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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还透着优雅,也没有一般人吃面时哧溜哧溜的声音,像被按了静音似的,跟周围其他吃得一脑门汗的食客形成鲜明对比。不到五分钟,一碗面见底,他擦了擦嘴,把空碗推到一边,正色看向我:“你是想说小江的事吧”我一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嘴巴也随之说出心里的话:“你能帮他吗”他眉头微蹙,表情难得的正经,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认识他以来,他总是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好像世上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他这样严肃的样子让我觉得紧张。“小江的事真不好办。前期跟金龙接触的时候,我也有参与,我爷爷在北京关系多,是我帮小江牵得线。你知道唐家老头对他不放心,他办起事经常束手束脚,我用我们家的关系替他背书要方便很多。可是后来的情况太出乎意料,我们怀疑是他二叔故意整他,只是没想到可能要把整个唐氏搭进去唔最快三天,永茂一旦取得足够的股东签字宣布收购成功,就无法挽回了”“还有办法吗”“理论上,有。”接着他举了几个有可能的法子,比如有实力的第三家资本加入这场收购大战,或者是有人发起对永茂的恶意收购,阻止它收购金龙,再或者是唐氏得到一笔足够的资金加大筹码。他还说了一堆复杂的术语来分析可行性,听得我头大,也听不出他是随便说说还是认真的。说了足有十分钟,我满怀期待地等他的结论,却听到他说:“代价和风险都十分巨大,看不到明显的收益点,没有人会愿意趟这浑水的。”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可我的失望无法掩饰,一下子恹了。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手背,我抬起头,望向他含笑的脸。“我说过,我会帮你的。”一听这话,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不过,我需要一个帮他等于帮你的理由。”我迷惑了。“你对我还有好奇吗”我们不是有过一回了吗难道是我技术特别好让他念念不忘吗不可能啊,我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而受到过表扬啊。、第二十三章时针指向十点,面馆里吃早点的人仍然络绎不绝,熙熙攘攘,葱花、香油和浇头的浓重香气盘绕在空中,刺激着饥肠辘辘的味蕾。“我没听错吧”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周东亭笑眯眯地说:“小川姐,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我想了想,又道:“姐弟恋是不会幸福的,我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个理由太笼统,没什么说服力。”“我不觉得我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要到什么地步”“我不懂你这样到底为了什么”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轻轻敲击桌面,眼睛望着窗外,随口答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爱。”爱爱笑话人无不贪恋爱。我徘徊在情爱中却始终羞于说爱,心底里,把这件事当成最郑重的承诺。我曾经有过一个热情如火的足球运动员男友,每天对我说八百遍“je tai”,遍遍真挚发自肺腑,漂亮的蓝眼睛里全是我。虽然后来我发现他的真挚并不独独给我,但我依然感动于他凝望我时的眼里的深情,哪怕全是演技,也久久不愿拆穿。现在,听到一个人如此轻飘飘地说爱,随便地像叫了一碗蟮丝面。我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不由苦笑起来。他看我神色古怪,故作惊讶地问道:“你不相信”我笑笑不说话,意思是这还用问么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看了看手表说:“小川姐,你拿定主意了没要帮小江,我需要时间,我耽误得起,他可不一定。嫁给我,你不会吃亏的,我抢手着呢”这种自卖自夸的说辞实在有点不着调,我顾不得欣赏他的幽默感,沉思了片刻,爽快地同意。当天下午,我们各自取了证件去民政局,过程十分顺利,花了十分钟缔结了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两个鲜亮的小红本到手,登记员面无表情地道一声“恭喜”,我和周东亭步出了大门。走到车边,他捏着小红本在手心拍了两下,满意地说道:“好了,现在我要去拯救我的小舅子了,周太太,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等得就是这句和他分开后,我坐车回到画室,感觉悬着的心缓缓回到肚子里,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一看见我,等在门口的乔亮见到救星一般,立刻迎了上来,指了指屋里:“姐,你可算回来了,陈姐来了,跟她独处一室压力实在太大了。”我说:“是不是无时无刻觉得她在盯着你并且鄙视你做的每件事”他用力地点头。“嗯,你的直觉没有错,习惯了就好了。”安慰了他,我就打发他去买陈姐爱喝的咖啡。走进去,陈姐果然像女王似的交叠着腿,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拿着一本画册在看。我说:“你没事干嘛吓乔亮,他不是你推荐的吗,你还不满意”她翻完最后一页,合上画册,往旁边一推,说:“只是让他保持紧张罢了。”说着,她掏出纸巾,在额头上压了两下,道:“你这儿太热了,我的妆都花了两遍了。你干脆就装个中央空调,这柜式的你放几个都不管用。”我额头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其实这个仓库的屋顶是老式的瓦片屋架,比普通房子的散热好一些,可最近正是七月流火,屋子里时常像蒸笼。我比把空调温度调低,拨了拨吊扇的档位,答道:“今年将就着,明年再说吧。找我什么事啊”陈姐拿出记事本,先跟我确认了几个定件的进度和安排,后面几场活动的时间,又“含蓄”地提了一些建议,说让我参考参考。最后把我画室里唯一一幅又黄又蓝的抽象画带走了,说这样的新尝试不错,值得鼓励。我挥挥手,这样的“垃圾”拿走就拿走了,搁着只是占地方。她上车的时候,对我说,她要出差一个礼拜,有必要时,让我帮忙顾下她女儿,我虽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料想她女儿应该早不是时时要人看着的年纪,于是点头答应。乔亮提着咖啡回来的时候,陈姐已经绝尘而去,他看着那轮胎卷起的尘烟明显松了口气。我望着他似乎看见以前的自己,对权威或者比自己强的人有莫名的敬畏,战战兢兢生怕犯错挨骂,这是发自内心的胆怯,短时期内无法改变,根源在于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在专业领域,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认可,如何赢得别人的认可干完我交待的活儿,我给乔亮指出他在用画笔和画刀上的小缺点,并留了够他做一星期的作业,他一声都没抱怨。这是乔亮的优点。这些作业枯燥乏味,涂涂抹抹,全是入门时的基础训练,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他完全可以不做,我不能也不会强迫他。但他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当一个称职的助手,他现在所学所能已经足够,但他若不长进,永远只能当别人的助手。这一下午,我不停地忙,避免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来思考。但人不是机器,总有累得不想动的时候,那时就不得不坐下来,面对自己的理智和内心的批判。夜幕降临,空旷的画室又剩我一个,安静的环境特别适合想事情。我躺在沙发上,只有脑子在转,其他零件都在休息。其实我害怕思考,主要是因为我害怕想起钱伯寅,怕一旦想到他,我的理智就会告诉我,我做了件多蠢的事情。先做决定,再来考虑后果,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蠢的事。脑子转了两圈,我惊奇地发现,后果没有想象地那么糟糕。首先,我和他处在冷却期,近期不见面问题不大。其次,他应该不会介意我多出来的婚史,毕竟他自己也有过。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在我眼中,婚姻的意义远不如爱情本身来得神圣庄严,由两个小红本联系在一起的关系怎么可能长久坚固我就从来没有幻想过和钱伯寅结婚的情形,实际上的在一起比一纸婚书可靠得多,看看我父母就知道婚姻有多么脆弱。不管周东亭图的是什么,冲动的征服欲也罢,人形挡箭牌也罢,我都能应付,只要小江能度过这一劫。我没有把自己想的多么伟大,这不是牺牲,只是选择。我选择支持小江,如他曾经不顾一切地选择支持我。、第二十四章晚上十一点,我独自一人坐在路口杂货店门前的遮阳伞下,脚边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34寸,足可以装进一个人。杂货店早已打烊,街头巷尾没有半个人影。坐了一会儿,我转头望向我画室的方向,只见靛蓝的夜空下,一排排老厂房和低矮的居民楼都是黑漆漆的影子,无声无息蛰伏在黑夜里,毫无生气。有几扇窗户里亮着灯光,黄色的光源在湿热的空气里看上去要比实际大一圈,像是一个个小太阳,不停地散发热量。我随手捡起一张广告传单,扇了两下,风也是热的。这时,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开过来,停在台阶下。半小时前,我遛弯回来打算洗澡睡觉,手机响了起来。按下接通键,周东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问我在哪儿。我照实回答。“你收拾下行李,半小时后我去接你。”“做什么”我疑惑道。“搬家啊,今晚怎么说也是我们新婚之夜,总不能刚结婚就分居吧。”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我说:“这么晚了,改天吧”那边没有马上回答,好像在跟旁边的人说话,过了半分钟,他压低嗓音说:“我最近都会比较忙,只有今晚有空,半小时后见。”周东亭推门下车,后车箱自动打开,我站起来,拍拍屁股,拎起箱子便走。他按住我的手,一把转过把手,往上一提,箱子轻易地离地二十多公分,他狐疑道:“怎么这么轻”我说:“我东西不多。”这箱子是我回国时的行李箱,用来放比较重要的东西,非常结实。当时主要装的是书和画具,衣服什么只占了一小部分,刚好用来包裹易碎品,打包之后,重得像装满石头似的。事出突然,画室里只有这一个行李箱,我就拿来用了。其实后来想想,三更半夜,随便找个购物袋就够了,不用搞得像杀人抛尸。等我在周东亭面前拉开箱子,他才明白我说的“不多”是什么意思。两件t恤,一条长裤一条短裤,两套贴身内衣,两双袜子,一个巴掌大的洗漱包,没了。东西太少,没法用锁扣固定,零乱地散落在箱底。“你是来出差的吗,呆两天就回去”“除了冷天的厚衣服,我的行李都在这儿了。”他看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行李,说:“你该买新衣服了。”我一边把东西放进抽屉,一边说:“我不需要新衣服。”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主卧,让我收拾完东西去餐厅。不到一分钟,我就搞定了一切。简衣简行的生活把我从日常琐事中解放出来,我只需花很少的时间,就可以让我的生存空间达到最基本的水平线。但这里我放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太可能。和一路过来看到的玄关、客厅、餐厅一样,主卧的风格也秉持了彻底的洛可可风。到处是弧线和s形的装饰元素,漩涡、贝壳、果实、碎花墙上贴满印有淡雅花卉图案的墙布,天花板和墙面以弧面相连,布置有小浮雕。不知是不是有意模仿凡尔赛宫的风格,设计师偏爱使用嫩绿、粉红、玫瑰红,线脚都是金色的。我有点眼花,转身出了卧室,来到开阔的客厅。公寓位于27层,很大,是个通透的平层,从客厅的落地窗向外望,能看见大片的夜空。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连通,周东亭坐在长形的十六人餐桌的主位上,在背后深邃的茫茫夜空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出一股冷峻。“过来坐。”他的面前放着一只青花酒壶,两个小酒盅,曲线优美光泽度好,和瑰丽华美的背景很协调,一看就是适合当静物的料。我坐下来,看了看说:“就差一盘花生米。”他笑笑,斟了两杯酒。我拿起一只酒盅,和他轻轻相碰,仰头一饮而尽。高度数的白酒滑入喉咙,辛辣的感觉沿着食道一直烧到胃里,辣得我直吸气。他倒完全没什么反应,又自斟自饮了两杯。我说:“不是说要保密,我明目张胆地搬进来,你不怕暴露了”“我又不是电影明星,我家也没人监视,”他眨了眨眼,说道,“再说,交杯酒都喝了,我可没打算和你当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午夜时分,孤男寡女,烈酒双杯,气氛确实有往暧昧方向发展的趋势。我没有兴趣,于是扯开话题:“小江的事,有希望吗”他喝完最后一口酒,放下酒盅,说:“不到最后关头,凡事都有转机。”说完,他看了看时间,进房间拿了几件衣服放进纸袋里。我见他似乎是要出门,惊讶道:“你还要出去”他叹口气惋惜地说:“我也不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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