,情况比想象的还严重。”司空玉泽眉头紧锁,“这些脂粉里都被掺了腐肌粉,那些女人用了之后,脸的确都给毁了,现在华池在那里都快压不住了。”“如何会有腐肌粉”欧阳英睿不解。“这些货都是书彤亲自进的,拿回府中后,我亲手调制了香料加进去,书彤和夜枫再送去女衣馆,并未被人掉包,应该是卖出前被人偷偷在里面加了东西。”柳曼槐凝眸沉思。“女衣馆有奸细”欧阳英睿一愣,“里面的人都是爷和书彤夜枫亲自挑选的,不可能有问题啊。”“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柳曼槐放下手中脂粉盒,站起身来,取过纸笔,唰唰写下几味药材的名称,“司空,你速去库房将这些药材取来”“是”司空玉泽转身离开。“槐儿可有了应对的法子”欧阳英睿拉过柳曼槐的手。“当务之急,不是先找出奸细,而是先安抚那些闹事的买主。”柳曼槐眨了眨美眸,“腐肌粉虽然可怕,却有个特点,只要一接触就会马上令皮肤溃烂,想必这些买主应该是刚刚一用我们的脂粉就被毁了脸,急急忙忙冲去女衣馆质问,不可能反复使用,故而她们的脸虽然被毁,但情况还不至于太严重。”“槐儿是说,你能恢复她们的脸”欧阳英睿眸光一亮。“只要她们的脸尚未血肉模糊,我便能恢复。”柳曼槐点点头。“也是,自打有了你在身边,不管我受了怎样的伤,都不曾留下半点疤痕,我的槐儿是这世间最了得的神医。”欧阳英睿凑过俊脸,在柳曼槐的脸上吻了一下。这个吻轻轻的犹如蜻蜓点水,却也成功让柳曼槐脸上飞起一朵红云。柳曼槐慌忙推开他,继续说正事,“我怀疑幕后之人就是冲着王爷来的。不如,王爷等下亲自到场”“如此甚好”欧阳英睿不断点头,一脸赞许。正说着,司空玉泽抱着一堆药材冲了回来。柳曼槐指挥着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分类切割,然后三人一起用内力炼化成药汁。为了确保药性,柳曼槐坚持割腕放血,欧阳英睿心疼不已,却也没有办法。随后,欧阳英睿带着司空玉泽出现在女衣馆。女衣馆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里面大堂闹成一团,不少被毁了脸的买主蒙着面纱带着家人、家丁将掌柜、小二以及书彤、夜枫和华池团团围住,馆内衣物大多被撕烂扔在地上,一片狼藉。看到欧阳英睿前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请安,然后便吵着要睿王爷给个说法。欧阳英睿手一指,华池端来一把椅子,他在大堂中央坐了下来,环视了众人一圈,邪魅地笑着开了口,“诸位,能否听本王说几句”大堂内顿时静了下来。欧阳英睿看看那些蒙着面纱的女子,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扣着,薄唇轻启,“各位可是觉得本王这店毁了你们的脸”“睿王爷,难道不是么我们在这女衣馆买了脂粉,回家才用一次,脸就给毁了,这以后还让我们如何做人”“是啊,这要我们如何面对夫君”“民女还未成亲,这样要如何嫁人”一个女子开了头,其他女子便七嘴八舌地嚷开了,甚至有人还哭了起来。虽说她们都如此地敬仰欧阳英睿,平素想都不敢想能有机会与他这般近距离接触,更不敢妄想与他说话,可此时,一想到自己的脸,想到今后的日子,她们哪里还顾得上那些“掌柜的,你在卖脂粉给这些贵人的时候,可曾按本王的要求告诉过她们,这一次本店会给她们一个大大的意外”面对众多女子的哭诉和质问,欧阳英睿并不慌乱,他抬眼看着掌柜,依然是一脸的笑。那掌柜何其精明,只一个眼神便懂得自家主子的意思,虽然并不知道主子要如何化解这场危机,可也立即反应过来,当众跪下,“王爷恕罪,女衣馆开张以来一直生意红火,小的太忙,竟一时把王爷的吩咐给忘记了还请王爷责罚”“果然是你忘记了提醒众人,如此,本王罚你三月工钱,你可服”欧阳英睿妖邪一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小的认罚”掌柜的连连磕头。“睿王爷,你家的脂粉毁了我们的脸,难道罚这掌柜的三月工钱就完了我们的脸怎么办”“是啊,睿王爷说要掌柜的提醒我们会有意外,难道,王爷早就知道这脂粉会毁容,却还将其卖出”“或者,睿王爷是不想承认么是否想说,我们的脸并非用了你们的脂粉才会毁容”那些女人闻言更加不能接受。夜枫和书彤也很不解,对视一眼,同时去看司空玉泽,但见他笑着摇头,心里倒也安定下来。“诸位莫急,先听本王将话说完。”欧阳英睿凤眸微闪,唇角一勾,安抚地看着众女子,这眼神,这笑容,成功地将那些女人的怨气扫走一半。“女衣馆在云国开设以来,深得云国皇族喜爱,所以,女衣馆的服饰也好,脂粉也好,自然没有问题。否则,本王也绝不会砸了银子,在我们离国的京城开设。本王开设这女衣馆,不过是希望咱们京城的贵人们能更美,更有风姿。”“当日诸位在购买脂粉的时候一定也有所察觉,咱们女衣馆的脂粉与京城任何一家都不同,其香料和色泽都是独一无二的。本王认为,这应该是诸位乐于购买的原因。”欧阳英睿说到这里笑了笑,“至于你们用了之后脸为何会毁容,本王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是女衣馆有意为之”“什么故意为之”“睿王爷你为何要毁我们的脸”女子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