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若是皇子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己死一百遍都难辞其咎。窦涟漪如何不怕。也是自己大意了。她发誓。这样的情形决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都起來说话。”她的脸色沉得可怕。声音更如冬天屋檐下的冰柱。冷硬得很:“本宫离开那么一会。你们都在哪里。在干什么。又有何人作证。素云。从你先说吧。”素云当即报告道:“奴婢那会去针衣局取小皇子的新衣。针衣局的徐尚宫还有李绣娘可以作证。”“奴才那会正在替小皇子煨药。宫女彩云可以作证。”小英子接着禀报道。彩云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奴婢那会与小英子公公在一起。”其他人一个个报告了行踪。而且都有人作证。倒是秀珠成了那个唯一沒人作证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守在皇子玄承泽身边。窦涟漪抚着蓝宝石耳坠许久不发声。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沉重的气氛压抑着人的神经。尤其是底下的小宫人们。唯恐失责的处罚落到自己头上。“这件事一个字不许说出去。对外只说秀珠不慎跌倒伤了脑子。以至昏迷不醒。记住沒有。”良久。作为主子的窦涟漪终于发声。底下人岂敢不应。纷纷点头称是。她疲惫地挥手退下众人。独自一个人留在房中。轻轻地握住秀珠的手。第一时间更新蓦然发现她的手攒得紧紧的。好像抓着什么。窦涟漪眼皮一跳。赶紧小心地掰开秀珠紧握成团的手。一截绛红紫色的云锦赫然在现。她几乎可以认定。这应该是从凶手所穿的衣服上撕扯下來的。看來。秀珠曾与凶手有过一番激烈的搏斗。而这样的颜色与衣料。宫中除了少数几个人有资格穿着。一个是皇后娘娘。再有便是自己与婉妃。安皇贵妃生前倒是很喜欢这个颜色。不过死人是沒法作为的。凶手是皇后娘娘还是婉妃呢。可是也不对呀。那个时候。这二人都在前往祭天的路上。怎么可能出现在关睢宫。“秀珠。你一定要醒过來。替本宫作证。也替皇子还有你自己报仇。”她移目秀珠的脸上。如水烟眸拢一层寒冰:本宫发誓。一定要将凶手揪出來。并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半个月后。皇帝祭完天回宫。当车马踏上皇宫广场时。玄寂离蓦地发现宫门处。女人一袭紫衣飘飘。右手牵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是她。带着儿子接自己來了。“停车。”他一声令下。大队车马兀止。一辆朱顶黄帷的马车独自驶出车列。在车夫的狂鞭打马之下向着宫门狂奔。“是父皇的马车。”窦涟漪欣喜地冲着儿子叫道。近了。又近了。马车终于停在数米开外。男人掀开明黄色的车帘跳了下來。迎上抱着儿子一路小跑过來的女人。“小心跌跤。”玄寂离大步上前接住妻儿。从她手里抱过儿子。不由得欣喜道:“嗯。泽儿又重了不少。你们都还好吧。”不好。儿子差点叫人害死。可是她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这事暂时不会张扬。便笑道:“臣妾还有皇子一切安好。倒是皇上一切还顺利吧。”“上天纰佑。一切顺利。泽儿。有沒有想父皇。嗯。”看來出來。玄寂离此趟应该心想事成。心情极为不错。窦涟漪也替他高兴。冲儿子一拍手:“來。到母妃这里來。”不想玄承泽吓得往玄寂离怀里一缩。大哭了起來:“不要。不要。”“好好好。父皇抱着。泽儿不哭。”玄寂离一边哄一边看了女人一眼。见她神态很是不喜。以为她吃味。便玩笑道:“儿子喜欢父亲。你不会也吃醋吧。”窦涟漪勉强笑了一下。自从儿子醒來后。见了自己便躲。有时候。只要自己一靠近。他竟然吓得哇哇大哭。令她又伤心又难过。问徐怀玉。他分析道可能是大脑受过损伤。留下了后遗症。说是过段时间或许会不药而治。”哪会。“她当即掩好了思绪。一笑而过。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第205章 母慈子欢这天早上。众妃嫔照例给皇后娘娘请完安。又聊了一会便各自散去。月碧落却将着急回宫的窦涟漪叫住了。“俪妃。本宫自打回宫便沒见过皇子。心中怪想他的。不如让人带了來见见。”窦涟漪下意识地推脱道:“泽儿近两天有点伤风感冒。若是传给皇后娘娘便不好了。”“严不严重。可叫太医看过了。既然小皇子病了。本宫自当亲自前往看望。玲珑。赶紧给本宫备轿。”皇后的神色甚是紧张。关心之情不像是装出來的。难不成加害儿子的人确实不是她。窦涟漪疑惑间。忙劝阻道:“哪敢累娘娘亲自前往看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臣妾叫人带了泽儿來便是。”她转身叫來素云。命她立即带了小皇子來给皇后娘娘请安。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玄承泽被带了进來。冲着端坐榻上凤冠霞披的女人行跪礼。奶声奶气地问安:“泽儿给母后请安。”小人儿粉团玉琢一般。一双晶亮的眸子。灿若繁星。头上小小的金冠束了乌发。更衬得他肌肤似雪。十分的惹人喜爱。而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喜得月碧落合不拢嘴。忙亲手扶起地上的小人儿。拉到自己怀里左看右看竟是看不够似的。“啧啧啧。我们泽儿长得真是漂亮。赶明儿长大了不知秒杀多少少女的心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女人的目光一直含着小人儿。忍不住摇头叹气。窦涟漪一直警惕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会忙向儿子招手道:“泽儿。别烦着母后。快到母妃这里來。”“母后抱抱。”玄承泽却受惊似地往月碧落怀里钻。“泽儿别怕。母后抱。”月碧落忙抱起他。一边拍着背一边哄。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真正的母子。窦涟漪脸色兀变。心中又惊又怒又伤心。自从受伤醒來后。亲生儿子见了自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总是拒绝她的亲近。让她情何以堪。“玲珑。去看看藕泥糕蒸熟了沒有。若好了便端过來给泽儿尝尝。”月碧落一边吩咐一边自怀中取出一只金麒麟挂在小人儿的颈子上。冲她解释道:这是本宫专门求泰山上的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可保泽儿一生平安泰康。”唬得窦涟漪急忙出声。明里是称谢。实则是本能地防备:“谢谢皇后娘娘疼爱。只是最近天热。泽儿肠胃失和。遵太医嘱咐须得忌口。好多东西都不能吃呢;至于这只金麒麟。臣妾替皇儿谢谢娘娘厚爱。”心里却盘算着。一回宫。便要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别是在上面抹了什么毒物也未可知。月碧落不由敛了眉头。极是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莫非你怕本宫害他不成。这藕泥糕专门挑了最新鲜不过的嫩藕。磨得细细的再加上枣泥等调制而成。不仅味道鲜美。而且最是清热解毒。泽儿吃了正好。”“这宫里的事情呀。还真是难说。”一想到儿子受伤那一幕。她的心不由一阵阵发紧。來不及深想。起身上前将儿子抢了过來。“哇”地一声。大概是她的动作太突然了。玄承泽吓得哭了起來。双手拼命地推她。脑袋拼命扭向月碧落。口里一个劲地:“不要。不要。”月碧落赶紧起身。冲着小人儿一拍手:“到母后这里來。”玄承泽竟然使劲地往她怀里扑。女人面色一喜。用力将他从窦涟漪手里夺了下來。抱在怀里又是拍又是哄:“泽儿不哭。乖。”奇怪的是。玄承泽一到她怀里。竟然真的止住了哭闹。弄得一旁的生母又尴尬又不是滋味。“俪妃。你也是。这泽儿是你亲生的不假。可不管怎么说。后宫无论谁的孩子都得尊称本宫一声嫡母后。难不成你真的怕本宫害他不成。”月碧落扫了她一眼。责怪道。如是一说。窦涟漪倒是不好再阻止了。只得陪笑道:“臣妾并无他意。实在是被他闹怕了。皇后娘娘莫要见气。”玲珑正好端了刚出笼还热气腾腾的糕点來。月碧落便用银筷子夹了一块喂与小儿吃。窦涟漪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银制品可以试毒。好在并无异样。便略略放了心。“好吃吗。泽儿。”女人低了头。一双散发出母性柔辉的眸含着小人儿。半绺发丝垂下來。轻轻地扫着孩子的脸庞。惹得玄承泽咯咯发笑。好一副母慈子欢图。莫非凶手真不是她。此情此景。窦涟漪真的无法将月碧落与那样手段残忍的凶手联系在一起。“主子。婉妃娘娘求见。”一名小宫女轻手轻脚地进來回禀。月碧落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不大愿意地命宣。“婉妃來必有要事。臣妾与小皇子便不打扰了。如果娘娘沒什么吩咐的话。臣妾告退。”她趁机起身告辞。冲着儿子张开手臂:“泽儿。跟母后告别。咱们下次再來看望母后好不好。”玄承泽小脸一团。嘴巴瘪了一瘪。月碧落连忙温言劝慰:“泽儿。跟母妃回去。等母后有空了便去看你好不好。”见小人儿听话地点点头。月碧落的脸越怕如春花绽放。第一时间更新满目的温柔令人为之动容。窦涟漪带着满腹狐疑与不安接过儿子。屈了屈膝。便抱着孩子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杜婉莹便进來了。她不由自主地将孩子紧了紧。口里教儿子问安。“给婉妃娘娘请安。”玄承泽正是学话的年纪。一张小嘴倒是甜得很。不论见了哪宫的娘娘都叫得欢。杜婉莹毫不掩饰心里的厌恶。只瞟了一眼。懒得答应地与母子俩擦身而过。凶手会是她吗。窦涟漪一边往前走一边暗自思忖。觉得又像又不像。女人摆明了讨厌皇子。或许心里真的恨不得他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是她若真的下过毒手。又何必表现得如此明显。“娘娘。是要回宫吗。”想得入了神。以至上了轿半天沒发出旨意。素云忍不住征询一声。她这才醒过神來:“去怡心殿吧。”自从泰山祭天大典回宫后。皇帝一直很忙。别说后宫其他几处了。便是从前來得最勤的关睢宫也少有光顾了。想着这个时候。皇上应该下了早朝。她决定前去一探究竟。李莲成远远地迎了上來。殷勤地接过小皇子:“唉哟。几天沒有抱小主子。又重了一些。皇上昨儿个还在念叨小皇子呢。”“又在哄本宫开心。皇上若是念叨。怎地几天不过去瞧瞧。”窦涟漪在素云的托扶下下了轿。半真半假地嗔怒一声。李莲成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声道:“奴才跟娘娘说个事。娘娘可别惊慌。皇上要开战了。”窦涟漪眼皮猛然一跳。自从西凉国俯首称臣以來。玄月皇朝周边安定。可谓四海升平。何來战事。“莫非又有來犯之国。是西凉吗。”她惊问一声。李莲成摇摇头:“您还是进去亲自问皇上去吧。”正是盛夏时节。骄阳似火。给万物披上一层灿烂的金辉。明媚。热烈。昌盛一切美好的句子在脑海中交替闪现。唯独与战争如此不搭。她带着惶恐与不安进入大殿。毕竟。世上所有做母亲的都存着同样的希冀。希望自己的孩儿能在一个和平安宁的环境里长大。世上。也沒有人喜欢战火纷飞。怡心殿变了。这是她莆一进门的第一感觉。可是书案还是那个青玉书案。上面依旧堆放着永远批不完似的奏折。两旁还是及顶的书柜。成排的书籍散发出古朴的墨香。下一刻。她发现了不同之处。书案后的一堵墙不知何时悬了一幅巨大的地图。图下。男人负手而立。背影说不出的气势凛冽。虽是盛夏。屋子里的空气却冷得很。“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轻轻地走到男人身后。轻舒广袖盈盈下拜行礼问安。玄寂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地图。听到这一声。赫地转过身來。眉眼顿时荡漾开丝丝缕缕的欢悦。“儿臣给父皇请安。”小人儿挣脱李莲成的束缚。似模似样地参拜。疼爱、怜惜与开怀迅即爬上玄寂离的脸庞。俯下身抱起儿子。顺势扶起心爱的女人。“泽儿。有沒有想父皇。”男人必是熬了一夜。下巴上长出了浅浅的胡碴。这会拿它扎着儿子。玄承泽痒得格格乱笑。“痒痒。痒痒。”奶声奶气的声音冲淡了空气中的冷冽气息。“还问呢。泽儿天天盼着父皇來。却老是不见來。只怕再过段时间不记得皇上了。”窦涟漪嘟起花瓣一样红艳的唇。娇嗔地睨了他一眼。玄寂离呵呵一笑。凤眸斜飞一眼。着实令人惊艳:“噢。原來只是泽儿想念父皇。那好办。打今儿起。就让泽儿跟在朕身边。”“不可。皇上明知道泽儿是臣妾的命根子。居然将他夺走。还让不上臣妾活了。”窦涟漪幽怨地抬眸。着急一声。玄寂离抽出一只手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子。眨了眨凤眸。继续逗弄道:“那就不好办了。皇儿想念父皇。可他的母妃并不想呀。”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第206章 凶手竟是她这人真是,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无非是逼她说出一句想念而已。“好啦,臣妾天天想念皇上,想得吃不下饭睡不安寝,您这下满意了吧”窦涟漪心一横,肉麻一声,终是有些郁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