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会重用他,更没想到安卿会当上丞相,今日他复位之际,此人还说他坏话,真是不可饶恕。“这位大人可别怪属下的人剑走偏锋,大人小心了”那小兵队长也是一个人物,竟与耿君铭叫嚣,“兄弟们,给我上。”耿君铭自怀中掏出令牌,本还打算冲上去的人腿一软,纷纷跪倒在地,匍匐的像个。于是耿君铭很轻松地就将云昔带走了。拂面而过的春风,正如当年散步花园的景象,亦如现在,耿老在前,云昔在后,帮她挡着风。耿君铭边走着边摇了摇头,待走出安丞相的势力范围,他才抬起十分老态的脸,污浊的眼睛却是清亮的:“小昔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得罪了尊凰帝姬”云昔笑了笑,知晓周围全是云罗公主设下的探子,也不道破,假装成亲昵的样子靠着耿君铭:“爷爷,孙女哪里知道怎么得罪的尊凰帝姬殿下,谢谢爷爷来救孙女。”耿君铭敲了敲云昔的额头,往前走去。“你啊,待会儿进宫记得要向帝姬殿下赔罪。”“好,听爷爷的话。”云昔点点头,漫步跟着耿君铭的步伐。不远处,缓缓有轿子驶了过来,轿身黑金,一看就是贵族的轿子,轿延镶嵌的宝石闪闪发光,拉车的竟是一匹汗血宝马,云昔不由赞叹道:“爷爷终于想通了”“要过这般奢靡的生活”耿君铭恨铁不成刚的又敲了一下云昔的头,慈爱的说:“是啊,小昔又来调侃爷爷”云昔急忙挥手,不敢不敢。上了马车之后,耿君铭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待云昔坐稳车中。他便说道:“帝姬殿下,你怎会这般不小心,昨天假的尊凰帝姬大发雷霆,说是要抓到你试问。”云昔淡淡的点头:“昨日在北英驿馆偶遇她,她派人跟踪了我。”耿君铭本就粗糙的手握得紧紧的,担忧的看着云昔道:“那你就这样让她派人跟着你,若是暴露了身份,那该如何是好,如今天下都知得到了尊凰帝姬就等于得到了盛天,得到了主权。”云昔点头,却笑而不语。“老臣希望殿下保重自己的性命,否则九泉之下的帝主帝后该如何安息。”耿君铭叹了口气,皱着眉头仰天闭上了眼睛。看到他如此,云昔却依旧淡淡的回道:“放心好了,她还不敢拿我如何。”“希望如此吧”耿君铭听天由命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小主子,他比谁都珍视,把她看作孙女,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嬉闹的巷间依稀处,恍惚流离眸色浓。下了马车,耿君铭象征式的握着云昔的手,走到白虎门前,一位俊朗且谈吐不凡的人拦住了二人。将军意气风发,亦如当年那满目春风的耿相,耿君铭见到眼前身高八尺,英武俊美的男子,微微愣了愣,苍凉浑浊的眸子中有着片刻包含自己心思的眼光流过。转头看了看云昔,见她没做任何表示,随即也笑开了,将腰牌送与小将,便同这名看守城门的将军攀谈道:“这位将军想必就是威名远扬的上将军裴风岩吧,恕老朽眼拙,这城门看护本不应是位高权重的上将军吧。”裴风岩将手中长矛交给一旁的官兵,接过小将手中的腰牌,向着耿君铭拱手道:“小人竟不识耿老先生,请先生不要怪罪。”“近来刺客猖獗,帝主让我等在此守候,也好保全宫中尊贵之人的安全。”耿君铭点了点头,接过腰牌,老气横秋的脸上挂着笑,掠过裴风岩,毫不犹豫的走入大门。云昔跟在后面,待走到裴风岩的身边,适逢抬头,和他的目光相撞,看到他俊朗的脸上划过的红晕,云昔嘴角的弧度更为大了。进入宫门,早早地有人抬着另外一顶轿子恭候在那儿。这也算是盛天的待客之道,毕竟帝宫之大非同想象。待上了马车,走在宽敞的管道上。耿君铭抬头看向窗外,忽而笑道:“小昔是看上了那位上将军”云昔凝视着耿君铭,自他手心写了写了几个字,说道:“爷爷说笑了。”放心吧。耿君铭点了点头,二人再次陷入沉静。云昔淡淡地捡起窗帘,看着熟悉的官道,心中滋味纷杂。待走入内宫,周围更是寂静无比,耿君铭闭上眼睛休养,准备着一场口齿之战。、北英大势帝宫的美在于它的安宁,一如既往的沉静只开始与它的夜晚,官道上富丽堂皇的色彩,缤纷斑斓的让人莫名扬起一种现今国情,奢靡且骄傲。云昔从来不修习内力武功,因为她知道,在这样的乱世之争中,要么看似无害,要么就是小白,最后谁的胜利,不取决于谁的武功势力,而决断于谁的手段高明。利用北英王本不是云昔所计划中的一部分,但他撞上枪口也实属巧合。自小离开这所帝宫之后,这是第二次为了某件事进来,这十几年来,云昔见证了它的历程,辉煌到衰败,她不奢望能够像以前一样的昌盛,最起码能够将这座秀丽的江山交给能够胜任的人。马车缓缓停靠,帘子被拉开,入目的是整个帝宫最为翡翠的地方,圣阳殿,历代帝王处理政务,以及闲暇休憩之地,周身都以深沉的古铜色,给人莫名的窒息感,飞檐长廊,尽头尽是著名的壁画,轻纱随风而飘,两旁的宫女都是上乘样貌,低垂着头,任由浅薄的纱曼带给她们迷一般的色彩。廊在青山绿水,小桥溪流,绵延不断的河水滴滴答答,分外宁静,满目绿水,如高雅的古筝轻柔的舞曲。耿君铭一下马车,便拉着云昔行走在长廊上,一路沉默,直到走进大殿,耿君铭轻声细语道:“进去后,一切由爷爷来,该怎么回答相信小昔已经准备好了。”帝主皇甫殊低头看着奏章,一旁坐着云罗公主隔着帘子喝茶,尊凰帝姬坐在下首,见来人,嘴角一抹冷笑,使得本来艳丽的容颜更加诡异。耿君铭拉着云昔行了大礼,看了看周围,扬声说:“臣参见帝主,云罗公主,尊凰帝姬殿下。”皇甫殊抬头看向来人,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始终盯着云昔,眼前人,高雅尊贵到了一定程度,使人不由自主的沉浮,如一副行走的高山流水,虽蒙着面,但眼神的清明让人不能小看,一袭白衣,束发衣冠,楚楚动人,万分轻柔的举动看得人不由紧了紧。皇甫殊盯着云昔,咳了咳威严道:“这位是”耿君铭接过话来,将云昔拉到跟前,恭敬的说:“这是老臣认的孙女,姓奉,名云昔,还不快拜见陛下。”云昔淡淡行了礼,虽心不甘情不愿,但却依旧得体大方。皇甫殊欲将云昔唤到身边来,却被一旁的皇甫尊凰打断,颇有微词的说:“这女子与那苏珂乃是叛国通敌的大罪人,皇兄难道还想收入宫中不成”云罗公主被人拉着站了起来,淡淡地扫过云昔,问道:“你可是武林第一大家奉家的孙女”云昔点了点头。“姑姑,她是犯人,罪大恶极。”尊凰帝姬不依不饶的盯着云昔,堪称绝世的脸上,一片阴霾。皇甫殊示意云罗公主,只见她点了点头,说:“抬起头来。”“你与那苏珂是何关系”皇甫殊接话道,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十分兴味的看着云昔。耿君铭抢先回答道:“小昔只是听闻老臣复位特地从渝州赶来”“让她自己说。”皇甫尊凰厉声厉喝道,怒气腾腾,满头的步摇直作响。云昔微微抬头,直视皇甫殊,余光看了一眼假扮自己的皇甫尊凰,面纱下淡淡地勾起嘴角:“民女的确是来看望多年未见得耿爷爷,与苏公子不过几面之缘,暂住在那客栈,实属无奈,因为盛宴,丰都的房价水涨船高,民女出门盘缠有限,故而在逍遥客栈住下了。”皇甫尊凰冷笑,率先开口问道:“那你为何带着面纱”云昔降低音调,压低声音,恭敬道:“民女自知貌丑,不敢攀得高权。自小就听闻帝姬的美名,故而不敢献丑于此。”耿君铭继续接话,样子恭敬有礼:“老臣的孙女一向安分守己,绝对不会作出叛国通敌的事情来,请陛下明鉴。”皇甫殊沉思片刻,端起案前的茶,稍稍喝了一口,幽幽问道:“那你和北英王是如何认识的”云昔与耿君铭对望一眼,忽而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民女昨日是去往了北英王府,不为别的,正为北英王殿下的才情而去。往日都有闻,北英王的高尚志趣,所以昨日忽然拜访,也好圆了民女的念想。”皇甫尊凰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云昔面前,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何从北英驿馆的书房出来,是不是密谋着什么事情。”云昔磕了个头,回答道:“民女冤枉,昨日进书房,绝非民女的举动,是北英王说,他有很多的藏书,所以邀请我进去参看参看,彼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你胡说,是不是北英王喜欢你,所以大清早就派人去请了你”皇甫尊凰低着头看着云昔,冷然说道。云昔不明所以得摇了摇头,看向上首的帝主和云罗公主:“民女不敢高攀北英王,请陛下明鉴。”听了这话,耿君铭也跟着跪了下来,佝偻的身子看着就觉得心疼,沉声说:“小昔与北英王殿下素不相识,何来你情我愿之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北英王求见。”尖锐的声音划过空气铺面而来。皇甫殊整了整衣袖,站了起来,“传”见到来人,脸上满是微笑。“臣参见陛下,云罗公主,尊凰帝姬。”李承景微微叩首,站在云昔的身边,一袭常服,深色的绸缎,衣冠束发,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皇甫尊凰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不由转移了目光,眼色灼灼的看着李承景。云昔依旧抵着头,跪在地上。皇甫殊笑着走过案前,与北英王称兄道弟,一副好兄弟的模样:“承景啊,朕刚刚还念叨你呢。”李承景不解的环顾了众人:“哦”“你先起来吧。”皇甫殊扶起云昔,不忘摸了摸云昔的手,心满意足的说,“承景可认识这位姑娘”“见过大王。”云昔微微叩首,脸上满是冷笑,这个弟弟还真是个人渣。李承景淡漠的看着云昔,撇开关系道:“本王并不识得这位姑娘。”云昔心中咯噔一声,许是被吓着了,后退一步,依旧恭敬的站着。皇甫殊诧异道:“当真”李承景笑了笑,又拉过云昔的手说:“和陛下开了个玩笑,本王与昔儿早已相识,只是昨日开了个小玩笑,惹恼了昔儿,这才令昔儿入住了那客栈。”“大胆奉云昔,竟敢欺君罔上,你可知罪”皇甫尊凰听了李承景的话,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呵斥道。云昔冷冷的开口道:“民女无话可说。”她哪里知道这李承景到底打的什么棋,既然他想救他,那便让他来圆这个谎话。李承景微微勾唇,露出一抹邪笑:“昔儿一定是对本王失望了,所以想撇开关系,还望陛下恕罪。”皇甫殊刚准备收下这位美人,没想到北英王捷足先登,不理会皇甫尊凰的话,失望讨好道:“既然是误会,解开便好。”皇甫尊凰急了,提起长裙,来到皇甫殊身边,面部扭曲道:“皇兄,她欺瞒你,怎能说饶恕就饶恕。”云罗公主出声打了圆场:“既然是北英王的人,那便就这样吧,本宫也累了。”“恭送云罗公主”随后众人搀扶着将云罗公主送了出去。“北英王殿下,这奉云昔是你的心上人”皇甫尊凰咬牙切齿的问道,手指握紧,嵌入肉骨。李承景坦荡荡的说:“正是。”皇甫殊急了,赶忙问道:“那舍妹日后嫁入北英,可在这女子之下”“本王的王后之位会永远留给昔儿,但帝后之位我会留给尊凰帝姬。”李承景笑道。“放肆”皇甫殊盯着李承景,差点没给他一拳,随后摇了摇头,步出大殿。皇甫尊凰突然笑了笑,拉起云昔的手,亲切的说:“既然是姐姐,那妹妹能否同姐姐说几句知心话”耿君铭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最后恭敬的说:“老臣急着与小昔聚聚,恐怕帝姬的邀请要失约了。”皇甫尊凰反手握住云昔的手,对着李承景说:“北英王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昔儿还在气头上,恐怕不妥吧。”李承景拱手推辞道,他不是没看见云昔即将火大的眼睛,这皇甫尊凰也缠的紧。李承景假笑的脸上满是担忧,深邃的眸子却埋藏着惊天的秘密。云昔沉默片刻,挣脱开尊凰的手,恭敬的低语道:“既然如此,那云昔恭敬不如从命了。”云昔猜出,皇甫尊凰想要干些什么,早些时候,就查出了这位假扮尊凰帝姬的女子,来自江南水乡的易容高手茶韵,说来这样的女子应该很聪明,可惜这样身处高位久了,就会迷失本心。耿君铭点了点头,向尊凰帝姬行了礼,又向北英王行了国礼,也慢慢退出大殿。李承景执起云昔的手,充满笑意,信誓旦旦的说:“我等你”云昔缩回手,瞪了李承景一眼,“哼”了一声不理睬。“北英王请放心,彼时定毫发无损的将云昔姑娘送至北英驿馆。”皇甫尊凰高傲的扬着头,簇拥着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