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厅内,“啪”地一声,小菊晕了过去。薛大牛心急如焚顾不上悲痛,连忙爬了起来,轻摇着小菊的身子,打着哭腔唤道,“小菊,小菊,你别吓我,你醒醒。”看来薛大牛对小菊是动了真感情。这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叶如陌不再和奚玉儿争执,起身向着晕倒在地的小菊走去。地板上,小梅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忙蹲下去轻抚上她的手腕。半晌,松了口气,“没什么大碍,怀孕了,体力不支才会晕倒。”难怪两人急着谋害老将军,想早点出去。“什么”“什么”奚玉儿和薛大牛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薛大牛一脸不相信,头摇地像泼浪鼓,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嘴里喃喃,“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如陌怒道,“你丫的竟敢怀疑本姑娘医术。”号个脉怎会出问题转而望向瘫软在地的薛大牛,心底一动,“你小子,难道没碰过她”许久,薛大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这怎么可能那这是谁的孩子古代女子视贞操如命,别说上床,就算是拖个手亦算是大逆不道。面前迷雾越来越深。看薛大牛的神情,得知小菊怀孕的消息时,没有一丝高兴或是伤心,错愕的表情上,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叶如陌扶额,手都没碰过,就把命给搭上了,真是千古第一情痴呀。早知道,早点穿过来寻个这样的情痴,就不用受那灼心之痛了。“薄荷汁是她给你的”薛大牛望了望一旁晕倒在地的小菊,半晌抬起头,似是下了决心,“没有,我不知道这个事。昨日,我们俩在一起时,小菊说她无意中在老爷的丝帕上放了薄荷汁,结果出了事。所以我。”叶如陌,“。”一个自愿顶包的情痴,且所托非人,可悲可叹。半晌,轻声问道,“这你不知情,那黑子的死因,你应该清楚吧。”护院犬极其聪明,岂会乱食陌生人的东西能让它们失去警惕性的只有经常照顾它们的人。薛大牛“啪”地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小的该死,叶姑娘来府的时候,小菊便给了小的一包药,说是给狗吃不会致命,并让小的喂药之后直接把狗放去梅园,谁知道黑子第二日便不明不白地死在梅花园里,小的害怕极了,不敢声张。”叶如陌一声冷哼,真是一个合格的傀儡。不过比自己好上些许,自己为了一个男人,不但把家产全部拱手相让,还陪上一条小命。“这么说来,现在只有坐等小梅醒了。”奚云天绵软地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陈嬷嬷不在,只有小梅和大夫人的陪嫁丫头青鸾在,两个人在叶如陌的指示下,把小菊抬到了旁侧的厢房里。安顿好之后,叶如陌便叫小翠去厨房端点热汤来,大夫人全程陪同左右,其他的人都在前厅候着,大家都没有想到结果竟是这样,一个个想着揪出原凶,知道小菊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薛大牛更是一副死不瞑目的神情,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怎么也想不通,小菊一边和他好着,另一边却和别的男子有了骨肉不久,换谁也不相信,除非小菊一开始便是在利用自己,又或是被歹人强了的每个人的脸忌讳莫深,相互打量着。叶如陌站在床榻前,望着昏迷中的小菊,精致小巧的五官,小嘴微抿,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心里叹道,这又是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女子。如果这是与小菊私通的男子真的存心欺骗利用她,那问题便严重许多,或许他便是叶如陌一直要找的人。奚玉儿此时亦守在床榻前,一双美眸死死望向昏迷中小菊,自己嫁到将军府近一年了,这肚子一直不争气,没想到。到是让其她女人抢了先,自己生为一个堂堂丞相家的女儿,颜面何存奚玉儿紧捏粉拳,眼眸盯着小菊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心底划过一丝狠戾,如果真的是与那贱人所生,别怪自己手续不留情,小梅连同她的孩子都将打入十八层地狱。房内,只有婢女们蹑手蹑脚走动地细微声,小菊昏迷中被强喂热汤时的梦呓声,四周死寂一片,各怀心思。许久,小菊像是长吁了一口气,白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慢睁开双眸。056 孩子生父是“小菊,你醒了。”小梅惊喜唤道。小菊长自己几岁,她俩是一起进的将军府,同时签了卖身契,感情上自然是比别的婢女亲近些,后来小梅去侍奉水姑娘,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真是想不到,短短半年,小菊就成了这样。面前的事物日渐清晰起来,小菊的眼前浮现出一张熟悉的小脸,忍不住热泪盈眶。想起刚入府时,俩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小梅总是会围着自己,姐姐长姐姐短的唤来唤去,挨了罚两人便跑去梅花林里相互安慰一番,小梅年小总是爱哭。后来,水姑娘入府挑选婢女时,选的便是这个爱哭鼻子的小梅,当时自己还打趣说,水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就选了这个爱哭鬼。直到今日,所有的事情才明朗起来,隐隐约约感觉到只不过是别人眼里的一颗棋子,自己命不值钱,只是可怜了腹中胎儿,未见天日又要随自己而去。思绪间,奚玉儿厉喝声在耳边响起,“小菊,你说,这肚子里的贱种是谁的”小菊微微一颤,须臾抬眸,眼眶里的泪水已然已干,冷笑一声,“大夫人,这对你很重要”“你。,作为府里唯一女眷,府内出了这样的事,你说我该不该管。”说罢,扬起手往小菊脸上挥去,“一个小小婢女,竟敢忤逆主子,不想活了”霎时,小菊白皙的脸上立马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听见声响,奚云天走了进来,依旧是儒雅的外形,绵软地声音,“夫人,你何事这么动气”小菊眼泪腾地流了出来,手捂指印眼眸狠狠地盯着奚玉儿。奚玉儿喘着粗气,手指着小菊,“云天,你瞧,你瞧,这丫头真的想反了。”奚云天依旧是一脸和气,望向奚玉儿,柔声说道,“这小丫头怀了孕,难免脾气大你就别在这里瞎掺和了,自有叶姑娘在这守着。”说罢,轻揽奚玉儿腰身把她拉了出去。临出门时看了小菊一眼,没有言语。房内又恢复了安静。许久,叶如陌打破了这份宁静,“小菊,你想好了吗”小菊抬眸,茫然的表情恍若做梦,“什么”“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继续沉默。小梅在一旁急的快哭了,“小菊姐,你就快点说吧,如果不说等下如果对你用刑,你会吃不消的。”叶如陌叹了口气,“如果你现在不说,那就到厅堂上去吧,薛大牛在那等着你。”小菊眼眸里划过一丝闪躲的眼神,很快又恢复正常,“叶姑娘,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你想清楚了”“想清楚了。”小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那好,小梅,你扶她下床去厅堂里。”厅房里,小菊低着头跪在地板上,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白皙的面容更显苍白,像是秋风里的一片枯叶,一阵微风便可以将她吹入无底深渊。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叶如陌看她的眼神便多了一层同情,毕竟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薛大牛定定地望着小菊,眼眸里满是不解,刚想开口询问,奚云天的声音已经响起,“刚才大牛已经招供,上次府内护院犬离奇死亡一事,是他亲自下的药,而这药是你亲手交给他的。这一次,老爷丝帕里的薄荷汁亦与他无关,他之前甚至不知情,只是答应替你顶包。你可有什么话说”小菊低着头,眼眸一直望着面前的地板,叶如陌知道,她是在逃避,薛大牛对她一往情深,她却无情地欺骗了他,甚至利用了他,只要抬头对上他那双充满热度的眼眸,心里便会生出一股内疚感,犯罪感。她能有什么话说,旁边这个男子出身卑微,却是此生对她最好的人,只不过现在明白已太晚,她负了他,害了他。“回大公子,大牛所说属实,确实是我一人所为,请大公子赐奴婢一死,以弥补对老爷的愧疚。”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决绝。想不这小小的身子竟藏着这么大的能量,事情败露,眼睛眨都不眨便一心赴死,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到底谁是孩子的父亲“小菊,你说,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说出来,将军府会给你做主。”奚云天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旁的奚玉儿难得安分守己,一双漂亮的眼眸不时地望向主位上的奚云天,偶尔瞟一眼地上跪着的小菊,一脸唾弃的神情。小菊抬起头,望向奚云天,眼眸里闪过一丝忧伤,“谢大公子,小菊命苦,孩子生父不能说。”对于一个一心想求死的人来说,就算是严刑拷打,未必能从她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来,气氛就这样僵持着。突然,门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转眼一个年轻男子到了门口,奚千寻连忙示意他进来。叶如陌心底一动,难道他们的家人都已带到果然,年轻男子进来便与奚千寻几声耳语,奚千寻便向门外手一挥,随之带进来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妇人,面容憔悴,满脸泪痕似是未干。一进来,便扑上跪倒在地的小菊,拉起小菊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挥去,“菊儿,娘对不起你,不该把你卖了,你打娘骂娘吧,千万别一心寻死呀。”小菊猝不及防,一下子倒在娘亲怀里,嘤嘤地哭着,声音压抑而悲沉,众人无不动容。半晌,才抬起泪眼汪汪的脸庞,望向面前的娘亲谢氏,“娘,您怎么来了”刚才叶如陌在威胁薛大牛的时候,自己一脸不信,没想到才几个时辰,真的来了。“将军府派人来接的。”“娘,爹和小弟他们呢。”小菊急急问道。“你别急,他们都在小院里待着,好好的。接我们的人说,这些天在家里会有危险,不如过来陪陪你,一两年没见面了,一听我们就过来了。”小菊瞬间面如死灰,身子瘫了下去,叶姑娘说的没错,自己犯了这么大的事,临死了还得拉上家人一起陪葬。当初毅然来到将军府签了卖身契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家里人能吃上口饭,过上几天好日子现在却变成这样,遇人不淑,竟要家人跟着陪葬。看着小菊面如死灰的样子,谢氏忍不住泪流满面,急急说道,“菊儿,你就说吧,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小菊依旧瘫软在地,不为所动。“小菊,你真的要全家因你而死”厅堂内,叶如陌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堪比天籁绕梁不止。落入谢氏的耳里,却如同一个重磅炸弹,惊的她三魂去了七魄。身子一颤,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掌轻晃小菊的肩膀,“菊儿。,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在外面等召的时候,只是听到小菊不知怀了谁的孩子,以为说出来便会没事了,没想到。“小菊意图谋害镇国老将军,此罪当诛,人证物证俱在,她亦亲口承认了。”“啊”谢氏一声惊呼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厅堂上,两母子哭成一团,凄凉无助的哭泣声在厅内回转,到最后只剩谢氏一人的呜咽声。小菊身子斜趴在地上,泪水早以枯涸,嘴唇无力地张合着,双手紧护小腹,定定地望向前方,黯淡无光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时间已近晌午,屋外暖阳高照,叶如陌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咕”叫了起来,望向厅内仍旧谛哭不止和表情决绝的小菊,眉头微蹙。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小菊只顾着发呆一个字都不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不顾家人安危,自愿承担一切罪名主位上,奚辰逸手执清茶微抿了一口,慵懒的声音响起,“都什么时候了,饿的不行了。”黛眉微蹙,墨发微垂在做工精良的锦袍上,面庞如玉,衣襟微扬人如画中仙。仿佛面前一切俗事与他无关,放下茶杯长袖轻甩,站起身欲往门外而去。叶如陌狠狠盯