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尔请求陛下赐婚,希望陛下能将芙尔指给颜南卿颜小将军。”李芙尔道。季小九突然感觉到心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这一阵痛楚让她险些站不住,阮禄眼尖的扶着陛下,李芙尔直起身:“芙尔自幼与南卿哥哥相识,只可惜时运不济,南卿哥哥虽家人前往塞北,一别八年如今好不容回来,芙尔不想在错过了,还请陛下成全。”都知道了是么所以李芙尔才来请求赐婚,是因为她怕颜南卿会被圣旨强求进宫,所以才来求她的。“过几日戎狄便会来访,此事再议。”季小九眼神躲闪,她不想看见李芙尔那泪水涟涟的样子,哪怕她真的是棒打鸳鸯了。“陛下”李芙尔高声道,“戎狄来访以后,陛下的圣旨怕是都下了。”说着两行泪珠滚落,李芙尔跪在地上膝行,扯住季小九要离去的裙摆,苦苦哀求,无非是希望季小九可以把颜南卿还给她。“陛下真的想让南卿哥哥进宫伴驾”李芙尔仍是不太相信,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季小九红了眼眶,该来的终究要面对:“笄礼对于女帝来说至关重要,它不亚于民间的嫁娶,朕自然是希望有个得意的人的”“可是陛下有天下那么多的儿郎”李芙尔的泪珠从脸颊边滑落,紧紧攥住季小九的衣襟不肯放手:“而芙尔只有南卿一个人”“诚如芙尔所言,天下的儿郎都是朕的,只有南卿不是,那朕要再多的人又有何用”“陛下”李芙尔终于失控,精致的妆容因过分委屈和不甘而扭曲:“陛下您和南卿两情相悦么您知道与心爱之人分离八年的相思之苦么芙尔也不容易,八年,心心念念,脑海里都是南卿一个人,为何陛下一定要选南卿为什么一定要是南卿呢”“放肆”季小九扯开李芙尔,李芙尔失去支撑无力的躺在地上,“朕是皇帝虽然是女帝但与男帝无异,先帝再世也曾有三年一次的选秀,这选秀也不知拆散了多少神仙眷侣,为何偏偏到朕的时候就要备受指责”“可是陛下能保证此生只得南卿一人保证南卿入宫便是君后保证不会再有三年一次的选秀保证再也不会封别的侍郎吗”李芙尔这一连串的质问几乎是嘶喊出来。“李芙尔”季小九指着李芙尔哭的梨花带雨的容颜,心里竟然说不出话来,“朕的后宫不容外人置喙”“因为皇上您没有办法保证”李芙尔替季小九回答:“皇上你口否在此立誓,以您的皇位、您的子民、您的江山保证,此生此世,只爱南卿一人而不变心。”季小九死死盯着面前的李芙尔,李芙尔也紧咬着下唇看着面前九五之尊的皇上。“朕不能保证此生只爱南卿一个,但朕可以保证颜氏一族荣华富贵。”季小九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平静下来:“你可以么”“你们太傅府可以保证颜氏一族荣耀加身,功勋显赫么”季小九又问道,“南卿刚刚回京,颜氏一族势力极不稳定,就算太傅可以保住颜南卿,但太傅可以保得住颜绯、可以保住颜缨缨么”李芙尔喘着气,无法反驳,太傅一介文官,虽然为人备受敬仰,但却无甚实权,这对颜南卿的发展确实极为不利。“所以陛下当真冷血无情,想要拆散我们”李芙尔轻声问道。季小九垂眸不去看她,她想躲开李芙尔的质问,她拆散了两个相爱的人,她心里也有愧,“我是在保护南卿”“陛下您为何如此执迷”李芙尔打断季小九的说辞,一切的什么保护不过都是谎言,她不相信。“摄政王到”就在两人争吵的难舍难分时,外面的内侍突然高声道,李芙尔还未来得及整理好仪容,就将耿楚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李芙尔只看见一抹曳撒边的苍云断崖从眼底划过,便已经色变,面前的人一刻都未曾停留便径直的朝上方的皇上走去。耿楚将季小九小心翼翼的扶上座位上,又轻轻的拭去了季小九脸颊边的泪珠,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伏在季小九玲珑的鼻子上,温柔的道了声:“用力”季小九大声的将鼻涕擤个干净,才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耿楚转身看见还跪在地上的李芙尔,“芙尔姑娘今日进宫是来拜见陛下么只可惜陛下这两日身子有些不爽,不如本王送姑娘回去如何”耿楚虽然笑着,但眼神已经给了身边两个小太监暗示,两名小太监得了旨意上去架起李芙尔,耿楚高大的身形挡住了上座的季小九,李芙尔没能看清季小九的表情,只轻声道了句:“陛下既然龙体抱恙,那芙尔改日再来探望。”说罢便和耿楚一起离去。行至百岁桥边,耿楚突然站定,吓了李芙尔一跳,李芙尔连忙向后退了两步,继续低着头,“芙尔姑娘刚刚说的话本王爷听见了一二,芙尔姑娘好歹出身名门,父亲又是堂堂的太傅大人,怎能如此出言不逊”“难道摄政王也觉得皇上可以随意拆散两个相爱的人么”“自古皇帝纳妃不知拆散了情深的伉俪,也不知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本王这次权当你被情爱冲昏了头脑暂且饶过你,倘若你在这样在殿前冲撞圣上,本王可就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了。”耿楚冷冷道。“皇上无情无义,执意如此,就莫怪芙尔”“怎么”耿楚道,“想要自尽”耿楚双眼微眯,露出最冷漠的神色,“芙尔姑娘想以死相逼,让颜小将军不要进宫是么还是想让自己的死牵绊颜小将军一辈子,让小将军一辈子痛恨陛下,也让陛下因你的自尽而愧疚、良心不安,不能和颜小将军举案齐眉”耿楚嘴角勾抹出一丝冷笑,“本王劝你最好不要,芙尔姑娘若是自尽,颜小将军定然痛不欲生,本王已经看着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在世时不能喜结连理,又怎么会让你们天人永隔所以,只要芙尔姑娘一死,本王定然马上送颜小将军去见你,让你们在阴间做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你”“不仅如此,本王还会送太傅大人下去主婚,所以你莫要用死来要挟陛下,倘若你死,颜南卿和你父亲都要给你陪葬,本王可不会留几个祸害给本王和陛下添堵。”耿楚看着面前的少女道,当初留李钰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如若李钰的女儿还要来威胁季小九,那就别怪他先斩后奏了。作者有话要说:大概看到这章的时候我觉得大家肯定会觉得女主是小三,强拆人家c,但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小九是皇帝,她有这个权利选择一个她喜欢的人,就像古代有许多男帝,也有人拆散不少有情人,可却没有人说他们是小三一样,不能因为我们小九是女孩,就要承担这样的骂名,小九也是一个皇帝,在我开这个文之前有许多人问我为什么是女帝,我给他们的解释是因为皇子都死光了,因为我懒得解释,但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样会有一点性别歧视,为什么公主不可以称帝为什么公主称帝就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的设定就是公主可以称帝不可以么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子登基就顺理成章,而公主登基便困难重重,因为在他们眼里,皇子就可以登基,而公主要在特定条件下才可以登基,所以我是觉得有一点点歧视。那么同理,我希望大家看到这一章的时候,在打算骂小九是小三之前,可以把她当成男帝来想,若是小九是男帝,我恐怕李芙尔都活不到现在,分分钟拉出枪毙额不对杀头的好么、十七戎狄作者有话要说:高洁党注意耿楚身为朝廷官员前一世确实有自己的通房,也和一众朝廷同僚去过烟花柳巷,但这一世还是c,大家放心耿楚送走李芙尔,折身返回金华殿,殿里的玉兰花清新袭人,季小九还在八仙椅上坐着,蜷着食指置于贝齿间轻咬,两只小脚叠在一起,一只足尖点地,晃来晃去,好像在寻思着什么。“陛下。”耿楚上前一步,看着季小九似乎有些不在状态,他又轻唤了一声:“陛下。”季小九似乎才缓过来,垂目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摄政王有什么事么”“戎狄使节已经到了京城驿馆,陛下想哪日设宴款待”季小九心里想着,眼瞧着五月就要到了,自己的生辰,也就是笄礼了也要到了,她倒是希望把戎狄这件事情在笄礼之前办妥,“就近则日吧,往后还有笄礼不是倒时候更忙了。”耿楚看着季小九,似乎心里还是念着颜南卿,试探着问:“陛下会选择颜小将军”“嗯”季小九小声嗯道。“陛下为何非要颜小将军不可呢天下倾慕陛下的大有人在。”耿楚想劝一劝季小九,倘若季小九想通了,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那摄政王呢”季小九抬起眉目看着御阶下的耿楚,声音是异常的轻盈:“摄政王不也和朕一样,心里有个不可触碰的人么耿卿愿意就此放下么”耿楚的眼角略带了些情殇,放弃大概他这辈子最不会做的就是放弃季小九了,当初为救季小九,他拖着冰棺去寻苗族的巫蛊之人,为了季小九他饮下鸳鸯蛊,好不容易才换来了今生,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叫燕喜嬷嬷教导名单上的人吧,人选朕在考虑考虑。”季小九托着腮思量,也不看向耿楚就把名册递给了他。耿楚看着那名册一会儿,还是接了下来,从金华殿退了出来,金华殿的屋檐窗棂在夕阳的余辉里流光溢彩,在耿楚看来却异常刺眼。那名册被他紧紧的攥在衣袖里,到了回府的马车上,耿楚才下定决心将它从衣袖里取出来,打开看来,上面寥寥几人的名字他一眼便能看全,可还是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上面是真的没有自己的名字。季小九去掉的时候想必都未曾犹豫,抬手一笔便去掉了自己的名字,耿楚看着那份名册开始回想,为何这么些年,季小九还是没有爱上他。礼部的圣旨下到颜将军府时,颜南卿便再也没有笑过,原本是个春风和煦的人儿,因为一道要进宫伴驾的圣旨,而整天愁容不散,清明节来的第一场大雨,颜南卿站在太傅府门前淋了一天,李芙尔更是在太傅府里哭断了肠,瓢泼的雨声掩盖了颜南卿心中的悲恸,雨水倾盆而下,好像将人置身于巨大的瀑布之下,是他负了李芙尔,没想到他苦心回京,却让他与李芙尔相隔的更远。李芙尔可以接受颜南卿身在异乡,却没办法容忍他拥他人入睡。下了好些的天的雨,老天爷总算松乏了口气,耿楚奉旨去京城的驿馆内接见戎狄来使,戎狄地处西北戈壁地区,再往西区便是漫天黄沙,由于地理原因,戎狄人常年留着浓密的胡须,头戴着鹿皮尖角的小帽,脚上黑绒皂靴上用彩色丝线绣着他们的神鸟,戎狄人喜欢将自己打猎鬣物剥皮制成衣物披在身上,以彰显自己的骑射精湛。所以耿楚见到了三个围着虎皮裙的大汉和一个身穿丝质长袍的人,虽然那三个大汉看起来凶狠无比,而身上又披着精致的虎皮,但耿楚知道自己真正要对付的是那个穿着丝质长袍的人。那人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可以看做事猎物的东西来彰显他的骑术,但他头上那顶鹿皮帽子上插着一根红色的羽毛,耿楚知道,那是戎狄火羽神鸟的羽毛,戎狄的姬戍王既然能将这根红色的羽毛赏给这个人,就已经说明了此人不简单,断不需要他去狩猎来显示自己的才能。“见过摄政王,在下戎狄大使贺楼敬,这三位是随使,拓跋一族的三兄弟,拓跋宏、拓跋冀和拓跋祁。”贺楼敬看见耿楚一行人到来,起身将右手置于左肩窝,微微躬身道,这些年戎狄一直都对大明俯首称臣,贺楼敬的礼仪是戎狄面见王者的礼仪,贺楼敬年逾不惑,长着一副老奸巨猾的嘴脸,身形清癯,一双眼睛细长刁钻,虽然礼数周到,但能屈能伸的性格可不是好磋磨的。倒是贺楼敬身后的拓跋兄弟喜怒都挂在了脸上,右手握呈拳,置于左肩窝轻锤了三下,那是戎狄勇士的见面礼。“贺楼使客气,此方不远万里前来大明,臣国之心日月可鉴,只是不知姬戍王这个时节让贺楼使来,是为何意”耿楚笑得如沐春风,似乎诚恳的很,让在场许多大明官员都觉得摄政王和善热情。“摄政王说哪里话,大明皇帝寿辰马上就到了,作为臣国应该进献一些臣国的礼物给皇帝陛下,我们大王今年年初刚刚得到一件无价之宝,正想进献给皇帝陛下,这才派我等前来。”贺楼敬彬彬有礼的回答道。寒暄的功夫两方在驿馆的房间里落了座,梅兰竹菊的四扇屏风隔在门口,莹润如玉的茶壶里盛着温热的齐山翠眉,耿楚为贺楼敬添了茶,和煦道:“贺楼使不远万里前来本应尽快安排来使入宫觐见才是”说着又蹙紧了眉头,故作为难:“只是不瞒贺楼使,陛下最近有些心浮,怕是不宜见客,不若等过些日子,陛下龙体好些,本王再替来使安排个日子。”“哦皇帝陛下怎么了在下这次从戎狄来特意带了天山上的寒冰血莲进贡给陛下,倘若皇帝陛下身子不爽,就先把这血莲拿去,补一补身子。”说着,转身向拓跋宏道:“阿宏将那血莲呈给摄政王。”“陛下心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