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生。”蓦然,从门口传来一声,而随着明黄色一闪,屋子里陡然一亮,俊逸不凡的男人如同光耀大地的太阳一般临近。、第118章 主使竟是她窦涟漪惊喜交加,挣扎着撑了起来:“皇上,你怎么来了”“快躺下。首发”玄寂离抢上一步,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轻轩了眉头:“以后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也不要胡思乱想,朕说过不让你和他见面,就一定不会让你如愿。”过了这么长时间,窦涟漪以为那件事早已过去了,听得他又提起,不禁苦笑一声:“皇上,都过去许久的事了,您还耿耿于怀哪。”“只要你这次安然渡过,朕便相信你是爱朕的,不然,就算你过去了,朕也要将你拉回来。”这位坐拥天下的男子,霸道到了想要与死神一较高下的地步,可能吗窦涟漪不知道,只是希望,若难免一死,能在他的怀中安静地睡过去。眼皮好沉,他的怀抱又是那么地温暖,她不再强撑,任由沉重如山的眼睑合上。“徐太医,朕已经叫人遍寻名医,这段日子期间,你给我想法保住她的真气,否则,你便等着替她陪葬吧。”他将昏睡过去的人置于榻上躺好,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唇启森然。“是,微臣一定尽力。”身后,徐太医喏喏称是。三日后的傍晚,怡心殿御书房笼罩在将暗未暗的天色里,书案后,坐中男子着了一件黑色龙纹袍,手中执了一本书,只是心神始终无法集中。“皇上,人带来了。”李莲成悄无声息地进来了。执书的手略略动了动,男人眉眼未抬,视线依旧投注在书上,只有不带情绪的声音自书后传出:“带进来。”稍顷,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曼妙身影摇曳生姿地进来了,女人第一次现身皇上的领地,倒也未见小家子气的害怕,满心欢喜都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只见她轻移莲步至书案下,朝着书案后英俊得令她心跳加剧的男人盈盈拜了下去:“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许久不见回音,女人大着胆子扬起脸来,赫然与一双清冷却华美的眸子撞上,若是别人,早已错开视线,不敢与这双眼睛对视。宁夫人却嫣然一笑:“皇上这样盯着妾身看,妾身会害怕的。”“噢朕倒看不出你有丝毫的害怕。”玄寂离淡淡一句,依旧不着情绪。女人眸光斜飞,努了艳若花瓣的唇,“皇上是妾身的男人,妾身自然不怕。”这时,眸色忽然黯了一下,下一瞬间,复现神彩飞扬:“自从上次与皇上独处一室,妾身夜夜香汤浴身,苦苦等待皇上再次驾临。”“朕还记得爱卿身上的香味,极是美妙。”眸微眯,男人的神情似乎在回味。格格一笑,宁夫人的神色既有得意,也有开心,声线越怕地娇软下去:“皇上,妾身的身子香着呢,想闻吗”男人慵魅的神情给了她暗示,便不宣而起,暗自下了决心,今晚她要用这具世上独一无二的身子勾住他的心。“大胆。”一声厉喝却在这时响起,令她堪堪站起来的双腿一抖,咚地跪了下去。“宁静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谋害窦夫人,还不从实招来。”啪地一声,玄寂离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重重一扔,挑指堂下,声色俱厉。宁静如愣了好一会,方才明白过来似地,伏地大呼冤枉:“妾身冤枉,窦夫人被人下了毒,与妾身毫无关系。”“还敢狡辩,朕已经查过了,所谓窦夫人不祥的消息是从你的玲珑阁最先流出的,这点你总不会否认吧”玄寂离冷笑一声,先挑已有定论的事说,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再慢慢往下审。果然,宁静如不喊冤了,默然一会,想是权衡轻重后,终于有了定夺:“妾身承认流言是妾身叫底下人传播的,但下毒一事确与妾身无关,请皇上明鉴。”“朕劝你,趁早将使了什么毒,以及解毒的法子一一说出来,或许朕可以网开一面。”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解药,是以他抛出一个诱饵。熟料她软硬不吃,一味地死不承认:“妾身没做过的事如何说求皇上明鉴。”“哼,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宫刑司说吧,来人,带下去仔细审。”一声令下,李莲成带着几名太监进来,拖了她便走。“不要,皇上,不是妾身做的,皇上,您要相信妾身,妾身是冤枉的”女人一路呼号着被带了下去。徐太医得知“凶嫌”被抓住了,联想到她擅长制香,查了两日医书,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种叫大丽的花。此花虽无毒,其根径却有剧毒,中毒后的症状与窦涟漪惊人的一致,便依照书上记载的解毒法子下了药,病人只服了三剂药后,病情便得到了控制。“徐太医,这次多亏你了。”窦涟漪精神大好了,终于可以坐起来说话。“还不能乐观,从脉相来看,只是药物与毒素相互中和,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但此毒还在继续侵袭夫人的身体。”徐太医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日常用品,以及室内陈设,就连毫不起眼的畸角旮旯都不放过,还是一无所获。“奇怪,我们与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皇上也经常来,为何大家都没事,只有夫人中了毒呢”秀珠自言自语道。是啊,这也正是令徐太医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会不会毒就藏在我身上”窦涟漪将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凑到鼻子下闻着,若有所思地分析道。人面与花相映红,徐太医的目光突然定格,“窦夫人,您喜欢玫瑰花还有闻花香的习惯”“被你看出来了,窦夫人极喜欢玫瑰花的香味,每晚都要在寝室里摆上几盆呢,早上再搬出去。”素云快言快语地答。徐太医神色一正:“可否将这朵花给微臣看看。”“怎么”窦涟漪怔了一怔,旋即脸色一变,将玫瑰花从鼻子旁边拿下来,低呼道:“莫非”“微臣不好说,先看看。”徐太医从她手里接过那朵娇美的玫瑰,送到鼻子下仔细地闻了起来。过了一会,窦涟漪紧张地问:“有问题吗”、第119章 审问帮凶“有。”徐太医将花从鼻子下拿开,极肯定地一声。秀珠与素云惊得异口同声:“当真。”徐太医不答,只用力地点点头,“这些盆栽都是晚上搬进来,白天搬出去,而微臣只在白天来,是以一直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好巧妙的法子,窦涟漪不得不佩服下毒之人的心思缜密:“秀珠,叫小安子进来。”举凡周密的安排必得知已知彼,而最了解她习性的便是身边人了,秀珠和素云断不至于,便只有入住新月阁时,内务府送来的这名随侍小太监嫌疑最大了。很快,秀珠叫来了小安子,一进来,便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看上去极老实本份的一个人。“小安子,你跟我的时间不长,我这坐庙的确是小了点,没什么油水可沾,可我有亏待过你吗”窦涟漪闲适地抿了一口香茶,以同样闲适的口吻问。小安子的腰身躬得更厉害了,“窦夫人待奴才极宽厚,奴才能侍候您实是三生在幸。”“那你为何要加害于我”当地一声,将手中茶盏往小几上用力一顿,茶水溅了出来,湿了桌子,也吓得小安子扑通跪倒在地,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窦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那些毒是奴才下的吗”将声线一沉,反问句式又加重了逼迫感:“难道不是你吗”“奴才冤枉,奴才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啊,求夫人明查。”小安子伏地喊冤,身子不时地抖一下,想见他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恐惧。窦涟漪知道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的,便吩咐道:“秀珠,你且将他关在柴房里去。”转而看着徐怀玉:“徐太医,关睢宫的人不能随便出入,烦请你去皇后跟前说一声,就说嫌犯抓到了,如何办请皇后示下。”“是,微臣即刻就去。”徐怀玉恭应一声,转身离去。窦涟漪命素云拉开碧纱,一缕春阳忽地照射进来,不由眯了眸,及至适应了光线,视线外便出现了几个人,匆匆而来,赫然是皇后亲自带了人来了。“素云。”她抬手,示意素云扶了了自己,赶紧迎了出去。等到了跟前,她盈盈欲拜,被月碧落一把托住了:“身子还病着,跑出来作甚,快将那些个虚礼免了。”“谢皇后娘娘垂怜。”她感激一声,皇后宅心仁厚,实在是她们这些下位妃嫔们的福气。月碧落神情一端:“人在哪里,带本宫去看看。”“妾身命人将他关在柴房里,这便带您去。”窦涟漪一边答一边带路,将皇后及其随从引到了柴房,秀珠一直守在门口,见她示意,忙打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窦涟漪扇了扇鼻子,命令道:“秀珠,你且将他带出来见皇后。”秀珠答应一声钻了进去,下一刻,便听得“啊”地一声尖叫,人接着冲了出来。“怎么回事”一定出事了,不然秀珠不至这样失态,窦涟漪心一沉,与月碧落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大步而入。“唔。”看到屋梁上悬吊的尸体时,月碧落失声连退数步,幸好后面的随从及时托住了,方才稳住了身形,窦涟漪则立在原地,暗叹一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将人拖出去埋了。”到了外面,月碧落也恢复了镇静,又是那位娴静大气极具风范的皇后娘娘了,极有条理地安排着:“另外通知宫刑司,加紧审问宁静如,务必审出个结果。”接下来又问了窦涟漪的病情,听说已有应对的方子,颇是欣慰地点点头,“本宫那有一支百年的人参,原是入宫时娘家陪嫁之物,最是滋补身子了,等会让人送来。”“这可使不得,妾身人微命轻,哪配使用如此珍贵之物,皇后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越是体恤,她越是不安。月碧落秀眉微拧,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人微命轻,什么不配,以后断不要说这种话了,大家姐妹一场,相互照应原是应该的,况本宫既为皇后,关心后宫妃嫔们的饮食用度也是份内之事。”“既如此,妾身却之不恭了。”窦涟漪深深地福了一福。月碧落又叮嘱了几句,方才移驾回宫去了。转眼到了四月,人间芳菲烂漫,姹紫嫣红开遍,闹得沸沸扬扬的下毒一事,也因宁静如的招认而尘埃落定,窦涟漪自请搬回了新月阁。皇宫有一座假山,山顶上有一块突出的巨石,上面建了一座小亭子,远远望去,仿佛天外飞来一般,故名“仙来亭“,与”望月阁“遥遥相对,是宫里两处登高望远的好去处。这日,窦涟漪倚栏而坐,一边及目远眺,一边与夏若桐闲话家常。“没想到宁静如扛了那么多天,还是招认了。”夏若桐盯着远处,悠然一声。窦涟漪瞥了她一眼,蓦然发现女人视线所及正是太医院,不一样的白墙乌瓦极易分辨,被夕阳的余辉镀上了一层薄金,不由叹息一声,重新将目光投向脚下花树环抱的翠山,“宫刑司那种地方,没人能扛得过去。”“还算是幸运,皇后娘娘仁慈,在皇上面前求情免了她一死。”夏若桐忽然讥讽地一笑:“我只是觉得她一身的香气可惜了。”是很可惜,宁静如如若不是这么急于争宠,假以时日,她与众不同的特殊之处,皇上的宠幸应是迟早的事。“死罪虽免,只怕活罪难熬。”辛者库那种地方,窦涟漪是亲身经历过的,个中滋味可是清楚得很,“咦,那是什么”“什么”夏若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隐约可见火光,偶尔冒出一丝青烟,“莫非谁在那刮野火”“什么是刮野火”窦涟漪好奇而问。夏若桐便解释给她听:“民间有一种习俗,每到草木枯死时,放一把火烧之,等来年春天,野草又会长出来,且更加的茂盛。”、第120章 意外发现“这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出处吧。”窦涟漪听得兴味盎然,继尔眉心一蹙,不免担心起来:“这是宫里,一旦烧起来,可是不得了,不行。”当即喊来候在亭子外的秀珠,一边指给她看一边吩咐:“你去看看,若真是有人放火,叫他上来。”夏若桐睨了她一眼:“你呀,就是操心的命,不当皇后真是可惜了。”“别胡说。”窦涟漪左右一看,敛着眉头再三叮咛:“这话可不许再说了,否则祸从口出,后悔就晚了。”“这里又没旁人,再说皇后娘娘也不像是小气的人。”夏若桐对她的小心很不以为然。皇后再大度也是女人,是女人免不得拈酸吃醋,况她如今高居中宫,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皇后不喜欢她这位前皇后的存在也可以理解。正说话间,秀珠带了一名小太监来,上前便跪倒在地:“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桐贵人还有窦夫人饶命。”“他在下面做什么”上来便求着饶命,看来不是小事,窦涟漪问向秀珠。秀珠踢了那家伙一脚:“胆大包天的奴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皇宫烧冥钱,幸好没被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