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安排了两个宫女等待云昔。云昔抬起头,刚好看到李承景与尊凰帝姬处在一条线上,不由冷笑,北英的局势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吗,大势将去,不知道东秦会有什么计划。瑾祯的特意相救导致受伤,丰都修养大概另有一番意味吧。、大智若愚一切发生在帝宫的点点滴滴都在去往未央宫的路上随之而来,天下阙宫,独为未央,富丽堂皇,堪称一绝。云昔正欣赏着风景,尊凰帝姬却已经不耐烦了,刚刚在大殿,她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还记得那次盛宴的刺杀,这尊凰帝姬紧抱着李承景的手不放,嘴里一直叫着北英王的名字。穿着隆重且附带繁重的宫装,在刺眼的光照下,显得分外雍容华贵,云昔心下冷笑,这样的殊荣却不知能够坚持到多久。皇甫尊凰悠悠转头,看向身后那人,一袭白衣,领口延至裙尾,边沿皆是黑线穿金的刺绣,一头长发只稍稍挽起,玉簪终端镶嵌着佛玉珍珠玛瑙,炫彩的光芒下散发着慵懒的光芒,虽蒙着脸,但难以掩盖其无法遮挡的风华。看着她悠闲地样子,皇甫尊凰不由得跺了跺脚,转而又想了想,就算现在北英王否认,但真正到了举国相送的地步,还不知道谁笑到最后。假惺惺的勾唇,眼神微挑,退到云昔的身边,亦如大殿上那般亲昵的拉着云昔的手说:“听姑姑说,姐姐是武林第一大家奉家的小姐”云昔抬眉,毫不留情的从尊凰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柔声说:“云昔从没有妹妹,还望帝姬不要瞎认才好。”“大胆,殿下与你亲昵,你应当荣幸之至,还快给殿下赔罪。”皇甫尊凰身边的丫头快步走到云昔面前,那架势若是云昔还敢反驳一下,就立即因以下犯上而被处置。皇甫尊凰含笑的看着云昔,挥了挥手,刚刚那嚣张的宫女弓身退到她的身后,接着她强硬的拉过云昔的手:“姐姐,你不要忘了,这里还是帝宫,若是姐姐得罪了哪位贵人,就算是北英王也救不了你,姐姐可听过天高皇帝远”说完,不忘轻拍云昔的手,以示警告。云昔冷笑,却也没再开口,盛天大势所趋,若是现在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得不偿失的,况且,还没有到时间,前面过了后花园便是未央宫了吧。“听说,这四月的花最是喜人,又逢初春,本宫都想出去游山玩水一番。”皇甫尊凰叹息片刻,轻摘手旁的迎春花。迎面的风景最为壮阔,被拓宽的视野被二旁的明黄色的迎春花所吸引,池中已有不少打着卷的荷叶,绿草如茵,枯木都已落地为土,新的征途似乎从春季开始。云昔心中震撼,云罗公主喜花天下皆知,这御花园中花的品种自然不言而喻,那名贵的兰花,被人照顾的已经开始发芽,攀上树枝的花蔓,冒出绿芽的桃花树,不得不说,云罗公主将这里打理的不错。见云昔沉醉其中,皇甫尊凰顿时来了气力,骄傲的说:“乡野村妇,连这些花都没见过。”刚一转身,碰上了一匆匆而来的宫女,皇甫尊凰被剧烈的撞击跌倒在地上,精心打扮的头饰掉的满地都是,发丝微乱,让人忍俊不禁,原本美丽的脸上表情狰狞,恶狠狠地盯着那宫女。“殿下殿下”随行的宫女乱作一团,都想去扶帝姬,却每每都不得成。云昔一把拉过皇甫尊凰,淡淡扫过她的妆容,冷然道:“若我是乡野村妇,那现在的帝姬殿下不就更像是乡野粗鄙之人”皇甫尊凰并没有听懂,待站稳了,看向那个不知好歹的宫女,终于憋住火来的,将奋勇向前的宫女们推了一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其中等级最高的宫女清了清嗓子,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厉声说:“你是哪个宫的宫女,竟敢冲撞帝姬殿下。”“把你的头抬起来”一般宫女听这话,一定会抬头,但那宫女却始终低着头,微微颤抖,生怕冒犯了尊颜。“大胆宫女,竟敢蔑视圣威,来人呐,给我拉起来。”大宫女向身后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按住那宫女的手,拖了起来,抓起头发,露出了本来面貌。褶皱凹陷的双眸,不甚清明,从额前的头发可以判断这位宫女是宫中老者,她的眉毛恰到好处,一副慈眉善目之感,穿着宫女的衣服却依旧端庄,身上尽是皇家的气息,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足以证明她此时的害怕。“原来是李嬷嬷。”皇甫尊凰抚了抚额头,认出了这宫女正是她宫里使粗活的老宫女,手脚一点都不利索,时常疯人疯语的:“算了,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念她是宫里的老人,索性五十大板吧,拉下去吧。”“等一下。”李嬷嬷抬头的瞬间给予云昔是多大的震撼,这李嬷嬷是帝后生前跟在身边的乳娘,说起来,她还是云昔的半个母亲,当年将她安全送出宫,这李嬷嬷也使了不少力,而且如今有更多的秘密需要她指点一二。皇甫尊凰不理会云昔,依旧挥挥手,让她们把她带下去打,她怕污了她的眼睛。云昔心急,拉住皇甫尊凰的手说:“这位李嬷嬷算是老人了,这五十大板她怎能受住。”皇甫尊凰不依,盯着凌乱的头发,瞪大美眸,笑道:“本宫训斥宫里的宫女,何来你个外人插嘴。”“不知尊凰帝姬是何以以外人的身份示之”云昔正想着如何支招,没想到花园另一个拐角处,穿着宫装的瑾祯大步走来,宽衣长袍,邪魅的轻挑眼神,浅笑而视众人,最后定格在云昔的身上,又笑着说道。皇甫尊凰见到来人,气焰立马消失殆尽,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云昔深感奇怪,但心下却也了然不少。头顶鸡窝的皇甫尊凰此时大气不敢出,一旁的宫女见帝姬如此,一时不知所措的垂首听候。瑾祯走到跟前,捻了捻衣袖,对皇甫尊凰行了虚礼,打趣儿道:“帝姬殿下可是相中了地上的什么东西,竟这般着迷。”大宫女看不下去,站出来准备给瑾祯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瑾祯反倒掠过皇甫尊凰,走到云昔面前。低声调戏道:“怎么这般调皮。”云昔美眸一凌,瑾祯只好退来半步,咳了几声,这才缓缓道:“帝姬殿下这是要去哪里,竟连本宫的未来世子妃也被邀请了去。”皇甫尊凰稚气的眨了眨眼睛,突然言辞犀利:“这位奉小姐还真是抢手货色,北英王为她留后位,东秦世子竟也为她留正妃的位置,奉小姐就这么一个,不知道这该怎么分。”云昔黑了脸,作势想走,瑾祯反应极快,顺手便牵起她的手,紧握着不放,云昔顾及他的伤也不敢用大力,生怕又将他给弄疼了。皇甫尊凰的话中有话,云昔早已听得不堪入耳,低垂着头,眼睛盯着瑾祯的手,心里是一百般的无奈。青树高涨草色浓,风吹叶动扣心云。瑾祯打量着被架起的宫女,忽而浅笑说:“既然本宫的世子妃这般欢喜这婢子,帝姬殿下不如忍痛割爱,让与本宫”云昔心弦微动,不露声色的瞧了瞧瑾祯面上的表情。按照瑾祯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这婢女是前帝主帝宫里的老人。她突然又想了想,瑾祯想要的是天下,至于十几年前的秘密有谁想要去费心费力的去了解。不知怎的,皇甫尊凰破天荒的答应了,云昔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差人将宫女带着,瑾祯便带着云昔漫游御花园,而皇甫尊凰气冲冲的回去梳洗打扮。只呼吸的时间,与云昔并肩走的已变成了瑾祯,两人沉默不言。亦如当年在奉府的初遇,都是一般的尴尬和无话可说。“昔儿,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信守承诺”瑾祯幽幽地看着云昔,眼中流露出懊悔的感情,“那日,你没问,我知道你想让我亲自说。”“的确,我是派人跟着你,十年来未曾停止,我也偷偷地去看你,那次你被绑架,我的确跟过去救了你,我说过护你一生一世,并且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明明知道瑾祯现在说得半真半假,而云昔依旧相信,面纱下的粉唇微张却没说出半句话。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益。“都怪我不好,不该把你卷进来。”瑾祯忏悔的拉着云昔的手,紧紧的凝视云昔,深情的让人真以为他的悔意涛涛。云昔冷然地扒开瑾祯的手,淡淡的说:“奉氏的加入对你东秦不是更有利吗。”原本还在假笑的瑾祯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虽还在笑,却未到达眼底,笑容微凝,却又故作尴尬的瞧了瞧周围的风景。一袭金丝黑袍,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邪魅一笑,魅惑众生。剑眉星目,狭长深邃,公子翩翩也不过如此。云昔凝望着渐行渐远的未央宫,心下盘算着与瑾祯的这一步棋该如何走,耿君铭上位,那下面就该见见她那位亲弟弟了。云昔正打算快步离开瑾祯的身边,却不料被他反手一拉,整个人被带入他的怀中,撞在他的胸膛上,云昔都有些昏花冒金星。云昔扶着他的背,突然柔声的问:“还疼吗”瑾祯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云昔的脖颈处,惹得云昔一阵痒痒。“如果天下与我同时摆在你的面前,你选择什么”云昔依旧不死心的问了问。瑾祯突然沉默,抱着云昔的手紧了紧。看到他的犹豫,云昔一把挣脱,面纱一并扯下,绝世容颜,倾国倾城,那一瞬间,云昔冷艳着间,白皙的皮肤越发光泽,美眸中闪现的绝望让瑾祯心疼。云昔决绝的转身,不再停顿。瑾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嘴里念叨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希望你以后会明白我的。”、事发东窗帝宫其实很大,云昔小时候待在帝宫,从来没有看遍整个帝宫,被称为乱世瑰宝的帝宫,似乎辉煌的不像话。云昔撇下瑾祯,独自一人走在御花园的鹅卵石,晶莹剔透的石头,闪烁着微暗的光泽,夹缝之间还长起了低矮的小草,这所谓针缝求生,如这乱世的央央局势。她不曾对瑾祯许诺过,却总是在听他的承诺。如果可以,她助他夺得天下,她也需要有才能的人替她守住这皇甫氏的江山,既然他的执念是这江山,那她为何不拱手相送。云昔蒙上面纱,就算是在无人幽静的御花园中,她也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奉小姐在这儿啊,公主殿下请您过去说说话。”正想着以如何的方式走出帝宫,没想到下一秒身后跟上一位宫女,毕恭毕敬的垂头说道。宫女头顶的珠花微颤,响声清脆细微,云昔转头看向那名宫女,点了点头,随着这宫女去了永宁宫。永宁宫,在云昔小时候并不存在,云罗公主的宫殿其实在帝宫的宫墙之外,如今凭空而建的宫殿,坐落在帝主养心阁的后面,方位靠近龙脉,摆设像极了江南的风情。入殿后,云昔惊讶地发现苏珂竟也坐着喝茶,身边粘着个男子,长相眉清目秀,眼睛狭长且好看,深蓝色的单衣,绣着锦绣的绸缎看起来光滑,嘴角微勾,看向苏珂的目光中似含着莫名的情愫。行了礼,上了座,云昔发现殿中不乏往年的老臣,片刻时间竟连耿君铭,裴风岩这几位重要成员都在。云罗公主喝了口茶,脸保养得很好,不似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母亲,犀利睿智的双眼,凌厉异常,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持着茶杯,默默观察着每个人。“安宰相,人都来了,你继续说吧。”云罗公主淡淡说道,接着将目光定格在云昔的身上。云昔深知方才得事情未完,云罗公主提前退场怕是因为她忌惮的北英王吧,她记得云罗公主皇甫璎珞的江湖势力是非常雄厚的。“回殿下的话,老臣确有证据。”安宰相挥了挥手,招进一妇女。云昔立马认出正是当日于东秦驿馆那条街巧遇两个孩子的卖主,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带面纱,她是如何得知。妇女笑的谄媚,行了一大礼,跪在地上说:“民妇家住东秦驿馆那块的民房,前几日傍晚有一女子向民妇买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乃是民妇养大,所以想着不能被那女子带走暗杀了,所以民妇跟着那女子有了几步路,见她进了东秦驿馆,随后有跟着她其中一个侍女,见那侍女从逍遥客栈的侧门拐了进去。”安宰相指了指座位上的云昔,脸色铁青,仿若要大义灭亲的问道:“可是她”妇人点了点头,坚定的说:“就是她,我记得她的身段,她的眉目。”苏珂笑得如花美眷,俊秀的脸上满是不屑,问道:“那又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云昔冷笑,说道:“我那侍女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怎会任由你跟踪其后”云昔本来就觉得奇怪,那突然窜入的小孩子果然并不是偶然。“安大人,昔儿乃是老臣的孙女,何以要去攀附一个外族”耿君铭袒护道,眉头一皱,抬头纹都深了几许,佝偻的身躯却无法掩盖满身的锋芒。安宰相笑了笑,又唤进来一个人,与妇人并肩而跪,来人长相普通,脸上密密麻麻的痘印,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又是粗布麻衣,十分粗鄙的说:“小人是她的丈夫。”随后指了指身边的妇人。“听她要卖小孩,所以我就跟过去看看。我俩都是江湖人,武艺不算差,所以我与娘子一起跟着她们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