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给你暖暖”“腹黑狐狸”柳曼槐恨恨地在心里磨牙,头伏在他胸前,并不看他。太阳的光影投射在湖面上,水榭里两人不时低语,时而浅笑,腻腻歪歪,却只让人觉得美好。“早给你说过不用担心,睿王爷心里从来都是在乎主子的。”夜枫揽着书彤,和阿英一起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唯恐打扰了两人的甜蜜。“看到主子幸福,我就放心了。”书彤的眼里有些湿润。想到柳曼槐曾经经历的苦痛,看到两人如今的相守,她深深为柳曼槐高兴。“王爷这人太善变,也太腹黑了,姑娘跟着他,会不会吃亏啊”阿英心里还是念念不忘木音的好,“我总觉得姑娘是被王爷逼迫的王爷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阿英,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主子和王爷根本就是分不开的。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他们心中都深藏着彼此。主子性情清冷,王爷若是不这样,如何融化她心中的坚冰”书彤是过来人,岂会看不懂柳曼槐对欧阳英睿和对木音的态度完全不同。“是啊,他们两人以前的误会太大,若是王爷不主动些,怕是很难重新赢得主子的心。”夜枫也很赞同。“阿英明白了,以后会把王爷当主子的”午膳是在花厅用的,欧阳英睿和柳曼槐坐在主位上,华池华藏、夜枫书彤、司空玉泽、马赟、阿英和周文团坐在四周。众人很快就熟络起来,夜枫书彤和司空玉泽、马赟尤为投缘,都是行走江湖的人,自然有很多共同的话题,一顿饭吃得尤为热闹。午膳后,书彤瞅了个机会将一封密函递给柳曼槐。随即,欧阳英睿牵着柳曼槐回房小憩。“有人给你写信”回到房里,欧阳英睿低声问柳曼槐,话里带着吃味。书彤那点小动作如何瞒得过他的眼睛“木音写的,我还来不及看。”柳曼槐本就没有打算瞒他,“一起看吧”“好。”欧阳英睿也不拒绝,将柳曼槐揽在身边,看着她拆开了密函。“抱琴:见字如面。一别数月,甚是想念。知你安好,我心甚慰。祝福你和睿王爷有情人终成眷属。云国永远欢迎你们。任何时候,若有需要,让人带上我给你的玉佩前来云国找我。木音”信不长,寥寥数语,情深意重。没有刻意诉说相思,却字字句句都是相思和祝福。柳曼槐看完,没有说话,想起在苏城的那段时光,心里对木音始终有些亏欠。欧阳英睿从她手里拿过信函,扔在一旁,“他还送了你玉佩”柳曼槐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爷的女人,怎么会戴他的玉佩,收着就好。”说罢,欧阳英睿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你还留着”柳曼槐睫毛扑闪了一下,这是当初装丹药的香囊。“这是你那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当然留着。”欧阳英睿说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月牙玉佩,“总想着物归原主,拖到今日才给你。”柳曼槐眸光一闪,“原来在你这里。”“自然在我这里,一直在我这里。”欧阳英睿亲手将那玉佩给她戴上,“这是你娘亲的东西吧”“嗯”柳曼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小月牙,心里一下就圆满了。“爷恨不得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可你不喜打扮。爷思来想去,只有把自己给你,把自己这颗心给你。”欧阳英睿抓起柳曼槐的手,轻轻摁在自己的胸前,“从此以后,它只为你一个人而跳。”此刻的他,眸光潋滟,看上去说不出的俊美。柳曼槐深深凝视着他的双眼,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神色变化。欧阳英睿心中涌起巨大的挫败感,讪讪地放开她的手。感觉到他的失落,柳曼槐岔开了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木音是怎么挫败洛星州的。”“躺下说。”欧阳英睿为她更了衣,拉着她躺下,简单讲述。原来木音回了云国,很快就与白贵妃结成了联盟,他不但查明了皇后残害白贵妃腹中皇嗣的真相,还在清风阁帮助下掌握了皇后和洛星州勾结云山,意欲谋逆的罪证。当初夜枫便按柳曼槐的指示查到孤平和洛星州与苏城的几家铁匠铺来往密切,结果追查下去,竟发现洛星州和皇后拿出不少银两,暗中打造兵器。洛星州更想不到的是,那夜他被欧阳英睿设计和林雅茹颠鸾倒凤、一夜快活的时候,欧阳英睿早已带着华池华藏将他在苏城的别院查得清清楚楚,就连通往云国的暗道和私藏武器的地方都没有逃过欧阳英睿的眼睛。当大量铁证放在云皇面前,云皇终于怒了,不但废了皇后,废了太子,还将母子二人赶出了都城,作为庶民发配极寒之地。云皇随即宣布立木音为太子。因为对木音当初为何会以伶人的身份寄居在苏城的烟霞楼,云皇早有了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所以如今立木音为太子,并未有太大的阻力。白贵妃及其母族最先站出来表示对木音的支持。那白贵妃虽然年轻,但被皇后害得落子,且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她很聪明,其母族也将木音作为了今后的靠山和同盟,全心全意扶持这位新的太子。“没想到如此顺利。”柳曼槐感叹了一下,知道木音安好,她就放心了。“哪有这么顺利其间自然也是有很多艰险的。”欧阳英睿笑着揉揉她的头,“不过,都过去了,听说云皇已经在着手为木音选太子妃了。”“说到太子妃,那林雅茹怎么样了”柳曼槐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给遗忘了,那可是欧阳英睿放在洛星州身边的棋子呢。“和洛星州和离了,下嫁了一个老贵族,给人做了填房,留在了云国都城。”欧阳英睿话语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柳曼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个腹黑妖孽有时其实非常冷酷。“若不是她当初想害你,我也不会将计就计。”欧阳英睿不以为然,“何况,她若是不愿,也可以不嫁给洛星州。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人。她去了云国后,本王并不曾联系过她。木音能扳倒洛星州和皇后,靠的是自己”“希望木音能选到一个相伴一生的女子”柳曼槐微阖了眼。“他会有他的幸福,槐儿不必担心”欧阳英睿也闭了眼。午后,欧阳英睿和书彤夜枫讨论女衣馆的事情,柳曼槐带着阿英、司空玉泽和马赟去街上闲逛。阿英第一次来京,什么都很好奇。柳曼槐蒙着面纱,走在她身旁。突然,一个男子跌跌撞撞扑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柳曼槐。、第二百六十九章 太子生疑“你干嘛”司空玉泽反应很快,当即护在柳曼槐身前。“小心撞了人”马赟随手在那男子身上一推,男子突然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打死人了”旁边的路人大惊失色。“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马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慌忙解释。“别慌,我看看。”司空玉泽蹲下身去,手搭在男子手腕上,随即起身禀告柳曼槐,“像是癫痫。”话音未落,那男子果然浑身抽搐起来,口中白沫越吐越多。不少路人围了上来,抓着马赟不让他走。“去旁边店铺要根筷子来,千万别让他咬了自己的舌头。”柳曼槐撩起裙摆,就要蹲下。“姑娘”阿英欲要阻止。“救人要紧。”柳曼槐拍拍她的手,蹲下身去,没有丝毫的嫌弃。司空玉泽已经返身回来,递上筷子,柳曼槐伸手一掐男子的下巴,用力扳开他紧闭的牙关,将那筷子塞入他口中。“摁住他的手和脚。”柳曼槐说着,从包里摸出银针,抬手刺入男子头上穴位。司空玉泽和阿英慌忙摁住男子手脚,柳曼槐随即开始为男子施针。一盏茶过后,男子幽幽转醒。众人这才知道错怪了马赟,放开了他。男子爬起来,对着柳曼槐作揖致谢。柳曼槐淡淡一笑,“公子这病不能耽误,需要好好治疗,否则很可能丢了性命。”“还请小姐赐在下药方。”男子是个聪明人,显然看出柳曼槐医术不错。“司空,去借笔墨吧。”柳曼槐没有拒绝。很快,司空玉泽借来了笔墨,柳曼槐略一思索,写下药方递给男子,“你这病,除了药石,还需针灸。若能寻个擅长针灸的郎中,辅以药石,应该好得更快。”“多谢小姐。”男子感激涕零。“不过小事,何足挂齿,就此别过。”柳曼槐牵着阿英,在司空玉泽和马赟的护送下,离开了人群。身后,路旁一家茶肆二楼的雅室里,欧阳元青站在窗前,将这一幕全看在眼底,扭头吩咐君无,“去,将那男子带上来。”不一会儿,君无带着男子走了进来。“草民叩见太子殿下。”听说太子要见他,男子心中忐忑,一进来就跪倒在欧阳元青身前。“不必害怕,本宫唤你来,只是想看看刚才那位小姐给你开的药方。”欧阳元青温和地一抬手,“先起来吧”“请太子殿下过目。”男子慌忙从怀里掏出那药方,递给身旁的君浩。君浩双手呈给欧阳元青。欧阳元青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捏着那药方的手微微发抖。“殿下”君无见状,愣了一下。“这药方颇为神奇,不知公子可否愿意让给本宫”欧阳元青终于冷静下来,抬眼看着男子。“太子殿下饶命啊草民还指着这方子救命呢”男子闻言,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还请太子殿下放过草民吧”君无君浩显然也没料到欧阳元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对视一眼,颇为诧异。“你误会本宫了。”欧阳元青强压住内心的情绪波动,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平静,“本宫的意思不是夺了你的方子,而是抄录一份和你换,你意下如何”“这”男子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这位公子,太子殿下的墨宝可是万金难求。由殿下亲自抄录这药方给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么”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会提这样的要求,君无却第一时间帮欧阳元青说话。“若你觉得本宫的字不好,本宫可以给你一万两银子。”欧阳元青见男子呆在那里不说话,当即又加了一个条件。“太子殿下,草民不是那个意思”男子吓得目瞪口呆,就连君无君浩也瞪圆了眼睛。“那你要如何才肯换”欧阳元青死死盯着男子,唯恐他说出一个“不”字来。“太子殿下,能得到你的真迹就是草民的荣幸了,草民哪敢要什么银子你抄录吧”男子并非贪财之人,虽不知欧阳元青意欲为何,却也同意了。“君无,去,取纸笔来。”欧阳元青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半个时辰之后,男子怀揣着欧阳元青照单抄录的药方和一千两银票,恍恍惚惚离开了茶肆。随即,欧阳元青匆忙赶回了太子府。书房中,他打开尘封已久的画卷,将药方放在画卷一侧,久久注视,突然泪流满面。“殿下”君无君浩不知要如何安慰他,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君无君浩,你们看,这可是她的字”半响,欧阳元青低声发问。君无君浩一滞,主子这是又在思念她了么这一年多来,欧阳元青从未有一日睡得安稳,时常在睡梦中唤着“雁子”,流泪醒来。都说世间最难过的便是情关,那个她果然是主子一生的情劫,不知要如何才能解两人心中难过,却也不敢多说,走近了几步,细细比较着那画上的题字和药方上的字。“殿下,是挺像的。”过了很久,君无开了口,心中却一直在哀叹,虽然很像,却分明不是一个人啊。这柳曼槐与当初的她,完全是天壤之别。“属下也觉得很像。”君浩斟酌着用词,“不过,这世间字儿相像的人很多,殿下你”“那日在宫中,她与人斗画,题诗时写的是狂草。那一手草书,竟比男儿所书更为雄健奔放、婉转流畅。”欧阳元青此时反倒彻底平静了下来。“殿下,你是说柳小姐那日刻意变换了字体”君无那日虽不在宫中,却也耳闻了柳曼槐惊人的才艺。那孟含薇回到太子府中一连砸了数张古琴,此事还有谁不知呢“是啊,若不是怕人认出她的字迹,她为何要换”欧阳元青盯着那药方,这字儿他太熟悉了。“殿下,会不会只是巧合”君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日莫寻雁的尸身,可是他亲眼看着从那冰湖里捞出的,柳曼槐如何可能是莫寻雁,难道是借尸还魂这太匪夷所思了“君无君浩,本宫要你们派人将她盯着,关于她的一切行踪,都要向本宫禀告”欧阳元青无力地挥挥手,“本宫想静一静,你们先下去吧”“是,殿下”君无君浩退了出去。与此同时,惊澜阁,柳曼槐告诉欧阳英睿一个让他震惊的决定。“醉雨楼你确定”欧阳英睿磨了磨牙,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上苍派来折磨自己的,不但成日弄得自己心猿意马,可看不可碰,还提出些匪夷所思的想法,让他恨得牙痒痒。“嗯,我早有这个打算,否则当初在苏城,我便不会以抱琴的身份住进那烟霞楼”“你还说”欧阳英睿气急,一把将柳曼槐扯进怀里,狠狠吻住那一张一合的粉唇,“一想到你成日待在那样的地方,爷心里就堵得慌”“你疯了”柳曼槐一把将欧阳英睿推开,“我那时成日和木音在一处,他可从不做那龌蹉的事情”“他不做,可那楼里其他人都在做,你也不嫌耳朵不清静”欧阳英睿没想到她会把自己推开,霸道地欺身上前,又把她圈在怀里。“你若是嫌弃,我去和阿英住。”柳曼槐沉了脸。“爷是嫌弃你么爷是生气”欧阳英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