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宴席前面,“冷岱罗、童心远、玉凌霄,还有玉龙泉和玉无瑕,他们都在哪里”如雪冷笑一声,“我们宫主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么至于其他人,他们和冰雪宫无关。”“这么多年了,冰雪宫的人还是那样不可一世。”陆正威一声冷哼,站在原地,却已经发功,压抑的感觉猛然强烈,强烈的气旋在空中飞扬,四个冰雪使者同时运功抵御,却终于不敌,同时张口吐出鲜血。陆正威一伸手,离他最近的一个雪奴被他抓过去,还未来得及还手,便被折断了脖子。众人目瞪口呆的看见陆正威低头咬破她的颈部血管,如同一个魔鬼一样吸了她的血液。一阵寒风凛冽,绯色闪过,冰雪宫宫主冷岱罗从湖上驶来的小舟上飞身而来,红衣似火,长发如墨,翩翩落地。陆正威把死去的雪奴推过一旁,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看着冷岱罗哈哈大笑,“冷岱罗,你也出现了,可惜没有用的,如果你母亲还在,可能还能与我比一比,她也没想到啊,养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冷岱罗的冰雪寒缘虽只练到第八重,但在目前为止,已经是独步天下的功力,她只遇到过玉凌霄一个对手,别人她还从未放在眼里,因此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亵渎的话。她绝美的容颜闪着冰冷的光彩,慢慢说道:“你练成了幽冥魔功”陆正威扬天狂笑,“顶重的冰雪寒缘已经成就了神话,顶重的幽冥魔功本身就是神。冷岱罗,现在即使你和玉凌霄联手,加上少林武当那些人,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就乖乖退出江湖,把冰雪宫让给我,等我收复了各门派,杀了所有不知死活的人,凭你的容貌,就给我做夫人,又有何不可”这时,十来个幽冥教装束的人运着轻功,来到湖畔,为首的女子正是蕊儿,本来一个貌似清纯的小姑娘,现在的神情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双眼满是狡黠。一声清晰的马嘶,一匹白马此时也抵达湖畔,马上的人艳红衣衫,容颜憔悴,震惊的带住马缰。“童心远”陆正威看了一眼白马上的红衣人,冷笑一声,“你也来了你经脉已毁,那个烈火诀也已经白练了,你要杀冷岱罗,我可以替你下手。”冷岱罗抬眼看向童心远,眸光一闪。“陆正威,幽冥魔功高深莫测,本宫主正要领教。”伸开双臂,宽大的红色衣袖展开,衣袖中显露出丈许红绫。看得出来,这次她要拼尽全力了。看到湖畔已经摆好的酒宴,童心远双眉紧锁。冰雪使者和雪奴们同时展开她们的白绫。陆正威仰天大笑,“好你们就一起上吧”话音未落,数条白绫带着冰雪同时向陆正威袭去,是前排的十几个雪奴同时出手,但那白绫和冰雪之气却无法近到陆正威身前,他的面前有一片黑色云雾,黯淡恐怖,几个雪奴再次运功时,便被那压迫的真气震的向后飞去,筋脉爆裂,有几个当场死于非命。冰雪使者正要上前,只听冷岱罗低低说道:“如冰如霜,带众人护法”天空中冷风吹起,一瞬间天寒地冻,冷岱罗手上的红绫竟结上了冰凌,艳红身影裹着严寒的冰霜飞身凌空,强大的冰冷气浪直扑陆正威。在陆正威双手张开之际,不仅是冷岱罗,所有的人都感到强烈的窒息之感,压抑、绝望、身心疲惫,几乎不用他出手,便会被这种感觉逼迫至死,只能运动真气,拼命抵御。冷岱罗的红绫与陆正威的掌风交锋时,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惊天动地,掌风、刀光、剑气四射纷飞,这种景象如同身在地狱的火海刀山。顶重的功力与未练完备之前绝不仅是功力强弱的区别,而在于陆正威已经杀妻弑子,真正的断情绝欲,蜕变成魔,他的掌风不仅有排山倒海的力量,更有着恐怖的摧残人心的威力,与他交手,即使有冷岱罗的功力,也已绝望不能自已。数百招过后,冷岱罗已经全身麻木,身心受创,被那股浓重的黑气击飞出去,身躯重重摔在湖岸上,如同一只红色的蝴蝶被折断了翅膀。胸口的疼痛猛烈袭来,一大口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自从开始练习冰雪寒缘,她是第一次惨败,第一次受伤。“宫主”四位使者同时惊呼,奔过去挡在冷岱罗身前。陆正威苍发飘舞,双目血红如同魔鬼,“明知道不是对手,又何必以卵击石今天,我就亲自送你到地狱去”黑气再次升腾,冷岱罗绝望闭上了眼睛。正在此时,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伴着爆裂之声,阻住了那道煞气的攻击。睁开眼睛,童心远已经离开了那匹白马,单薄的身躯站在陆正威面前,挡住了他对冷岱罗的攻击。冷岱罗大吃一惊,童心远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驾驭不了烈火诀的功力,现在的他再次运功,可算是命在旦夕。陆正威一怔,不由冷笑,“童心远,你还敢动手就不怕玉石俱焚”童心远站在原地,红衣黑发随风飞舞,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脸色苍白如纸。“玉石俱焚,也好过无情无义,也算死得其所”突然,他双臂展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穷其一生,这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美丽无邪。炽烈的真气爆烈开来,不受控制的穿过他的身体,形成一个火热艳红的光球。“晚晴,对不起,好好活下去。”眸光流转,看向洛阳的方向。冷岱罗顾不上身体的剧痛,泪如雨下,向着童心远凄厉的喊道:“哥哥”童心远身形一顿,他的头发和衣衫已经爆出火花,燃烧起来,他在那一团熊熊烈火中回头,向冷岱罗一笑。嘴唇轻轻动了动,可以看出他轻唤了一声。“妹妹。”接着,光芒四射的火球腾空飞起,一道凄美的霞光,扑向陆正威。爆炸之声传来,一片火海,烈火诀全部的能量在瞬间释放,陆正威头发胡子和衣服全部起火,他在最后的一瞬拼命挣脱出来,被幽冥教的人冒死救下。顶重的功力虽威力无比,此时也受到重创,蕊儿指挥着幽冥教众抢出一条退路,立时退去。佳仙湖畔草木仍燃着未尽的火苗,空气炽热如灼,一切都已毁灭,一切也恢复宁静。一片艳红的衣角从空中飘下来,一半已经烧焦。冷岱罗抬手接住,手指抚过那焦糊的布料。“哥哥。”眼泪如同潮水般涌得满脸,她把那块布料贴在自己脸上,深深弯下腰,伏在地上。兄妹相认之际,天人永隔,童心远,已在烈火之中,烈焰焚身,灰飞烟灭。即使一直处于仇恨之中,最终,仍敌不过血浓于水的亲情。她,冷心冷面,怀抱着世代冰雪宫主的终极目标,却在经历了苦痛相思后,一笑泯恩仇。他,从小在仇恨中成长,在仇恨中绝望挣扎,最终却比任何人都更懂得爱。当楚晚晴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见姚开元和玉凌霄坐在她的床前。看到她睁开了眼睛,玉凌霄双眸明显有波光闪过。“晚晴,你醒了。”他低头看着她的手。楚晚晴抬起手,看到手中紧紧握着的那片焦糊的衣角,鲜红的衣料很多地方已烧成了焦炭,只有少数的地方还留着鲜红的本色。眼前仿佛出现了他骑着白马,纵马远去,红衣飞扬的身影。这次分别真的成了永别。虽然早已知道,这一天快要到来,但是为什么,来得这样快。她呆呆看着那片衣角,眸中无喜无悲。、知音琴碎第二十三章知音琴碎楚晚晴昏厥了两天,这么长时间,太多压力堆积在她心里,使她心力交瘁,童心远的死,给她所有的爱和痛画上了句点,只剩下了绝望。对于她来说,生与死已经变得无所谓,她沉浸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中。一经醒来,她便吩咐楚福,带领众庄客返回楚家庄。玉凌霄本来要和玄空大师去少林寺,但现在的状况,他实在对晚晴放心不下。于是,少林武当掌门各自返回,组织弟子们准备对抗幽冥教,也开始打探陆正威的消息。靖超尘、秋月白、玉凌霄、姚开元去了楚家庄。神剑双玉南下去陆门和断魂崖进一步打探消息。童心远用他生命的力量,给陆正威顶重幽冥魔功的功力造成了重创,使他功力大减,在这段时间找到他,是除去他的上佳时机。但是童心远,他已灰飞烟灭,连尸骨都没有留下,只余那片残破的衣角。在楚家庄别院外的竹林里,正对着小溪竹亭,建起了他的衣冠冢。翠竹依旧,一亭,一琴,一人。白衣少女长久的坐在亭中,指尖滑过琴弦,幽静古雅的琴韵低回。她一直不曾离去,连送去的食物也不曾碰过。姚开元连连摇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什么样的药也治不了她的心结。”玉凌霄曾强行按住她的琴弦,但她停止弹奏后,仍然坐在那里不动,仼凭别人说什么,她也一言不发。只在别人离开时,她曾把楚福叫来,下达了她继任庄主以来最紧迫的命令。不借一切代价,找到陆正威,一有消息,速来报我,不许惊动他人。楚家庄的外线庄客全盘运作,以佳仙湖为中心地毯式搜索,终于得到了消息。陆正威很聪明,他没有向南走,而是进了洛阳城,投了城中一个很大的客栈,蕊儿和十数个幽冥教徒陪伴左右,仍然锦衣玉食,全副精力休养和恢复功力。楚福得知后,第一时间禀报了楚晚晴。楚晚晴立即和楚福前往洛阳城中楚家庄总舵,临行遣庄客告知玉凌霄,拜托他们照看别院,只说总舵有事情要处理,却没有说别的事。因为之前也常有类似的情况,玉凌霄接到消息后,并没有多想,甚至有一丝欣喜的感觉,毕竟,她离开了那片竹林,换一下环境,有可能对她更好些。第二天早晨,玉凌霄在廊前漫步回来,春来万物生发,庭中的凤凰竹显得更加翠绿,地面有片片嫰色透出。手指拂过案上的古琴,一串清越的琴声响起,随便坐在案前,用心拂起琴来。琴声中满含忧虑,已经下过决心,陪在晚晴身边,保护照顾她,让她可以从失去童心远的痛苦中站起来,即使永远不可能,就做她的哥哥也好。可是,亲眼看着她痛苦得几乎麻木,何尝不是更深重的煎熬可怜心事虚渺时,不能够更寻归路。琴音幽咽,婉转低回。突然,指下一颤,一根琴弦应手而断。玉凌霄猛然一怔,抬起手,惊讶看着自己的手指。一点莫名的恐惧漫延开来,摄住了他的心神,使他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蓦然跳起来,身形一闪出了门口,直向别院大门而去,庄门口正有一个庄客牵过一匹马准备出门,玉凌霄纵身而起,飞身跃上了马背,随手从那人手中把缰绳抢了过来。那马一惊,前蹄提起,仰空嘶叫。玉凌霄回头道:“告诉我大哥二哥,我去总舵,叫他们随后赶来。”一抖缰绳,那马又一声长嘶,便箭一般飞奔而去。庄客见玉凌霄一改往日清淡无波之态,知道事情紧急,急忙奔进庄里报信去了。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就在这日凌晨,天刚蒙蒙亮,洛阳大街上早起的小贩刚刚准备出摊做生意,春寒料峭中,街道显得清冷寂静。街道上一个全身素白的少女缓缓而行,引得几个小贩回头去看。如泼墨一般的浓黑长发上别无装饰,只用一根白玉簪轻挽,简素的白衣格外萧索,腰间系着白色的丝绦,显得她身姿纤弱异常。素颜未施粉黛,清淡苍白,怀里抱着一张古琴。她缓缓前行,面无波澜,却异常坚定,目标也甚是明确。延着街道,一直走到洛阳城最大的一家客栈,大门上挂着大红的招牌,写道“福盛之家”。楚晚晴走到大门一侧临街二楼的一扇窗下,停下脚步。慢慢抬起头,眼波射向那扇窗,她的眼睛一惯清如秋水,波光潋滟,可今天的眼光却冰冷狠决,异常凌厉。手中的琴蓦的横过来,楚晚晴一手按琴,屈腿坐在了地上,古琴横放在膝上。手指从琴弦上滑过,如断金碎石一般的琴声骤然划破了周围的寂静,楚晚晴收回目光,脸上依然宁静无波,十指却在琴弦上有力的弹奏起来。稽康一曲广陵散名扬天下,楚晚晴指下正是广陵散。凄厉、豪迈,为变徵之音,琴声催人泪下,令人心潮澎湃。客店的客人纷纷推开窗,面色凝重看向她,街上也平空多了不少人,大家都驻足观望,却全被琴音所感,无一人说话。许多年后,楚家庄这位年轻的庄主冠绝天下的琴技依然被世人称颂,奉若神明。也正因如此,这位气质如仙的少女形象也就成为了楚家庄世世代代门人心目中的象征。只有她正上方的那扇窗迟迟没有被推开。慷慨激昂的琴音在一声裂帛中骤然结束,此时的街道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不仅是这家店,其他的店也都门窗洞开,人头攒动。但是,琴声已经结束,这满是观众的街上却是一片寂静,只有早晨寻食的小鸟,发出的几声清脆的鸟鸣传入人们耳中。随着木轴声响,那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